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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第二百二十五章突破口? 文 / 淺藍

.    第二百二十五章突破口?

    瞄準鏡的十字准心很輕鬆的將其中一人的腦袋套住,這麼近的距離,要射殺對方,簡直是探囊取物,方如煙倒也沒有著急開槍,有一眾兄弟死死地壓制,她也樂得看兩個殺手苟延殘喘的樣子。

    槍聲似乎變得稀薄了一些,有不少兄弟都在更換彈夾,兩名殺手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其中一人巧妙地將手臂繞到花盆的一側,在他堪堪瞄準的時候,一聲粗礦的槍聲在頭頂上炸響開來…

    半個腦袋炸開了花,黑暗中騰起來的血幕,將另一名殺手噴得滿頭滿臉,他大張著嘴,慢慢抬頭看向頭頂上方,他看到的,是巴雷特黑洞洞的槍口,和持槍之人那張平靜如一汪清泉的面孔。

    必須死…方如煙的腦子裡面只是冒出來這幾個字,毅然扣動扳機…

    四名殺手,其中三人是被方如煙一槍擊斃,全是爆頭,另一名被打斷手臂,整個過程不超過五分鐘。

    事實上,方如煙並沒有太多利用狙擊槍實踐的機會,掰手指頭算下來,死在這支巴雷特槍口下的人也沒有超過五個。

    長長的出了口氣,方如煙覺得很是疲累,巴雷特的後坐力縱使她這樣有不錯身手的女人也有點吃不消,畢竟還是女人,力量和韌性都要比雄性牲口差上一大截。

    寒月觀看了方如煙擊殺幾名殺手的全過程,這個素來對槍械不怎麼喜歡的女孩子,也不禁挑了挑眉頭,槍械的效率要遠比搏鬥來得高很多啊。

    看到方如煙很疲累的樣子,寒月很主動的身手扶住了架在陽台上面的巴雷特,方如煙扭頭衝她笑了笑,開口道:「你想試試?」

    寒月沒好意思說出來,尷尬說道:「我看你很疲累的樣子…」

    毒狼和暗刺兄弟收拾現場的動作很快,只有不到十五分鐘的時間,除了被槍械損壞的建築以外,一切都恢復過來,三名被擊斃的殺手被運送到不知名處處理,剩下一名殺手被直接關進了保衛室建築的一間很特別的小屋子之中。

    別墅內的數百兄弟在別墅外圍分散開來尋找,看看是否還有潛伏的危險,整個別墅外圍找了個遍,也沒有再發現什麼敵人的影子,在重新佈置鳴哨暗哨,將監視範圍擴大之後,此事才算告一段落。

    蘇圖是在第二天的早上才收到別墅遭襲擊的消息,是李思銀親自打電話告訴他的,本來夏商雨是不準備告訴他這個不好的消息,李思銀再三考慮,還是覺得說出來為好。

    「什麼…」在思考了一整夜問題,清早剛剛合上眼想要休息的蘇圖,在聽到李思銀的敘述之後,從床上直接跳了起來。

    「是什麼人?有多少?有沒有兄弟傷亡…有沒有…」蘇圖不敢再往下問。

    「萬幸,沒有傷亡,四名殺手死了三個,另一個已經昏迷,關了起來,準備在他身上找點有價值的線索…」

    『呼』蘇圖長出了口氣,緊張的心裡頓時放鬆不少,這已經是第二次了,歸根結底,這都是因為自己的關係,才會讓自己的家人受到這些危險,他想到了張春生說過的話,給家人換一個環境,遠離這些紛擾…

    蘇圖也沒有耽擱,雖然現在忙得一團亂,他還是在掛斷電話之後火速駕車前往上海。

    在車上的時候,把自己的想法打電話找夜狼說了說,詢問夜狼,有沒有什麼合適的地方,可以讓家人換一個環境。

    由於聯盟勢力暫時後撤的原因,天地盟的隊伍暫時還在四川一帶等待最新的命令,所以,近兩天,夜狼一眾都很閒,在聽到蘇圖說別墅遭受襲擊後,夜狼也是驚出一身冷汗,他很難想像,這要何等厲害的身手,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潛伏到別墅之內啊,他自己都不敢保證自己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潛伏進來,若是天氣因素,倒是說得過去。

