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一章 遠行(2) 文 / 我是奸商
在這南京城中,說起古應春來,那是響噹噹的人物。就看自己南京城最為繁華的的街道上,兩邊的店舖有不少的是古家的產業。不過聽郝標說,錢莊才是古應春的本業,古家的永發銀號在全國的商界都有著不錯的信譽。
我們一行人先找了個客棧住了下來,歇息了一個下午,才洗漱一番想要出門領略一下南京城的風月,這是以前從未想過的事情,可是到了這個世界後,自己的心性在不知不覺間有了很大的變化,對人生中的許多東西自己都由以前的隨遇而安,變得積極了。
青鳳見我要和郝標出去,就問道,
「你們要去哪裡呢?」
我當然不能告訴她自己是要去依翠樓喝花酒,於是就扯謊說道,
「去見一個人,他是這應天地面上響噹噹的人物,咱們來到了應天,怎麼著也得去拜謁一下,說不定以後咱們還要求的著人家呢。」我不知道為什麼要向她解釋這麼多,也許是因為她是鳳鸞的妹妹吧,我也只能這樣說了。
聽完我的話,青鳳雖然不盡然相信,可是畢竟這是外面的事情,她也不甚瞭解,只是囑咐道,
「那你自己在外面小心。」
「知道了。」
說完後我和郝標一起出了客棧,收下銀子的店小二早就找好了馬車在外面等著我們。上了車,郝標才說道:「我說老弟,那個青鳳是你什麼人啊?」
看樣子郝標對我和青鳳之間的情況也很感興趣。
「那是我家夫人的妹子,她自幼跟隨江湖上一位世外高人,所以身懷絕技,這次出行我家夫人讓她跟隨著我,就是想要她保護我。」我苦笑著說道。
「保護?哈哈!我看現在你是被監管起來了,看樣子你這小姨子對你可是很有意見啊。」看我一臉的苦相,郝標打趣我說道。
對郝標的話,我只有當作沒有聽見。依翠樓離我們所在的客棧相距並沒有多遠,坐在車上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到了武定橋,鶯鶯燕燕的聲音就從外面穿了進來。
也虧得郝標在這南京城中還有些門路,所以能臨時的擠進去。不過想來也少不了多使些銀子。
天盡黑了,倚翠樓中,已點起了亮麗的宮燈。我們和柳湘蘭坐在樓上廳堂裡,在廳堂中我卻看見了一個自己很熟性的物件,那就是自己的水晶坊所出產的銀鏡。銀鏡掛的很高,一看就知道只是為了裝飾而已。
看起來郝標是這裡的熟客,郝標和我坐在桌子旁邊,而柳湘蘭卻站在了窗子旁邊,郝標和柳湘蘭兩個人葷一句素一句地扯著閒話兒。而我自己卻自己坐在了一旁,本來也有妓女圍著自己的,可是我想到家中的眾女,我不由的就意興盡去,再加上平時看慣了鳳鸞月娘嬌美的容貌,再看這依翠樓中的姑娘,雖不能說都是些庸脂俗粉,可是即使是這柳湘蘭和自己家中的韓湘蘭相比也好差上好多,所以我只是在邊上看著郝標和柳湘蘭在一旁打情罵俏。
那柳湘蘭十七八歲年紀,眉如新月,膚如凝脂。穿著一身西洋布面料製成的潔白衫裙,還梳了一個別出心裁的高高的髮髻,一朵嫣紅的玫瑰斜插其上,站在窗前,猶如玉樹臨風。一顰一笑,無不嫵媚動人。
「郝老爺,不知道這位老爺是幹什麼的啊?怎麼幹干的坐在那裡也不說話呀?」柳湘蘭撒嬌的說道,想要探聽我的消息卻不留痕跡的,不愧是這南京城中當紅名妓。有這樣的玲瓏心也難怪能在男人間游刃有餘。
「這位仇老闆現如今在京師是鼎鼎大名的,」郝標掃了一眼柳湘蘭的樓堂中那面銀鏡,「喏,」一撇嘴,接著說道,「那就是仇老闆作坊的東西。只可惜他中了小人之計,雖然後來人沒什麼事,可是作坊卻關門了。」郝標本只是想要將我介紹給柳湘蘭的,可是看樣子,郝標是動了真感情了。
「可是奴家卻聽說現在京師銀鏡現在才十幾兩銀子一面,市面上還有人在賣什麼制鏡的書?」柳湘蘭似乎是無意間掃了我一眼。
