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第八十三章 暗查 文 / 淺藍
第八十三章暗查
夜總會大廳中一片混亂，追趕袁華的幾十號漢子此時再也無法顧及袁華的去向，被樓上下來的近五十號人圍在大廳中打得熱火朝天。
袁華誤打誤撞闖進四海幫的地盤而不自知，就連對地形極其熟悉的劉星，在暈頭轉向的跑了一大圈之後，也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四海幫的夜總會由張東方管理，這個平素裡火爆脾氣的傢伙在聽聞有人操傢伙在夜總會砸場子的時候，顧不上身下那名正在興頭上的『大學生』，提起褲子就從三樓跑了下來，連帶著一幫子據點裡面的兄弟。
在大廳看見這幫鬧事的傢伙，整個人便如同打了雞血般變得狂躁起來，不久前在東區被外來勢力一番窮追猛打，憋了一肚子火的他，當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二話不說，自己便一馬當先加入了戰團，讓整個戰鬥場面更加變得白熱化。
張東方收到毒品加工房間的通知，趕到現場的時候，袁華和劉星早已經逃之夭夭，下水道裡面空空蕩蕩……話說袁華和劉星顧不上許多，鑽進下水道便沿著前方的通道一路小跑，下水道的通道比較寬敞，也不用擔心不能通行，兩人也生怕後面會有追兵追上來，喘著粗氣都不敢停下來休息，一口氣跑了幾公里，在一處通道分岔口，兩人才筋疲力盡的靠在了通道的牆壁上，也完全顧不上下水管道牆壁的黏濕。
「大，大哥……你平常都是這樣子？？」
劉星現在似乎有點後悔自己的決定了，從遇到袁華開始，自己就陷入無盡的逃命旅途，這條小命到現在為止，也就只是剩下了半條而已，整個人站著，都會雙腿打顫。
袁華此時也是尷尬得無以復加，遇到這種情況還真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從來不曾狼狽過的他，此時深刻體會到敗兵之將那種複雜的心情。
「怎麼？後悔了？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我不會為難你。」
袁華點上一支煙悠悠的在一旁吞雲吐霧，對劉星的問題不加理睬。
劉星猶豫了好半餉，跟自個兒思想鬥爭了好半天，才挺直腰振聲道：「男子漢大丈夫，說幹就幹……那啥，大哥，出去之後能不能預支點錢？」
咳咳咳……袁華差點沒被一口煙嗆死，扭頭沖劉星翻了個白眼，看得劉星渾身發毛，冷冷說道：「跟老子耍小心眼，你小子真不厚道。」
劉星尷尬的撓了撓頭，事實上之前還真想著試探一番，要真是能拿到錢，還真打算腳底抹油。
「看你表現。」
袁華再丟出一句話，彈飛手中的煙頭，直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說道：「走，在tmd困在這裡，餓也得餓死。」袁華掏出手機看了看，發現這見鬼的地方竟然沒有信號，憤憤的罵了一聲，抬腿便走向分岔口的另一條管道。
走出不遠，便發現管道牆壁上的弓形梯，袁華在下方站定，抬頭看了看上方僅容一人通過的管道口，轉身沖劉星問道：「這個地方大概通向哪裡？」
說完話，袁華才覺得自己有點白癡，劉星現在滿腦子漿糊，別說不知道這個出口在什麼位置，恐怕連自己現在身處何地都不得而知。
事實也是如此，劉星抓耳撓腮想了幾秒鐘，最終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老大，這個，我還真不知道現在的位置，不過，我現在記起了夜總會的位置，是在西區偏北方向，現在，我們可能在北區，絕對是市內。」
