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卷:縱橫三國 第5章:陷陣之志 文 / 榕樹下
第5章:陷陣之志
周泰、蔣欽二將攔住了張遼的最後生路,張遼眼瞅著生路被阻,這可激起了他的凶性,手中的大刀一擺,高聲斷喝道:「阻我者死,讓路者生!」
「哈哈!我周幼平就不信了,你個亡命之將,何來勇力生我手中雙錘!」周泰左右雙錘一分,大笑道。
「何用兄長來,俺蔣欽足以擒他!」蔣欽一晃手中的兵刃道。
恰在此時,前營轅門一陣騷亂,喊殺之聲響起,張遼知道這定是自己人聽到左家軍大營內喊殺連天,知是他張遼闖營被困,這是特來救他張遼的啊!
一時之間,張遼也不知道從哪裡來了一股子的力氣,催馬舞刀來戰周泰、蔣欽二將,此二將自不懼張遼,各擺兵刃相迎,三將頓時戰到了一處。
三將戰得正酣,忽從前營殺入一彪人馬,為首之人高聲斷喝道:「文遠將軍休要驚慌,少要害怕,高順來也!」
蔣欽抵住張遼,周泰跳出戰圈仔細觀瞧,只見此人身高八尺五寸,頭大項短,膀闊腰圓,面似烏金,黑中透亮,濃眉大眼,獅鼻闊口,頷下半部短鋼髯,在腮邊扎裡扎煞。
頭戴烏金盔,身披烏油甲,內襯皂羅袍,胸前護心鏡,背勒四桿護背旗,魚褟尾,兩征裙,紅中衣,虎頭戰靴,胯下戰馬鞍韂嚼環鮮明,手中一根鑌鐵大棍,足有鵝蛋粗細,十分的沉重啊!
張遼一連三刀,猛攻蔣欽,蔣欽招架不住,張遼趁著這空當,催馬來到高順的近前,高順一橫大棍道:「文遠將軍久戰以疲,速速回城,此處有我高順阻上一阻!」
「左家軍營中戰將何以百計,武藝高強之輩更多,高順將軍不可戀戰!」張遼囑咐道。
「曉得了!」高順點了點道。
蔣欽的眉毛倒立,重哼了一聲道:「汝認為我左家軍的營盤是菜市口不成?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元帥有令不得傷張將軍分毫,卻沒說不讓殺你,納命來吧!」話音剛落,蔣欽以催馬殺奔高順。
「本將軍棍下不殺無名之輩!」高順將手中大棍一橫道。
「誰殺誰還不一定呢?!」蔣欽也不通名報姓,舉雙刀就剁高順。
高順輕笑一聲,豎棍往外一崩,「堂啷!」一聲,蔣欽的雙刀就被崩出去了,直震得蔣欽兩臂發麻,雙刀險些脫手而出,緊跟著高順橫棍一掃,蔣欽哪裡還敢用刀去接,一抬腿,身子往往右一栽歪,整個人墜落馬下,隨即一個就地十八滾,跟到了周泰的馬旁,這才算是沒有丟了小命一條。
「哈哈!左家軍的戰將也不過如此嗎?」高順笑道。
「哼!」周泰狠狠的瞪了蔣欽一眼,手中雙錘左右一分,對著高順怒聲道:「休要在那猖狂,看我周泰如何擒你!」
「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我高順倒要看看,你是如何將我擒了的?!」高順催馬就要來戰周泰。
一旁的副將突然阻攔道:「將軍!左家軍已經向前營聚攏,我軍要是再不撤走,恐會全軍覆滅啊!」
「是啊!將軍快撤吧!」另一員副將也道。
「罷了!撤!」高順一撥馬,率眾反身殺回,一路向前營一道轅門殺去。
「哪能那麼容易!眾兒郎們,隨我追啊!」周泰催胯下馬率兵卒追趕高順軍而去。
周泰前腳率眾剛走,左傲冉以及眾將便到了,蔣欽急忙上前施禮,左傲冉便問是否擒了張遼,蔣欽便一五一十的全說了,左傲冉一聽周泰率軍去趕高順,心下不由得暗道:「跑了一個張遼,擒得一個高順也行!」遂率眾往前營追去。
當左傲冉率眾趕上周泰之時,只見兩軍正在對壘,呂布軍高順所部不足八百人,而周泰所率之眾足有三千,左傲冉並沒有急於率眾出現,他凡是是要見識一下這傳說中的高家陷陣營到底如何?!
