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第三百七十章頂級羞辱 文 / 淺藍
第三百七十章頂級羞辱
就在二人聊天的時候，鹿仁天皇突然推門進來，他原本以為房間裡只有百地左道一人，所以便沒有敲門，二人之間熟絡的關係已經讓他可以不必在乎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了。零點看書.
「左道……」鹿仁推門進來看到猿飛信志也在這裡，頓時怔了一下，在他眼裡很難想像到甲賀與伊賀的首領會以這樣平和的心態坐在一起聊天，不免心生詫異。
「陛下。」百地左道看到鹿仁天皇之後就跪了下來，然後深深地叩首。
猿飛信志對日本皇室沒有敬意，他不像百地左道那樣會直接俯首稱臣，不過既然是天皇他也不好奚落對方，所以他則是微微頷首，以示自己的尊重，與百地左道的動作相比起來簡直是天差地別。
鹿仁天皇對甲賀猿飛家也沒有好感，上次在游輪發生的事情他還是有些耿耿於懷的，儘管那次的忍者並不是猿飛信志派出去的，鹿仁天皇當然不知道這其中的細節，他將所有的事情都歸罪到猿飛信志身上來了。
現在的鹿仁天皇沒有實質上的權力，否則他早就派人去剿滅甲賀流了，而以山本健為代表的一部分右翼勢力自然不會答應有些人這麼幹，再加上猿飛信志的威望，所以甲賀流可以一直活得好好的。
「朕沒想到你們二人會在一起，平身吧。」鹿仁天皇收起了驚訝的表情，然後將房間的門關上，旋即往裡走，坐到了房間內的沙發上，派頭十足，絲毫沒有矯揉的態度，為他的皇家身份更添加了幾分尊貴的氣度，這是一般人很難做到的。
剛剛由於百地左道是跪坐在地上，所以猿飛信志也是跪坐在地上，這個時候既然鹿仁天皇來了，所以他便站了起來找到一個地方坐下。儘管在鹿仁天皇面前他只是一個普通的貴族而已，可是他的心裡對這位天皇絲毫沒有敬意，完全不會在任何一個地方向對方顯示出自己身份的地下。
百地左道和鹿仁天皇看到信志這一舉動也倍感無奈，不過他們也毫無辦法，此時能怎麼樣呢，難道說為了這點事讓百地左道跟信志大打出手麼，現在不是封建時代，沒有人會在乎天皇的尊嚴。在普通民眾裡，不尊重天皇是人之常情，對皇室表示敬畏是情理之外的事情，雖然法律規定每一個人都必須要尊重天皇，可是這麼多年誹謗皇室的人可謂是過江之鯽，也沒有見誰因為這點事情而遭到法律的制裁。
對於皇室日漸消弱的權力與威嚴，百地左道總是歎息，似乎他覺得這有些過於對不起皇家了，儘管他不像右翼勢力想要讓整個日本復辟到封建王朝，但是他覺得人們最起碼應該給予天皇一個最基本的尊嚴，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個皇室曾經還做過對得起日本國民的事情。
鹿仁對於這方面倒是沒有過多的斥責，如果他不是背負著天皇身份的話，現在他肯定也是反帝反封建的一員，這是一種心懷天下的性格使然，與環境和身份沒有任何衝突。
「信志啊，朕沒想到今天你也會來。」鹿仁天皇自然是知道甲賀與伊賀的爭鬥，以前也從沒聽說過雙方有人結婚而另一方會前來參加，這在整個忍術歷史裡還是頭一遭。
「是啊陛下，我也沒有想到我今天會來，若不是左道兄同意他的孩子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我也不會懷著好奇心來看看這裡究竟是怎麼回事，不過看樣子也沒什麼，陛下不必擔憂了，我們之間不會起什麼衝突，最起碼現在還不會起。」猿飛信志就坐在沙發上，然後翹起了二郎腿，雖然口中稱呼鹿仁是陛下，可是他所做出來的動作根本就沒有尊敬對方哪怕一點的意思。
