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二百二十六章 布衣候(上) 文 / 我是奸商
我不由得樂了:小樣兒,看你還張狂不,抽筋了吧。望了望斜插在地上的箭支,我看著那個驗靶的傳令兵,高聲說道:
「這個算嗎?」
「算!」小皇帝卻回答說道,「離弦之箭就是已經射出了,現在蔣千戶的箭既然離弦了,就應該是射出了。」
既然皇帝已經發話了,張居正和譚綸自然也只好同意。
等箭靶拿過來的時候,我才看到自己的最後一箭並不是太差,致使偏差了一點點,不過最終箭還是射到了箭靶上面離目標銅錢四指遠的地方。
不過很可惜的是按照設定的規則,我這箭也算是脫靶,又和蔣軍籐打平了,不過現在勝負卻已經分出來了,蔣軍籐的模樣很明顯的已經失去了戰鬥力,下面只要我能夠射中一箭,最終的勝利就會納入我的囊中,不過不知道張居正是忘了,還是有其他原因,張居正只是在那裡看著,然後宣佈我們兩個人這局打平了。
我表面上很謙虛點點頭,然後回到了自己的機關弩前面,可是心中卻在暗罵張居正,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宣佈我的勝利,難道一個胳膊抽筋的弓箭手還能創造奇跡嗎?
雖然現在才剛剛初春,可是此刻蔣軍籐的臉上卻是大汗淋漓,我不由得為他感到可悲,和弩比賽狙擊,簡直是自尋死路,就算從小生長在馬背上面的匈奴人最後還不是被秦弩給趕到了燕山以北。
超遠的距離,再加上不用一直保持著拉弓的姿勢,使得使用弩的秦軍能夠無限制的重複發射,將匈奴人射殺在了弓箭的射程之外。
一百多米的距離,蔣軍籐能夠有著不遜於機關弩的準度,可見他確實有些本領,可惜的是平日的訓練似乎已經荒廢了,才射出了這麼幾箭胳膊竟然就抽筋了。
雖然心中如此想。不過我的口中卻絲毫不放過這個機會,我對著還在發愣的傳令兵說道:
「三百五十步!」
絲毫不理會在一邊痛不欲生的蔣軍籐,我很冷靜的將五支箭都射了出去,這次機關弩很爭氣的將五支箭都準確而有力道的插在了目標上面,雖然因為距離過遠,沒有了那種穿透的功效,可是三稜箭頭卻仍然有多半個插到了銅錢的方孔中。
我看著一邊的蔣軍籐,冷冷地說道:
「我已經全部射完了,認輸吧!」
可是誰知道蔣軍籐看了我一眼,然後又站在了界線前面,讓我愕然的是這次他竟然是用右手持弓,左手引開了弓弦,長箭如同流星一般劃破了長空,然後準確的命中箭靶上面的銅錢。
只可惜的是人不同機器。右臂的肌肉已經發生抽筋的蔣軍籐能射出方纔的一箭已經是極限了,這從他失手落在地上的弓就能夠看得出來。
蔣軍籐的目光中一片呆滯,恐怕誰也沒有想到一個堂堂的京衛千戶竟然會輸在我的手中,一邊觀看的將領和士兵也都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三百五十步的距離。這已經接近普通弓箭射程的兩倍了,也就是說在戰場上面用機關弩的人可以隨意的射殺對手,可是對手的射出的箭支根本就到不了自己的面前。
回到了張居正的身邊,小皇帝一臉激動地看著我,譚綸滿臉激動的看著我說道:
「如果有了這個機關弩。我西北的將領就再也不用害怕韃靼的騎兵了!」
而張居正的臉上也露出了驚異的神色,我心中暗自得意了一把,我也下定了一個主意,要給幾個人再來一個大大的意外。
機關弩的狙擊距離我根據平時的估算是五百步。折合三百米,而且根據平時在家中的試驗數據來看,如若是由一個經過嚴格訓練的高手來操控的話,五百步之內的命中率能夠達到百分之五十多,這個數據是極其驚人的。
