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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六十二章 準備 文 / 淡白墨

    此言一出,周圍眾人皆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質疑神色,就連對李元吉有著近乎盲目崇拜情緒的船上玄羽騎眾都是一陣錯愕。

    海南派的?不死仙翁?晃公錯乃是成名數十年的有數高手,如果要在整個中原地區選出武功最強的高手排名,不算上佛道魔門的那些不世出高手,晃公錯絕對可以進入前十強。

    在場中,沒有人會懷疑猶如同一顆新星迅速崛起的李元吉有能力挑戰乃至打敗晃公錯,但在所有人的心中,這絕對也應是一場激烈的決鬥,沒有數百招根本就不可能分出勝負。

    如今李元吉竟然口出狂言,揚言三十招內要擊敗晃公錯,又怎不讓人意外萬分?

    不過身在局中的晃公錯對此卻不敢有絲毫的大意,畢竟這關係著在場上百個海南派子弟的性命,況且的剛剛的交手中,李元吉的強悍也讓此老留下了深刻的震撼。只見晃公錯一臉穆肅,沉聲道:「一言為定!」

    李元吉點點頭,雙手握拳擺在身側兩旁,登時周圍的空氣就好像被一股無形大力抽空,鋪天蓋地的罩往七八丈外的晃公錯。

    在剛剛與四人交手時,李元吉已經清楚的把握到晃公錯的深淺,論武功此老比較年青的可達志還要高些,之前與可達志交手,他即使全力以赴沒有一百幾十招也不可能將其徹底打敗,以常理論,三十招擊敗晃公錯絕對是癡心妄想。

    但李元吉既然能大言立下三十招之約的豪言,心中自然不會毫無把握。

    只見晃公錯在他強勢的氣勢壓力下,絲毫不見撼動,當李元吉的氣勢提聚至頂峰前的一刻,這老頭鬚髮皆張,大喝一聲擺步扎馬,發出了一股毫不遜色的氣勢與李元吉對撼,時機上選擇得妙至顛毫,剛好打斷了他氣勢的聚集。

    在李元吉氣勢精神微滯的這一瞬間,晃公錯左腳踏前半步,右手回收至胸側,最後移身前行一拳轟出,此拳剛剛發出,周圍數丈內的空氣都似乎被完完全全的徹底吸納入這一拳之中,連周圍旁觀的兩方人馬都有種呼吸困難的感覺,其威勢大至難以想像的地步。

    一道神光自李元吉眼中透出,他等的,正是這時刻,晃公錯自創的《七殺拳》拳勁氣勢俱是極為驚人,尤其在聚蓄與發出真氣勁力的法門上別具一格,這招?七殺拳?的起手勢,其實也是拳法中威力最強的殺著。

    食中無名三指併攏,李元吉也似晃公錯之前那般矮身坐馬,右手三指似緩實快的平平刺出,直迎來襲七殺拳勁中心最強處。

    連串爆響悶雷之聲自李元吉週身上下發出,在這瞬間,李元吉原就高大的身形似又魁梧了幾分,在船上火把的映照下,竟似天神下凡般吸納了天地之間的光華那般,全身上下,無處不給予人一種神秘玄妙,如夢似幻的感覺。

    拳指相擊,一聲巨響,拳上附帶的巨大勁氣被李元吉極度集中的氣勁穿透分為數股,分別擊在李元吉的胸腹肩上等部位,以李元吉的身軀強悍,也感覺一陣陣火辣辣的巨痛,不過也是只痛不傷。

    相反的,晃公錯卻為李元吉發出的三道極度集中的真氣入侵,這三股真氣極為強橫,自離指後沿拳上游,於此老體內互相糾結四處破壞,只片刻,原來威風八面的海南派元老已經跪坐於地,臉上神色極為難看。

    一滴滴的冷汗自晃公錯額上如雨滴下,原來猶如嬰兒般紅嫩健康的臉色,此時卻是胭紅如血,稍微有點武學常識的人都知道,這是身受嚴重內傷的外征。

    只是一招,李元吉竟已將這名滿天下的老一輩高手擊敗,不但讓周圍所有人目瞪口呆,即使是李元吉本人,也是一陣錯愕。

    剛剛他利用晃公錯《七殺拳》的特點,全力發出自悟出後從未在外人面前使出的數式散招之一《斷海流》與其毫無花假的硬碰一招,此招的原理,乃是將體內真氣在經脈運行的過程中進行極大密度的壓縮,發出極為集中強悍的真氣束刃,乃他所創招式之中,威力最為霸道強大的一式絕招。

    《斷海流》的弱點,乃是壓縮真氣的過程極為困難,即使以李元吉經脈的變態強悍和目前的修為,在使出這招時也不過勉強能夠承受這種過程而已,莫說遠遠做不到收發自如,還會在這過程中全身發出爆響、沉鳴之聲,面對這種異常現象,稍微有點腦子的對手都絕不會硬接此招。