「大逆不道？娶個外國人就大逆不道了麼？這樁婚事是經過朕同意的，你還有什麼意見麼？」鹿仁天皇對於信志所說的大逆不道有些不滿，他反倒覺得平次和依絲卡二人屬於天作之合，所以他也有意成全這一對戀人。
猿飛信志當然不會在乎百地家的人是不是會守著規矩，不過撿到一個奚落對方的地方他就不會輕柔，剛才所謂的大逆不道並不是信志的本意，他只不過是為了反對而反對，全然因為對方是伊賀百地家而已，沒有其他任何理由。
「吧，還真以為現在你放個屁都是香的麼，眼下除了百地家你看看還有誰會尊敬你們皇室，所謂的右翼勢力也不過是為了自己的權力而想要扶持你罷了，不過在民主化的今天，我相信皇室復辟只是一場鬧劇罷了，不過我倒是對這樣的鬧劇很感興趣，沒準我們甲賀以後還能成為封疆大吏呢，到時候是不是還要感謝感謝您呢，鹿仁天皇。」猿飛信志滔滔不絕地說出來了一大段話。
這些話並不是猿飛信志的本意，他完全是為了刺激刺激鹿仁和百地左道而已，根本就不會在意對方的感受，當著鹿仁的面稱呼對方為鹿仁天皇在古代可是要被殺頭的重罪，現在猿飛信志竟然一點也沒有害怕的意思，可見他就是來侮辱鹿仁天皇的。
猿飛信志所說的皆是實話，整個日本國內除了百地家還真的沒有人會特別在意皇室的感受，那些所謂的右翼勢力與保皇黨也不過就是為了自己手中的權力而想要扶植一個傀儡罷了。否則的話，當初在游輪上山本健就不會有膽子敢對鹿仁天皇動粗了。
鹿仁的臉色開始泛青，儘管他並不希望自己有多大的權力，但是身為一代天皇讓一個忍者這樣奚落他的面子也實在是有點掛不住了，就算是現代，就算是一個普通人，他也要有自己的尊嚴啊，猿飛信志這樣近乎於羞辱的言語讓他根本抬不起頭來。
「你給朕滾出去！」鹿仁天皇指著門口，這是他近年來很少有的第一次動粗口。
百地左道早就想要跟猿飛信志開打了，看到鹿仁天皇那難受的模樣他也有些受不了。
如果二人開戰的話整個酒店就會鬧得雞飛狗跳，到時候當地政府一定會怪罪下來，如果因此而給日本政府帶來麻煩的話就是太得不償失了。
「信志，你走吧，我跟陛下再說會話。」百地左道低沉的聲音好像是在勸阻對方，不過讓猿飛信志聽起來更像是求饒，他對這一感覺非常的享受，心想曾經不可一世的百地左道也有向自己求饒的時候。
「鹿仁啊鹿仁，今天我就給左道兄一個面子，不刁難你了，哈哈哈哈哈。」猿飛信志又進行了最後一次的侮辱，然後便離開了百地左道的房間，只剩下氣得快吐血的鹿仁與一旁不知所措的百地左道。
鹿仁天皇已經進入垂暮之年，儘管知道民間有不少人會羞辱他，但是這樣點名帶姓當著他的面就這樣罵起來的還是第一次。剛剛猿飛信志是怎麼說的，說的是『看在左道兄的面子上』，他堂堂一個天皇竟然要被人指著說看在別人的面子上來給自己一個台階下，這才是今天對他最大的諷刺，就連在全世界不可一世的美國總統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一個小小的猿飛信志為何會有這麼大的膽子。
「陛下，喝口茶消消氣。」百地左道十分貼心地為鹿仁天皇沏了一杯茶，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鹿仁，為了這點小事去討伐甲賀的話似乎也說不過去，無奈之下也只得歎氣，陪著鹿仁天皇一起落寞與失望。
鹿仁天皇輕抿了一口茶水，然後被氣得發抖的身軀此時哆哆嗦嗦地不知道該擺放到哪裡，他顫抖地說道：「朕…朕從來沒有受過這麼大的屈辱…以前甲賀就對皇室不敬…沒想到現在還是這個樣子……朕…朕很痛心啊…」
縱使鹿仁沒有吞併天下或者重回九五之尊的意圖，單單身為一個人尤其是身為一個老人來說猿飛信志那些話也夠打擊他的了，何況他心內些許也有一點身為天皇的尊嚴呢。
甲賀猿飛家對皇室不敬是從古代就遺傳下來的風俗，古代的時候權力也並不是總掌握在皇室手中，所以猿飛家對大臣的態度比對歷任天皇都要好。
