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61章受傷 文 / 周玉
第61章受傷
一念乍現,獨孤絕唰的睜開眼睛,眉眼中殺過一絲絕殺的戾氣。
雲輕陡然感覺到獨孤絕的殺氣,不由微微一怔後,扭頭對上獨孤絕的雙眼,那裡面的慎重和陰寒,讓周圍的空氣瞬間下降,幾如寒冬。
而就在這同一時間,遠處吱吱的聲音傳了出來,不太響,只是聽起來有點讓人骨頭都寒了的麻癢感覺,這是什麼聲音?雲輕不由透過樹梢,悄悄朝遠處發出聲響的地方看去。
一見之下,雲輕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見聲響發出之處,一片黑色,那濃重的黑色不快不慢的朝前蔓延著,所過之處,本來青綠的碧草,瞬間枯竭,化為了一灘黑色,完全融化,然後在腐蝕著身邊的綠草,如此反覆推進。
而高大的樹木,則頃刻間一片枯萎,碧綠的葉子不過轉眼之間就化為枯葉,從樹梢上掉落下來,瞬間變成光禿禿的,一點生氣也不存在。
而在它們的身後,一身鐵衣,把整個人裹的只剩下一雙眼珠露在外面的鐵衣人,大步踏在黑水之上,卻不見他們中毒,手中不知道拿的是什麼,布成合圍推進之勢,一步步橫掃一般逼近而來。
雲輕一瞬間瞪大了眼睛,那是什麼東西?那是什麼毒?她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怎麼那麼厲害,這簡直超出了她的認知範圍,縱然人在平靜,也還是露出駭然之色,轉頭看著獨孤絕。
獨孤絕也看著遠處的情況,此時臉色無比的慎重和肅殺起來,咬牙切齒的低聲道:「碧落賦,黃泉鐵衛,楚刑天,果然是你。」
這天下能如此誇口的除了這面前的黃泉鐵衛盡出,能夠敢如此放話,餘者他還不知道有誰敢冒這個口,碧落賦,黃泉鐵衛雙雙上陣,縱然囂張狂妄如他,也不得不謹慎起來。
雲輕聽著獨孤絕近似喃喃自語的話聲,微微打了個冷戰,碧落賦,她聽說過,天下第一毒藥,腐蝕性極強,粘之即死,而且蔓延的極快,觸之則傳,空氣中也帶毒氣,乃是最為陰險惡毒的毒藥,楚國的鎮國密物。
從來只有耳聞不曾親見,今日一見之下居然是如此的詭異,這樣的規模,不知道要多少碧落賦。
而黃泉鐵衛,乃是楚國第一虎軍,有皇太子楚刑天親自掌管,這麼多年來征討四方無往不利,極是厲害,乃七國當中,唯一能夠跟獨孤絕掌管的軍隊,硬碰硬而各有勝負的軍隊。
現在,這兩樣象徵了背後人的身份的東西都露了出來,楚太子必是那背後計劃一切的人,答案揭曉了。
居然是他,獨孤絕才從他楚國偷了一份名單,搞的楚國現在風聲鶴唳,人人自危,不那麼好收拾,他就立刻回以如此謀算給獨孤絕,這個當日韓國邊關上,一身正氣的楚太子,好快的動作,好厲的手段。
不過雲輕並沒感覺到高興,同樣,她也沒感覺到獨孤絕高興,楚刑天既然敢把這壓箱低的東西露出來給他們看,那麼就說明了他絕對不會讓他們離開這裡,否則一旦獨孤絕得出升天,回過頭來找他麻煩,那可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說好的。
「走。」狠狠握了一下拳,獨孤絕一把拉起雲輕,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飛速的在林間縱躍而去。
想他當日從楚國逃出,就是被這黃泉鐵衛一路追殺,弄的他萬分狼狽,今日在遇,媽的,獨孤絕暗罵了一句粗話。
