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謊言與真實 第21章 在宴會上 文 / 希帕蒂亞
孫瑜在皇宮門口遇到了前來迎接自己的龐玉，龐玉很是客氣，一再表明說本來秦王李世民要親自出來迎接孫瑜的，但是沒有空，他被皇帝李淵叫住了，所以不得不派遣龐玉出來迎接。孫瑜對於這個毫不在意，李世民又怎麼樣，經歷過了神話時代之後，孫瑜對於帝王將相的高看都不是太震驚了。他跟隨者龐玉走近了皇宮，即使是這樣，沿途在各個門口龐玉也要經歷極為繁瑣的手續，有時候就有李世民安排的太監守在宮門口迎接龐玉和孫瑜，即使是這樣，這一路來也花費了不少時間。
孫瑜謹慎地打量著周圍的情況，不管是防衛的嚴密還是建築華麗程度，這皇宮都是首屈一指，看著看著孫瑜忍不住想，如果在沒有內應的情況下攻打這座皇宮，怕是非常難攻下來吧！
龐玉倒是沒有想到孫瑜在想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他一邊走一邊給孫瑜介紹著皇宮裡面的情況，當然不是告訴孫瑜應該從哪個門攻打進來，而是介紹一些這一次宴會的情況，同時又是主要介紹赴宴的人的情況。按照孫瑜的理解，他應該說說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等人招攬的高手情況，偏偏龐玉張口閉口說的都是李淵請的客人，譬如說樓台觀的岐暉、茅山派的王知遠等人。聽龐玉越發詳細地說明這些情況，孫瑜便留了心思，龐玉說這些內容明顯是李世民交代的，李世民為什麼交代這些？但從這些人的名號上就能夠留心出來，岐暉王知遠等人都是道門一派的領袖，雖然在名氣上不能夠和寧散奇相媲美，但是也是一代宗師級別的人物，但是都在這樣的場合出現就有值得玩味的味道在裡面了。
孫瑜瞥了一眼龐玉，龐玉似乎毫無所覺，一再恭維孫瑜法力非凡，最後不經意的說到時候說不定有同道中人向他請教的話來。
孫瑜鬱悶萬分，這場宴會上面的決鬥本來是可達志和徐子陵的任務，但是現在看起來，似乎自己的出現佔了更大的戲份，不僅是這樣，李淵的安排說不定不僅僅是要落自己的面子這樣簡單的事情，如果可能的話，李淵說不定就讓自己被當場格殺也不一定。孫瑜撇了撇嘴，李世民打著什麼算盤，孫瑜不知道，現在看來，由於孫瑜的出現，李世民和李建成之間的戰鬥的地位明顯下降了，也就是說，是輸是贏對於李世民已經不重要了。在在場的所有人中間，說不定他是最想要置孫瑜於死地的也不一定，畢竟，如果沒有孫瑜攪亂的話，他早就是李唐的太子了。
孫瑜走進了宴會的場所，橫貫廣場正中的位置搭起一個高達十五丈的燈輪，纏著五顏六色的絲綢錦緞，懸掛著無數盞花燈，光耀廣場龐大的空間，有如霞光萬道的七彩光樹，令排列兩旁的綵燈亦要光華被奪。
在進入宮城的承天門兩旁，左右各搭起一座高達二十丈的鞭炮塔，可想像點燃起來火閃炮爆、絢燦熱烈的氣氛情景。
在燈輪兩邊，搭起十多個平台，用來作各類型的娛樂表演，往廣場東西兩端延展開去。各歌舞樂伎、表演雜耍、馬戲、幻術、胡舞的藝人，均在台旁準備就緒，只等吉時來臨，便開始演藝的節目。
沒有現代化的燈光、舞台和化妝技術，但是就是這樣的場景所展現出來的恢宏和大氣也不是現代的科技和財力所能夠展現的，孫瑜露出了微微的笑容，眼看著演員們走來走去，士兵們嚴肅站立，李世民作為第一名抵達的親王，惹得早到的賓客紛紛上前祝賀，只看這情形，完全看不出來他被自己的爸爸提放，被自己的哥哥打壓。
龐玉靈著孫瑜到了這裡之後，便向孫瑜告辭，自己上前向李世民匯報。李世民聽了龐玉的報告，又看到了孫瑜到了會場，當即哈哈大笑著迎了上來。
孫瑜心中波瀾不驚地向李世民拱手為禮。
「雲中子道長，久違了。」李世民伸手抱住了孫瑜的胳膊，這讓孫瑜感到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只見李世民笑容可掬地說道，「洛陽一別，不意數年，雲中子道長風采依舊啊！」
孫瑜微微一笑，「貧道山野之人，居然得秦王青睞，邀我赴這種宴會，不勝惶恐。」
李世民看上去完全沒有被孫瑜的話所迷惑，湊近了孫瑜面前低聲說道，「道長一別塵世久矣，何苦還要回來呢？」
