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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六章 古應春 (2) 文 / 我是奸商

    回到了客棧,我站在青鳳的門前,想要進去看看青鳳的情況,可是剛舉起了手想要推門進去,卻心中又有了一絲的遲疑。

    昨天自己莽撞間看見了青鳳的身體,還有自己讓她假裝自己的有孕在身的妻子,要是今天看見了她自己該說些什麼呢?

    心中因著這些莫名的想法,而升起了一種煩躁的感覺。放下了舉起的手,在青鳳的門口徘徊起來,心中卻在為自己到底是進不進去而在掙扎。

    隨著「吱」的一聲,青鳳的房門打開了,我回頭正好看見了青鳳從房中出來。看見我在外面,青鳳的臉上露出了一點的詫異,她說道:

    「原來是你啊,我還以為是香雲呢。」

    我疑惑的問道:「香雲?」

    到了這裡後青鳳並沒有和誰接觸過,不知道這香雲是何方神聖。

    「香雲就是郝老闆的那個小妾,她人很好的。」

    聽青鳳如此一說我才知道,原來香雲就是昨天郝標用來掩飾青鳳的那個小妾。

    「青鳳,昨天,昨天的事情……」

    聽見我提昨天的事情,青鳳的臉龐一紅,也許是想到了昨天那尷尬的場面吧,在那樣的情況下,即使是身為江湖兒女,雖說不拘小節,可是畢竟是女兒家的的身體被看見了,如何能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呢。

    看了我一眼,青鳳說道:

    「昨天的事情,我不會告訴姐姐的。」

    看見了青鳳臉上嬌羞的樣子,以前那種男兒似的脾氣蕩然無存。只是沒有想到青鳳會以為我來找她,是怕鳳鸞知道這件事情,不過要是真的被鳳鸞知道我看見了青鳳的身體,那麼只有一條解決的辦法,那就是讓青鳳嫁給我。一直以來,我和青鳳之間就有著一種莫名的矛盾,想來青鳳以為我怕她將這件事情告訴鳳鸞,所以才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想了想,卻什麼也沒有說,自己也知道說些什麼,也難以消除這種尷尬的局面,還是讓時間來抹去這一切吧。

    不過青鳳這個樣子,也省了自己的一番口舌。破天荒的,她沒有追問我昨天徹夜未歸是為了什麼。

    看自己在這裡也是無話可說,所以我就找個借口告別,可是剛轉過身來,卻聽見了青鳳在背後說道:

    「昨天晚上,我和香雲說了很多,她說了很多,也讓我知道了很多。我一直以為姐姐是因為我緣故才會嫁給你,可是聽香雲說,姐姐過的很好。當初我還以為是姐姐騙我呢」忽然間聽她說出這些話,讓我感到很是驚訝,不知道她什麼時候竟然知道了這些。轉身看見了青鳳背對著自己,不知道她說這些話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還有,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可是我們女人就要在家中獨守空房,你在外面快樂的時候,可曾想到家中還有人在為你牽腸掛肚。」

    說完了這些,她關上了房門,只留下了我自己呆呆的站在那裡,良久沒有動彈。

    今天的青鳳給我的感覺怪怪的,習慣了她的刁蠻任性,忽然間她卻有了這麼大的改變,讓我還真是不習慣。

    在青鳳的門口呆站了半天,最後終於回過神來,搖搖頭,想要將腦子中的雜思都拋之腦後,然後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坐在了桌子的旁邊,拿起茶壺倒了一杯子的涼茶水,一飲而盡,想要緩解一下酒後的乾渴,更加想要借這個,讓自己清醒一點。

    可是在屋子裡面還沒有多長的時間,卻聽見了外面有人在敲門。

    「誰?」我問道。

    卻聽見外面傳來了錢順的聲音,

    「仇老爺,是我,錢順。」

    我心中疑惑,他來做什麼,難道是想通了,想要將這客棧所在的宅子賣於我?雖然心中有些疑惑,可是嘴上還是答道:

    「你有什麼事情嗎?」

    「是古老爺說要見你。」

    古應春?想不到他會來找我,只是不知道他來找自己是為了什麼,要是為了自己表面上那深得聖眷的光環而來,恐怕他就要失望而歸了,自己現在還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呢

    起身來到了門外,看見了一身錦衣的古應春,忙上前打招呼,說道:

    「古老闆,不知道大家光臨,又何貴幹啊?」

    聽我如此一說,古應春回答道:

    「在下只是久仰先生大名,所以才登門拜訪。」

    我和他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好一會兒兩個人都大笑起來。我是在笑什麼我也不知道。可是古應春在想什麼就更不是我所能知道的了。其中頗有點英雄見面後,隻言片語,卻能心靈相通的意思,只可惜的是,我卻什麼也通到。

