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謊言與真實 第60章 日軍特殊頭目會議 文 / 希帕蒂亞
?東京四谷區的阪町，岡村寧次軍事參議官的家中，岡村寧次正在和第十師團長佐佐木到一，興亞院第一任總長柳川平助談話。
今年三月岡村寧次被解除了第11軍司令長官的職務，回國轉任軍事參議官，這是一個極冷的閒職，岡村寧次雖然打下了武漢和南昌，但是之後的隨棗戰役和第一次長沙會戰，日軍都沒有取得決定性的優勢，反而和中**隊相互消耗，算是打了個平手，這種沒有擊潰中**隊沒有占城攻地的戰役對於日本軍隊來說近乎於失敗。於是岡村寧次黯然地在中國派遣軍司令西尾壽造，總參謀長板-垣征四郎的排擠下回國轉任軍事參議官一職了。
園部和一郎接任岡村寧次的11軍司令長官之職之後，籌劃了棗宜會戰，使得張自忠將軍殉國，同時日軍佔領了宜昌。
但是岡村寧次此時和柳川平助和佐佐木到一這兩個人會談並不是三個失意的人抱團取暖，發洩對自己坐冷板凳的不滿。
岡村寧次穿著日本傳統的服侍跪坐在自己的案幾前，柳川平助和佐佐木到一這兩個老鬼也是同樣的姿勢，不過柳川平助將自己的手塞在衣袖中，佐佐木到一按著自己的膝蓋，腰身有些彎，全然不像岡村寧次腰挺得筆直。
「華北的局勢，很不妙啊！」三個人沉默了好久，最後才是岡村寧次出聲打破了現場的平靜。
「寺內壽一和多田駿在華北養虎為患，這有什麼可說的呢？」柳川平助悠悠地說道。
「柳川總長，不能這麼說，」佐佐木到一發言道，「寺內大將和多田中將都很注重tg在華北地區的活動，而tg之所以能夠成氣候……」
「所以實質上就是寺內壽一和多田駿無能，」柳川平助截然地說道，「寺內壽一隻知道拚命進攻，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後院已經起火，多田駿更是只會敷衍的手段，什麼牢籠政策，根本就是放任tg的八路軍發展。」
「柳川總長，你這麼說可不對，」佐佐木到一瞇了瞇眼睛說道，「現在江南地區的新-四軍也活躍異常，難道這是柳川總長你的責任？」
「華中的事情怪不到我的頭上來，」柳川平助哼了一聲，瞥了一眼岡村寧次說道，「現在的話，要怪就怪汪兆銘。」
「好了，」岡村寧次拍了拍桌子，沉聲說道，「現在說這個幹什麼？」他銳利的目光掃過了兩個人，「你們在這個世界呆的太久了，現在應該好好考慮一下我們目前的事情，難道你們真以為自己的皇道派、統制派的人嗎？」
柳川平助閉上了眼睛，「反正我是沒有機會上戰場了。」緊接著他盯著佐佐木到一，「聽說你要調到滿洲去了？」
佐佐木到一點了點頭，「第十師團將會調到滿洲駐紮，不過我的時間大概也不多了。」他長長吁了一口氣，「在滿洲有什麼任務呢？抗聯幾乎都被肅清了，難道和蘇聯人打嗎？」
「不會和蘇聯人打的。」岡村寧次說道，「從日蘇簽訂停火協議那一刻起，日本已經喪失了繼續作戰的的勇氣，並且我知道，」他頓了一下，「今年大本營通過的時局綱要已經說明了，要對蘇採取緩和的態度，調整對蘇關係，必要時簽訂日蘇和平條約作為日軍南下的保證。」
「那麼把我調去滿洲幹什麼呢？」佐佐木到一不滿地說道，「第十師團完全可以直接從東京出發進入印度支那和南洋，」他嘟囔著說道，「這樣還近一點。」
岡村寧次看了佐佐木到一一眼，「不，我想說的不是這個，你們難道沒有注意到朝香宮的情況嗎？」
「應該是在上海遭受了襲擊，」柳川平助點了點頭，「kmt的軍統組織或者是tg的紅隊？」他繼續說道，「囤積在租界的軍火莫名其妙少了不少，我想……」
「是無限世界的參與者！」岡村寧次決然地說道，然後他盯著兩個人說道，「你們兩個大概在南京把存在之力吸取得太多了，所以頭腦有些跟不上了。」岡村寧次站起身來，在房間裡面來回踱著步子，「很顯然，是這樣，咱們在這個世界吸取存在之力，自然主神空間會想辦法來平衡掉我們，什麼辦法，只能夠是受他控制的無限戰士，我已經很輕易地就想到了他肯定會這麼幹的！」岡村寧次重新坐下，目光緊緊盯著兩個人，「你們居然這麼不敏感。」
「但是……」佐佐木到一剛想說什麼，就被岡村寧次伸出來的手勢打斷了，「我知道你想說無限戰士的感知反饋的問題，但是，」岡村寧次摸了摸下巴，「說不定他們能夠像我們一樣盡量隱藏氣息。」
