第1卷 第62章心動 文 / 周玉
第62章心動
山澗清晨的雲霧散開,耀目的太陽從地平線下跳出來,萬丈金光籠罩著整個大地,一片明亮。
風輕輕在山間吹拂,帶起淡淡的青草香味,林木森森,從樹葉縫中灑下來的金光,帶著金絲一般的七色光芒,一切都是那麼美好,彷彿那林間的血腥不存在似的。
「獨孤絕,忍著點?」一處峭壁下,雲輕銀牙咬碎找著的草藥,跪立在坐著的獨孤絕身後,面色複雜的為獨孤絕敷藥。
藥草本就生在在山林中,加之雲輕原就會治傷,止血藥草這山澗到處都是,尋來為獨孤絕暫時止住流血,這還是沒有問題的。
獨孤絕仗劍坐在一塊岩石上,面色一點變化都沒,頭也沒回的道:「這點傷算什麼。」
雲輕聽著獨孤絕渾然不在意般的答話,微微咬了咬牙,沒有說話。
獨孤絕見機極快,碧落賦才粘上身就已經下了快手,那兩處肌膚被直接削去,碧落賦再厲害,也沒有辦法隔空腐蝕,不過看著眼前兩塊皮肉都沒有,血肉模糊的兩處地方,雲輕還是心一陣陣發戰。
輕輕把咬碎的草藥塗抹在獨孤絕身上的兩處傷處,感覺到手下獨孤絕的身體驟然一繃後,立刻快速的放鬆,但是就只是那麼驟然的一緊,雲輕也知道那是疼痛難忍。
由於在這山澗,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走的出去,雲輕採的藥乃比較霸道,力爭在最短的時間內止住獨孤絕身上的流血,要不然那些黃泉鐵衛定然能夠尾隨著血跡追上來,任憑他們在怎麼躲閃也沒有用。
眉眼中閃過一絲不忍,手下卻還是一點沒停,飛快的把藥草全部塗抹到獨孤絕的身上,一邊伸手撫摸著獨孤絕的後頸,一點一點極溫柔的撫摸著。
獨孤絕感覺到雲輕的動作,不由微微轉頭看著雲輕,這是什麼意思?這個時候?他不認為。
雲輕見獨孤絕轉頭看著她,不由輕聲道:「一會就不疼了。」小時候自己挨了打之後,婆婆來給她上了藥,不會安慰疼的直哭的她,只會伸手撫摸著她的後背和頸子,無聲的寬慰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她也留下了這樣的動作,那是下意識的溫柔和心疼。
獨孤絕聽言,縱然在這個四面楚歌的時候,還是止不住的勾勒了一下嘴角,這是雲輕在安慰他,這麼點小傷那需要安慰,不過,這樣溫柔的雲輕,他喜歡,很喜歡她這樣對他,當下也就不說話,轉過頭去,任由雲輕輕輕的撫摸著他的頸子。
沉默,兩人間一瞬間的沉默,不過那圍繞在兩人身周的感覺,卻該死的和諧和舒服。
「真的喜歡我嗎?」沉默中雲輕突然輕聲道。
那一瞬間的毫不猶豫,以及迅猛撲來的身影,一直應在她的心上,除了姐姐,從來沒有人如此的不顧自己的安危,撲在她身前,為她擋去危險,那樣的毫不猶豫和理所應當的眼神和做法,讓她感到很震驚的同時,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從心裡升騰起來。
她沒有忘記獨孤絕撲過來時的眼神和動作,沒有一絲的遲疑,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沒有考慮,沒有盤算,那是內心深處最直接的想法,那是最自然的動作,那時候獨孤絕眼中就只有一個她,就只有一個想法,替她檔了。
見多了爾虞我詐,也看多了陰謀算計,這些年行遍天下,她不是沒有收穫的,然而她不想去理會,並不代表她不懂,沒有防備。