雲輕沒有說話,只緊緊的握住獨孤絕的手,跟上,身後佈滿劇毒,他們定要在合圍之勢成立之前衝出去,哪怕前方佈滿了陷阱。
穿林過木,找準了朝著翡翠山脈的方向,獨孤絕和雲輕猶如兩道林間飛鳥,飛速的穿梭在密林之中,卻靜悄悄的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以兩人對上千或者更多的黃泉鐵衛,縱然再強悍,也是不明智的。
空氣中揮發出一股焦臭的味道,隱隱約約刺鼻而來,雲輕不知道,獨孤絕卻是熟悉,那是碧落賦腐蝕性的味道,越是吞噬的雜物過多,那種帶點酸,帶點衝鼻的味就會更重,現下他這裡都聞的見,可見那蔓延的速度。
沿途獨孤絕蜿蜒曲折著走,有時候明明暢通無阻,他卻拐個彎走,有時候明明看起來有問題,他卻大大方方的前進,雲輕把這些看在眼裡,一聲不吭,緊緊跟著獨孤絕。
楚刑天定然知道獨孤絕會朝翡翠山脈走,這個方向陷阱絕對不少,他們定然要小心。
她知道,在這機關陷阱上,她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她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山林追殺,更加沒嘗試過什麼埋伏陷阱,縱然有音攻在手,但是對這些卻是沒有辦法的,這個時候是個累贅,定要步步緊跟獨孤絕,小心在小心。
砰,一群飛鳥被驚動的轟的飛了出來,迎面撲上剛好躍來的雲輕,雲輕沒想剛好跟一群鳥對上,下意識的一個斜身避讓,躍在半空的身形一個不穩,忙一把朝身邊的大樹按去。
「別按。」拉著她的獨孤絕立刻嘶吼,同時加力就把她往前帶,然而雲輕那手卻已經按上了樹幹。
獨孤絕瞬間臉色一沉,雲輕見獨孤絕臉色劇變,立刻暗叫一聲不好,這裡不太平。同一時間獨孤絕和雲輕默契很好的,縱身就朝前衝。
不料,還沒等兩人衝上速度,頭頂正前方,一張佈滿尖刺的大網憑空兜頭就向兩人罩來,那尖刺上的寒光在陽光下,泛著陰冷的銀光,夾著迅猛的風聲,寒光凌烈而來。
雲輕一眼掃見,一直放在綁在腰間的鳳吟焦尾上的五指,立刻一勾,就要以音刃對上,劃開那佈滿尖刺的大網。
「別動。」獨孤絕好像知道雲輕的想法一般,飛快的低聲喝了一聲,雲輕一聽縱然不明白為什麼,卻也立刻停下波動琴弦的五指。
雲輕沒見過,不代表獨孤絕沒見過,那迎著陽光撲上來的尖刺大網,上面泛著銀色的光芒,若他沒有看錯,那是天蠶絲製作的,等閒利器根本就劃不開,貿然對上吃虧的必定是自己。
生生一頓,在半空停下自己的身形,獨孤絕想也不想,緊緊抓著雲輕一腳踢上旁邊的大樹,借力一個斜身後翻,兩人貼著樹幹斜斜的射了出去,然而這面地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樹木,根本沒有給他地方閃避,砰的一聲撞上後面一株大樹。
那佈滿尖刺的大網同一時間罩在了地面,那尖利的倒刺深深的刺入泥土裡,若是血肉之軀,可見想像。
身後的大樹一陣搖晃,抖落一地綠葉,然就在那綠葉飛舞而下的瞬間,正對著兩人身後的雲輕,已經看見斜後方,一竹排一般的竹篾,削尖了上面的竹劍,從隱藏的大樹身後,正對著他們蕩了下來,那長長的竹尖幾乎有半丈之長。
「後方……」
示警的話還沒說完,身上突然一陣大力襲來,獨孤絕一把抱著她就往旁邊推去,雲輕一個站立不穩,跟著獨孤絕就朝左邊地上滾了過去,兩人緊抱著不停翻轉。
