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風起雲湧 第409章 內亂(1) 文 / 李寒羽
第409章內亂（1）
唐老爺子小心翼翼的將老戰友老朋友的遺書書信疊的整整齊齊放回信封裡然後放進了抽屜裡鎖上，他後悔了，卻也已經晚了，要是當初自己不顧上級命令陪著白光玉一起走，估摸著現在又是另一番情景，有些事，命中注定，任誰也改變不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唐老爺子也不是那種優柔寡斷的人，白光玉死了，他不是還有個孫女麼？欠他的燒雞汾酒上墳的時候給他送去就是了，至於這五十多年的愧疚虧欠，唐老爺子想補償給白光玉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唯有將這些都補償給他的孫女白雪，唐老爺子坐在書房椅子上怔怔出神，腦中總是不自覺的閃現出當年和白光玉在一起的情景，那時候他們都還年輕，現在呢？自己一把老骨頭沒死，白光玉這個比自己小了十來歲的傢伙倒是先一步走了，一個陽間，一個陰間，自此陰陽相隔，唐老爺子突然感覺到累了，人活一世，功名利祿女***勢金錢，該有的，唐老爺子都有了，現在老了，唯一剩下的就是那麼點年輕歲月的緬懷思念，白光玉的死對於唐老爺子來說打擊是巨大的，卻還沒到將老人家的心智摧殘鬱鬱寡歡，因為他有了新的奔頭，白光玉死了，他還活著，所以他要替老朋友照顧他的血脈，白雪，成了唐老爺子後面不知幾年歲月的活下去的動力支柱。
唐老爺子走出書房，精氣神再次恢復如初，戎馬一生的老人不可能會因為這點打擊就被擊垮，要真是那樣，他也就不是抗戰時期敢違抗上級命令帶著殘部五百多號人伏擊鬼子一個連隊的唐瘋子了，來到樓下，唐老爺子才發現唐哲軒和白雪已經回來了，而外面，也已經華燈初上，晚飯時，白雪吃的忐忑不安，小心翼翼，好些時候不曾見到過的大魚大肉對於小蘿莉白雪的吸引力是巨大的，但她卻沒有不管不顧的去狼吞虎嚥，而是小心的不能再小心地吃上那麼兩口，看得唐老爺子和唐哲軒那叫一個心酸心疼啊，瞅見小蘿莉愛吃糖醋裡脊，唐哲軒便直接將身前裝著滿滿一盤糖醋裡脊的盤子和小蘿莉身前的一盤素菜換了位置，溫聲說道，以後都是一家人，不用這麼拘謹，想吃什麼就吃。小蘿莉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唐哲軒，她未來人生中扮演哥哥角色的男人，遲遲不下筷子，只是往嘴裡扒拉米飯，唐老爺子這時也開口說話，滿臉慈愛之色，道，小雪想吃什麼就跟爺爺說，咱家裡做不了的，爺爺讓你哥帶你出去吃，這裡以後就是你的家，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誰敢欺負你，告訴爺爺，爺爺打斷他們狗腿。最後一句話，老人家臉上一板，不怒自威，著實把小蘿莉白雪給嚇了一跳，怯生生的點點頭，吞了吞口水，這才放開了些，吃著滑.嫩.爽口的糖醋裡脊，白雪眼眶濕潤了，爺爺死的時候，她感覺天都塌了，雖然吃的不好穿得不好，但好歹有親人在，有最疼愛她的爺爺在，雖然爺爺總是逼自己去做一些不願意做的事情，例如每天跑步鍛煉身體，但她還是喜歡爺爺，因為每天晚上爺爺都會給她講故事哄她睡覺，即便那故事枯燥乏味一點都不吸引人，但對於白雪來說，那是全世界最好聽的睡前故事。
