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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九章 京師來人 (4) 文 / 我是奸商

    當今萬曆小皇帝的生母李太后,在還是貴妃的時候,就對隆慶皇帝因為沉迷於荒『淫』的生活,疏遠了自己而心懷怨恨。可是說到底皇上就是皇上,他的所作所為都不容人質疑。於是李貴妃就將隆慶皇帝的改變歸罪於他身邊的人和物。

    人,就是現在在我家中那個有著一手好廚藝的孟沖,物就是宮中那批在隆慶四年燒製的御用瓷器。

    所以在萬曆小皇帝登基後,李太后就在背後推動著馮保將孟沖趕下了台,至於那套瓷器也全部收到了庫中。

    可是就在前不久,李太后卻忽然間讓張鯨將這些瓷器給處理掉,張鯨心中忐忑,他不知道李太后說這些到底是何用意,因為自從這些瓷器給納入庫中後,宮中有些門路的內侍有不少人將這些東西偷出去賣,張鯨從中沒少得好處。

    實在是沒有辦法,他就冒險將其中的一些零碎物件給拿出宮中賣給了京中的富商。

    當他將賣來的錢交給太后,說是處理瓷器的所得時,他看見了李太后臉上的笑容,他心中懸著的石頭終於落地了。他知道自己是賭對了。

    多少年來張鯨一直都是小心謹慎,才有了現在的地位,然而他卻一點也不滿足,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可是在孟衝下台後,卻是更加嚴厲的馮保。

    馮保是一個權力慾望很強的人,可他當上了司禮監掌印後,憑藉著李太后和皇上對他的寵信,想要將宮中的的大小勢力都攏到了自己的麾下,這在以前是絕對不可能的,因為在外面的內閣首輔是絕對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的,因為那樣的話,外面就和宮中就隔了道牆。可是現在張居正和馮保卻是狼狽為奸,內外聯合,把持朝政,馮保的行動也就很順利。

    在馮保的『淫』威下,張鯨更是加上了十分的小心,可是誰知道張鯨做的雖然說是很隱秘,可還是引起了馮保的注意,受到了些打壓,然而也許是上天開眼,刺殺皇上的太監翻供,讓太后和皇上對馮保疏遠了點,不再像以前那般的信任。

    在這個時候太后對張鯨的看中當然讓他心中欣喜萬分,所以這次能推測出太后的心意,張鯨自然是要抓緊這大好的機會,好好不表現。

    可是誰知道張鯨卻立功心切,辦事過於燥急,本以為離開了京師就沒有什麼事情了,可是誰知道,自己卻沒有想到馮保的心腹徐爵竟然也在應天,還讓他給察覺出來了。

    也幸好張鯨提前將那些瓷器運到了這裡早早的出手了,還千叮嚀萬囑咐的要他們等等再出售。可是張鯨卻算漏了一點,商人趨利,那個掌櫃的肩我手上的一個玉扳指就是那般的價值不菲,所以才領我到了那個只有大買主才能進入的寶室,當他看見我對那套瓷器有興趣的時候,早就把張鯨的囑咐拋到了九霄雲外。

    更是巧合的是徐爵卻在青鳳怒罵他的時候,知道了這些瓷器的事情,徐爵因為對仇銘心這番舉動感興趣而過問了一下,可是誰知道歪打正著卻知道堪破了張鯨的這些事情。

    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我看著張鯨說道:「這件事情雖然說我已經給你壓下來的,那套瓷器我買下來給你頂著,我想徐爵還不至於追究,但是以後這些事情還是少做的為好。」

    聽見我這麼說,張鯨歎了一口氣說道:「咱家也是有苦衷的,這些都是……,哎!還是不說了。」

    苦衷,難道偷宮中的東西還要有什麼苦衷,我在心中冷笑了一下,可是一個念頭忽然將閃過我的腦海,於是扮作不經意的問道:「是啊,給宮中辦事,有時候自然是身不由己的。」

    張鯨立刻贊同的說道:「是啊!」

    我接著問道:「這次太后的差事辦砸了,不知道公公你回京後怎麼回復太后啊?」

    「咱家也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呢……,」可是張鯨卻很快的回過了神,「不知道先生方纔所說是什麼意思,這件事情先生你不是已經給壓下來了嗎?怎麼又和太后扯上關係了。」