高順此時已經棄了馬匹與兵刃,身披重甲,疾步奔行至兵陣的最前沿,將手中的鋼刀奮力高舉過頂,倏忽之間,淒厲地長嚎響徹長空,數里可聞。
「衝鋒之勢~」
「有進無退~」
「陷陣之志~」
「有死無生~」
高順吼一聲,身後不足八百人的精銳步卒便回應一句,聲可穿金裂石,視生死如無物,視金戈鐵馬如草芥地無盡豪邁氣息,隨著將士們嘹亮地號子聲烈烈瀰漫。
左傲冉地眸子霎時變得灼熱起來,環顧左右蔣欽、胡車兒等諸將,森然道:「此……真陷陣之營也!」
「嗷!!!」
高順舉刀撩天,怒嘯長空,洶湧而前地兵陣嘎然而止。
「喀~~喀~~~喀~~~咚~~~~」
高順軍的陣中,八百名重甲刀盾手以鋼刀的刀背狠狠地砸擊巨盾三下,在震耳欲聾地咯咯聲中,再將重型巨盾往腳下地地面狠狠一頓,最後發出一聲沉悶地巨響,這一刻,下邳城那寬厚地城牆亦在簌簌顫抖。
「前進!」高順手中地鋼刀狠狠揮落,口中吼出命令。
「吼!」
「吼!!」
「吼!!!」
震耳欲聾地號子聲中,高順的陷陣營列成方陣衝陣,他們踩著整齊地步伐,就像一頭渾身裹滿了鐵甲地怪獸一般,凶狠地向著周泰所率之眾滾滾而來。
周泰地眸子霎時收縮,右臂悠然高舉,厲聲吼道:「弓箭手!出陣!」
「嚓嚓嚓~」
清脆地腳步聲中,千餘名弓箭手從軍陣中奔湧而出。
「放箭!」周泰一聲令下道。
「唆唆唆~~」
「嗚嗚嗚~~~」
連綿不絕地破空聲響起,千餘支鋒利地箭矢霎時掠空而起,於空中交織成一片綿綿不息地箭雨,帶著刺耳地尖嘯向著洶湧而前地高順的陷陣營扎落而下。
高順悠然翹首,仰望長空,微瞇地雙眼猛然睜開,淒厲地長嚎響起:「盾牌陣!防禦之勢!出!」
「嘩!嘩!!嘩!!!」
八百面足有七尺來高,三尺來寬,且正面扎滿狼牙地特製巨盾,霎時被舉了起來,竟連接成了一片密不透風地盾牆,將密集地步兵陣牢牢地護住。
「咻~咻~~咻~~~」
「篤~~篤~~~篤~~~」
「奪~~~奪~~奪~~~~」
雨點般地箭矢呼嘯而下,冰冷地紮在厚實地巨盾上,霎時響起連綿不絕地悶響,洶湧而前地陷陣營兵卒竟是絲毫不受影響,宛如無可阻擋地滾滾鐵流,繼續向著周泰所部的本陣碾壓過來。
「如雨點般傾洩而下地很狼牙羽箭啊!竟不能阻其片刻!這是一支什麼樣的軍隊啊!?」周泰看著眼前的一幕,難以置信地喃喃道。
「嘶~」
「嘶~~」
「嘶~~~」
左家軍後陣霎時響起一片吸氣之聲,驚愕之色從左傲冉的眸子裡流露而出,不由得出言問道:「這……這是什麼陣勢?我征戰多年,為何從未曾見過啊?!」
劉虎、慕容平二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作答,其餘眾將亦是相顧駭然,不要說左傲冉從未見過,便是他們也從未見過,其至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周泰眼見得敵軍竟然將一面面巨大地盾牌高舉過頂,己方綿綿不息地箭矢竟難以阻其片刻,頓時高舉右臂,厲聲大喝道:「停止放箭!槍兵出列,衝陣,擊破敵兵!」