吃過晚飯，唐老爺子獨自一人上樓去了，說實在話，他和小姑娘沒啥共同語言，聯絡感情的事兒，時間長的很，不急於這一時，回到書房，老人家從書櫃上拿了一本精裝版三國誌細細品讀，看書的愛好，雷打不動，不管遇到啥事，老人家都能靜下心來看書，甚至有時候會看書看到天亮也是很常見的。而唐哲軒則是陪著白雪在二樓唐老爺子臥室旁邊的有著獨立衛生間的臥室裡將一下午採購的戰利品分別放好，衣服沒買太多，基本上夠她穿個一年左右，小蘿莉還在長身體，衣服買多了也是浪費，興許明年就都穿不了了，等小蘿莉長大了，唐哲軒不介意把整個購物中心的女裝都買下來讓白雪天天換衣服玩，對他來說，白雪能過得好，花再多錢也不在意，這種感覺很奇妙，或許是因為她和小時候的自己一樣的緣故，又或許是其他什麼，說不清道不明，就是一種類似第六感的直覺，東西都收拾完畢。
唐哲軒拿出剛剛逛商場時花了三萬大洋的蘋果筆記本電腦，網線什麼的房間裡都有，根本不費事，插上網線和鼠標，開機，聯網，把一些個垃圾軟件刪除後，下了個扣扣和msn還有一些個小遊戲和視頻播放器，弄好之後，招手把還處於夢幻中沒清醒過來的小蘿莉叫了過來，將她抱起來放在腿上，一步一步的教她怎麼使用電腦，唐哲軒不是墨麒麟和司徒皓那一級別的高手，但基本的操作，唐哲軒教起來還是很輕鬆愜意的，沒什麼難度，小孩子畢竟是小孩子，似乎對這種娛樂東西總是能無師自通，小蘿莉一邊聽著一邊實際操作，過了那麼一個小時後左右，便已經能很熟練的控制鼠標了，比起她剛開始一動鼠標便飛到西伯利亞去要強上百倍了，教完之後，唐哲軒又開始教她打字，小姑娘的漢語拼音學得簡直讓唐哲軒都有些汗顏，標準的不能再標準，唐哲軒這個半吊子有時候還會因為字詞發音而找不到要用的字，教完正確的打字手法後，唐哲軒給她找了篇簡單的三百字左右的文稿讓她慢慢練習，不說能達到一分鐘百八十個字，怎麼著也得二三十個字吧，讓小蘿莉自己練習著，唐哲軒走到窗戶邊，將窗戶打開一道縫隙，點燃根煙，看著外面小區燈光絢爛的夜景，靜靜吸著。
九點鐘，唐哲軒看小蘿莉已經練得差不多了，就給她找了部平時沐紫晨她們很喜歡看的動畫片，小蘿莉似乎對這種東西很不感冒，看了一會兒便有些昏昏欲睡，唐哲軒見狀，輕聲問道，困了？折騰了近一個多星期，小蘿莉的身體已經達到了極限，雖然心裡難受，但身體超過負荷，她已經顧不上傷心了，只想好好睡一覺，最好能夠一覺睡到永遠方能緩解身體的疲勞，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身子已經是搖搖欲墜，唐哲軒直接抱起還沒有六十斤的小蘿莉放在床上，已經換了新的卡通睡衣的小蘿莉剛接觸到床面，變很自覺的鑽進了被窩裡。唐哲軒回過神關掉電腦，再次來到床邊給小蘿莉掖了掖被角，剛要走，手腕便被小蘿莉從被子底下伸出來的小手抓住，剛剛還昏昏欲睡的小姑娘此時睜著眼睛，看著唐哲軒，可憐兮兮的說道，別走，我···我害怕。來到陌生環境，就算是唐哲軒也要適應一會兒，更何況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子，唐哲軒直接坐在床邊，將她的手掰開，放進被子裡，道，我不走，在這兒陪著你，快睡吧。小蘿莉眨巴了兩下眼睛，似乎還是很不放心，過了一會兒，終究敵不過困意的她，還是合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看著小蘿莉純真的睡臉，唐哲軒心中無比寧靜，伸手理了理她額前的碎發，輕輕起身，走出房間給沐紫晨打了個電話，告訴她今天不回去了，在爺爺這裡住。