    不過晃公錯的《七殺拳》也是一門不大能收發自如,以硬碰為目的的武功,卻剛好對上了李元吉這招《斷海流》的胃口。

    本來依李元吉的想法,以《斷海流》和《七殺拳》拼上一記,必然可以佔到極大便宜,然後再以全力施展雷霆攻擊,對手絕難撐過三十招……但想不到的是,雙方交上手的瞬間,?斷海流?就似乎剛好是?七殺拳?的剋星那般,不但輕易撕開拳勁,且在雙方勁力最集中處對撼的一瞬間,還將近半拳勁撼得失控倒捲回流,加上?斷海流?指勁的隨後侵入,瞬息間就讓這老頭受上了嚴重內傷失去再戰之力。

    踏前兩步,李元吉抬頭掃了掃面如死灰的海南派眾弟子,再看了看萎頓在地的晃公錯,過了片刻,才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冷冷的望著晃公錯道:「勝負已分,不過本人還可以給你們海南派一個機會,只要你們能夠投降於我,為我效力,今日之事我可既往不咎。」

    海南幫眾此來,乃由掌門梅洵帶領,但此刻梅洵已被玄羽騎所制住,餘者只能將目光投向萎頓在地的派內元老晃公錯身上。

    晃公錯內傷極重,已無多言之力,一看李元吉投來的冰冷目光,忍不住心中一顫,再看看身周的子弟,最終無奈的緩緩點了點頭。

    見晃公錯答應,李元吉轉頭對身後的戰士吩咐道:「傳我令,除海南派之人外,岸上的牛鬼蛇神全給我宰了,船上的來敵全都制住,如有反抗者,格殺勿論。」那些他大哥控制的江湖混混,全都是些妨礙社會安定的寄生蟲,殺了乾淨,不過這些精銳嘛……還可以回爐嘗試進行廢物再循環利用,哦,不應該說是廢物,畢竟在這時代高手還是很看俏的。

    由於他的大展神威,導致此來之敵的領頭人物全數被制,群蛇無首下一片混亂的對方輕易的被玄羽騎控制了局面,一場預料中的惡戰,比想像中更加輕易的結束。

    三月,江都宇文化及起兵叛亂,隋帝楊廣身死,消息傳至長安,唐王李淵很快就廢掉手中的傀儡皇帝楊侑,登基為帝,建國號唐,定京長安。至此,曾經風光無限的隋朝真正煙消雲散。

    李淵登基後,大封親族功臣,三個由髮妻所生之子李建成、李世民和李元吉各自被封為殷王,秦王和齊王,其中,又以在老爹登基時送上大批禮物,且拚命讓老爹新納的妃嬪吹枕頭風(有錢的優勢)的李元吉封的齊王最為有優勢,不但在東北的控制統轄之地正式成為名下封地,且還混了個?鎮北王?的封號,也就是說以後打河北竇建德或者是北方劉武周等勢力,李元吉都有率先佔領其地的名義上優勢,隆武府帳下諸將,也各多有封賞加官不提。

    原來最有希望問鼎太子之位的大哥李建成因楊文干的失敗,幾乎賠上了手中所有的幫會勢力,一時聲勢大減,再無力爭奪太子之位,而最讓李元吉疑惑的是,老爹李淵並沒有象原來書上說的那般,扶持偏袒大哥李建成,反倒像是極為樂意看到他們兄弟三人維持目前這種你爭我奪,相持難下的局面。

    不過目前李元吉也是無奈,他們三個各自封王,地位尊榮之極各自手中握有重權,且還有著眾多特權,在全力防備之下,一般陰謀嫁禍或是詆毀之類的手法已不可能成功,雖然目前看來他手中勢力最為坐大,但除了也來發動一次?新玄武門之變?外,並無任何好方法爭得帝位。

    值此爭天下的關鍵時刻,這會導致李閥大亂的事情當然不能幹。

    靜室內,香煙纏繞,桌上佛像金身寶氣逼人,一時間,讓人疑似身處另一世界,生出了對時空的不確實感覺。

    李元吉身著素服,坐在此室內已近兩刻光陰,石之軒所假扮的主持才珊珊來遲,踏入室中。

    見到身穿袈裟僧服,一手提著袈裟下擺,一手拈著串珠,整一尊佛像似的石之軒,李元吉差點忍不住就要爆笑出來,這也和之前的形象差太多了:「本王見過大師,大師安好∼∼∼」語氣中,儘是挪愉之意,最後還忍不住對這名震天下的邪王眨了眨眼。

    「阿彌陀佛,施主,又見面了。」那語氣神態,讓李元吉心中微動,不是吧?已經好幾個月了,以你石之軒的功力還沒消化完邪帝舍利?還是人格矯正出了偏差,直接成了個高僧啊?抬起頭來,卻剛好見到老石對他猛眨眼,還是單眼的眨。

    哇冽……李元吉徹底無言,老石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幽默感的?「邪王可已恢復?」李元吉露出了個大笑臉,面對石之軒,他奇異的竟然感覺極為輕鬆……也許是因為前世喜歡看電視電影的緣故吧!似老石這般人才,放在前世那簡直就是奧斯卡影帝的不二人選啊!看著老石,感覺就好像在看著一部大卡司的大片那般……