說起這個,就說到了郝標的傷心處,當初他沒有聽我的話,在我勸阻後還一意孤行的想要分一杯羹,可是到了現在幾十萬兩銀子下去了,銀鏡的價格卻跌到了極點,要知道做一面鏡子成本就要將近十兩銀子。看了一下郝標,我開口說道,
「那都是些以前的工匠,想要賺錢吧了,我已經讓管家去找他們商量了。不過不知道柳姑娘這廳堂中的是不是在下的作坊中出產的呢?」我想要轉開話題,要知道如果這面鏡子是我的作坊中所出,那樣的話鏡子的價格就絕對不是她柳湘蘭能承受得起的,不是說她買不起,而是高昂的價格,對一個靠賣身的女子來說,是一定會令她望而卻步。
「哦,」柳湘蘭故作恍然的驚呼道,「這面鏡子是古老爺送給奴家的。」
「哦?不知道是那個古老爺啊?」我故意裝作不知的問道,能有這麼大的手筆,想來也只有古應春了。
「在這應天府還能有幾個古老爺。」柳湘蘭看著我,眼睛中卻透出了疑惑,我正好在看這她,所以看出了她的意思——你到底是不是經商的啊?連古老爺都不知道!
「哈哈,我這兄弟是初次到這應天來,不知道古老闆當然沒什麼。」郝標也配合的給我打圓場,還給我解釋了一下古應春的情況。
聽完郝標的話後,我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後問道,
「要是如同郝兄所說,這次來到這裡,我倒是一定要拜見一下那古老闆了。只是在下苦無門路啊!」
「你明天晚上來吧,古老爺說要到我這裡來。」柳湘蘭說道。
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我就沒有再說些什麼,倒是郝標卻和柳湘蘭兩個人又開始了葷一句素一句地扯著閒話兒。
等從依翠樓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亥牌時分了,回到了客棧。我沒有看見青鳳,不知道她去什麼地方了,不過對常年在江湖上行走的她,我倒不甚擔心,於是就回自己的房間了,可是開門後,我卻看見青鳳面色不善的坐在我的房間中。看見我進來她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盯著我。
「青鳳,敲你的房門沒有人回答,我還以為你出去了呢,你怎麼在我房間裡啊?」我問道。
「你去什麼地方了?」
語氣很不善,我一下子就提高了警惕,不知道這個丫頭知道了什麼。
「不是說了去見一個人嗎。」
「去什麼地方?」還是冷冷的口氣。
這下子我就有了自己的行蹤已經被青鳳知道的覺悟了。
「你問這些做什麼呢?天不早了,你回去睡覺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哼!你竟然敢背著我姐姐去那種地方。」青鳳對我的話絲毫不理會,只是自顧自的說道。
「我告訴過你,我是去見一個人,在那種地方又能怎麼呢?」
「可是你怎麼能去那種煙花之地呢,你這樣對得起姐姐還有月娘姐姐嗎。」幾乎是呵斥,青鳳大聲的說道。
我對她的刁蠻任性有了一點的火大,口氣也強硬了起來,
「我在外面怎麼,我自己心裡有數,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男人在外面難免要應酬,這些你不會懂的,回自己房間去,我困了,要休息了。」
可是看到青鳳對我的逐客令好不在乎,我作勢要脫衣服,青鳳才氣急的說道:
「我一定要告訴姐姐。」說完後,頭也不會就衝出了我的房間,很怕看見我脫衣服。