知道有個小蘿莉的存在的沐紫晨沒有說什麼，只是囑咐他別熬夜，早點睡覺，然後便掛斷了電話，唐哲軒把手機揣進兜裡，走到書房，敲了敲門，然後推門而入，進屋後，坐在唐老爺子對面的椅子上，唐哲軒點燃根煙，吸了兩口說道，爺爺，我打算請個家教老師來給小雪上課。唐老爺子合上書，放在一旁，道，這是好事兒，我沒意見，但是哲軒，小雪去學校是不是更好一些？唐哲軒聞言，笑了笑道，剛剛我問了一下小雪，她已經有些日子沒去學校了，估摸著落下的功課不少，找個老師補一補，然後再讓她去上課比較好，畢竟就算去了學校，她也跟不上進度，會讓她有壓力的。唐老爺子聽到唐哲軒的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你看著辦好了。
唐哲軒笑著點頭，行，那我可就做主去辦了。唐老爺子見他一副早就算計好了的模樣，笑罵道，別的沒學會，現在越來越狡猾了，跟個狐狸似地，跟爺爺都玩心眼了啊。唐哲軒趕緊正危襟坐，十分嚴肅道，哪能啊，我跟誰玩心眼也不能跟您玩心眼不是？其實唐哲軒還是有壓力心虛的，剛剛他確實和唐老爺子玩了個心眼，早在遇到白雪之後，他就去調查了一下，結果得出，白雪在學校裡很有人氣就是太軟弱總被一些小屁孩欺負，還愣是不敢告訴老師，這讓唐哲軒很是氣憤，其實就算白雪告訴了老師，一個沒錢沒勢力沒背景的小孩子現在那些個所謂為人師表實際上見錢眼開欺軟怕硬的『老師』根本就不會為了她出頭，撐死了教育對方兩句，就算完事了，然後白雪的下場很可能會十分悲慘，會被欺負得更慘，說實在話，唐哲軒現在不讓白雪去學校，一部分原因就是這樣的，能拖一天是一天，等白雪把課程進度都學完了，自己準備的也差不多了，再送去學校，哪個小兔崽子再敢欺負白雪，唐哲軒不介意以大欺小讓他們知道知道被欺負是什麼滋味，有些時候，唐哲軒是陰險狡詐無理取鬧根本不知道君子之風的小人，即便被天下人唾罵，他也不會後悔，連自己的家人都保護不了，活著幹嗎？還不如一頭撞死。
從唐老爺子的書房出來，唐哲軒回到白雪的臥室，進了屋，唐哲軒愣了下，本熟睡的白雪此時醒了過來，坐在床上，哭的那叫一個傷心啊，白淨的小臉愣是給哭成了小花貓，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小模樣甭提多可憐了，唐哲軒從衛生間裡拿了條毛巾，出來走到床邊坐下，還沒說話，小蘿莉就撲了過來，瘦弱的手臂緊緊箍住唐哲軒的腰，勒的他生疼生疼的，心中暗道，年紀不大，力氣還真不小，沒有任何生氣的表現，唐哲軒憐惜的用毛巾擦著她的小臉，打趣道，瞧瞧都哭成小花貓了。白雪抽泣著小臉一紅，哽咽道，哥哥，你去哪了？剛剛我起來上廁所看你不在，屋子好大，好害怕。唐哲軒放下毛巾，摸了摸小蘿莉的腦袋，柔聲說道，哥哥去和爺爺說話了，小雪不哭了，乖，都哭成小花貓就不漂亮了。小蘿莉點了點頭，又抹了把眼淚，道，嗯，小雪不哭。
「好了，睡吧，哥哥陪著你。」唐哲軒將白雪的身體放平在床上，給她蓋上被子。
小蘿莉似乎是真的被嚇到了，死死地抓著他的手，就是不鬆開。
唐哲軒試了幾次沒能掰開，索性便不再弄了，就這麼走在床邊，看著白雪。
五分鐘後，白雪睡著了。
唐哲軒輕輕從她手中掙脫，起身坐到電腦桌的椅子上，突然想起了那個因為司徒皓而辭職的老師黃娟。
掏出手機，調成振動，然後翻出了她的電話號碼。
發了條短信過去：最近在忙什麼？找到工作了嗎？
發完短信，唐哲軒才注意到此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正常人早就睡覺了。
本沒指望黃娟能夠回復短信，誰知道沒過兩分鐘，黃娟還真回復了：還沒有，我不想做老師，別的工作不好找啊。