    聽張鯨這麼一說,我也沒有再說些什麼,這件事情自己還是不要深追的為好。本以為這麼多的東西就他張鯨一個人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能耐,雖然他已經是身居司禮監,可他後面一定還有個大人物。思來想去,在宮中只有馮保和皇上太后才能讓張鯨有這麼大的顧忌。

    如果真是馮保的話,徐爵不會不知道,皇上年幼,陳皇后身體虛弱,一切種種都指向了萬曆小皇帝的生母李太后,我只是隨便的試探一下,可是誰知道卻真就如我所料。既然已經知道自己想知道的東西,我也就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面盤桓。

    這件事情要真的是太后的意思,那這件事情就好辦了,即使是徐爵將這件事情告訴了馮保,想那馮保也是個精明人,這件事情怎麼也不可能將他瞞過,可是張鯨卻能將這套瓷器偷運出宮中,那就只有兩種情況,一是馮保被最近的那些個事情攪得頭昏煙花,所以對這件事情根本就一點也不知道;二,就是馮保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是太后授意的,所以就裝作絲毫不知道這件事情。換句話所,即使是馮保知道了這件事情,他也不敢仔細的追查下去。

    我在心中思量著這件事情,思前想後,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馮保都是不敢過問。

    我對這張鯨說道:「這件事情就到這裡了,我先回去了。」

    從張鯨那裡出去,我直接就回到了客棧,郝標走後古應春曾屢次向我表示說要我搬到了他的家中去住。對這個讓人捉摸不透的傢伙我本著敬而遠之的原則,盡量不去招惹他。上次我和錢順說的要買下他的宅子,那時雖然說是恨他的小人行徑,可是現在我卻有點動心了。

    錢順的客棧所在的地方說得上是一個人傑地靈的地方,又離秦淮河不遠,說得上是一個風水寶地。

    回到了客棧,看見了錢順正在櫃檯中,我來到了櫃檯面前,敲了敲櫃檯,錢順抬起頭看見了我,臉上頓時掛起了笑容

    「原來是仇爺,不知道你找小的有什麼事情嗎?」

    我看著他笑了笑,說道:「上次說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聽見我說這個,錢順臉上的笑容僵在了臉上,良久他才苦笑著連說道:

    「仇老爺,你跟我來,咱們裡面說話。」

    跟著錢順來到了後面的一個房間,剛進去,錢順撲通一下就給我跪下了,

    「仇老爺,以前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小人已經知道錯了。你就大人有大量,饒過小人吧

    我坐在了凳子上,對這錢順說道:「這件事情是你自己找的,可是我也不能讓你吃虧,你的這處宅子現在在市面上也就是一萬五千兩銀子,這裡我給你兩萬兩。」

    「仇老爺,小人雖然說是這客棧的掌櫃的,可是這宅子卻是家兄留給小人侄女的。所以說這件事情小人作不得主。」

    聽他說起了侄女,我眼前浮現出來了一個素衣的女子還有他那清秀脫俗的面容,錢芙蓉。這是第一個讓我想要主動去追求的女人。她身上那股楚楚可憐的氣質讓任何男人看了都會心動的,以前和月娘還有鳳鸞都是因為種種的機緣才走到了一起的,可是這個錢芙蓉卻真是讓我心動了。

    和月娘還有鳳鸞在一起後,我發現自己對美女越來越沒有抵抗了。在這個世界越久,我越融入了自己的角色。

    錢順這明顯是在推辭,我看著他笑笑,對這個錢順我實在是沒有什麼好感。本來就是一個敗家子卻還一副守家護業的樣子,典型的當婊子還要立貞節牌坊,於是冷冷說道:「你要是不放心的話,我就讓你們應天父母官李大人來,總之,你自己看著辦,不要到時候丟了夫人又折兵!」

    說完後我就起身出了門。

    第二天,錢順主動的來找我,說是要領著我去找自己的侄女。聽說能見到錢芙蓉,心中有點莫名的喜悅。

    錢家就在客棧的後面,從客棧出來後右行不遠就是錢家的正門。從錢家的佈局就能看得出錢家當日是如何的風光。

    也難怪,能將一個藥號做得紅紅火火,錢芙蓉的爹自然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只是他卻只有一個女兒還有一個不正氣的弟弟。

    錢家的正門是一座三角獸頭的大門,盡顯貴氣,只是上面的朱漆卻已經有了歲月的痕跡,看來錢家最近的日子過得並不富裕,這大門早就該修葺了,可是卻還是這個樣子,多半是錢家沒有多餘的錢來修理這些。