    將古應春讓進了房間中,免不了又是一頓互相吹捧的寒暄,然後就進入正題了,原來古應春來找我,是想要我幫忙。我心中對古應春為什麼會找自己幫忙,感到很是詫異,因為畢竟自己和他加起來也才有過兩面之緣。更主要的是自己雖然說是黑馬出奇,可是和家大業大多年經營的古應春還無法相比,自己這次在京師賺到的銀兩,已經有了百多萬被自己給揮霍出去了,現在雖然說還有個百多萬,可是和身價據說上千萬的巨富還是無法相比。

    在心中思索再三,還是得不到答案,索性我開口問道:

    「古老闆,我有一點很想不通,不知道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

    聽見我如此一說,古應春正色回答道:「只要是小在下知道的,一定盡力。」說話不卑不亢,比起那個應天的府尹還要有骨氣。

    我看著他,說道:「你為什麼想要我幫忙呢?說起來我們之間並不熟悉。」

    他聽完我這麼說後,微微笑了一下,說道:「我之所以要找先生你,而不是郝老闆,那是因為在下相信,先生你既然能再端端的時間內有今天的成就,必然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而且這件事情,我想先生你應當會感興趣的。」

    聽他這麼一說,雖然對他對自己能說中自己的心事有點不快,可是卻也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聰明的人。因為他的那番恭維的話,誰聽了也不會生氣。

    古應春頓了頓,又接著說道:「而且在下能幫助先生擺脫目前的困境。」

    聽古應春這麼一說,我心中猛然一驚,他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他又知道些什麼呢

    「古老闆,這是什麼意思,想我目前好像並沒有什麼事情需要你來幫吧。」

    「先生所說的也是,可是據在下所知,先生你最近好像是遇到了什麼小麻煩……」

    聽他這麼一說我就知道,看樣子這個古應春可能對張四維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確實有這麼一件事情,只是不知道古老闆你是怎麼知道的?」既然已經被他知道了,再遮遮掩掩的,反而更加的被動,乾脆打開天窗說亮話。

    「哈哈,這年頭,誰沒有個門路什麼的,要不早就完蛋了。」

    「那你是什麼意思?」

    「先生你在京師對付王家的事情,我聽說了。你的計劃十分的大膽,也很冒險,可是我聽說卻將京師的不少富商坑得不輕,可是你還是太嫩了,不知道這商場上的手段。」

    對古應春這毫不留情的批判,我有點不服氣的為自己辯駁:「不過無論如何,我還是讓王家用百多萬兩雪花花的白銀打了水漂。」

    聽見我如此一說,古應春卻只是笑了笑:「你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可是你初涉商場,不知道不到最後一刻,就不能說是不是勝利。在王家這件事情上,你能得手,那是因為王家太輕敵了,更主要的是,高拱的倒台讓王家措手不及,想來王家想要借高家的勢力,來對付你身後的馮保,可是誰知道高拱卻功敗垂成。這讓他們措手不及,所以才給你得手,可是我想不久王家就會捲土重來。」

    聽完古應春說完這些後,我心中總算是有了一點平靜,原本因為他什麼也知道呢。他原在南國的應天,對京師中發生的事情,就像是親眼所見的一樣,甚至是有些自己因為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事情,他竟然也知道。不過幸好,他對自己在宮中的一些事情不是很瞭解。有這樣一個對自己的事情瞭若指掌,卻又敵友不明的人存在,讓我有一種芒刺在被的感覺。

    我看著古應春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古應春看著我,臉上掛著一絲神秘的笑容,讓人很難猜測他心中到底是想得什麼,他說道:「我不就是我自己嗎,不過有一點你可以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害你的,你身後的那些人,我可惹不起。」

    「你幫我?不知道幫我你有什麼好處?」

    可是古應春卻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逕自說道:「我有個女兒,今年正好二八,我想把她嫁給你。」

    古應春如此一說,讓我對他更是摸不清,一時間他就好似是無所不知的「半仙」,可在自己已經對他有了種無力抵抗的感覺的時候,他卻又要將自己的女兒嫁給自己,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打的什麼算盤。

    「我已經有了妻室了。」我試探的說道。

    可是古應春還是很平靜的說道:「這我知道,其實像你這樣的男人,有個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

    「可是你女兒要是嫁給我的話,就只能作妾的,難道古老闆就不為自己女兒的終身幸福做打算?」

    「哈哈,既然先生你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就說明你是個憐花惜玉的人,而且先生你對家人的關心,我也是有所耳聞的。」他看著我,臉上掛著一絲神秘莫測的神情。