有時候一個人救另外一個人,並不是因為喜歡,而是因為她有利用價值,所以以喜歡為誘餌,以救命之恩為牢籠,以生死相許為籌碼,困住她,讓她為他所用,讓她以為得到天下,不過卻只是別人利用的一杖棋子,這樣的事情她看見過的。
她已經什麼都沒了,唯獨有一顆屬於自己的心而已,豈能遺失。
然而今天她看見了,獨孤絕那冷酷肅殺中的真性情,沒有虛情假意,沒有利弊計較,他就是真的想救她,沒其他的原因就是要救她,要護著她,就這麼簡單。
輕柔的撫摸著獨孤絕的頸項,雲輕眉眼中有歎息,有困惑,有隱隱自己無所覺的歡喜。
獨孤絕聽著雲輕的話,頓時皺了皺眉頭,唰的轉過頭來瞪著雲輕道:「你給我說什麼莫名其妙的,什麼真的假的,我獨孤絕何時說過假話。」
雲輕見獨孤絕一臉怒火的瞪著她,卻微微的笑了,是啊,這個人,狂妄到不屑跟她說假話,他的手段是狠毒的,但是人卻是極守信的。
對上獨孤絕夾帶著怒火的雙眸,雲輕緩緩伸手握住了獨孤絕的手,溫和的道:「我信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獨孤絕沒明白的咒罵一聲,不過第一次主動握他的手的雲輕,卻讓他感覺很驚訝的同時,也就那麼自然而然的握緊雲輕的手,素手柔荑,感覺真好。
「身上感覺怎麼樣?」輕輕一笑,雲輕也不解釋,看著獨孤絕詢問道,碧落賦,她雖知名,到底毒性如何,她不清楚。
「無事。」獨孤絕感覺到雲輕的溫柔,不由緊了緊握著的手,很肯定的道。
碧落賦,毒,不過他來的快,只是血氣失去了些,其他並無厲害。
雲輕聽獨孤絕這麼說,點了點頭不在追問,面前這個人是她真的能相信的。
「走了。」獨孤絕抬頭看了一眼天色,站起身來,拉著雲輕就朝翡翠山脈的方向前去,這裡血氣太盛,黃泉鐵衛遲早會追上來,雲輕二話沒說,直接跟上。
穿林過澗,埋伏大大的有,陷阱也不少,越是靠近翡翠山脈,沿途的厲害就越多。
不過獨孤絕什麼人,就算身上有傷,那強悍還是一點折扣都沒打,加之有雲輕的配合,鳳吟焦尾一響,縱然你是黃泉鐵衛,也得送你回老家。
使用鳳吟焦尾越來越順手的雲輕,霸氣不減的獨孤絕,一路也不在悄悄摸摸的前進,公然硬闖,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只是兩人行動太快,黃泉鐵衛才追逐到琴音響起的地方,他們兩人已經又不知道走到那裡去了,致使鐵龍一臉鐵青。
當日獨孤絕一個人帶著三個家臣,縱然一身是傷還是闖過了他們的追殺,今日在多一個如此厲害的雲輕,兩人聯手,簡直銳不可擋。
時間飛速而過,轉眼日頭偏西,又說一天要過去了。
而獨孤絕和雲輕兩人一路直線廝殺而過,距離翡翠山脈也極近了。
「前面就是翡翠山脈,一進入你就召喚你那些朋友過來。」背對著夕陽,獨孤看著前方連綿起伏的山脈,似笑非笑的咬重朋友二字,與野獸稱呼朋友,估計也就雲輕做的到。
有萬獸幫忙,看他怎把這兩日吃的虧討回來,他獨孤絕還沒這麼狼狽過,都現在都只一條遮羞布,連件衣服都沒有。
雲輕聽言嗯了一聲,那日那飛林教了她心控,她到還沒有練習過,不過召喚她的那些朋友,應該沒有問題,一曲清新咒就好了,不過怎麼送走,有點麻煩而已。
獨孤絕見雲輕不在對他愛理不理的,雖然不知道怎麼就變了點態度,不過這樣好,他喜歡的緊,當下抓起雲輕的手,就朝攔在兩人前方的一條小河,飛躍過去。
嗤,輕輕的幾乎低的聽不見的一聲穿透聲響起,剛落人地的兩人齊齊感覺不對,不需任何的言語,立刻一個翻身,騰空躍起。