    聽說還留下了一個活口,夜狼便來了興趣,夜狼很清楚這類殺手的凶殘和失敗之後的處理方式,為了守口如瓶,大多數都是通過某些手段『自殺』,絕對不會外洩任何有價值的消息,針對這些殺手,毒狼的兄弟有一套專門對付他們的辦法,基本上,只要被毒狼組的兄弟或是夜狼親自拷問,沒有一個能熬得過三次用刑。

    蘇圖比夜狼早到上海半天,夜狼趕過來的時候,看見別墅外圍也已經擴大了防禦範圍,心中還是覺得很是不妥,對方可以混進來,身手絕非一般,潛行的能力也很是超強,當然也就能夠在外圍輕鬆擊殺己方的兄弟。

    這些考慮也只是在腦子裡面一閃而過而已,他可以斷定,經過這一次,蘇圖不會再讓自己的家人還獨自在上海這個別墅呆下來。

    夜狼是在關押殺手的地方找到蘇圖,那名殺手很是嘴硬,已經用過三次刑,還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整個人就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雙眼無神,腦袋耷拉著身上傷痕纍纍,看樣子已經用過了很多辦法拷問。

    負責拷問的毒狼兄弟,看見自己的頭兒走進房間,三名兄弟紛紛退避,一個個顯得有點頹廢,無精打采,對付這個嘴硬的鴨子,要遠比他們與敵人正面搏鬥還要來的辛苦哇!

    蘇圖也聳了聳肩,表示沒有辦法,夜狼與幾名手下耳語了幾句,頻頻點頭,長出了口氣,暗歎這廝的忍耐還真是讓人咋舌,他扭頭看向殺手,不經意間瞥見殺手的肩胛骨的位置有一個模糊的圖案,他瞇起了眼睛,緩緩走到殺手的近前仔細查看。

    那是一個看起來有點抽像的骷髏圖案,圖案很模糊,若隱若現,夜狼喃喃的說道:「幽靈…」

    那名看似已經昏迷的殺手,腦袋動了動,緊接著緩緩扭過頭看向夜狼。

    夜狼用一句很流利的越南語說了一句話,殺手張開那張血盆大口,很詭異的狂笑起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讓蘇圖都不由得汗毛倒立。

    夜狼也很詫異的笑了出來,後退一步,對幾名手下說道:「繼續用刑,好好的招待他,現在不需要再問什麼了,我都知道。」

    一路與夜狼回到書房,關上門,蘇圖才開口詢問:「幽靈?什麼組織,你認識」

    夜狼點頭,將思緒拉回到越南叢林的戰鬥之中,那是一段讓他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的會議啊,身上一處幾乎致命的傷痛,就是在越南叢林之中留下來的。

    兩人在書房聊了近兩小時,夜狼才將這個組織的大概情況和一些鮮為人知的案例說了出來,這個組織的真正名字夜狼都不是很清楚,只是,這個組織的人,在叢林中的活動神出鬼沒,加上戰鬥力極強的原因,夜狼才將其稱之為幽靈,這個稱號還真是不謀而合。

    「以毒狼組的實力,要對付這樣的組織,誰的勝算大一些?」

    聽完夜狼的一番話,蘇圖詢問道。

    「對方要強一點,他們的訓練方式太過殘忍的緣故,加上一貫都是在叢林中活動,與當地的叛軍和一些僱傭軍作戰,凶殘,嗜血,我們的兄弟沒有接受過死亡式的訓練,很大程度上,沒有對方的戰鬥力驚人,這些人渣,見血就興奮,活生生就是惡魔。」

    蘇圖不由得皺起眉頭,他還有一個問題沒有搞清楚,夜狼都沒有審問出對方是受什麼指示而來暗殺就放棄了拷問。

    夜狼似乎也看出蘇圖的疑惑,接著開口道:「沒有必要再審問下去了,沒有用,這般人渣是不會招出來的。」

    「不過,好在這個組織的人手好像一直都沒有太多的人手,我見過最多的,也是在叢林中的一處老巢,五十幾個人的樣子,可能是這些人在訓練的時候損失的人手比較多的緣故,加上又是死亡淘汰,所以才會一直人手不多。」