    「托齊王的福。」石之軒也回以微笑道:「本人《不死印法》已然大成,再也不會如過去那般情難自控。」頓了頓,望著李元吉的眼光充滿了訝異:「齊王氣度,較上次相見又進許多,看來修為大有長進啊!」

    李元吉淡淡一笑,道:「哪裡,邪王的進境才真是驚人,如今就怕是三大宗師一起出手,也奈何不了邪王了吧?」比較上次見面,此時的石之軒一舉一動間都充滿了圓潤無礙的從容味道,混不似之前,整一幅繃得緊緊的絃線那般。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輕笑起來,一切盡在不言中。

    放下佛珠,拉開僧袍,石之軒在室中一角坐下,那一代高僧的形象立時消散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代邪王的狂傲攝人氣度:「齊王此來,怕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吧?」

    取來寺中奉客的茶水壺,李元吉也不倒茶,而是一仰頭,嘴巴湊著壺口就是一通狂飲,過了一陣才放下,笑嘻嘻的問道:「老石,你還要在這和尚廟裡呆多久啊?這清風明月的,悶也悶死人了。」

    石之軒失笑道:「哪有你說的那般不堪,時光易過,就當閉關修煉得了,至於時日,我如今《不死印法》雖已大成,卻還差一兩分火候才能趨至圓滿之境界,故還會在此地待上數月。」

    李元吉搖搖頭,道:「真不明白你為何要扮和尚,既然邪王短期內都不打算離開長安,不如就再待上一段時日,為我照看照看那些小伙子們。」

    石之軒多少有點訝異,眉毛一挑,問道:「齊王想要離京?」在石之軒看來,李元吉目前在爭位上已取得優勢,理應乘勢追擊,萬萬不應當在此時離開長安。

    李元吉點點頭,道:「再過數日,我想到江湖之中混跡一段時間。」說這話時,李元吉的神情多少有點無奈,目前他在長安無疑有著優勢,京兆聯沒落後的勢力空白,很大部分都被廣昌隆笑納,加上海南派和長安幫的投靠,長安的幫派勢力有將近一半已經掌握在他手中,如果有意,他甚至可以不動用任何軍隊兵馬,單憑民間幫派勢力在一夜間調動上萬人攻擊宮城,當然,前提是有個好的時機和借口,要不任誰也不會跟隨造反。

    不過此時天下形勢卻越來越嚴峻,剛剛成立的大唐與周圍勢力的僵持情況是越來越嚴重,已經可說到了寸步難移的地步;相反的,瓦崗軍李密和南方林士宏的勢力卻越發見漲,不斷慢慢蠶食著周邊區域,如果繼續放任下去,即使最終他成功奪得唐朝帝位,統一北方,等待他的也將是一個數分天下或是南北對峙的局面。

    根據中國漫長的歷史來看,這種南北對峙的局面最是難以收拾,短者僵持十數數十年,長者各成朝代帝國相持上百年也不出奇;即使涿郡有著領先這時代的戰爭技術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但一個坐大的勢力,絕對遠遠比現下這種群雄割據的情況難收拾得多。

    這次他要到南方,除了要想辦法破壞李密林士宏等人的勢力增長,還存了找些盟友的念想,如今他手中勢力雖強,卻孤懸東北,對中原和南方的影響力不足,他逼切的需要找到一個盟友來與他南北呼應,以增長補充各方面的弱點和劣勢。

    石之軒似無心似有意的問道:「自月前與晃七殺一戰,齊王一招敗敵,此事轟動天下,手中勢力更因此大漲,如今要說橫行長安也不為過,還需要本人做什麼?」

    李元吉淡淡的道:「邪王見笑了,我手下之人最近確實有點得意忘形,日前我已下令整頓紀律。」頓了頓,又道:「但所謂樹大招風,在我不在京城的這段時間,若發生了大事我手下那些人怕是難以招架,若有邪王暗中照拂,我離京也就能離得心安了。」

    石之軒道:「行了,行了,你我既已結盟,這事我接下就是了。說罷,需要我做些什麼?」

    見石之軒似有點不耐,李元吉賠笑道:「也不必邪王您老怎麼幹,只要多費點心注意一下城內形勢,若無事自然一切都好,若有大事發生,還請邪王出手保住我那些手下。」

    石之軒擺擺手道:「此事不難,你且放寬心,我保證你回來時還你完完整整的手下就是了。」

    李元吉也知道目前形勢下,長安城內短時間內都不可能發生什麼變化,來找石之軒,也不過是防範於未患而已,當下站起身來,認真的對著石之軒拱手行了個禮道:「如此,本王謝過了。」

    「好說。」石之軒道:「只要日後大事得成,齊王莫要忘了當初結盟所言之事就成。」

    這原就是兩人結盟的目的,李元吉是為了得到短時間內可用可見的好處,而石之軒則是為了門派長久以來的理想而奮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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