獨孤絕面色一變,一劍橫掃地面,劍氣蕩漾起地面的塵埃,清脆的一聲響起,一鐵色的小小物體被擊飛了出去,兩人落下。
「把鞋子脫下來。」一落地,獨孤絕滿面鐵青的朝雲輕吼道。
雲輕眼看著那小小的一物擊飛,臉色也是微微一變,快速除去腳上的鞋襪,白玉般的蓮足正中,一紅色的小傷口,瞬間轉變成黑色,黑血緩緩的滲透出來。
「該死的。」獨孤絕一眼見之,一把把雲輕放到在地上,手中利劍一挑,一劍劃開那小小的傷口,雙手用力一擠,黑色的血液秉射而出,流入碧綠的草地上,滲透進土壤,臭氣難聞。
「我來,你快看你的腳。」雲輕見此,不由一把推向獨孤絕,沉聲道。
獨孤絕抬眼看了雲輕一眼,見雲輕腳上已經不在流黑血,恢復紅色,也就將就的放了手。
雲輕見此毒如此簡單就被逼出,看來並不太嚴重,當即一伸手拉過獨孤絕的赤足,也照模樣給他放血。
然而,一劍劃下只流下了點點黑血,便不再流動,不管雲輕如何使力也是一樣,雲輕不由一愣。
「死不了,走,今天一定要進入翡翠山脈。」獨孤絕面上什麼表情也沒有,冷靜沉著的嚇人,一把抓起雲輕,運起功力以劍風掃蕩前進的路,抬步就飛速而行。
只聽叮叮咚咚聲不停的響,地面上密密麻麻的佈滿了銀色的小尖釘子,只露出一點點頭在外面,要是不刻意蹲下身子去找,根本就發現不了這地面有這個東西,因此細緻如獨孤絕,也沒那個眼力,從河對岸就發現這邊的草地上有尖利的毒釘。
雲輕被獨孤絕拽著飛速的朝前而去,那速度比剛才還要快,好像獨孤絕相當迫切的要進入翡翠山脈一般。
雲輕被獨孤絕扯著走,臉色卻變了,獨孤絕的毒放不出來,那不是簡單的一逼就出來的毒素,那是劇毒,該死的,既然要的是獨孤絕的命,對方怎麼可能放簡單的毒素。
可是為什麼她的那麼輕易就出來了,就算獨孤絕晚了一步,也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為什麼?
雲輕緊跟了兩步,腦海中靈光一閃,突然拽了獨孤絕一把,抬眼滿臉驚異的看著獨孤絕道:「你當日給我吃的什麼?」
她與獨孤絕初見的時候,獨孤絕曾給她餵過一樣東西,雖然說是毒,可是一直沒有發作過,那到底是什麼?
「我獨孤絕怎麼可能『自殺』。」獨孤絕一點也不遲疑,滿臉冷酷的回道,一邊飛速的朝前衝去。
轟,雲輕只覺得腦海瞬間一大,這話的意思,他獨孤絕不會『自殺』,那麼帶著的就不會是毒藥,以他那麼隱秘的帶在牙齒裡,不是用來『自殺』,那就是用來救命,那根本不是什麼毒藥,而是解藥,最珍貴的解藥。
他是騙他的,因為當時沒有可以治住她的東西,所以用上好的解藥,裝成毒藥,這個人……
深深的看著獨孤絕的側面,冷硬,剛強,桀驁不馴,可是一直沒對她下過狠手,一直沒有害過她。
那心裡唯一的一點疙瘩,也煙消雲散,這人縱然對世人萬惡,對她卻沒有話說。
「休息一下,敷點藥,壓抑住毒性,你也能多支撐一些時候。」清淡的開口,不是問詢,而是決定。
獨孤絕聽言一楞,還不待他反應,雲輕已經一把拽住他前進的步伐,把他按倒在地上,轉身就走開採藥去了。
「給我回來,沒那麼多時間。」毒性猛烈,但他早已試過太多毒,身體自然而然有抗性,目前還沒有問題,卻沒那麼多時間治毒,一切等把雲輕送到翡翠山脈,召喚來萬獸,那時才有保障。
雲輕頭也沒回,越行越遠,清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道:「你要動了一下,我以後便在不理你。」