孫瑜盯著李世民狐狸一般的笑容，覺得這傢伙今日肯定有很多後招。
不了李世民又說了一句話，道，「雲中子仙長能夠出席這宴會，倒是我李唐的福氣了！」說完這句話之後還伸手拍了拍孫瑜的肩膀，顯得他和孫瑜關係很好似的。等到李世民轉身離開之後，周圍的不少的人都朝著孫瑜圍了過來，搭訕問孫瑜是誰，居然能夠得到秦王如此青睞，等到孫瑜說出雲中子三個字之後，有知道的人滿是詫異的表情，不知道的人繼續追問孫瑜在哪家道觀，哪處仙山修行，搞得孫瑜不勝其煩，隨口說道，「暫且在鎮元子道長的五莊觀掛修。」
結果又有人追問這五莊觀在何處，鎮元子是何人。
孫瑜便繼續道，這鎮元子乃是地仙之祖，五莊觀在地仙界南瞻部洲，繼續就著這話頭繼續吹下去，聽他說話的這幫傢伙已經露出了驚慌失措的表情來。其中一個壯著膽子問道，「這地仙界是何處？莫不是是仙界所在？」
孫瑜便道，「當初洪荒破碎，地仙界乃洪荒破碎之後的一處天地，鎮元子在此開闢地仙界，庇佑修行者，被尊稱為地仙之祖，法力只在三清、女媧娘娘、西方二教主准提和阿彌陀佛之下。」
「一派胡言！」還沒有等到聽眾表示他們更多的疑惑，孫瑜便已經收到了這樣的評語，孫瑜偏過頭去，看到一位同樣身穿道的同仁，這位先生鬍鬚長而且花白，鶴髮童顏，一副得道仙人的模樣。看著孫瑜看過來，一副不屑的模樣。
孫瑜笑了笑，拱了拱手，「不知道這位道長是……」
此人一揚佛塵，道，「貧道王知遠。」
原來是茅山派傳人，三清觀觀主。孫瑜微微一笑，「卻不知王觀主為何指我一派胡言呢？」
王知遠鼻孔裡冷哼一聲，說道，「雲中子道長，不知道你是哪門哪派？所說的話不見於任何道家典籍，讓貧道如何相信你說的不是胡言亂語？」
孫瑜搖了搖頭，道，「既然如此，王觀主可知道廣成子？」
王知遠道，「廣成子乃是黃帝之師，我如何不知？」他又仔細看了看孫瑜，「不過你這廣成子的師弟我委實不知。」
孫瑜微微一笑，「黃帝之時文字初成，倉頡造字，黃帝之前辛秘不過口耳相傳，王觀主不知也不怪。」
王知遠如何能夠接受孫瑜的嘲諷，他瞇了瞇眼睛，「鎮元子如何大能，能夠與三清女媧並列？那准提和阿彌陀佛又是何人？敢於三清齊駕並驅？」
孫瑜實在是不想和這傢伙爭論，爭到最後不過打一架罷了，所以他擺出一副不想和王知遠計較的態度，這在王知遠看來簡直是最大的藐視，在他看來，孫瑜仗著自己自吹自擂的神仙身份，完全看不起自己，簡直不能容忍。之前很多關於孫瑜的情報把他說得太神了，王知遠再見到了孫瑜本人的時候便堅決地摒棄了孫瑜神話一樣的傳說，把他僅僅當做一個騙子，並且在心中發誓要幹掉這個騙子，雖然這個騙子阻攔了佛教的計劃，從這個角度上講，他其實是應該感謝這個騙子的。
就在王知遠糾纏不休的時候，伴隨著「噹！噹！當！」廷宴的鐘聲，終於敲響。孫瑜實際上已經遠遠的看到了寇仲和徐子陵，他們都扮成了別的模樣，大搖大擺地出現在了宴會場上，遠遠地看到了孫瑜的出現之後，微微錯愕之後都別過臉去，裝作毫不在意起來。要輪到演技，這兩個人確實是影帝級別的。王知遠狠狠地瞪了孫瑜一眼，轉身離開，既然宴會開始了，他就要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畢竟他不是像孫瑜這樣還是客人。
在近臣妃嬪和建成、世民、元吉三子陪同下，鼓樂喧天聲中，李淵頭戴龍冠，身穿皇袍，登上承天門樓，接受群臣賓客的祝賀，並說了一番應節的話。
氣氛立時沸騰起來，當李淵從門樓退回太極宮，各類表演隨即開始。有資格的人則魚貫往太極殿赴廷宴。
孫瑜亦被一名太監帶領著走進了太極殿，他本來以為自己是李世民的賓客，不料居然被帶到了李淵的主席上。
孫瑜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就看到寇仲和徐子陵正走進來，他們兩個都是中心人物，被人圍著說話或者是打招呼，尚秀芳也走了出來，將周圍的男人迷得七葷八素的。看到了尚秀芳的相貌，即使是孫瑜的心中也不禁泛起了一陣漣漪來，不過尚秀芳美則美矣，就孫瑜的感覺來說她的身上還缺少著某種東西，這種東西大概叫做主角的氣質，所以她只能夠以最美麗的花瓶的身份出現了。