在滾動的間歇,雲輕眼睜睜的看見頭頂上呼的刮過一物,正是那她剛才看見的竹篾,幾乎貼著她和獨孤絕的頭皮蕩了過去,現在已經幾乎擦著地面朝前蕩去,要是在晚一點臥倒滾過,那從高處蕩過來的竹篾,不用在想。
而一個眨眼間她也看清楚了,不僅是兩個方向,而是四個方向,四張竹篾從東南西北齊齊射下,迅猛絕倫的衝撞在了一起,那尖尖的竹尖互相透過各自的竹篾,緊緊的貼合在了一起。
雲輕頓時頭皮一陣發麻,要是剛才她只顧後面,此時……
一個翻滾滾出去,不待獨孤絕和她站起,那一方的土地整個的突然下沉,被壓在下面的雲輕,只能看見上面的天空,後背卻清楚的感覺到地面的陡然下沉,不由身體一僵,一把抓住了獨孤絕的肩膀,不用看,她也知道她身下有陷阱。
「地在下陷,是松的。」只一個瞬間,雲輕準確之極的把身下的感覺報了出來,她知道此時的慌亂沒有作用,清楚的報出所有的情況,才是上上之策。
「抓好。」獨孤絕聽言一聲暴喝,一把鬆開抓著雲輕身體的手,一手握劍,一手抓著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抓在手裡的樹籐,一個旋身反轉,帶著雲輕纏繞上樹籐,臨空而上。
雲輕緊緊一挺身,一把抱緊獨孤絕,一抱一鬆間交接的天衣無縫。
就在兩人離開地面的一瞬間,這一丈見方的松土完全的陷落,裡面露出了高高的標槍,寒光閃閃的倒插在裡面,上面閃著碧綠的色澤,明顯是粹了劇毒,人只要落下去別說是被它刺穿,就是粘上一點,憑借楚刑天的手段,估計這毒也會要了人的命。
伴隨著帶毒的標槍暴露出來,那陷阱的底部卡嚓作響,正斜身對著陷阱的雲輕,頓時低叫一聲:「不好。」
而獨孤絕動作更快,在抓著樹籐的第一時間,就遠遠蕩漾了開去,一蕩一拽之間,仿若飛鳥一般高高的飄了出去。
那在兩人騰空而去之時,無數的牛毛小針從陷阱底部秉射而出,朝著四面八方射去。
一切不過是轉瞬之間的事情,環環相扣,毒辣萬分,若這是普通人,早不知道交代在這裡多少次了。
遠遠飛出去的雲輕抱著獨孤絕,此時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好險。
「他們在這裡。」沒等雲輕這口氣吐出來,不遠處此起彼伏的叫聲快速的傳遞了開來,伴隨著沙沙的風聲,黃泉鐵衛追過來了。
「你處理。」獨孤絕一把把雲輕朝背上扔去,一邊飛快的扔下三個字。
雲輕一腳勾勒住獨孤絕的腰,整個人斜身靠在獨孤絕背上,頭面轉至後方,雙手十指扣在琴弦上,面無表情的注視著後方沙沙聲越來越響的山林。
蹄聲噠噠,黃泉鐵衛從四面八方尾追過來,整齊而迅猛,幾個呼吸間已經從密林中顯露出身形。
雲輕一眼掃之,十指唰的一聲掃過鳳吟焦尾,七道音刃前後疊加著就朝那衝出來的黃泉鐵衛射去。
黃泉鐵衛,盛名之下無虛士,因此雲輕一出手就是全力而為,七重疊加,乃是她目前能夠做到的最高程度。
聲聲激盪,音音轟鳴,一曲十面埋伏太過符合目前的情景,厚重而昂揚,激烈而充滿了殺氣,猶如戰鼓雷旋,殺聲陣陣。
戰馬嘶嘶,鐵衣人混合著戰馬倒下,鮮血揮灑在山林之間,蹄聲重重,血色彌堅。
一個一個倒下,一個一個接著冒出,面無表情,追擊間不見一絲遲疑,互相的配合和掩飾攻擊,演習的猶如浮雲流水,萬分默契,鐵硬而寡情。
雲輕看著眼前的場景,臉沉如水,不見一絲波瀾,十指卻更加的快了,一曲十面埋伏揮灑到了極致。
