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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謊言與真實 第3章 合理的身份 文 / 希帕蒂亞

    「1933年,美國逐漸從大蕭條中走了出來,」陳安平思考了一下繼續說道,「愛麗絲的父母是你們的房東,但是不幸出了車禍,因為她的父母都是剛到美國不久的德國移民,所以你們出於同情心的考慮,開始照顧愛麗絲,實際上愛麗絲的父母也是馬克思的信奉者,他爺爺是第二國際的成員,和卡爾&bull李卜克內西一起死在了柏林,他的父親是第三國際的成員,斯大林上台之後有些心灰意冷。你們覺得這樣的情形怎麼樣?」陳安平抬起頭來問道。

    三個人都有些吃驚地看著他。

    「你以前一定是寫小說的!」神樂千鶴說道,「既然如此,我有一個要求,我的年齡讓我自己來寫,我要生於1917年11月7日。」

    「你是十月革命的女兒,這個完全沒有問題。」陳安平聳了聳肩膀,「關鍵是這樣的話,你們的親人都死掉了,幾乎沒有對證了,神樂小姐,你對於這樣的安排感到滿意嗎?」

    神樂千鶴從陳安平的目光中自然讀懂了對方的意思,所以她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不要把我看成是被右翼洗腦的無知少女,目前的日本和我所在的日本沒有關係。」

    陳安平撇了撇嘴,然後看向了愛麗絲,「我也要生於1917年11月7日!」愛麗絲昂了昂頭,「不過我是為了紀念居里夫人!」

    「鑒於你的外貌,我建議你選擇1922年,今年你就可以過16歲生日,順便紀念一下居里夫人誕辰71週年了。如果不那麼倔強的話,其實7月4日也是不錯的選擇。」

    「不要,我就要1917年11月7日!」愛麗絲叫道。

    「這樣也可以理解為什麼你和神樂千鶴關係那麼好了,你和她是同年同月同日生。」陳安平在筆記本上飛快地寫著。

    孫瑜想到了什麼似的笑了笑。

    「笑什麼?」愛麗絲異常敏感。

    「博士,」孫瑜盯著愛麗絲說道,「我記得你比我大才對。」

    「哼!」愛麗絲偏過了臉去。

    「好了,這樣身份就已經確定了。」陳安平說著拿了幾本護照出來,「這樣的話,這東西就自動生成了,你們拿好吧!」

    雖然已經被主神空間裡面的東西驚訝過了,但是孫瑜還是被這個東西給驚訝了,「陳隊長,如果您混不下去了的話,出去做假護照也可以發家致富啊!」

    「我可不是幹這個的!」陳安平揚了揚眉,「另外不要叫我隊長,叫我主任,我是新-四軍駐上海辦事處的主任!」

    「日軍都佔領上海了,你們新-四軍辦事處居然還能夠活動?」孫瑜對此表示懷疑,他打開了護照,發現這是一本瑞典政府頒發的護照,證明自己是瑞典公民,這可是很難得的護身符,最起碼不會被日本人隨便抓起來。

    「如果早有這個東西我們也不至於在街上那麼狼狽!」神樂千鶴同樣感歎道,她拿著日本政府頒發的護照,證明她是日本人。

    「哼!」愛麗絲拿著美國護照有些不屑了。

    「你看看,八路軍上海辦事處的主任都在活動,我自然不能夠落後。」陳安平說道,「潘主任通過杜月笙的人搞到了一些防毒面具和通信器材,正在想辦法怎麼運回去,我也在上海招募知識青年,你們有興趣嗎?」陳安平的笑容更有些詭異了。