唐哲軒笑了笑，手指如飛：那就是還沒工作了？這樣，我有個妹妹，剛上初中，最近家裡出了點事，沒去上學，我怕她跟不上進度，想給她找幾個家教老師補習一下，你看看能不能幫個忙？價錢好商量，絕對不會比外面的低。
過了一會兒，黃娟回復：家教啊，多長時間？要是時間太長我可幹不了，咱還得找工作呢，嗯，給多少錢？
唐哲軒想了想，猶豫了一下回復：一天二百，怎麼樣？
黃娟：幾個小時？
唐哲軒：一兩個小時吧，如果價錢低了，再商量。
黃娟：服你了，兩個小時二百，你這價錢跟誰說，誰都屁顛屁顛的跟你走，這樣，一百五，一天一結。
唐哲軒：語數外物理化學生物地理歷史全包，一天五百怎麼樣？
黃娟：汗，唐總，我知道你有錢，可你也不能這麼浪費啊，還有我最多就是語數外，其他的我還得找人。
唐哲軒：那就這麼說定了，價錢方面咱們面談。
黃娟：好，那你什麼時候要？
唐哲軒：越快越好，明天要是能湊齊了，直接來就成，哦，對了，上課期間管接送。
黃娟：@.@我現在都不想找工作了，你妹妹最好永遠別上學，我天天給補課。
唐哲軒：······你要是真窮瘋了，我給你份工作，你幹不？
黃娟：只要不當小蜜***小三，給錢合適，什麼都干。
唐哲軒越發佩服這娘們兒的思維了，兩人這次是最正經直接的聊天，沒想到她還是個自來熟。
想了想，回復：那成，等給我妹妹補完課，我看看在紫軒集團給你安排個工作，到時候你可得請我吃飯啊。
黃娟：······你都這麼有錢了，還要壓搾我這個窮苦小市民，太萬惡了。
唐哲軒：哈哈，就這麼定了，早點睡吧，晚安。
黃娟：祝你失眠，拜拜。
唐哲軒把手機放兜裡，自言自語道，還真沒看出來這娘們兒還挺有意思的。
次日清晨，唐哲軒感覺到身上有什麼東西落下，睜開眼睛，坐直了身子，瞅見一身卡通睡衣頭髮凌亂臉蛋紅撲撲的白雪俏生生的站在一旁，自己身上披著一條小薄被，還是昨天剛買的那條粉色的，揉了揉眼睛，看了眼表，才剛六點，笑著問道，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白雪跟他動作相同的揉了揉眼睛，道，睡不著，就醒了，哥哥，你去床上睡會兒吧。唐哲軒聞言，扯下被子扔到床上，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道，不睡了，去洗洗，下樓吃飯。白雪乖巧的點頭，轉身走進衛生間，唐哲軒則是直接出了屋，進了二樓的臥室，昨晚上在椅子上睡了一宿，也沒蓋被子，現在腰酸背痛的，唐哲軒不禁感歎了一聲，人老了啊······
他這話要是讓唐老爺子聽到非得大耳刮子扇他，才剛二十幾歲就嚷嚷著老了，讓唐老爺子這些老人情何以堪？
唐哲軒和白雪洗漱完下樓，唐老爺子已經坐在餐桌上了，老人家年紀大了，睡眠時間不斷的減少，現在基本上晚上睡個四五個鐘頭就會醒了過來再也睡不著，只能等到中午午睡的時候再休息休息，見到白雪，唐老爺子臉上露出了笑容，說道，小雪睡得好嗎？白雪對唐老爺子遠遠沒有跟唐哲軒來的親近，不知為何，怯生生的點點頭，道，睡得很好，爺爺您睡得嗎？唐老爺子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一連說了三個好，看向唐哲軒說道，你瞅瞅人家小雪多懂事，你以後可得跟小雪學學聽到沒有？唐哲軒屁股剛坐下，聽到老爺子的話，翻了個白眼，心中鬱悶，嘴上卻是應和著。
吃過早餐，唐哲軒接到了個電話，臉色瞬間一變，憤怒不可抑制的爆發了出來。
林昊，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