袁華搖了搖頭，這個回答等於自己沒有問。
順著弓形梯往上慢慢攀爬，牆壁上的梯子銹跡斑斑，保守估計也有四五個年頭沒有人下來過，袁華動作很慢，一來，是自己的體力消耗了太多，再者，就是不太確定這些梯子牢固不牢固。
往上延伸的通道有大概五六米，上方被一塊厚重的井蓋蓋住，袁華伸手往上頂了頂，紋絲不動。
「我叉……不會是不能活動吧？」
下方聽見袁華發牢騷的劉星心中一緊，忐忑道：「也說不定，最近街道井蓋失竊太多，前段時間大多舊的井蓋都加了防盜措施……」
「你小子應該沒少幹這個……」
「沒，撐死也就二十幾個……」劉星一臉委屈的樣子。
袁華在梯子上換了個姿勢，往下退了一步，讓自己的手臂能夠盡量伸直，使足了勁往上一頂，井蓋『噗』的一聲往上活動起來，一大片鐵銹劈頭蓋臉的掉了下來，袁華下意識的閉上眼睛低下頭，直到這陣鐵銹雨消失，才甩了甩腦袋睜開眼睛，慶幸道：「幸好是可以活動的，只是時間太長了，全長了銹。」
劉星在下方長出了口氣。
袁華在上方耐心的聽了一段時間，發現井蓋出口附近沒有任何聲響，興許是時間太晚的緣故，只有模糊的路燈光線從縫隙中投射進來。
慢慢挪開井蓋，探出頭看了看，發現此番身處一條市內的大街人行道邊緣，在距離出口幾十米外，是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超市，只是，超市門前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袁華爬出下水道，劉星也火急火燎的爬了上來，袁華倒也沒忘記把井蓋推回原處，這才帶著劉星快速鑽進一旁的一條街道胡同之中。
「大哥，這裡是西區二環路，我們整整橫穿了東區域……」
剛剛跑進巷子中，劉星就開始就地形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
袁華也沒顧及劉星吐沫橫飛，掏出手機，給眼線撥了個電話，剛剛撥通，電話裡便傳來眼線焦急的聲音：「袁先生，你在哪裡？有沒有受傷……」
「我很好，現在在西區二環路，哦，我旁邊有一家新月超市，你們怎麼樣？脫身沒有？」
「脫身了，早就把尾巴甩掉了，你在原地等著，注意周邊情況，我們這就過去接你。」
袁華嗯了一聲，掛斷電話，扭頭看了看胡同深處，漆黑如墨，沒有一絲光亮，就在原地蹲了下來，想抽支煙，也沒敢點著，只能叼在嘴裡過乾癮。
「老大，有人來接應咱們？」劉星也在袁華身邊蹲下，看見袁華嘴裡叼著的香煙，舔了舔發乾的嘴唇，在自個兒兜裡面翻找了一會子，惡狠狠的跺了一腳，罵罵咧咧的說道：「tnnd，剛買的蘇煙。」
袁華白了他一眼，從兜裡掏出自己的軟包中華，抽出一支遞了過去，說道：「長點眼，注意點動靜。」
劉星連連點頭，接過煙，在身上翻了半天，苦著一張臉又說道：「大哥，火。」
蘇圖一路上給袁華大過四次電話，頭兩次是我人接聽，最後變成不在服務區，蘇圖的心懸了起來，禁不住往不好的地方想去。
也就是在蘇圖的車到達南昌的同時，袁華才從下水道鑽了出來，蘇圖把車停靠在市區一處大街邊緣，再次撥通了袁華的電話，原本沒抱什麼希望，誰知道電話竟然接通了。
「少主，我沒事，被追了一個區，現在很安全。」
電話中傳來袁華的聲音，聽得出來精神狀態還很好，不像是有什麼問題。
蘇圖長出了口氣，說道：「現在在哪裡？」
「西區二環路，少主，你就不用擔心了。」袁華沒想到這會子蘇圖就在南昌，而且，與自己所在位置只是僅僅相隔一條街區而已。
「西區？二環路？」蘇圖看了看路邊的路標，追問道。
「是啊，怎麼了？」
「我也在南昌，也在西區二環路。」
袁華猛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下意識的探頭張望，自己完全沒有意識到這種條件反射的反應多麼白癡。
