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70章小月來清場 文 / 張廉
第70章小月來清場
小兵在我的逼視下，驚慌地看了看左右，漲紅了臉大聲說道：「當年我家王爺替老皇帝平定內亂，結果功高蓋主，最後，就被老皇帝誣陷謀反，給抄了家。我，我也是聽郭將軍他們說的。」
我掃了一眼正在拔飛刀的郭將軍，然後看向遠塵：「他說的是真的！」
遠塵苦笑，憤慨地望著我：「你現在知道了！我不是復仇，而是雪恥！」
「那當年為何你不伸冤？」
「怎麼伸冤！」遠塵大聲怒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是有意要除我父親，又將我軟禁護國府，就是不給我把這件事調查清楚地機會！」
「那軒轅逸飛呢！他不同！」
「哈哈哈，他不同？你是他的女人當然說他不同！」遠塵提起了劍，「在我看來他跟他老子沒什麼不同！」
「不！不同，他在為你找尋軒轅碧落的下落！」我相信自己的心，軒轅逸飛定然不想除掉遠塵。
立時，遠塵怔住了，我急急跳下箱子跑向遠塵，圍在前面的兵士慢慢散開。
跑到遠塵的面前，我努力解釋著：「相信我，他不想跟你對敵，我不知道當年你們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他總是說軒轅家族不能再自相殘殺了，所以他為你找妹妹，希望能說服你。而且，我們已經有了軒轅碧落的下落。」
「碧落……她在哪兒！在哪兒！」遠塵忽然激動地扣住我的肩膀，猛烈地搖晃。
「在東萊，在東萊！」
遠塵的雙手，從我的肩膀滑落，雙目失焦地望著前方：「碧落……」
「你看，你去找妹妹，我讓軒轅逸飛為你翻案。怎樣？」
遠塵的目光由上而下地漸漸落到了我地身上，我輕輕拉住他的衣袖：「能翻案的，一定可以地！相信我！」
「住口——你這個鬼話連篇的女人——」忽然，那個郭將軍舉劍朝我劈來，視野內全部是那寒光閃閃的利劍，耳邊，是珊珊和月瑤的驚呼。
「夫人——」
「小心！」
電光火石之間，眼前出現了一片銀光。是遠塵！他再次為我擋劍，可是，他卻沒有舉起手中的劍阻擋，他在做什麼！難道他覺得對不起為他舉事的兄弟而想以死謝眾人？
「不！」我大喊。
「啊——」忽然，慘叫聲起。遠塵卻是往前撲去：「德懷！」
遠塵撲跪下去，擋住我視線地銀甲驟然消失，視野中，立刻闖入了另一個人。他手提一把黑色的長劍。邪氣凜然地站在那裡，有什麼液體從那黑色的劍身上緩緩滑落，「吧嗒」，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了一片鮮紅的血水。
「哼！找死！」他冷冷地看著地上，手中的劍劃過身邊的空氣，發出一聲奇特的劍鳴，立時。牆上，就是一竄血珠。
遠塵似乎抱著郭將軍，從他身後看去，我只看到了兩條直挺挺的腿，一灘血水正在遠塵地腳下蔓延，我驚地後退，死人了，真的死人了！
「德懷！德懷！」遠塵一聲高過一聲的呼喊在密道裡迴響。原先那些還大義凜然的兵士們。立時面露恐慌，紛紛朝我裝有銀子的箱子靠近。之前。我只是恐嚇，但是此刻，那個郭將軍真地死了！
而殺死他的人，正在朝我走來，他一身紫黑的開領袍衫，一條寬邊的黑色腰帶束緊他地腰身，他沒有戴人皮面具，那張絕世妖艷的臉此刻卻因為憤怒而變得邪惡，他就像地獄而來的邪神，欲奪走這裡所有人的生命。
我感到恐慌，我感到害怕，我定定地站著，雙腿因為看到那暗紅地血水而發軟。
他走到我的面前，擋住了我所有地視線，也擋住了那片血水。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我，猛然將我扯入懷中，將我的臉按在他的胸前：「原來你在這兒。」他厚重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似是害怕徹底失去我地蹤影，萬萬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南宮秋玥，我和他之間難道真的有紅線相連？