獨孤絕一聽不由氣結,拿她自己威脅他,該死的,偏生她真的說的出就做的到,當下滿面薄怒,狠狠的一拳頭砸在地上,卻真個沒有起身來追她。
不大一會功夫,雲輕就捧著草藥回轉,對上獨孤絕暴怒的雙眸,雲輕什麼也沒說,只動作相當輕柔的把藥草敷在慢慢擴大的黑點上,撕下身下的內衣,緊緊的包紮起來。
「吃下去。」伸手遞上一微黃的草根,雲輕抬頭看著怒眼瞪著她的獨孤絕。
獨孤絕怒歸怒,卻也知好歹,雲輕這是為他著想呢,當下一邊瞪著雲輕,一邊就著雲輕的手,三下兩下就把那草根吞了下去。
「走。」食下不知道做什麼用的草根,獨孤絕一躍而起,拉著雲輕就往前走,雲輕也由著他拉著走。
才行了幾步,獨孤絕突然身體一顫動,一個支撐不住就靠在了雲輕的肩上,頭好昏,獨孤絕瞬間一怔後,唰的抬眼看著雲輕。
「你給我吃的是什麼?」咬牙切齒的瞪著雲輕,要是不靠著雲輕支撐身體的話,看著還像那麼回事情。
「睡一會吧。」雲輕撫摸了一下獨孤絕的臉頰,輕柔極了的對他一笑。
「你……」獨孤絕雙眼瞬間大睜後,無力的合了上來,整個身體倒在了雲輕的身上。
雲輕看著睡過去的獨孤絕,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這個人實在是強悍到不可愛,明知道運功掃蕩毒釘,毒氣會越來越快的運行在血液中,中的毒會越來越深,卻一點也不顧及,這個人……,卻還是那麼強硬的要保護住她,不讓她動手,真正讓她心軟啊。
雲輕側身吃力的背起獨孤絕,運起輕功就朝翡翠山脈所在的方向奔了過去,沒有在顧及腳下的毒釘,她沒有獨孤絕的功力,要是一顆一顆的來找,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而她既然身體中有解藥,那麼何懼那一點點疼痛。
而且她要快點,雲羅根雖然食用可以讓人昏迷,但是獨孤絕太過彪悍,估計那根雲羅根預計的一天一夜功效,在他身上只能支持半天,在他醒來之前一定要到翡翠山脈。
細細的鮮血滴落在草地上,相隔不遠就有那麼一點,一路延伸了遠去,鮮紅漸漸轉成黑色,灑在夕陽下的餘暉裡,令人心戰。
夕陽西下,世間萬物都被拉下了長長的影子,只見一道分外纖細的身影,背負著另一道身影,一步一個腳印,漸漸遠去,火紅的光芒下,只剩下那被拉的越來越長的影子。
夜,就那麼沒有預警的來了,取代了明媚的光明,以黑暗籠罩著大地,一輪圓月高高的掛在樹梢,清涼的揮灑著它的光芒,山風漸漸襲來,帶起點點陰冷,夜,來臨了。
翡翠山脈漸漸的近了,幾乎一抬頭就能看見屬於翡翠山脈的山峰,雲輕見此不由輕輕的一笑。
腳下也早已經踏上了實地,真不知道黃泉鐵衛廢了多大的功夫,居然幾乎連接著十幾里地都是密密麻麻的毒針,只不過越接近翡翠山脈越少而已,想來是認為他們到不了那麼遠吧。
腿早已經麻了,什麼感覺也沒有,只能背著獨孤絕機械的走著,就算身體裡面有解藥,估計也要臥床休息幾天,雲輕無意識的勾了勾嘴角,獨孤絕要是醒過來,不知道要怎麼生氣了。
正想著獨孤絕的壞脾氣,一直垂在胸前的兩隻手突然動了,緊緊的摟抱住了她的脖子,那緊緊的力度,幾乎要讓她窒息,獨孤絕醒了,居然連預計的半天時間都沒有,這才兩個時辰都不到。
「快沒法呼吸了。」雲輕停下來,苦笑道。
「該死的,你這個混蛋。」背後的人鬆了鬆手,卻緊緊的擁抱住她的身體,鋒利的牙齒磨著她的頸項,感覺很想要咬下去,只是一直沒有咬,就那麼摩擦著,那手臂的力度幾乎要叻碎了她。
