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三百三十章 意料中的不速之客 文 / 我是奸商
聽到我說這個,在座的那些商人臉上都露出了一絲的輕鬆,這也恰恰就是我要的結果,如果說真的動用手中的一切力量,最後的結果恐怕也只能是激化了我和張鯤之間的矛盾,過早的讓張居正從幕後跳出來對付我,到時候最好的結果頂多就是我和張鯤兩個人將蘇州市面上的這些商人,一人控制一半。
可是還有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那就是生意做到了這個地步的人,身後那裡能夠沒有一兩個靠山呢,要是我和張鯤真的席捲了整個蘇州的絲綢行業,不知道會斷了多少人的財路,到時候這些人要是在背後給你使絆子,就算是皇帝也抗不住。
「那不知道仇東家你將我們大家找到這裡來是為了什麼呢?」一個面容富態的傢伙笑瞇瞇的開口問道。
喬夢秋連忙在我耳邊低聲說道:
「這個傢伙就是永興布莊的東家,范琦。」
我微微的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永興布莊我以前也聽說過,算是蘇州地面上一個比較大的布莊了,而且這次來到了蘇州以後,我沒有少聽到這個布莊的名字,現在蘇州的絲綢價格這樣亂,和這位范東家在背後的推波助瀾脫不開干係。
而聽到了范琦的問話,在場的那些商人一個個也都將耳朵豎了起來,想要聽聽我是如何解釋的。
我微微一笑,緩緩地開口說道:
「這次之所以將諸位請到這裡。一呢是為了就現在蘇州市面上絲綢的價格和各位作一個磋商,另外一件事情也和這個有關係,不過待會兒這就要請張大人來說了。」
聽到我說這個,張四維也沒有謙虛,只是點點頭,說道:
「我想大家也都知道了,朝廷要設立市舶司有衙門,所以本官此次南下,就是為了這件事情而來,既然今天恰逢其會。等下本官也想聽聽諸位的意見。」
雖然說在做的各個也都聽說過要開設市舶司有司衙門的事情,可是聽說是聽說,親口聽到朝廷重臣說出來又是另外一件事情了。眾人的臉上頓時都流露出了高興的神色。
而剛才那個范琦卻在這個時候乾咳了一下後,故作不解地問道:
「在下實在是有些不明白仇東家所說是什麼意思,咱們做生意的,誰給的錢多,東西就賣給誰,這都是明擺著的事情。難道說這還用商議嗎?」
對於范琦的發難,我絲毫沒有感到意外,這個傢伙根本就已經投靠了張鯤。自然是不遺餘力的要和我作對了,反正我只是朝廷的一個虛職侯爺,而張鯤卻是當朝首輔的獨孫,孰輕孰重世人自有一番衡量了,也只有真正知曉我和皇帝之間關係的人才會明白我的份量。
我微微搖搖頭,說道:
「范東家有所不知。雖然說商人逐利乃是根本,可是我們商人在掙錢的時候卻還是要體恤到國計民生的問題,如果說有人出高價錢收購糧食,等囤積了以後再抬高價格出售,這就是會惹得天怒人怨的行徑,我們這些應該為這些行徑感到不齒,而且朝廷也不允許。」
范琦有些不屑的笑了一下,隨後才開口說道:
「仇東家是否有點危言聳聽了。更何況我們都是布匹商人,似乎和那些人命關天的事情扯不上邊,就算是絲綢的價格飛到天上去,老百姓也不會有什麼損傷啊。」
聽到范琦這番話,其他的人都一致的沒有開口,誰都看得出來,這個范琦是打算要和我鬥下去了,對於這種情形,誰也不願意冒出來充當和事佬。
我微微一笑,隨口說道:
「范東家所說乍一聽似乎很有道理,可是就拿眼下的情況來說,市面上忽然間有人出來和我唱對台戲,抬價收購絲綢。」
聽到我說這個,范琦的更是露出了不屑的神色,有些嘲諷地說道:
「聽仇東家你的意思,這蘇州城就只有你一個人能夠買買絲綢了,別人出的價錢比你高,就是不正常了啊,我倒是認為這蠻好的,最起碼現在絲綢的價格已經上漲了兩成,我能多賺不少的錢。」
張四維和蘇州知府兩個人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誰也不說話,而其他的那些商人也都靜靜地坐在那裡不敢開口說話,看來能夠抱上張家大腿的似乎只有范琦一人而已。
我冷冷一笑,身子前伏,盯著范琦問道:
「可是如果我要是繼續提高絲綢的價格,不知道范東家以為會出現什麼事情呢?」
范琦臉上閃過了一絲不安,不過他還是開口說道:
「要是仇東家真的那樣做自然是太好了,現在只有你才能夠和那些夷人做生意,賺頭大的很,不過仇東家要是能夠提高絲綢的價格,能讓我們這些小門小戶的喝點湯也是好的啊。」
我嘴角微微一撇,繼續說道:
「可是我要是等時候差不多了,忽然將手中的絲綢都低價拋出去,不知道范東家以為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范琦聽到我說這個,臉色頓時一變,有些不自然地說道:
「仇東家真是會說笑,做生意那裡有賠本倒貼的道理呢。」
對於范琦迴避我的問題,我心中早就預料到了,雖然說張鯤現在故作姿態的收購絲綢,可是實際上他手中掌握的並沒有太多,到目前為之,喬夢秋的手中已經掌握了蘇州市面上三成的絲綢,其他的都零碎的分散在了這些在座的大商人手中,其中又要數郝標手中的絲綢最多,而郝標和我的關係,大家都心知肚明。
更何況我還有施家這個秘密的後勤呢,我已經讓人和施觀保接觸過了,知道他也已經收到了幾百匹上好的絲綢了,而且作坊的籌建也已經接近了尾聲,現在可以說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現在我手中的生絲並不在我和吉恩他們的條款中,就算是我將那些生絲用了,頂多也就是他們不往倭國那邊出口罷了,可是我卻能得到大量絲綢,以解燃眉之急。
我微微的搖搖頭,看著范琦笑了起來,這讓范琦有些慌張起來,我這才緩緩地說道:
「既然范東家不願意說,那我就替他分析一下,我現在手中的絲綢能夠佔到市面上的三成左右,而且我還能夠調動一些絲綢,如果說我將手中的這些絲綢都以低價出售到蘇州,絲綢的價格一定會暴跌,不過會跌到什麼地步就只有試試才能夠知道了,至於說賠本倒貼的事情,我還真做過,當初佛朗機商人想要殺我的年豬,我索性將所有的生絲都丟到了海中,結果第二年生絲的價格在呂宋一帶暴漲。」
而蘇州的知府卻有些坐不住了,這不是在開玩笑嗎,當著蘇州父母官的面,我卻在誇誇其談如何將蘇州的絲綢市場弄成一團渾水,他怎麼能夠答應呢。
他連忙說道:
「侯爺方才說,磋商價格,也是為了將來有司衙門的事情,不知道這二者有什麼干係嗎?」
我看了張四維一眼,然後才緩緩地說道:
「我剛才說的一切,都是假設,可是等有司衙門開設了,誰又能夠保證沒有人囤積居奇呢,更危險的是和那些夷人暗中勾結,到時候就可能引起大的騷亂啊,如果說我方纔所說的事情真的發生了,要有多少蠶農和織戶因為絲綢價格的下跌,而難以維持生計啊!」
張四維和蘇州知府兩個人聽到我說這個,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凝重的神色,畢竟我所說的事情聽起來十分有道理,這根本就是一個鏈式反應,現在我和張鯤競相提高絲綢的價格,那些蠶農織戶不會得到什麼好處,畢竟那些商人不會因為絲綢價格一時不正常的上升也提高收購價錢,可是他們卻絕對會因為絲綢價格的降低而降低收購的價格。
這就是所謂的市場經濟,在我生活的那個年代真正瞭解的還不是很多,更何況是這個商人根本就不被重視的社會呢。
而其他那些不作聲的商人,也因為我剛才所說的那番話,臉上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我看到這個,心中頓時有些高興。
雖然說我手中的錢不算多,可家中那些老婆的嫁妝都很豐厚啊!鳳鸞和青鳳直接將無名樓交到了我的手中,芙蓉那邊雖然說因為家道敗落,可是她手中卻還有許多秘方啊,等過些日子,發電成熟了以後,說不定能夠大批量的生產中成藥了。
還有海上的那個老丈人,實在沒有錢了,走私一趟就能夠賺的缽滿盆溢,不過說句實話,既然能夠光明正大的賺錢,誰願意去走私呢,這又和後世不一樣,走私和正常進出口之間的差距往往有數倍之多。
對於我來說,走私來的東西不僅僅不安全,而且豐厚程度也還沒有到讓我動心的地步。
就在眾人各自懷著自己的想法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了一陣喧鬧聲,我心中一動,總算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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