「少主，你到南昌了？你要是在西區二環路，那……等等，我叫人告訴你怎麼走。」
袁華把手機塞到了正在吞雲吐霧的劉星手中，冷聲道：「把這裡的詳細地址告訴少主。」
「少主……？」劉星張大嘴，最裡面的香煙掉了下來，這小子艱難的嚥了一口口水，喃喃道：「少主，怎麼聽著這麼彆扭。」
時間不長，蘇圖駕駛的寶馬緩緩開到袁華所說的超市門前，熊子搖下車窗看了看，伸手指了指前面黑咕隆咚的胡同，說道：「少主，就是這裡了。」
蘇圖把車開到胡同跟前，只見一身狼狽的袁華和另一名眼生的青年警覺的注意著自己的方向。
熊子下車沖兩人招了招手，袁華這才確定來人就是蘇圖和熊子，忙不迭的踹了劉星的屁股一腳，三步並作兩步跑到車門前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劉星倒是也大大咧咧的想要坐進去，被袁華一腳踢了出來，冷聲道：「坐後面的車。」
劉星搞不清楚狀況，只能乖乖的跑到後面拉開車門，見車上坐滿了四五名面無表情的漢子，乾笑著抬腿擠了進去，想要開口說兩句客套話，但見後座上的三名男子直愣愣的瞪著自己，嘴邊的話又生生嚥了回去。
剛剛坐進車內，蘇圖正要開車，袁華才想起眼線過來接應自己的這檔子事，忙不迭的撥通了眼線的電話，通知對方返回住地，一行人這才開車離開了西區，直奔南區而去。
「兄弟，把前邊的事情說來聽聽。」
蘇圖一邊駕車一邊問道。
袁華把事情的始末如實的說了一遍，補充道：「東區的勢力比較強悍，不是本地人，也搞不清來路，具體頭目是誰也完全不得知……」
「你下手快了點，我們都忽略了最快的辦法。」蘇圖笑道。
「怎麼？」袁華一頭霧水。
「東南區查不出對方的來路，我們就從四方勢力其中的一個下手，他們有過接觸，也幹過一場，對方的情況應該也有所瞭解。」
袁華張大嘴巴半餉合不攏，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上，悻悻說道：「真是豬腦袋啊……」
聽完這句話，蘇圖和熊子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表情異常豐富，袁華是豬腦袋，自己又何嘗不是？
從西區駕車趕到眼線的住地僅僅用了二十幾分鐘，由於路上基本上沒有往來車輛，深夜行車比較快。
眼線的臨時住地，是一處比較偏僻的小旅館，三層高，平常住宿的人少得可憐，毒狼的三名眼線暫住在這裡，另外幾名眼線分佈在其他區域，平常都是電話聯繫，有什麼事情都是隨傳隨到。
凌晨兩點半，小旅館早就已經熄燈，只有門口的登記室還亮著昏黃燈光，一個年近四旬，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在登記室內也已經入睡。
中年男子被敲門聲驚醒，揉了揉綠豆眼，發現門口停了幾輛轎車，頓時雙眼放光，剛要打開門，突然意識到什麼，又把手縮了回去，這個開了十幾年旅館的傢伙精明的很，這大半夜突然冒出這麼一輛幾十萬的轎車，想必車主也不是什麼窮困潦倒的牲口，犯得著省錢住這種完全沒有所謂檔次的小旅館？
敲門的蘇圖，發現老闆退了回去，蘇圖在窗口處沖屋裡面的老闆招了招手，說道：「老闆，我有朋友在你這裡住店。」
「啥？」老闆一臉不相信，愣是沒敢靠近窗戶，龜縮到房間的一角，下意識的握住一直放在牆角的鐵管，這傢伙心想著，要是遇到了歹徒，自個兒該怎麼辦。
蘇圖自然能猜到這傢伙的想法，但是一時間也想不到什麼更好的辦法來讓這個牲口相信自己，無奈之下，也沒有逼迫他，往後退了幾步站到轎車跟前，掏出一支煙悠哉悠哉的抽了起來，現在只好等到眼線回來才能進去了，事實上他們也完全可以住酒店，只是自己這幫子人太多，目標太大，生怕被南昌方面勢力的眼線發現，這才迫不得已來這種比較安全的地方。