他深吸了一口氣，「好了，別看。」他用他黑色的袍衫擋住了我所有的視線，然後，我聽到從他胸腔裡傳來悶悶的一個字：「殺！」
殺……什麼？我想離開他的身前，可是他將我按地更緊。轉瞬，耳邊就傳來刀劍碰撞聲和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啊——」
「啊——」一聲又一聲的慘叫聲迴盪在耳邊。
我抓住他按住我腦袋地手：「你在做什麼。」
他沒有回答，回答地只有那聲聲慘叫。
「你給我住手！給我住手——」我用力向他推去，他的身體被我狠狠推開，瞬間，視野裡是紅色地頭巾和黑色的身影，他們在打鬥，紅方，黑方，他們在廝殺。甚至珊珊和月瑤也被黑衣人圍殺！
為什麼？為什麼連珊珊和月瑤都不放過！
「舒兒！」他再次朝我而來，當他要擁住我的時候，我拔出了短笛，瞬間將短刺抵在他的胸口，大喊：「都給我住手！不然我殺了他！」
立時，黑衣人停止了攻擊，珊珊和月瑤靠在了一起，擔心地看向我，我緩緩換了個角度，避開南宮秋玥急切和掙扎的目光，移步到他身邊，拽住他的胳膊，把尖刺移向他的喉頭。
「遠塵，快帶你的人走！」
遠塵的銀甲上沾滿了斑駁的血跡，他看向南宮秋玥，手中的劍越捏越緊：「不！我要討回公道！為德懷報仇！」
眾人都朝南宮秋玥望來，瞬間，那些散在四處的黑衣人都躍到了一起，形成整齊的隊列站在我和南宮秋玥的兩邊，彷彿隨時等候南宮秋玥的命令伺機解救他們的主人。
南宮秋玥的手臂略動，被我緊緊按住，他微微側臉，看了我一眼，眼中的焦急和不解被溫和取代。
然後，他收回溫柔換上冷冽，將這冷淡凜冽的目光投向遠塵，唇角一勾，帶出他輕飄飄的話語：「軒轅逸飛的兵已經來了，現在對你來說應該是個離開地機會，再不走你就算不死在我的手上，也是死在軒轅逸飛的手上。」
遠塵憤怒地咬緊了下唇，真是一個死腦筋！我看向淳於珊珊：「珊珊，帶遠塵走！」
「可是夫人你！」
「我不會有事，快帶他走！」
淳於珊珊轉目看向南宮秋玥，憂急地擰緊雙眉，忽然，冷月瑤閃到了遠塵的身後，拉住遠塵就走：「快走，不然你連夫人都對不起！」
「夫人……」遠塵被冷月瑤托拽，疑惑地看向我。
緊接著，淳於珊珊也陡然轉身，對那些小兵大喊：「走！帶上銀子快走！」
於是，那些兵士，以及負傷的都飛快地拿去了一些金銀飛速退出密道，淳於珊珊回頭朝我看來，我對著他點點頭，他擰了擰眉，那雙擔憂的狐狸眼深深地映在我的心中。他的目光移向我右邊地南宮秋玥，眸光裡劃過一抹驚艷，然後，他抽身離去。
見所有人退出密道，我才放心地鬆了口氣。可是，空氣裡瀰漫地血腥味讓我只想作嘔。
忽然，握著短笛的手腕被南宮秋玥扣住，我警覺地朝他望去，他溫和的臉上是那充滿親和和寵溺的笑容：「乖，別鬧。」
恩？？？這句台詞……為蝦米這麼耳熟？他順著我的手握住了短笛，我立刻恢復緊繃：「你別想追殺他們！」
「我不會。」他按了一下短笛的尾端，銀刺「噌」地收回，整個人在那一刻鬆軟下去，隨即竟是顫抖起來。天知道剛才我有多緊張。
「主子，屍體不夠，無法交代。」毫無語氣的話語拉回我的心神，瞬間，那刺鼻的血腥味再次變得明顯。
我驚覺他們怎能說得如此平淡？那是人命啊！是人命！他們怎能說得像是豬肉。目光正要往地上掃去，忽然，一隻大手摀住了我的眼睛，便將我拉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從他身上而來的特殊的清香取代了那血腥味，將我從那個恐怖的世界帶出。
「軒轅掣臨時取消了計劃，未曾來到密道，又怎會有屍體？」南宮秋玥沉沉的話語從上方而來，他……在幫我？
「把這裡清理乾淨！」
「是！」
隨即，我聽見了細微的腳步聲，拖拽聲，掃塵的聲音，一切的聲音都是那麼急速，顯示著這些人風一般的清理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