    「我倒是很好奇,這些資料你從哪裡得來的?」蘇圖興趣大增,似乎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對手讓他有了一種新的動力,興許是奈何高手寂寞如雪的心理原因作祟吧,能夠有強大的對手,才會讓人體會到博弈之中的酣暢淋漓。

    「是應該換一個地方了,不用耽擱了,相信還會有接連不斷的襲擊,這裡不是安全所在,防禦再好,也比不過總堂,暫時先將人都帶到杭州,有時間的時候再尋找一個地方安置。」蘇圖歎了口氣,這樣的日子,讓他也覺得惶惶不安,家人提心吊膽,讓他也沒有心情辦正事。

    夏子軒一家人,在第三天隨同蘇圖一道前往杭州總部安頓下來,在這裡,蘇圖才稍稍覺得放心,只是有一點不太好辦,那就是,一眾女人全都聚到了一起…這確實是個令人頭疼的問題!

    遊走在利益和生死之間,殘暴嗜血的幽靈組織,此番,老巢依然是在越南的叢林之中,同樣還是以僱傭兵的形式在叢林中與叛軍交戰,或是與其他組織之間為了爭奪己方的地盤而戰鬥,在蔣展鵬通過劉波輾轉找到這個組織之後,在大利益的驅使下,幽靈組織的頭目,巴木,已經決定,並付諸行動,從叢林中走出來,在四川一處地理環境較為惡劣的窮鄉僻壤暫時聚集下來。

    手機和一些通訊器材都是由蔣展鵬提供,這些花費直接在蔣展鵬所提供的佣金裡面扣除,蔣展鵬出手闊綽的原因是,背後還有劉波這個大頭,劉波,也同樣想要了蘇圖,甚至是天地盟和三龍會的命,只是,窩在香港做老大的他,奈何不得內地的事情,只能通過這些手段來不斷進行騷擾,如是僥倖成功,可以得到的利息將是能以估量的,就是失敗,他損失的也只是一些花花綠綠的票子,這些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大問題。

    兩天沒有收到手下傳回來消息,巴木終於坐不住了,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自己的手下已經失敗。

    身在香港的蔣展鵬,再收到巴木的消息之後,並沒有太大的失望,經歷過多次了,見怪不怪,要是天地盟的防禦這麼容易擊潰,也就不是地下勢力的執牛耳者了。

    那人錢財替人消災,作為僱傭兵形式的組織,幽靈還是很有信譽的,沒有完成任務,肯定還會策劃下一次,只是,由於己方第一次輕敵的原因,導致失敗,這讓巴木不得不對天地盟另眼相看。

    事實上,若不是機緣巧合,李思銀沒有在別墅之中,沒有在閣樓上抽煙,或是沒有那樣的天氣,這個結果或許就會截然不同了,反倒是幽靈的行動,提醒了蘇圖的忽視,下一次,等待他們的還是刀子!

    忙完這些事情,蘇圖的思緒再度被拉到周軍所說的那份資料和目前與聯盟勢力的對弈之中來,在與張春生,譚仲林,以及一幫子高層的反覆合計之後,決定,一方面從武漢方面下手,另一方面,又張春生策劃的窩裡反作為突破口,勢必要將聯盟勢力的陣腳完全打亂,一鼓作氣拿下來!

    聯盟勢力負責駐守武漢的堂主叫朱仝,典型的山東大漢,在聯盟勢力中,也算得上是元老級別的存在了,在張春生將朱仝的資料交給蘇圖之後,蘇圖曾詳細的研究過這個人,畢竟,蘇圖也不太喜歡正面硬拚的局面,己方的損失也會很大,那樣,不僅僅是人手方面的損失,還同樣是大把大把的燒錢,不是個太明智的辦法。

    朱仝這個人還挺讓蘇圖頭疼,既沒有雙親,也沒有兒女,已經近四十歲的人,還是單身,資料顯示,這傢伙一不好酒貪杯,也不是色中惡鬼,想要通過一些手段來達成某些目的的蘇圖,為此感到很是糾結。

