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二百七十章 戚繼光(5) 文 / 我是奸商
徐爵歎了一口氣,說道:
「朝廷這麼大,兵士有八十萬之眾,就是凍死幾個,也無礙於大局。但武清伯李偉只有一個,你得罪了他就等於得罪了李太后。這後果是什麼呢?高大鬍子去職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結怨於太后麼?」
我抱拳說道:
「多謝徐掌家的提醒,自從我來到順天和徐掌家的結識以來,每事都能得到徐掌家的無私援助,這一點在下深藏在心。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而徐掌家的正是在下最為信賴的良師益友。但是,這一次戚將軍御前告狀一事,我並沒有摻和在其內,而且我以為也並不會得罪武清侯。」
徐爵有些惋惜地看著我說道:
「可是那個戚大炮卻是你親自領進宮中的,現在國舅爺可是已經恨上你了啊。」
我看著徐爵說道:
「如果我不帶戚總兵去見皇上,那麼他就要去敲那登聞鼓,要是那樣的話,事情根本就沒有一點迴旋的餘地了,國舅爺哪裡還有時間去想這種無聊的點子去!」
徐爵連忙開口說道:
「就算是你做的對,可是眼下的事情你有什麼辦法沒有?」
我搖搖頭,說道:
「我說過不摻和這件事情,而且這件事情我也確實沒有辦法。」
因為李高在裡面鬧來鬧去的,而且在場還有一個老駙馬都尉許從成在裡面摻和著。我匆匆地瞭解了一些事情,就找了個借口,匆匆的離開了。
徐爵和我來到了門口,我看四下無人,這才開口問道:
「老國丈上吊一事到底是誰的主意?」
徐爵一怔,不過他還是說道:
「你問這個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懷疑這其中有假?」
我微微一笑,拍了拍徐爵的肩膀。說道:
「你剛才沒有看他那個樣子,眼光躲躲閃閃的,我看所謂的上吊,多半是那個現世寶國舅和許從成出的餿主意,想要要挾太后,讓太后放過他,不要治他的罪。」
徐爵沒有再說些什麼,只是和我做別。馬車駛出了一段距離後。我敲了敲馬車的門板,才低聲問道:
「事情打探的怎麼樣了?」
剛才我進去的時候,就暗中吩咐吳堂混進那些下人中打聽消息。
「老爺,小人聽李家的下人說,最早發現國丈上吊的就是國舅,不過聽那些下人說。他們並沒有看到有繩子懸在樑上。」
我微微一笑,這個李高雖然有些鬼心思,可是做戲卻不做全套,哪有上吊沒有繩子的事情呢,他們這場鬧劇也太低俗了點。
一場上吊的鬧劇將本來就熱鬧非凡的順天城徹底的攪亂了。事情就好比是一鍋的糨糊粥,所有的事情都趕在了一塊兒。
不過我卻絲毫不感到著急,只是催促手下的那些人加班加點的製作出優質的冬衣來,無論李偉的事情最後如何處理,西北將士的棉箭衣都得解決。即能夠趁機發財,又能夠為國解憂,何樂而不為呢?
