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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三百三十一章來者不善 文 / 我是奸商

    房門忽然間被人推開了,一個人十分囂張的走了進來,在他的身後是得月樓前台的掌櫃的,不過看掌櫃的臉上那個紅色的大手印就知道剛才吵鬧的結果了。

    「諸位爺真是不好意思,這位爺非要闖進來,小人攔不住。」掌櫃的捧著自己已經挨了一耳光的左臉苦笑著低聲說道。

    我站了起來,看著那個掌櫃的揮揮手說道:

    「這裡沒有你的事情了,你下去吧。」

    而張鯤這個時候也似乎是剛發現了我,故作驚訝地說道:

    「哎喲,這不是仇大東家嗎,哦,錯了,應該說是仇侯爺才對,不知道今天是啥日子啊,竟然如此勞師動眾的。」

    而從張鯤進來以後,原本就本著沉默是金的那些商人更加安靜了,蘇州的知府雖然說也是一方父母官,可是現在也只是呆在一邊不敢開口,不過張四維卻還是站了起來,看著張鯤微微點點頭,說道:

    「張世侄,侯爺將這些商人請到這裡,是為了市舶司有司衙門的事情。怎麼,難道張世侄對這些事情也有興趣?」

    張鯤看了一眼張四維,有些不冷不熱地說道:

    「原來張大人也在這裡啊,不過也正好,我可是聽說朝廷規定不得以權謀私啊,仇東家現在擺出這樣的酒宴來,難道就不怕有人說你仗勢欺人嗎。」

    一個稱呼世侄,一個卻稱呼張大人,看來張鯤對於張四維的套近乎還是很不感冒的,或者說張鯤根本就不認可張四維的套近乎,熱臉蛋貼在別人的涼屁股。還好張四維宦海沉浮了這麼多年城府也算深的了,臉上並沒有一點不悅的神色。

    正所謂的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張鯤現在過來自然是要來攪局的了,只不過沒有想到幾年不見,他竟然還是這樣一副敗家子的德行。

    「張公子,飯不能亂吃,話也不能亂說啊,亂吃飯只會把人嗆到,不過亂說話有時候是要出人命的!」我冷冷地說道。

    張鯤冷冷一笑,有些不屑地說道:

    「哦?是嗎,本公子向來都是這副模樣。現在還不是活的好好的,倒是有些人只能動動嘴皮子。」

    這句話讓我頓時火冒三丈,不過轉而想到了自己已經布下了圈套,就讓他在張狂一會兒吧。

    想到這裡,我的心情頓時就好了很多,我靠在了椅子上面慢慢的開口說道:

    「按照大明律,為官者不得經商,不過我聽說最近市面上很火爆的天下布莊就是出自張大公子的手筆,難道說現在朝廷又有新的政策了?」

    「那又怎麼樣,難道說侯爺你就不是朝廷的官員了嗎,還不是照樣做生意,而且做地比誰都大。」

    我微微一笑,這才淡淡地說道:

    「布衣侯只是一個虛職,難道說張公子連這些都不知道?」

    我用一種嘲諷的目光看著張鯤,目光中絲毫不掩飾的流露出了一絲「你是白癡」的意思。

    張鯤的臉上頓時就湧起了一陣氣憤的紅色。不過他很快卻又恢復了平靜,笑著回答說道:

    「不過在下現在也並不是朝廷的官員,大明律並沒有規定官員的家屬不得經商吧?不知道在下說的這些是否有道理呢,張大人?(電腦站)」

    到後面的時候,張鯤的目光已經在看著張四維。

    剛剛聽到了張鯤前半句的時候,我心中滿是驚訝,我還以為這個草難得的改性,有些才能呢,不過等他後面這句話出口,我就徹底的放心了。

    在明朝建立的時候,大明律就有規定但凡是朝廷的官員都不准經商,其實這也是為了防止有些官員以權謀私,不過隨著洪武皇帝建立了一套嚴禁的文官制度,而且將「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發揚到極其光大,但凡是做官的,貪污的很多,可是從商的人,卻是沒有的。

    而且許多的官員為了自己的名聲,都不會允許自己的親屬去經商,認為這是一件丟臉的事情,不過似同張四維家卻又另當別論了,張家本來就是晉商中的絕對魁首,而天下商行中又首數晉商。更何況張家經商是祖業,我的情況也有些類似,本身就是商人出身,加官只是朝廷的恩賜,並不在此列的。

    不過人們卻還都是很避諱這件事情的,閒來無事誰也不願意總被人在這個上面做文章吧,而且張四維也很不喜歡別人說自己這個,他的這個忌諱在京師的官場上,幾乎人人都知道,雖然人人都說張四維是大明難得不貪污的官員,可是後面的潛台詞卻沒有幾個人會說出來,現在倒好張鯤竟然把張四維牽扯到了這件事情中了。

    張四維面色有點難看的,不過卻還是開口說道:

    「朝廷的確是沒有這個規定,照理說張世侄經商本也無可厚非,可是你在蘇州的店舖公開提高絲綢的價格,恐怕就有些不妥了吧。」

    張鯤有些不屑地說道:

    「這是做生意,我想要買多點,自然是要提高價格了,不過這番惡鬥也不是我一個人能夠搞起來的,怎麼張大人現在卻只說我一個人呢?」

    聽到張鯤這番夾雜著棍棒的話語,張四維的臉色頓時就變了,不過他畢竟城府很深,只是瞬間就恢復了正常,臉上依舊帶著微笑,不過卻坐在了那裡不再說話了。

    聽到這裡,我心中對張鯤這麼合作感到了一絲的好笑,難怪以前看中那些王公貴族的公子哥兒們一個個都是被主人公玩弄在鼓掌之中,就是這樣說話不經過大腦,而且還十分猖狂的傢伙,怎麼能夠不招致天怒人怨呢。

    不過我淡淡的笑了一下。最後才看著張鯤說道:

    「張公子,做生意講究地是和氣生財。霸盤的事情還是少做的為好,如果說你覺得我說的有道理的話,就停止現在無謂的鬥爭,讓蘇杭的絲綢恢復正常,與公與私都是一件好事。」

    張鯤白眼一翻,看了我一眼,才拿捏姿態地說道:

    「我說仇東家,不知道你說這話是用商人的身份來說呢,還是用布衣侯的身份呢?」

    我一怔,不過還是很快的就回答說道:

    「我曾經說過。經商靠的是本事,絕對不會冒用朝廷的封號。」

    張鯤忽然間冷冷一笑,回答說道:

    「既然這樣,那就請恕在下對不住您了。蘇州的絲綢、景德鎮的瓷器、還有湖州的生絲,我都是勢在必得,做為後入行地,按說我應該向仇東家你請教一下,不過既然仇東家能夠在短短的幾年時間內發展起來,我想憑借我的本領不應該比你差吧!與公與私,哼!我看是為你自己才是真的。」

    張鯤表現的意思很明白,潛台詞就是:你都能有這樣的成就。憑借我的聰明智慧不可能比你要差啊!

    我淡淡的一笑,回答說道:

    「也許吧。」

    隨後我臉色一冷,淡淡對著身邊的喬夢秋說道:

    「既然張少東家要買絲綢。把咱們手中的絲綢按照比市價低的價格,全都給我賣了!」

    我這樣一說,在場的人臉色頓時就變了,我這番話無異於是在向張鯤宣戰,要是說兩家打起了價格戰還好說,可是要是向我這樣故意的降價傾銷,現在本來已經混亂的市場,顧忌就接近崩潰的邊緣了,不過現在這些商人樂於看到兩家競爭。我們收購的價格抬得越高,他們掙的錢就越多,可是要是我真的和張鯤謳氣低價傾銷,在座的只能跟著降價,帶動的效應是顯而易見的,其結果很可能將蘇州的絲綢市場拉入了一個低迷的時期。

    郝標臉色也有些焦急地看著我,不過他卻並沒有開口,現在的這種形勢,而且在場還有一個內閣的輔臣,一個蘇州的知府,那一個不比他們有份量啊!

    「侯爺,張公子,何必爭一時之氣呢,俗話不是說『和氣生財』嗎!」

    蘇州知府連忙陪著笑臉說道。

    而張四維顯然也不願意看到這種情況的出現,也開口說道:

    「我看這件事情還是從長計議的好,張世侄,你為何不和侯爺坐下來好好談談的呢,做生意合則兩利,分則俱損啊。」

    不過自從張居正出任了首輔後,飛上枝頭的張鯤早就飛揚跋扈不把一般的人看在眼中了,張四維又如何,雖然說不知道張鯤的心中是如何想的,不過在京師的官場上人們都知道,張四維雖然也是一名內閣的輔臣,可實際上他就是張居正的跟班。

    張鯤就如同沒有聽到張四維和蘇州知府兩人的話一般,趾高氣揚的看著我,囂張地說道:

    「本少爺等著你,這次的霸盤,我還真是做定了!」

    完這些後,張鯤目光掃視了一下在座的人,目光中充滿著警告和得意,最後張鯤在囂張的笑聲中帶著自己的忠心屬下范琦離開了。

    沒有了別有用心的范琦亂攪和,事情本來應該十分順利的,可是因為張鯤的臨走時候那充滿了警告的目光,所有的商人或者乾脆變成了鋸嘴的葫蘆默不作聲,或者就是再三的推托,不停的轉移話題。

    本來好好的一個酒宴只好不歡而散,張四維來到我身邊,輕聲說道:

    「下官對方才侯爺所說的事情還有些疑問,不知道侯爺能夠屈尊到下官落榻處賜教。」

    我本來還在上愁找個什麼樣的借口能夠和張四維在一起呢,現在張四維主動的說出了這樣的話,我自然是高興萬分了,不過臉上卻還是做出了一番不悅的神情,故作思索一番後[(電腦閱讀,才淡淡地說道:

    「這樣也好,本來好好的一個酒席被攪和了,我還有點餓,那就打擾張大人了。」

    張四維有些感觸地說道:

    「侯爺說笑了,只是沒有想到盡心為公的首輔大人竟然有這樣的……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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