血色從一身鐵衣的黃泉鐵衛身上冒出,鮮紅的色澤映襯著銀色的盔甲,銀色紅花,分外妖艷。
任你黃泉鐵衛在厲害,對上獨孤絕群攻有勝算,對上她那麼就要斟酌,音攻對的就是群攻,這恐恐怕也是一開始,這些黃泉鐵衛要殺她的主要目的吧。
一個獨孤絕已經是近攻的王者,在加一個遠攻的雲輕,這如虎添翼,不外如是。
而把誅殺這追上來的黃泉鐵衛的任務,交給雲輕的獨孤絕,幾如飛鳥一般穿梭在林間,不走平坦大道,反而越行越往艱澀地方而去,漸漸把追蹤的人朝一狹窄的山澗引去。
「好一個十面埋伏。」淡淡的聲音突然憑空傳來,正後方一鐵色黑馬破開林木,飛躍著展露出身形,一冷面男子高坐馬上,目光如電一般射來。
沒有遮擋容貌,三十來歲年紀,眉間一道傷疤,讓本俊朗的容顏,平添了一絲猙獰,一身的冷漠,整個人好像萬年的冰塊一般,沒有任何的表情波動,週身籠罩著一層震懾之力。
身後一同樣沒有遮掩容貌的男子,面色看似溫和,不過那眉眼一片冷情,不冷卻勝似冷了。
「鐵龍,黃泉鐵衛第一將軍,極精箭術,注意。」飛奔在前的獨孤絕沒有回頭,只憑聲音已經知道來者何人,當即沉聲朝雲輕指點道。
雲輕手下沒停,耳裡收著獨孤絕所言,黃泉鐵衛除楚太子外,鐵龍,鐵虎,鐵豹,三大將軍,乃楚國三大上將軍,沒想第一個就遇上鐵龍,當下右手兩指不動,按下了第三殺弦,卻引而不發。
「本將來會會你。」鐵龍縱馬追上,一邊伸手接過身旁一鐵衣男子遞上來的鐵弓,三箭搭上,箭頭瞄準雲輕,把一個女子當做他的目標,放眼天下估計也就雲輕有如此的待遇。
三箭齊發,猶如流星追月,直撲雲輕。
錚,雲輕眉眼不動,看著那呼嘯而來三箭,眉眼中神光一閃,右手兩指往上一勾,一道清脆之極的音聲破空而去,對上那迅猛之極的三箭。
啪,一音三箭,空中一個對持下,只一聲,三箭齊齊斷折,箭頭由向前射出丈許才從空中落下,跌落塵埃,而雲輕左手的琴聲一直沒有停歇,依舊攻擊著那追上來的黃泉鐵衛。
「幹的漂亮。」獨孤絕頭也沒回,反手拍了拍雲輕的屁股,縱身就朝越來越陡峭的山澗小路奔去。
雲輕這時那理會獨孤絕,只森然的看著那鐵龍。
「好,在接我一箭。」那鐵龍眉眼中寒光一閃,反手兩箭就搭上了鐵弓,這天下除了獨孤絕,還沒人如此輕鬆斷他三箭。
兩箭齊出,穿雲破日,一前一後呼嘯著朝雲輕射來。
雲輕見此兩箭不似前三箭快速,但是卻好像隱藏了更加強大的力量,那破空的嗚嗚呼嘯聲,隱隱傳來,能與空氣摩擦產生如此的震動,可想這兩箭隱藏的力量。
右手三指一按一勾第三殺弦,飛速的反覆勾勒幾次,二十一道音刃在三次反覆波動中,疊加起來朝那兩箭迎去。
轟,一聲沉悶的對撞,雲輕只感覺胸口氣血微微翻滾,二十一道音刃盡皆破碎在半空,手指微微發疼,這是她第一次音刃被對手破碎在半空,雖然那兩隻利箭也被擊碎在空中,但是她知道,若是在來更強的,她估計就接不住了。
「左右包抄,攔住獨孤絕。」正在此時,鐵龍身後一直沒有發話的一男子,突然高聲命令道,正是那她在樹上聽見的淡然聲音。
她此時背對著獨孤絕飛奔的方向,所以看不見獨孤絕跑到什麼地方去了,然而面對著獨孤絕的黃泉鐵衛卻是齊齊看見,獨孤絕前方那陡峭的絕路,霧氣迴盪在山澗,看不清楚那絕路前方到底是懸崖峭壁,還是另有洞天,該死的獨孤絕居然把他們引到了這樣的地方。
「哼,就憑你們,抱緊了。」獨孤絕一聲冷哼,突然對雲輕一聲大吼。
雲輕聽之下意識的緊緊勾住獨孤絕的腰間,這個人要幹什麼?