    「話說你身邊那位叫做李怡的女的呢?」愛麗絲發問道,「剛才孫問的時候好像跳過她了。」

    「她呀!」陳安平正要回答,這時候門被敲開了,李怡走了進來,看到了孫瑜一行人她並不吃驚,「主任,」她說道,「日本人開始在這附近挨家挨戶地搜查了!」

    「潘主任他們走得安全嗎?」陳安平立馬問道。

    「他們有通行證,日本人沒有為難他們。」李怡回答道。

    「很好,」陳安平點了點頭,然後看了看孫瑜一夥人,「你們最好換一下衣服,」他說道,「這裡是虞洽卿的房產,日本人稍微要給點面子。不過你們如果不打扮成青幫幫眾的樣子,難免會被認出來。」

    「是的,」李怡也在一旁說道,同時拿出了一條口袋,「換的衣服在裡面。」

    於是孫瑜驚訝地從裡面拿出了幾件棉袍和棉褲。

    「穿的土一點,這樣才不會被懷疑。」陳安平點了點頭說道。

    愛麗絲和神樂千鶴被李怡帶走了去換衣服,孫瑜就在陳安平的書房裡面就衣服給換了,換下的衣服收入了腕表空間裡面,「李怡現在是幹什麼的?」

    「她是新加入我黨的熱血青年,目前擔任我的助手。」陳安平回答道。

    「哦,」孫瑜無所謂地點了點頭,「到底怎麼辨認紅世分子?」他問道,「我們怎麼可能在這個世界裡面呆上那麼久?」

    「從主神沒有給這個任務加上時間限制你就該知道這個任務完成期很長,而且很艱巨,很龐大,居然有十九個。」陳安平的目光裡面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我知道,而且還沒有告訴我獎勵。」孫瑜說道。

    「哦,說到獎勵當然是消滅了紅世分子的時候會爆出來一個大禮包!」陳安平接著孫瑜的話說道,「至於你說到的識別問題,如果有紅世分子在你身邊,而且他開始殺人的時候你應該就會知道的。」

    「應該會知道?」孫瑜眨了眨眼睛。

    「應該會知道,」陳安平點了點頭,「因為他們殺人是為了吞噬存在之力,所以很容易能夠被識別出來,」他指了指手腕,「被腕表。」

    「那麼存在之力又是什麼東西?」孫瑜看了看自己的腕表問道。

    「我如果是你的話就不會把腕表戴在手上,」陳安平瞇了瞇眼睛說道,「要知道這樣很危險,你應該已經見識過足夠多的例子了。」

    「確實是」孫瑜想起了幾個悲催地被搶走腕表的傢伙,「那麼你有什麼建議嗎?」

    「戴在腳上。」陳安平一臉嚴肅地說道。

    「還是說說存在之力吧!」孫瑜歎了一口氣。

    「呀,你沒有讀過薩特嗎?存在即被感知。」

    「那是貝克萊說的!」孫瑜覺得和陳隊長對話非常累。

    「哦,那麼薩特說的應該是存在主義是一種人道主義,呃,不是這句,應該是這句,存在先於本質。」陳安平自信地說道。

    「好吧,怎麼理解?」孫瑜攤開了手。

    「就好像我剛才寫你們的身份一樣,」陳安平豎起了自己的手指,「你們本來是不存在於這個世界的人,但是通過某種方式,你們存在於這個世界了,並且還有了合法的身份。」

    「那是因為我們是其他世界的,就好像混進地球人中間的外星人一樣。」孫瑜有些不滿地說道。

    「哼,就在這裡,奇怪的是突然出現的外星人地球身份是有根據的,讓我想想這句話怎麼說,就好像我寫你是斯德哥爾摩大學畢業的,記錄上和你同期畢業的同學都會對你有印象,他們會記得你在大學裡面是怎麼樣的一個人,還記得你和誰談過戀愛,那個女生也會記得你們是怎麼談戀愛的,而且你是怎麼吻她的。」陳安平說道,「也就是說不僅僅是現在你有了一個護照而已,你所存在的一切軌跡都在這個世界上留了下來。」