「那可真是太糟糕了。」柳川平助說道，他搖晃著身子站了起來，「我已經賺夠了，現在就是等待著什麼時候能夠去下一個世界，而日本之外的事情，就拜託你們兩位了，特別是岡村中將，天皇對於青眼有加，我都知道你的前途決不會止步於此，我靜待您的佳音。」柳川平助說完就站起身來，推開門走了出去。
佐佐木到一和岡村寧次同時皺了皺眉，但是兩個人都沒有站起身來阻攔柳川平助的離開。
「這種態度的傢伙，真是惹人討厭啊！」伴隨著柳川平助的離開，佐佐木到一開始抱怨道，「難怪被踢到興亞院那種地方。」
「從某種程度上講，你要感謝他才對。」岡村寧次說道，「如果不是他和松-井擔下了南京的責任，你以為你能夠逃得過嗎？」
佐佐木到一沉默了半晌，「他所得的比我多得多。」
「所以他現在比你怕死，」岡村寧次說道，「顯然，他知道日本式安全的地方，所以靜待在日本等待時機能夠進入下一個世界。」
「進入下一個世界，除非我們吞噬掉這個世界，或者……」
「或者我們中間有一半以上的人被消滅掉。」岡村寧次代替佐佐木到一說出了他不想說出的答案，「我們中間的一半被消滅的話，所吸收的存在之力轉而被這個世界吸收，主神便能夠控制這個世界了，如果那個時候我們再不主動離開，所面臨的就是被主神麾下的無限戰士追殺的局面。」
「也許他們不一定能夠奈何我們。」佐佐木到一說道。
「如果是在別的世界裡我一定贊同你的說法，但是在這個世界。」岡村寧次歎了一口氣，「我不知道這個世界究竟有什麼樣的人能夠有這樣強大的精神力量，抑制住一切非唯物主義的力量的發揮，」他拿起了自己身邊的軍刀開始把玩起來，「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和普通的人幾乎沒有差別，一顆子彈也會結束我們的生命。」
佐佐木到一沒有說話。
「你我乃是以英靈的方式附身於這個世界人，我們消散之後還能夠留下一個繼續行走於世間的殘骸，那些直接以真身投注在這個世界的人，最後魂飛魄散消失於天際之間又是何等的悲涼啊！」
「我看你在這個世界呆得太久了。」佐佐木到一也站起身來，「滿洲最近的情報說抗聯的一股力量最近活躍起來了，似乎是tg派入了新生的力量進入了滿洲，聯絡了楊靖宇和趙尚志，滿洲的抗聯大有星火四起捲土重來之勢，我也正要好好謀劃，爭取第十師團到滿洲之後能夠為滿洲治安好好盡一份力量。」
岡村寧次點了點頭，「我也會尋求機會，爭取早日回到中國戰場，也許下一站便是滿洲。」
「希望如此，」佐佐木到一點了點頭，隨即又說道，「你也不要太悲觀，至少主神空間是否掌握了這個空間我們還是能夠感受到的，目前不是完全還沒有這個感覺嗎？」
「雖然如此，但是我總是非常不安。」岡村寧次回答道。
「這一次趁著全世界的戰亂，在各個勢力裡面都混雜著紅世所來的傢伙，也許是其他膽大妄為的紅世之徒藉機自相殘殺奪取存在之力也是有可能的。」佐佐木到一又說道，「這個世界被唯物主義光環籠罩固然不好，但是從另外一個角度思考一下，這樣未曾不是一件好事，起碼不必面對其他紅世之徒獨特能力的攻擊了。」
「這倒也是。」岡村寧次點了點頭。
「所以，你現在身為帝國中將，只要小心在意，難道最後還會戰歿於沙場嗎？」佐佐木到一氣勢十足地說道，「我也會仔細留意無限戰士的存在，一旦發現便力爭消滅之，此次滿洲抗聯再起，我便懷疑其中有無限戰士的存在，雖然也許是杯弓蛇影。」
「佐佐木君，」岡村寧次說道，「有助於保護帝國生命線大業的事情難道不應該盡心竭力去做嗎？」
佐佐木到一微微一笑，「正是如此。」隨即他皺眉道，「柳川總長和你外表上一向不睦，這一次到府上拜訪，不知道到時候怎麼向外解釋？」
岡村寧次苦笑道，「就當做是我為了重返前線不惜厚顏無恥吧！」
「那麼我呢？」佐佐木到一皺了皺眉。
「佐佐木君，」岡村寧次微笑著說道，「你不是要去滿洲了嗎？我難道曾經不是關-東軍的參謀長嗎？」
「確實。」佐佐木到一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告辭了。
岡村寧次坐在原位掛著一副思考的表情好一陣之後才歎了一口氣，起身換了一身西裝，準備去拜訪新任陸相東條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