看這她這個樣子,我卻又笑了起來,出發的時候,鳳鸞就告訴我說青鳳一直以為自己嫁給我是因為那粒丹藥的原因,所以對我沒什麼好感,讓我多擔待些。不過我卻也看出鳳鸞讓青鳳保護我,也有讓我們自己和解的意思,只是事成與否就不知道了。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青鳳看見我還是一副生氣的樣子,本以為她會不理我,可是誰知道她看見了我,卻朝著我走來,走到了我身邊她看著我,眼睛一眨也不眨,一字一頓的說道:「以後我就跟著你,你去那裡我就去那裡。」
看她生氣時可愛的樣子,我想也沒有想就說道:「那我要是去茅房,去澡堂子呢?」說完還得意的眨了眨眼睛。
「你……哼!」青鳳被我氣的臉都青了,可是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一跺腳轉身走到屋子中的桌子邊坐了下來。
正好進來的郝標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中,他湊在我的耳邊說道:「老弟,真有你的,想要把姊妹倆個大小通吃啊。」
看這郝標那一臉只要是男人就能看得懂他是在想什麼的笑容,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是多麼的輕浮不妥,看看一臉『淫』笑的郝標,再扭頭看看正賭氣扭著頭看也不看我的青鳳,我覺得這下子全完了。
吃完飯後,郝標說要出去走走,我一聽立刻贊同,想要接著出去的名義,離青鳳遠點。可是就在我們準備出門的時候,我卻看見了青鳳正拿著一把劍出來,一副要出行的樣子,我就知道自己的算盤白打了。
三個人各有心思的走在街上,對郝標時不時富有深意的笑容,我是根本就懶得搭理,青鳳卻是什麼也沒說,只是在和我們一起走。沒走過半條街,前面便被一窩蜂的老百姓給擋住去路,郝標好奇心大起也想要湊上前去觀看究竟。
看熱鬧的人實在太多,郝標如何能湊上前去,就聽旁邊的老百姓交頭接耳,路人甲歎氣道:「你說這牛老漢真是傻老冒,就他一個莊稼漢哪能鬥得過人家胡大人啊!我看他真是被欺負傻啦!」
路人乙也附和道:「誰說不是,你道人家胡大人為嘛不辦了他?人家那是拿他取樂子,尋開心,他不當他的便宜老丈人還出來討公道,真是豬油蒙心啊!」
旁邊眾人大多如此議論,可能是這樣的事不是一次兩次了,那些瞭解詳情的人看了一會就走了,我們三個人才得以趕上前來,只見一個五十多歲的邋遢的不成樣子的老漢被一個少年公子一腳踹翻在地,口中吼道:「老不死的,怎麼著!我爹是把你女兒搶來了又怎麼樣!不瞞您說,你那寶貝女兒小爺我也睡好幾宿了滋味還真他媽的不賴,啊!哈哈……!「少年公子一陣狂笑又給老漢來了幾腳。
看見那個小子的嘴臉,我就彷彿看見了張鯤那天扭曲的臉龐,胸中怒火頓時高漲,正要挺身而出,可是沒有想卻有人比我還快,上前將倒翻在地的老漢扶將起來,老漢都有些癡傻了,口中嘟囔著要女兒之類的渾話。
我愣住了,扶起老漢的人竟然是青鳳,由於有青鳳出面我也就靜觀其變,想看看青鳳怎麼處理這件事。
然而青鳳處理的結果,卻是將老百姓嚇的作鳥獸散,因為青鳳將那少年公子的首級一劍繞了下來滾出好遠去。
我和郝標被青鳳的的舉動弄傻了,她不至於動輒殺人啊!雖然自己也認為這個人該死,甚至想要上去痛打他一通。沒容我想下去,青鳳身形飄落入豪宅院中,裡面慘叫聲此起彼伏,讓人毛骨悚然。
郝標也是驚嚇不清,他看這我呆呆的,半響才說道:「老弟,這次闖大禍了,這劉大人可是朝廷的官員啊,這下子麻煩大了。」郝標滿臉都是焦急的神色。
而我聽著園內的慘叫聲卻絲毫沒有辦法,也不想有辦法,腦筋急轉,想要想出一個辦法,不過不是阻止青鳳的辦法,而是如何善後的辦法
|com|b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