    「這怎麼可能呢?」孫瑜皺了皺眉頭,「我根本沒有去過斯德哥爾摩大學。」

    「這就是存在之力了,存在本身是不容否認的。」陳安平吐了一口氣說道。

    「那麼吞噬存在之力是怎麼回事?就算是這些人死掉了,按照你說的理論,也不能說他們就此不存在了啊!因為他們的親人朋友戰友什麼的都記得啊!」

    「但是你也不要否認這是一個逐漸遺忘的過程,也許當時還有人記得,但是很快就逐漸被忘記了。」陳安平看了看天花板無限感慨地說道,「記憶到了最後根本不具體了,只剩下了一個名字,細節模糊掉了,存在之力逐漸消失就是被紅石分子吞噬掉了。」

    「嗯?」孫瑜歪著腦袋覺得很多東西不對但是又不能夠具體指出來,仔細想了半天才猛然醒悟,「人類正常死亡一直進行著,這樣不也是存在之力消失嗎?」

    「說的對,」孫瑜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實際上人類如果正常死亡的話,存在之力會回歸源之海,但是如果是紅世分子的話,存在之力就會被他們截留吞噬掉。」

    「源之海?那又是什麼東西?」孫瑜真心覺得頭暈。

    「那個,用中國概念來解釋的話,就是混沌。」陳安平摸了摸下巴,「或者可以理解為輪迴,舊生命消亡,新生命誕生。」

    「你這還是黨員嗎?」孫瑜不滿地說道,「那麼他們吞噬這些存在之力有什麼危害嗎?」

    「危害,嘿嘿,」陳安平笑了笑,「當然是會造成世界毀滅!」

    「能有這樣得效果?人類這麼多呢!」孫瑜表示不相信。

    「如果這十九個人一直在的話,」陳安平說道,「這個世界會一直戰爭到滅亡為止。」

    「為什麼會這樣?這可不科學!」

    「想想喪屍病毒是如何毀滅掉日本的!」陳安平說道,「我想主神總不至於騙人。」

    孫瑜覺得自己的思維一片混亂。

    「但是也不要太擔心,」陳安平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相信我們的存在肯定可以遏制住紅世分子的活動,至少我們可以對照歷史進程發現錯誤。」

    「我有一個很恐怖的想法,不知道你想到沒有?」孫瑜瞇了瞇眼睛看向了陳安平。

    「我當然知道你的意思,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至少中國的領袖不是紅世分子,我敢保證,我們特別熟悉的那幾位不是,當然,常凱申也不是。」陳安平繼續拍了拍孫瑜的肩膀,「當然,日本和德國以及意大利蘇聯美國英國這些我不敢保證。」

    「危險性好高!」孫瑜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你們還在說些什麼呢!」愛麗絲推門走了進來,她身後跟著神樂千鶴和李怡。

    「好吧,」陳安平拍了拍手掌,「現在問題已經沒有了,我麼能做的就是盡量幫助中國人民抗戰,監控戰局中和歷史不協調一致的地方,找出可能的紅世之徒並且將其消滅掉!」陳安平掃視了一遍房間裡面的人,「既然被主神送到了這裡,那就說明了我們的對手會出現在中國戰場。」

    孫瑜有些無奈地看了看神樂千鶴一眼,神樂千鶴不動聲色,「那麼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籌集物資,」陳安平簡潔地說道,「把物資送到安徽歙縣巖寺地區。」

    「不想辦法和孤獨世界小隊聯繫上嗎?」孫瑜問道。

    「不用,」陳安平搖了搖頭,「他們說不定被送到德國去了也不一定。」

    而此時此刻,被陳安平同志所說的送到德國的孤獨世界小隊的四名成員正坐在上海公共租界工部局的美國總裁費信惇的家裡面,晨星一臉沉靜,坐在一邊敲擊著桌子,似乎陷入了沉思。