心眼還沒動,雲輕但覺身體一輕後突然重心一沉,整個人好像從空中墜落一般,飛速的向下沉去,琴聲不由微微一個波動,卻沒有停止彈奏,厚重的古曲依舊飄蕩在天空中。
獨孤絕背著雲輕,嘴角帶著冷笑,縱身就從山澗的峭壁上飛縱而下,山澗怪石嶙峋,只有幾塊凸起的山石從峭壁上凸顯出來。
獨孤絕猶如一隻飛鷹,從上空直擊而下,其勢不可擋。
幾個飛躍下,獨孤絕一個旋身挺立,已經下落到下方一條山澗小道上,抬頭望了眼三十幾丈高的峭壁,獨孤絕冷冷一笑,轉身背著雲輕就走,這下,要你們怎麼騎馬追。
飛速追上的黃泉鐵衛撲上峭壁,齊齊皺眉,如此高險,在好的戰馬也下不去,當下一個個立刻捨馬,功力高的,尋著獨孤絕的方式就跳了下來。
「哼,好一個翼王獨孤絕,雲輕,在接本將最後一箭。」縱馬上了峭壁巖上,鐵龍看著下方羊腸小道上,獨孤絕和雲輕快隱沒的身形,眉眼中殺氣一閃,反手在取過一鐵弓,雙弓合璧,一箭搭了上去。
雲輕聞言停止了對付其他人的音攻,如此距離,已經出了箭頭的射程,她無須顧慮,抬頭對上那三十丈高處的鐵龍,緊緊握緊了鳳吟焦尾。
一支通體鐵色,箭頭漆黑,比普通箭身粗了足有兩倍有餘,佈滿蜂尾般細密倒鉤的箭架上弓弦,尖嘯著射向雲輕。
完全不同與之前箭矢的驚人速度,令空氣都發出類似戰慄哭叫的聲響。這一箭,鋒芒銳不可擋。
居高臨下,轉瞬既至。
雲輕心下一驚,這一箭好快,當下一咬牙,右手五指齊齊扣在那第三弦上,深深按了下去。
「別接,你接不了。」就在雲輕五指按下的一瞬間,獨孤絕突然一聲冷喝,反手一把扯過雲輕扔了開去,一邊一個轉身停步手中利劍劃出一道寒光,就朝那鐵龍的第三箭,當空劈了上去。
雲輕接第二箭的微微一動,他雖然沒說但是他能夠感覺的到,雲輕的音攻還沒到能接下這第三箭的程度。
雲輕措不及防,被獨孤絕給扔在旁邊的草地上,眼睜睜看著獨孤絕一劍朝那箭頭劈了過去。
砰,一聲激烈的對撞聲響起,那鐵色的長箭被獨孤絕一劍劈個正著,兩強相爭,只見那鐵色長箭瞬間被劈成幾塊,朝著四方碎裂開來,箭頭的黑色火漆朝著她綻來,而獨孤絕只微微朝後退了一步。
雲輕見此沒來由的一笑,獨孤絕出手那自然是沒有輸的。
「讓開。」笑容才微微綻放,邊上的獨孤絕突然一聲厲喝,飛身就朝她撲來,雲輕一怔,還沒來得及反應,獨孤絕已經撲在了她的身前。
沒有利箭,沒有暗器,什麼都沒有,這是……一念還沒動完,雲輕突然聞到了那刺鼻的味道,那是——碧落賦。
當下雲輕臉色一變,那黑色的不是火漆,是塗抹在上面的碧落賦。
「獨孤絕。」雲輕面色一下就變了,從來沒有的焦急和複雜情緒綻露出來。
獨孤絕沒說話,反手就是兩劍,削去那黑色的碧落賦粘上,並開始腐蝕的肌膚,鮮血瞬間流淌而下,後心和手臂肌肉模糊。
「走。」獨孤絕一臉鐵硬,什麼也沒多說,抓著雲輕的手,轉身就朝山澗深處奔去,血,濺落一地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