「你好重。」
三字一落,獨孤絕一個翻身從雲輕頭頂躍過,順手一把打橫把雲輕抱了起來,單膝跪地支撐著她的身體,手一伸就朝那垂在他腿上的雙腳看去。
「別看,快走吧,要到了。」雲輕手一伸拉住獨孤絕的手,淡淡的道。
獨孤絕反手緊緊握住雲輕的手,黑夜中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能看見那黝黑的眸子,閃著無法用語言來描述的光芒,心疼,喜悅,惱怒,愛戀,感動,種種情緒盡在那黝黑的眸子中。
「以後要是在發生今天的事,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我的女人,我來保護,你敢在擅作主張,看我怎麼收拾你。」冰冷卻無比霸道堅決的聲音響起,夾雜著濃濃的愛戀。
雲輕聽著獨孤絕的言語,微微笑了笑沒有說話,就知道獨孤絕會這樣,所以乾脆迷倒他。
一抱抱起雲輕,獨孤絕沒有在去看那傷痕纍纍的雙腳,那裡不用看也知道是什麼樣子,一握拳頭轉身就走。
沒有了毒釘,獨孤絕只抱著雲輕那就輕鬆多了,一經展開輕功就好,不再牽動氣血,毒行也並不迅速。
夜,越來越沉,翡翠山脈遙遙在望。
嗚嗚,就在這遙遙在望下,突然一陣號角聲響起,無數的戰馬嘶叫,在暗夜裡遠遠的傳了來。
獨孤絕當即一個停步,那是黃泉鐵衛的號角聲,是全面搜索的號聲,居然在如此近的距離。
沙沙,沙沙,鐵蹄驟響,由遠及近,不再掩飾,不再設置陷阱機關,居然是全面封堵,迎頭撞上,綿綿長長的火把照耀下的光亮,讓四周幾如白晝,纖毫畢現。
獨孤絕眉眼一沉,快速的一轉後,突然騰身而起,一把把雲輕放在了一高大的樹木上。
雲輕此時頭昏昏的,那毒畢竟還是有影響,感覺到獨孤絕的動作,反手一把抓住獨孤絕低聲道:「什麼意思?」
獨孤絕緊了緊握著雲輕的手,附耳與旁道:「我去引開他們,你好好待在這裡,我馬上就來接你。」說罷就要抽手。
雲輕聞言沒有說話,只默默的看著獨孤絕。
獨孤絕見此狠狠擁抱了雲輕一下,俯身重重就親吻上雲輕的雙唇,應下一個充滿掠奪,滿是霸道的吻。
雲輕微微一動,卻沒有掙扎。
「放心,這天下沒人能捉的了我,半個時辰,我一定來接你。」獨孤絕無比狂妄的扔下一句話,對著雲輕妖艷之極的一笑,轉身就跳下了大樹,幾個起落就去的遠了。
不遠處正在逼近的馬蹄聲,突然一個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而去,馬蹄狂亂,應該是發現獨孤絕的蹤跡了。
雲輕坐在樹梢上,抬頭望了望那一輪明月,腿早麻木了,動都動不了,她明白,她身上有血,黃泉鐵衛一旦搜過來,定然能夠發現他們,而獨孤絕現下中毒,遠沒完好時靈活,帶著她兩人估計都討不了好,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這個人,怎麼總是把危險留給他自己。
靠在樹梢上,頭越發的有點昏了,伸手正欲掐自己一把,提神,就見一道黑影突然一晃,撲在了她的懷裡。
雲輕定睛一看,貂兒。
不待她歡喜貂兒尋來,就見貂兒抓住她的衣服往下拉,雲輕見此探頭一望,樹下那白色的毛髮分外的耀眼,那是白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