現在京師這裡鬧得是一團糟,我和鳳鸞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到山莊中去過年,又快要到年節了,各個店舖都要過來報賬,紗帽胡同這邊的宅子還是小了一點,而且到了山莊那邊還有溫室中的蔬菜可以吃。
既然打定了主意,而且大雪也已經停了,收拾了一下後,一行人又都浩浩蕩蕩的往著瑾陽山而去。
經過了一年的發展,現在山莊也已經擴建了很多的地方,原本在山腰的那個溫泉也被引到了山莊中,在這種天地冰封,空氣干冷的時候,洗上一個溫泉澡,其中的享受自然是不必多言。
我從紗帽胡同中搬到山莊中,其實也是為了避開冬衣的這件事情,從張府的門口經過的時候,我看見了張家進進出出的都是一些朝廷的大員,估計都是為了武清侯李偉的事情而去,就讓張居正頭疼去吧。
來到了山莊中,安頓妥當後,都已經是燈火初上之際了,再次品嚐到了孟沖不俗的手藝,我想就是小皇帝現在恐怕也享受不到這個,大雪封住了地表,不要說新鮮的蔬菜,就是枯萎的草葉也沒有。
也許是因為晚飯後在浴池中的那番春色勾動了鳳鸞的心思,她破天荒的和青鳳陪我在床上玩起了3p,也就是所謂的一龍二鳳,雖然我這條龍長的醜點。
冬天最享受的事情,就是在溫泉中泡著,略微有些發燙的泉水將夜間「辛勤勞作」的酸痛全都帶走了,只留下一陣陣舒服的酥麻。
我趴在了自家打製的按摩床上,碧蓮只是身穿著中衣,在一邊幫我按摩,感覺從背部傳來的一陣陣酸痛,然後又是通體的舒暢。我感覺讓碧蓮來按摩簡直是太英明的抉擇了,換成芙蓉和湘蘭,肯定是力道不足,如果是若蘭的話,現在說不定兩個人早就滾在床上了,而青鳳缺乏耐心,鳳鸞還好,不過她現在已經被我那個兒子給佔領了。
漸漸的我有些昏昏欲睡,可是房門卻忽然間被敲響了,似乎有人去招呼了一下,接著青鳳來到了我的身邊,輕聲呼喚道:
「相公!相公。」
我抬起頭,爭著發澀的雙眼,睡意朦朧地問道:
「鳳兒,有什麼事情啊?」
「皇上來了。」
「哦,皇上來……什麼!皇上來了!」我這才回過神來,小皇帝不好好的在宮中為他外公的事情煩心。跑到我這裡做什麼?
雖然心中十分的疑惑,可是我還是很快的從床上下來,在幾個人的幫助下將衣衫穿好,匆匆的趕往了前院的書房中,但凡是有客來訪,我都是在這裡接待。
「臣參見皇上,太后。不知道皇上和太后駕臨未曾遠迎,還望皇上太后贖罪。」
可是我過來後,才發現過來的人竟然不僅僅是小皇帝,還有李太后!不過他們都是便裝打扮,看來屬於微服私訪了,見過禮後,李太后淡淡地說道:
「這是在先生的家中,先生不必拘禮。坐吧!」
因為我是剛從浴室中出來,所以頭髮還是濕的,李太后看了我一眼,才開口說道:
「看來咱們來的似乎不湊巧啊,先生剛才是在洗澡嗎?」
我一怔,感覺李太后說這話,有些不合身份,不過我還是回答說道:
「臣在山腰發現了一處溫泉的泉眼,所以將泉水引到了山莊之內,剛才確實是在洗澡。」
李太后看著我,臉上的神色並不怎麼好看。她淡淡地問道:
「我聽說先生現在又搬到這山莊住了?」
我陪笑著說道:
「天寒地凍,而且年關快要到了,臣名下那些產業的掌故的也都要過來交賬,山莊這邊地方大。而且也方便,所以就搬過來了。」
陪著李太后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了幾句,最終我還是決定打破這個僵局,於是就開口說道:
「太后和皇上這次來。是為了國丈的事情吧?如果真是的話,請恕臣有誓在先,不便開口。」
李太后卻沒有一絲的意外,只是有些嘲諷地說道:
「咱知道,先生因為我把冬衣的生意交給我國丈,心中感到不舒服,可是先生你帶戚繼光進宮見皇上的時候,難道就不違背誓言了嗎!」
對李太后言語之間的嘲諷,我並沒有太放在心上,只是淡淡的說道:
「我也是為了太后和皇上,如果我不那麼做,戚將軍敲響登聞鼓的話,太后和皇上那裡還有時間去處理這件事情。」
「這麼說,咱還要謝謝先生你了?」
我微微一笑,沒有再說些什麼,我不想和一個女人鬥嘴,尤其是手掌大權的女人。
一直沒有發話的小皇帝卻開口說道:
「先生當日說為朕想法子,不知道先生想出來了嗎?還是又打算獨善其身呢。」
我微微一怔,當日自己只是為了安慰小皇帝,怕他有個好歹,可是誰知道小皇帝竟然記在了心中。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這才說道:
「臣也曾對國丈的事情考慮過,只是……」
皇帝開口說道:
「先生有什麼話儘管說,朕何母后都不會怪先生的。」
完這個後,朱翊鈞扭頭看著李太后,似乎是在等著李太后表態,李太后只好點點頭,說道:
「先生有話儘管講。」
我微微一笑,看著李太后說道:
「本來這件事情是王崇古大人想要送給國丈一個人情,而且張大人也知道這件事情,他也默許這件事情,只是武清侯此次的事情做得未免也太不體面,臣曾經看過那些冬衣,按照那些材料和做工,頂多也就一錢銀子一件,可是據臣所知王崇古大人給國丈的價錢卻是一兩三錢,國丈賺了多少銀子,太后和皇上可以算一算,臣以為,國丈這筆買賣做得太黑了!」
雖然我這樣毫不客氣地指責國丈李偉,可是李太后這次卻鮮有的沒有反駁我,而是在那裡靜靜的坐著,臉上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看不出她的心中到底是在作何打算,這照實讓我心中有點沒底,不過事情已經開頭了,我只有硬著頭皮說下去。
「臣為皇上和太后爭取到了一天的時間,不過現在看來時間還是不夠。臣聽說國丈家裡出了一點事情,不知道太后可曾聽聞?」
李太后緩緩地說道:
「先生所說的,可是我老父親上吊一事?」
我點點頭,接著說道:
「太后如何處理的這件事情?」
李太后眉頭一皺,有些哀怨地說道:
「咱就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所以才找到先生這裡的。」
我又問道:
「不知道張大人如何說?」
李太后苦笑了一下,回答說道:
「張先生辦事從來都是秉公處理,咱沒有去找他。」
我做出了思索一番的模樣,然後才回答說道:
「依臣看,張大人絕對不會治國丈大人的罪,可是這件事情國丈大人做得也太不地道了,總的有人出來定罪,否則的話絕對難平眾怒。」
聽我這麼一說,李太后眼睛一亮,她看著我急切地問道:
「先生的意思,這件事情還有轉機?」
我看著李太后問道:
「太后可知道國丈這次把冬衣的生意交給了何人?」
李太后問道:
「什麼人?」
我微微一笑,說道:
「如果臣說出來,難免讓人覺得臣是在公報私仇。」
「單說無妨!」
「京師王家。」
李太后和小皇帝對視了一眼,然後李太后才問道:
「京師王家?」
我點點頭,說道:
「王家原來是高拱的座上客,高拱的女兒高秀秀曾經就住在王家,而且據臣所知,前段時間朝廷的許多事情都和高拱餘黨脫不了干係。」
李太后忽然間一笑,她看著我說道:
「先生的意思是要借咱的手,把王家除掉了?」
我絲毫沒有要隱瞞的意思,而是接著說道:
「本來太后可以罰王家的銀子,這樣的話就能夠給朝廷多一個大的收入來源,只可惜的是這次冬衣的事情實在太嚴重了,光是一個古長城口就凍死了十九個人,那西北的士兵總共有多少凍死了呢?所以必須有人出來承擔這個罪名。」
朱翊鈞這個時候開口說道:
「難道沒有其他的辦法嗎?」
我搖搖頭,說道:
「只有『李代桃僵』懲治王家,才能夠讓武清侯『金蟬脫殼』!我想張大人多半也是這個想法。」
李太后點了點頭,說道:
「那麼這件事情也只有這樣了。」
我看了看李太后,開口說道:
「不過這件事情,臣也只是有如此的一個想法,具體的實施起來,卻還是另外的一回事兒,我想和張大人商議以後,再作決定。」
李太后點了點頭,然後緩緩的站了起來,看著小皇帝說道:
「先生平日忙碌,擔任鈞兒的老師以來,很少有時間正式的上課,既然今天來到這裡了,鈞兒何不借此機會向先生請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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