這個年代的攻城戰,敵軍列陣一般都在五百步以內,試想一下,當敵人剛剛列好陣,打算叫戰的時候,忽然間幾隻弩箭將領兵的最高將領給射死了。群龍無首,城內的軍士藉機殺出來,戰況將會是一個多麼大的轉變啊,我不由得暢想著戰鬥的情景。
想到這裡,我的臉上不由自主得出現了一絲笑容,不過很快我就被人將我從這種意淫之中喚醒了:
「子堅,為何發笑?」
我看到張居正正在看著我,我連忙收斂了一下,回答說道:
「方纔我想到了大明的將士打破韃靼的情景。」
張居正沒有再說些什麼,我卻回過頭對這候在一邊的傳令兵說道:
「去把箭靶放到五百步的地方。」
「五百步!?」譚綸用一種「你是瘋子」的目光看著我。
而張居正也驚訝地看著我,勸說道:
「子堅,就憑現在的距離,放眼天下已經沒有敵手了,現在這裡有這麼多的將領,就不用再演示了吧?」
既然張居正是用商量的口氣來說的,也就是說我能夠拒絕,所以我很乾脆的拒絕了他,然後再次站在了界線的後面。
幾聲清脆的弩弦響動後,整個校場上面出現了一陣抽冷氣的聲音,接著就爆炸出了一陣轟動的議論聲。
不要說在場的那些人,就是平時總跟在我身後聯繫的吳堂也是一臉的驚訝,五百步的距離,五支弓箭全部命中了目標,這只能用神乎其技來形容了。
我也有些難以置信,平時在練習的時候我也只試過四百步的距離。而且命中率也只是五五之數,可沒有想到的是今天在這裡卻打破了我自己的紀錄,如果說讓我再來一次的話,我對自己能否命中兩支都感到心中沒底,更何況是五支全中呢。
當傳令兵將箭靶抬到了張居正幾個人的面前的時候,那個已經經過簡單醫治的蔣軍籐一臉鐵青地站在那裡,卻並沒有說什麼。
我將手中的機關弩遞給了小皇帝。然後對張居正說道:
「為了配合這些機關弩作戰,我還有一些不成熟的作戰思想,想要和兩位大人商議一下。」
張居正點點頭,說道:
「雖然說本官是一個文職,不過還好我們是在校場,這裡有不少的優秀將官。」
我對張居正和小皇帝說道:
「請隨我來。」
來到了桌子附近,我拿起了將幾個茶杯擺置了一下,一邊有三個重疊。而一邊只有一個,然後我才說道:
「韃靼人最佔優勢的地方,就是他們的輕騎兵來去如同閃電,而且他們手中的弓要比我朝將士的射程遠,再有,那些韃靼人自幼就練習騎射。他們在馬上所射的準頭根本就不是我朝將士所能夠匹敵的,可是有了這個機關弩後,將士們只要在衝刺的時候將弩弦上好,然後在交鋒的時候就能夠不間斷的射出十二支弩箭。」
到這裡我抬起頭看著幾個人補充說道:
「近距離作戰,這些弩箭足夠將韃靼人的盔甲射穿。而且十二支的弩箭也足夠將士們在衝鋒中的遠程戰鬥力,還有就是因為機關弩的射程比韃靼的強弓射程還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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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意的停頓了一下,然後才重重地說道:
「我們的將士能在敵人的射程外射殺敵人!」
我又指著桌子上面的茶杯說道:
「機關弩雖然說能夠連續使用,可是那些弩箭使用了以後的續裝卻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所以面對敵人迅猛的騎兵,我們可以把機關弩設置成三排,第一排的將士用機關弩射殺敵人,第二排的瞄準。第三排的續箭準備。三排將士能夠保證我們的弩箭能夠無間斷的射向敵人,這樣一來那些韃靼的騎兵優勢將沒有絲毫可言。」
等我將自己的這些日子琢磨的東西都說出來後,才發現幾個人都正用十分詫異的目光看著我,就連那個桀驁不馴的蔣軍籐也正吃驚地看著我。