    管原香津美和雪音依然沒有緊張感地纏著御田沖司,還不時時鬥嘴,所幸是在公開場合並且晨星大人在場,還不敢做出過分的事情來。

    「好了,你們給我安靜一點。」晨星用力敲了敲桌子說道。

    管原香津美和雪音立馬安靜下來,重新在自己的位子上坐好,但是還不時時地給御田沖司拋媚眼。

    「匡當!」房間的大門打開來了,一位上了年紀的美國人走了進來,他戴著圓框眼鏡,正是工部局總裁費信惇。

    「晨星先生。」費信惇走到了晨星所坐的桌子邊上恭敬地說道,「按照您的吩咐我們已經仔細打聽過了,今天在虹口區四川北路日本人的地盤上,發生了槍擊事件,有兩名女孩子,其中還有一名是白人,另外一名也許是中國人或者日本人,還有一名中年男子,襲擊了日本維護治安的憲兵隊,日本人死了二十多個人,現在他們還在虹口區搜索,已經向工部局提出了交涉,說要進入公共租界搜尋兇手。」

    「呀,這不就是」雪音剛剛叫出聲來就被晨星的目光一瞪,閉上了嘴巴。

    晨星沉吟了一下,「費信惇先生,你準備怎麼辦呢?」

    「日本人可以在蘇州河以北的日租界區域進行搜索,但是日本軍隊不能進入蘇州河以南的公共租界,工部局出於維護治安的需求,可以派遣巡捕房按照日方的描述抓捕抗日分子——如果他們確實逃入了公共租界的話。」費信惇回答道。

    「很好,」晨星點了點頭,「麻煩你多留意一下這類情報,如果找到了這些反抗分子請及時通知我。」

    「好的,晨星大人。」費信惇點了點頭,又走了出去。

    「呀,晨星,找到他們了嗎?」御田沖司問道。

    「是的。」晨星點了點頭,「現在看來,沒有先找到敵人,倒是先找到了隊友。」

    「有必要一定要找到他們嗎?」雪音撩著御田沖司的耳朵說道,「我們自己也可以把任務完成了啊!」

    「怎麼可能!」管原香津美首先說道,「你這飛天夢魘連飛都不能飛,出去之後就會被別人用槍打成篩子,居然還有臉說這樣的大話。」

    「人家已經是莉莉絲了!」雪音不服氣地反駁道,「你這個該死的吸血鬼又怎麼樣?還不是一樣,連獠牙都退化了!」

    「至少我還保留著蠱惑人心的能力。」管原香津美偏了偏頭說道。

    「那又怎麼樣,我也行!」雪音不服氣地反駁道。

    「好了,」御田沖司拍了拍手,「你們的能力現在只對意志薄弱的人能夠起作用,就好像蠱惑這位費信惇先生,還是依靠了晨星。」

    兩個女人盯著對方各自冷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晨星看了看御田沖司說道,「你的選擇是錯誤的,就不應該帶著兩個出來,如果帶來的是美莎子的話,我們還可以試驗一下她把人變成石頭的能力是不是失效了,哪個比較實用。」

    兩個女人都低下了頭。

    「我希望你們在這個時候認清楚大局,」晨星皺了皺眉頭,「我們是來完成任務的,不是出來玩的!」

    「如果一直呆在這裡不回去的話也很好啊!」管原香津美抱住了御田沖司說道,「人類的世界還是蠻有趣的,特別是在這個地方什麼東西都可以吃到,也可以買到,更何況還有沖司在我身邊!」

    另外一邊雪音不甘示弱地也拉住了沖司的手。

    「那你可要失望了,」晨星冷淡地說道,「1941年日本襲擊珍珠港之後,公共租界的工部局就會被日本人接管。」

    「可是,我們就是日本人啊!」管原香津美好奇地說道,「難道我們不幫助他們嗎?」

    「%%道,「而且廣島和長崎還會被丟原子彈。」

    聽到原子彈三個字,三個人都有些默然了。

    「所以,」晨星說道,「要找到其他的人,搞清楚任務的內容和怎麼完成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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