不斷有孫瑜熟悉的人走進來坐下，譬如沈落雁、徐世績、單婉晶等等，很多人看到了孫瑜都是一副奇怪的表情，到了最後連孫瑜自己都懷疑自己來參加這個宴會時不是一個錯誤了。所幸他坐的位置特殊，沒有人上來打擾，寇仲明明坐在距離孫瑜不遠的地方，偏偏他就裝作好像不認識孫瑜的模樣，孫瑜甚至能夠看到尚秀芳看向寇仲那奇特的眼神。
正在孫瑜感到無聊的時候，做在孫瑜旁邊的一個看上去像是文官的傢伙對著孫瑜發出了冷冷的哼聲，這讓孫瑜感到莫名其妙——剛才王知遠那個同行是冤家也就罷了，我和你有什麼關係。眼見對方看自己眼神不善，孫瑜拱了拱手，問道，「不知這位大人姓名。」
那人面色不善地回答道，「太史令傅奕。」
傅奕？你是傅采林的兄弟？孫瑜肚子裡咕嚕了一聲，不過隨即他便想起了此人是誰了，這位先生就是唐代最痛恨佛教的反佛鬥士，無神論者，儒學中堅，既然反佛同時堅持無神論，那麼他對於道士態度也不會好，當然，李淵自稱老子後代，他自然不能夠光明正大地反道士，所以豎起了反佛的大旗，孫瑜既然自稱神仙，那麼自然不會獲得這位先生的好感。
於是孫瑜拱了拱手，說了聲久仰，就準備不再理會這傢伙了，反正這傢伙也不可能上來扇自己的耳光或者向自己投擲菜刀，即使是這樣做，自己也不害怕。
傅奕眼見孫瑜居然不理會自己，反而很是失落，過了一會兒，他又冷哼了一聲，揚聲對孫瑜說道，「這個世界哪有什麼神仙。」
孫瑜轉過身來看著傅奕，用一種同志的目光把他看得後背發涼，然後才說道，「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傅奕有些惱怒了，「雲中子道長不是說自己是神仙麼？」
「我哪裡是什麼神仙！」孫瑜搖了搖頭。
傅奕大概沒有面對過這樣不講口齒的傢伙，一時之間居然有些發愣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皇帝駕到響亮地迴盪了起來，一時之間所有坐下的人都站了起來，準備迎接李淵的到來了。
孫瑜心中狠狠罵了一句，但是也站起來，用期待的目光打量著即將走進來的唐高祖。
皇室成員一下子就進來上百人，孫瑜在人群中敏銳地發現了李秀寧的身影，她旁邊就是柴紹，孫瑜順便看了一眼寇仲的表情，隨讓帶著人皮面具他臉上痛苦的樣子還是一閃而過。真是中二啊！孫瑜不得不這樣感歎，抱著在自己喜歡過的女人面前爭一口氣的想法參加到了爭奪天下的遊戲中來，你的覺悟未免也太低了吧！孫瑜在心中想，封建社會的家天下果然還是太弱啊！要是換成主義的爭奪戰的話，資本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革命的殘酷性就完全容不下這種中二的價值觀了。
費了大半天的時間才人人落座，然後劉文靜和裴寂帶領大家向李淵敬酒，三杯之後，氣氛逐漸熱烈起來。
李淵再說一番請各人不用拘禮、佳節盡歡的話後，百多名歌舞伎在紀倩的領導下從主席的兩側的後殿門彩蝶般飄出來，在悠揚的鼓樂聲中，歌舞。
在座的人都看得如癡如醉，孫瑜卻在暗咐如果只有歌舞的話，那還不如不來了。
眼見調整了座位的尚秀芳在寇仲耳邊說著悄悄話，孫瑜不禁對寇仲的評價又降低了一分，心中嘀咕如果神樂泠真的把希望寄托在寇仲的身上就是真的天真了。
眼見紀倩又跳又唱，最後還表演了一把燈火魔術，就有大臣起來向尚秀芳這個歌舞的編排者祝賀。
這個節目下去了之後，又換了整齊的軍隊上來表演了一番陽剛之氣十足的軍舞。一時之間，孫瑜都產生了自己僅僅是一個春晚觀眾的錯覺了。
好在馬上這樣的氣氛就結束了。
「兵舞」既罷，李建成領著李世民、李元吉和其他王親貴謂向李淵祝酒，再掀起了一個**。
到平靜下來時，李建成長身而起，朗聲道：「我大唐自起兵太原，一直戰無不克，究其因皆因能以武立國，又廣攬各方賢材。今晚際此盛會，依我大唐傳統，武試當不可缺，本殿下就拋磚引玉，派出長林軍都尉可達志將軍，接受挑戰，點到即止，不論勝敗方，兩方各賞十兩黃金，以為助興。」
殿內立時爆起一陣采聲。
這才對嘛！孫瑜心中對自己說道，不過他同時又有些疑惑，都按照劇情走的話，你們請我過來是幹嘛來著？
在眾人注目下，可達志長身而起，昂然來到殿前，向李淵下跪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