    我有一種被打敗的感覺,對這個神秘莫測的傢伙,我已經是絲毫也沒有辦法來應付了。

    我有氣無力的說道:「你有什麼要求,說吧。」他又是說要幫助自己,又是說要嫁女兒的,要是沒有什麼企圖的話,打死我,我也難以相信。

    聽我這麼一說,古應春臉上的神色終於有了變化,說道:「我要你在朝中為佛教說好話,作少林寺在朝廷中的靠山。」

    聽見他這話,我有一種想要發瘋的感覺,這都什麼和什麼啊。自己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個時代,還有了「內力」?還治療了例瘋狗病的病例,可是誰知道卻平生多波折,一直到了現在。將近一年的生活讓自己有了巨大的改變,甚至有時候有些話,有些事情自己都不能相信自己是自己所為。

    可是這個古應春現在卻又說什麼少林寺,這讓我更加絕對自己是在看小說。

    也許是看見我一直目瞪口呆的什麼也不說,古應春等的不耐煩了,問道:「怎麼樣?」

    我無奈的點點頭,好似接受了很大的委屈,誰讓自己把柄在人手中呢,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所以只好答應了。

    「現在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了吧?」我問道。

    「我就是少林寺俗家弟子。」

    「什麼?少林寺不是教人少念貪嗎?」我在心中對神聖的少林寺頓時就有了些看法,沒有想到少林寺中出來的人,竟然能對勾心鬥角的商業有這樣深的造詣,只是不知道是那位大師所傳。一時間看古應春的眼神都變的怪怪的。

    也許是看出了什麼,古應春解釋道:「在下祖上就是經商的,所以我這也算是繼承祖業了。」

    可是對古應春提出的條件卻讓我難以盡然相信,商人的主意都是對自己有利的,可是古應春如此,卻看不出一點對他有什麼好處,而且古應春有如此大的能耐,為何不自己出頭呢,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我很是不解。

    「我倒是想要知道,為何古老闆你不自己當這個靠山呢?」

    古應春聽我如此一問,笑了笑,說道:「你對朝廷和江湖的事情還不瞭解,朝廷中的許多重臣都是江湖上某個幫派背後的靠山,否則在這個年代早就被滅了。」

    說話間,古應春的臉上有了一絲的戚容,他接著說道:

    「前朝的皇帝多都信奉道教,雖然在成祖時,少林寺有個俗名為姚廣孝的師祖,為成祖立下不世功勳,也讓少林寺在武林中揚眉吐氣,可是到了嘉靖後,嘉靖皇帝崇信方士煉丹長生之說,先後寵信邵元節,陶仲文。從那以後龍虎教得寵,他們千方百計的排擠我們,到後來徐階借藍道行將嚴嵩拌倒後,我們一直到現在都難以翻身。」

    聽完古應春如此一說,讓我很是驚訝,聽他的這個意思,嚴嵩就是佛教在朝廷的靠山了,可是歷史上對自己這個名義上的老義父評價並不怎麼樣。

    古應春和我兩個人在我的房間中,談了很多,也讓我知道了很多的東西。原來當初嚴氏一家真的是被有心計的徐階給陷害的,只可惜是成王敗寇,所以才落得個萬世罵名。

    而古應春找上自己卻也是迫不得已,那就是因為張允齡其實就是道教的代言人,張四維就是道教要在朝廷中培養的靠山。

    雖然說,隆慶皇帝死後,道教在朝廷的一切都已經土崩瓦解,可是私下裡,經營了多年的他們又怎麼會真正的一敗塗地呢,從嘉靖皇帝起到了隆慶皇帝多少年的苦心經營,那能是一時間能清除的,王紀雖然被馮保殺死在了東廠,可是他卻將一個完整而又龐大的情報網留給了後來的人,就是張四維!

    這也讓我知道了,為什麼張四維對自己的事情能瞭解的那麼詳細,這下子自己就能擺脫被動的局面,雖然說自己對江湖上的事情很不熟悉,也很不感興趣,可是現在,這卻是最好的辦法,借助古應春的實力在京師的權勢之爭中先求自保。

    古應春的話對我還有更大的觸動,那就是他這一番話,讓我注意到了自己一直忽略的一股龐大的勢力,那就是江湖。

    有人說「儒以文亂法,俠以武亂禁。」所以很少人能想到原來江湖並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樣打打殺殺,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那只是在傳說中的俠客。現在的江湖已經融入了這個年代的方方面面,要不是古應春告訴我,我也難以相信,原來朝廷中的那些重臣還會和江湖上的那些門派,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這個年代並不太平,雖然說銀票的應用免除了帶著大量現銀上路的危險,可是依然有著風險,所以鏢局也就還是很紅火,而許多人也都想要學武來防身,所以各種門派也都並沒有沒落,不似自己的那個年代,武術只是存在傳說中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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