後來二戰發動了，裕仁天皇在日本掌握了絕對的權力，他對甲賀猿飛家的不敬態度也是耿耿於懷，所以派人剿滅過他們一次，不過後來想到畢竟也是古文化的遺產，所以並沒有清剿乾淨。
有了這樣的歷史，又怎麼能讓猿飛信志對鹿仁天皇心生敬意呢，沒有跟著那些反對皇族人士的人一起公然反對他就已經算是不錯了。
古老的家族現在日本國內也只有三家了，也就是百地、猿飛還有皇室，若不是砍在大家都是古老家族的份上，猿飛信志也不會給對方留這麼多的面子，他一定會更加奚落對方，甚至於讓鹿仁抬不起頭來。百地左道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鹿仁，在這個時候他能做到的事情除了跪下讓對方消消氣以外什麼也做不到。
「陛下，氣壞了身子是大日本的損失，您何必跟他一般見識呢。」百地左道猶如宮廷劇裡的大臣一樣在對鹿仁磕頭勸解，如果蘇圖適時出現的話一定會以為自己穿越了，這實在像極了古代的宮廷劇。
「朕，無心政治…否則也不會給這些小人看輕了…」鹿仁天皇依舊是顫抖地說道。
法律規定天皇並能插手政治，他只能代表日本國做一些形象工程的活動。不過就算是沒有這條法律規定的話，鹿仁天皇也不會參與到政治裡來的，這是他的本性，他天生就應該是一個植物學家，來到皇室也算是投錯了胎。
何苦生在帝王家，這是一句古話，也是現在百地左道心裡想對鹿仁說的話，此時鹿仁的落寞與苦楚也只有他百地左道可以理解了，相較起其他人來說，他是這個世界上鹿仁除了皇后以及兒子以外最為信任的人。
「陛下……」百地左道開始抽泣了，他實在是有些不忍心，一個白髮老人被一個中年人氣成這樣任誰也看不下去。
可是，他們兩個能怎麼樣呢？
以百地左道的實力也不過就是能發動一批忍者罷了，去進攻甲賀幫鹿仁討回一個面子的話只會得到兩敗俱傷的結果，那自然不是二人所想要的。他們更不能尋求軍隊的幫助，在時下的環境裡，如果鹿仁真的想要復辟的話會招致全世界的反對，所以他不可能為了自己所謂的尊嚴去鋌而走險。
「左道…朕，朕找你來是有別的事情…」鹿仁天皇總算想起來了，他來百地左道的房間並不是專程來受猿飛信志的氣，他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的啊。
如果不是猿飛信志搞這麼一出的話，他現在應該是正在跟百地左道商量其他的事情，險些將這些事情給忘記了。
「陛下…您說…」百地左道一臉恭敬，此時只要能讓鹿仁消消氣讓他幹什麼他都願意。
「是這樣的，平次現在也已經結婚了，咱們不如挑個時間給進一也辦了吧，如果你沒有其他問題的話，朕決定將美涼子公主許配給他，也算是百地與皇室的關係更進一步吧。」鹿仁天皇今天所說的事情就是這個。
剛剛在自己房間的時候，他與皇后想起了自己還有一個女兒，也就是美涼子公主，看進一一表人才又救過自己的性命，此時將自己的女兒許配給百地進一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反正皇室裡包辦婚姻是很平常的事情。
「謝陛下，進一一定會感到榮幸的。」百地左道又是一叩首，他連稍微質疑一點的心態都沒有，對皇室可謂是有些過於愚忠了。
美涼子公主是鹿仁最小的女兒，今年也有二十多歲，在年齡上跟百地進一是差不多的，按照皇家禮儀她應該早就嫁出去了，只不過她心高氣傲一直找不到自己的如意郎君，所以才將自己給耽誤了。
經過幾次觀察，鹿仁認為百地進一應該可以算作是美涼子的如意郎君了，所以才來這裡找百地左道商量一下，如果可以的話，兩家也就順便聯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