    進到了家中,前院中的眾多東西都有了破舊的跡象,錢順開客棧的院落本是外書房和下人們的住房,現在卻被一個到院牆給隔開了,跟著錢順到了內院見到了錢芙蓉,可是在她的身邊卻有個我很熟悉的人。

    「青鳳,你怎麼在這裡。」

    可是看樣子青鳳還是在生我的氣,對我的問話一點也不理睬。

    「原來公子和青鳳姐姐認識,公子想必就是仇銘心仇公子了?」

    「不才正是仇銘心,在下見過錢小姐。」

    「仇公子,家叔已經將事情都告訴奴家了,所以才讓家叔將公子你請過來想要仔細的商談一下。」

    「錢小姐,既然一切你都知道了,今日請我來,一定是要給我個答覆了?」我藉著回話的機會仔細的看著錢芙蓉,這麼近的距離內看她還真是第一次。

    只見她苗條的身軀全被一身白色的素衣包裹住,說話間吐氣如蘭,一股股的馨香飄來,看得出她的臉上並沒有像平常的那些女子一樣塗抹胭脂,可是卻有一朵紅暈在她的臉上,只見這團紅暈竟然越來也擴散起來……

    就在我真看得入神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了一聲冷哼的聲音,連忙收斂心神,最近一直都忙著趕路,很少近女色,沒有想到今日會如此的不濟。

    「公子。」

    「錢小姐,在下聽著呢。」我暗中掐了自己一把,回答道。

    「這處宅子本是先父留下來的,現如今雖然說叔叔開著客棧苦苦支撐,可是還是只能將以維持,既然公子說要買下這處宅子,小女子倒也沒有什麼,只是這是先父留下的,裡外都有著太多的思念,只是希望以後公子你能讓小女子時常到這裡看看。」

    「這沒有問題,既然錢小姐和青鳳認識,就是住在這裡,我也是很歡迎的。」

    接下來的一切都很順利,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錢順和錢芙蓉如此的乾脆就將這處宅子賣給我,可是這個念頭只是在腦中一閃而過,我和錢芙蓉辭別後就和錢順到了書房去拿出了房契,雷厲風行是我一貫的作風。

    一連著兩天過去了,我一直忙著為自己在應天的新居忙碌著,對徐爵和張鯨的事情全放到了腦後,錢芙蓉還住在自己原來的那個小院。

    而錢順客棧的背面還有一個小院,本就是原來錢順所居之地,而我也就沒有怎麼動,而是給了錢順住,青鳳和錢芙蓉住在一起,可是因為我已經有了些打算,所以也就沒有過多的過問干涉。

    錢家是一處很正統的宅子,所以我也只是稍微的修改了一下,入口處的紅漆大門全部都煥然一新,站在門前真的給人一種大戶人家的感覺,當然和古家和張家還有那些官家的住宅相比還是有一段差距的。

    宅子是坐北朝南的長方形,進門後就是前院,只有些花木,左邊是一排並行的房子,這都是些下人的房間,右邊就是被錢順界開用來開客棧的一個小院了。

    正北是面對這大門的就是一個朝南大廳,兩邊各有一個小暖閣,穿過了朝南大廳就是內院的門口,大廳的後面是一片空地,不過現在卻被我給擺上了一座假山和種上了不少的花木,在空地的兩邊是對稱的兩個穿堂。

    大廳的左邊那個院子中原本是一個用來儲存藥物的院子,不過我卻讓人給收拾了一下暫且當作了招待客人的地方,右邊的那個院子中就是廚房和柴房,不過現在我在這裡還用不上。

    說起來也是自己在京師的宅子裡面還是人丁稀少,現在卻在應天又買下了這麼一處房子,穿過了大廳,就是後院的門口。

    我自己當然是住在裡面了,不過因為青鳳的一再挽留,錢芙蓉也還是住在了後院的一座閣樓中。

    時間飛逝,轉眼間已經到了五月了,盤算著時間已經是到了麥收的季節了。不過我卻一直因為些瑣碎的事情日滯留在了應天,今年的時候和我預料的一樣,整整幾個月一滴雨也沒有,看樣子大旱是難以避免的了,想起自己在應天糧倉中拿幾十萬石的糧食,我臉上不由的泛起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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