張居正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我,然後說道:
「要是按照子堅所說,那西北的戰亂豈不是迎刃而解?」
我微微一笑,然後說道:
「是否能夠迎刃而解,我不知道,不過我想我的機關弩卻絕對能夠讓朝廷平亂的將士上一個台階!」
譚綸也有些激動地說道:
「如果說這個機關弩能夠用到朝廷的軍隊中的話,那以後我大明朝的軍隊將會傲然的屹立在神州大地上。」
而小皇帝在沉默了半晌後,忽然間說道:
「先生功可封侯!」
「多謝皇上封賞!」我不等其他人說別的,立刻跪下謝封。
這幾天的事情讓我對張家已經有些惱火了,既然打定主意要撕破臉皮了,所以我當然要抓緊時機增加自己的實力了。
皇帝也因為我的這個舉動而面容震驚,可是很快他就恢復了平靜,而張居正和譚綸這個時候也回過神來,譚綸說道:
「皇上,這個機關弩雖然說精妙無比,而且對我軍的將士也有天大的裨益,可是封侯拜將一事自古以來就只有建立了不世功勳的將領才能夠得到,如果單憑這麼一個機關弩就封侯,似乎顯得太為草率了,還請皇上三思!」
張居正也是一臉嚴肅地說道:
「這件事情非同兒戲,等本官回去和內閣的幾位大人商議一下,子堅獻出這機關弩功不可抹,封賞絕對是免不了的,不過封侯一事未免兒戲了一些。」
而一邊的蔣軍籐這才知道跟在張居正身邊的這個小男孩居然就是當今的天子,他連忙跪在了地上奏請聖安,不過現在這個時候那裡還有人有心思去理會他呢。
我看了看張居正和譚綸,然後才說道:
「君無戲言!難道兩位大人想要讓皇上失信於天下嗎?我仇某人榮辱是小,可是要讓天下人知道了這件事情,那皇上以後還怎麼處理國事,如何讓番邦那些君主臣服?」
張居正和譚綸兩個人被我這番看似大義凜然的話給堵住了嘴,卻是很少有人能這麼理直氣壯的為自己爭求利益,可是任憑張居正想破了腦袋也不會想到小皇帝已經在籠絡自己的班底,準備對付他了。
最後還是張居正出面暫時的結束了這個局面,他用有些複雜的眼神望著我,似乎想要將我徹底的看透,過了一會兒才說道:
「這件事情目前還很少有人知道,我希望子堅你能夠保密,至於封侯的事情我會去和內閣的幾個大臣還有太后商議一下。」
而我也一臉恭敬的對張居正說道:
「子堅任憑張大人處理,無論結果如何都心悅誠服。」
解決了這些問題後,我才看著一邊的蔣軍籐,冷笑了一下後說道:
「蔣千戶,難道這就是你所說的無敵嗎?我看也不過如此!」
蔣軍籐面色有些蒼白地看著我,反唇相譏道:
「你不過藉著你那把弩,否則我怎麼會輸給你!」
我冷冷地看著他,然後說道:
「願賭服輸!當初你怎麼不說,而且到了戰場上,我想那些韃靼人不會換上和你一樣的兵器才和你廝殺吧?」
蔣軍籐恨恨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才說道
「今天我蔣軍籐認載,說出你的條件,我就是死也絕對不皺一下眉頭!」
我淡淡的一笑,然後說道:
「我怎麼會讓你死呢,看得出千戶也是一個將才,朝廷現在正值用人的時候,我自然不會幹出自殘手腳的事情。第一件事情,你必須向我請罪!」
因為事前已經說夠了,無論輸贏,蔣軍籐都必須向我道歉,所以他早就有了這個覺悟,很乾脆的捧起一杯茶,單膝點地,將茶杯舉過了頭頂,口中說道:
「我蔣軍籐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先生,我在這裡給先生賠罪,並且我蔣軍籐承認先生的機關弩確實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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