    毒狼和暗刺的眼線已經在一天前前往武漢,負責監視朱仝這個人的日常生活習慣,找出一些可以利用的弱點,可是,在三天以後,眼線的回報都是一層不變,朱仝每天清早七點與己方一眾七八名兄弟在據點不遠處的路邊攤吃早點,八點鐘離開,八點半的時候,在分堂的大院裡面負責督導一眾手下的搏鬥演練和一些體能訓練,中午十一點半準時午飯,一點不見人影,應該是午覺時間,一直到下午四點,才會出現,與一眾幾名心腹手下趕到靡下的各處場子查看一番,晚飯也在場子裡面解決,夜場一般在七點開始營業,朱仝在九點之前逛完場子,回到據點,生活的規律幾乎分秒不差,與一般的上班族幾乎沒有什麼差別,沒查到他有什麼特別的嗜好,品行還算良好的一個人。

    「興許是有什麼地方沒有注意到?」蘇圖看完手下眼線傳真過來的報告,喃喃的說道。

    第四天,手下傳來一個比較特別的消息,朱仝獨自一人離開據點,前往市郊的一家大型醫院,在監視的過程中,等到朱仝離開醫院之後,眼線才以冒充病人親戚的幌子進入了朱仝所探視的病房。

    這是一間高級護理病房,裡面很乾淨,有各種獨立的設施,躺在病床上的,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女人,姿色還算可以,但是,病床上的病人一直閉著眼睛,身上各種繁雜的管線讓人看著很是腦袋發脹。

    眼線試探著詢問了病人的病情,得知這個女人是一個隨時都有可能醒過來的植物人,但是,這種醒過來的幾率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程度,每天的護理費,加上各種刺激性藥物治療所需要的花費,大概在四千元左右,這還是近郊醫院的價格,若是市內,每天的價格都會超過六千。

    對這些價格,蘇圖深有體會,上官子若也有過同樣的情況,只不過那時候是在總部護理,縱使這樣,每天的各項消耗也不少,若是在醫院裡面,沒有八千元的價格,也下不來,當然,若是不要特護,減少一些藥物治療,減少一些外力刺激治療,和每兩天一次的各種檢查,這些費用的價格就會變得很少。

    妹子?情人?朋友?蘇圖假設著各種可能性,不過,通過他的資料,基本上已經可以派出前兩種的可能,朱仝是個孤兒,沒有妹子,為人也不好色,不會有所謂的情人,更別提包養情人,以他的薪水,想要包養一個情人,除非是挪用了公款。

    那麼,就只有朋友這一項了,只是,蘇圖更為不相信的是,他這樣一個幾乎是月月光的大男人,會有閒錢去幫助一個朋友?

    蘇圖得不到其中的答案,不過很快,手下的進一步報告又發了過來,眼線在護理護士的嘴裡套出,這個名叫張艷的女人,是車禍送進醫院的,已經在醫院裡面躺了三年零四個月,足足消耗了六十多萬的治療費用。

    「車禍…」蘇圖撥通了張春生的電話,詢問張艷這個女人的情況。

    張春生是想了好幾分鐘,才想起這個女人來,那是三年前接近春節的時候,朱仝與兩名手下從場子返回總部的途中,由於是多喝了兩杯酒的緣故,駕車闖紅燈的時候,將張艷撞到,朱仝本就是個心腸不壞的人,沒有聽手下的意見跑路,而是很讓人驚訝的背負起了自己應該背負的責任。

    到醫院之後,通過女孩子的身份證瞭解到他是一名在校大學生,老家是河南偏遠農村的,巧的是,這個女孩子也是一個孤兒,從小到大,上學的錢,都是一部分由學校資助,一部分是街坊的施捨,上中學之後就知道自己在冷飲店裡面批發一點冰棍和冷飲,背著一個保溫的木質箱子在大街上轉悠叫賣,好不容易熬到了上大學,而且還拿到獎學金。

    聽她的同學敘述,她應該是當天晚上到一家臨時需要鐘點工的餐館幫工,沒成想卻在路上發生了車禍。

    朱仝曾向幫會財務借過一筆住院和手術治療保證金,二十萬,張春生記得很清楚,那是自己親自處理的,還曾經到武漢核實了一下當時的情況。

    掛斷電話,蘇圖長出了口氣,這個朱仝的為人,倒是讓他頗為欣賞,光是背負責任這一點,就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而且,還是遇到這麼一檔子興許一輩子也沒有結果的事情。

    「或許,這裡是一個突破口?」蘇圖悠悠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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