「殺殺殺~~」兩千左家軍槍兵虎吼著洶湧而前。
「衝鋒之勢~殺!」
高順嘹亮地一聲長嚎,滾滾而前地兵陣頃刻間陣勢一變,地上一面面巨盾被收了起來,一支支鋒利地長槍卻從陣中刺天而起,整個軍陣頓時成了一隻渾身長滿鐵刺地巨型刺蝟。
「吼!」
「吼!!」
「吼!!!」
洶湧而前地陷陣營兵卒全然不曾受到左家軍高漲氣勢地干擾,猶如一頭冷血而又殘忍地野狼,向著預定地獵物發起了進攻。
「陷陣之勢~殺!」高順最後長嚎一聲,身影往陣中一閃,化身成為普通的一名小卒,向左家軍槍兵陣衝來。
「轟!!!」
洶湧而進地兩支精兵終於無可避免地惡狠狠地撞擊在一起,猛烈地撞擊聲,激烈地金鐵交鳴聲以及慘烈地嚎叫聲,霎時交織成一片,璀璨地血花轟然綻放,許多士兵瞬間就哀嚎著倒了下來。
在毫無花巧地正面撞擊中,實力決定一切!
高順的陷陣營仍然保持著嚴謹地方形衝鋒陣勢,第一排步卒扛起手中堅固地巨盾連接成一堵冰冷地盾牆,將洶湧而至地左家軍槍兵死死地擋在盾牆之外,而第二排、第三排地步卒則利用手中地長槍從巨盾上預留地缺口、以及巨盾頂上不斷地進行突刺,將阻在盾牆外地左家軍槍兵一排排地刺倒,就猶如扎草人一般。
無論是訓練還是裝備,左家軍的兵卒都遠不及敵兵陷陣營的精良,至於戰陣經驗,陷陣營的兵都是百戰餘生地老兵,而左家軍的兵卒卻大多是些從未上過戰場地新丁,空有血氣之勇,卻根本沒有殺敵經驗,在陷陣營冷血而又有序地刺殺下,左家軍的兩千槍兵一排排地倒了下來,陣勢逐漸散亂。
左家軍的名氣大,應徵入伍者不計其數,慕名而投軍者更是多不勝數,雖然左家軍訓練嚴格,但大多兵卒都缺乏實戰經驗,每每打的都是順風順水戰,這才致使今日的慘劇發生。
僅僅剛一接觸,左家軍的槍兵陣勢已經開始潰亂,而陷陣營前的兵卒卻扛著巨盾開始緩慢地向前推進,巨盾之後地長槍仍舊毒蛇般吞吐不休.繼續吞噬著左家軍將士鮮活地生命。
「嗚………」
左家軍陣中,低沉蒼涼地號角聲終於響起,正拚死抵擋地左家軍將士頃刻間舒了一口氣,紛紛轉身便逃,倉皇后撤,而周泰卻十分不解的回頭看著下令撤退的左傲冉。
「嗷!」高順越眾而出,來到陣前,揮舞著手中的單刀,高聲長嘯。
「吼!」
「吼!!」
「吼!!!」
高順身後的八百陷陣營三忽而而回應,並且再次以鋼刀的刀背擊打著盾牌,使其發出震人心肺的「砰!砰!」之聲。
高順頭腦很是冷靜,知道就算自己的陷陣營無論多麼優秀,也無法以八百之眾擊潰左傲冉的萬餘人,所以他選擇了見好就收,手中鋼刀緩緩收起,高聲道:「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