老闆見對方沒有離開，也沒有什麼不軌的企圖，撲通亂跳的小心肝稍稍平靜，只是警覺性還是很高。
大概十幾分鐘，兩名男子從狹窄的街道上走了回來，兩人大老遠看見抽煙的蘇圖，頓時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過來，正要開口說些什麼，猛的看見蘇圖使了個眼色，兩人這才注意到登記室內老闆那漲紅的豬肝臉。
眼線立即猜到七八分，其中一人走到窗口和老闆打了個招呼，說這些人是自己的朋友，來本地做生意偶然聯繫上，今天晚上剛過來，十幾年不見了，過來聚一聚。
費了半天嘴皮子，老闆才將信將疑的打開門，倒也沒忘記要登記這一幫人的身份，蘇圖為了不節外生枝，倒也很配合的讓對方登記了自己的身份，只是，這些住店登記的身份若是要找起來，恐怕也是查無此人，這樣的小地方那還會上網查詢這一套。
十四個人，佔去了整個旅館的七個房間，這可把老闆樂得夠嗆，主要是對方交錢的時候很爽快，還多給了自己一百塊錢，這一百塊錢雖然不多，但是在這個偏僻的地方，倒也挺能讓人高興了。
蘇圖與熊子和袁華聚在旅館一個房間之內，還有兩名眼線也進了房間，劉星沒敢跟著這一行人走進去，看到熊子那模樣，就讓他忌憚三分，上樓之後便自個兒找了個房間住了進去，這群人，能說上話的，也就只有袁華一個人而已。
在房中坐下之後，蘇圖便直入正題，掏出提前準備好的南昌地圖攤在床上，一行人圍在旁邊，蘇圖點上一支煙，用筆在西北區域畫了一個圈，問道：「西北區域的情況你們瞭解得怎麼樣？」
其中一名小弟湊上前恭敬說道：「西北區域的情況比較穩定，四方勢力龜縮在這片區域，這段時間沒有什麼異常行動，對方至少有超過五十個眼線散佈在整個南昌範圍之內，各方勢力也都井水不犯河水，要說異常，也就是最近四方勢力每天都有小幅度的人員調動，西北區域的場子每天都在增加人手，這些流動性較大的人員都是從據點裡面走出來加入場子的，不知道四方勢力是什麼意思，可能是為了防範有敵人偷襲吧。」
「調動人手增援場子，據點內部空虛？呵呵，掩人耳目吧，這幾個勢力的頭目也不是傻子，估計，他們是在唱空城計引君入甕吧。」蘇圖笑道。
熊子沒少幹過引君入甕的勾當，對這些事情自然有發言權，嘿嘿一笑，說道：「東南區域的不明勢力肯定很強硬，能把四方勢力打退到西北區域，實力不容置疑，四方勢力一直沒有反攻，說明對方不能壓制這個勢力，那麼，也就只能望梅止渴，固守自己的勢力範圍，謹防對方下手，不過，這招請君入甕估計也起不到什麼作用，明擺著，四方勢力是在往東南方擴張勢力，可能，他們有後援。」
熊子雖說是個武夫，但是考慮事情倒也是頭頭是道，對這些勾心鬥角的伎倆也是爐火純青，在刀尖上過日子，沒點頭腦，也活不到現在。
袁華點了點頭，眼線說的情況，他也有所瞭解，在來南昌之前，眼線傳回去的消息已經說明了這些情況，目前來說，東南區域才是最應該關注的對象，這一支不明底細的勢力來勢洶洶，能夠在短短兩天時間做出如此大的動靜，恐怕人手也不在少數，換言之，這個勢力的人員作戰能力超強，這就是一個很大的威脅。
「兄弟，說說你的看法，下一步打算怎麼辦？」
蘇圖拍了拍袁華的肩膀，笑道。
袁華正要張口說話，突然又閉上了嘴巴，尷尬一笑，說道：「少主，既然你來了，我都聽你的。」
「每個人的思維方式都有不同，或許，你想到的辦法更為有效，我也只是一個腦袋，想到的事情和你們也相去不遠，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嘛，沒事，有什麼想法就說出來。」
熊子善於征戰，在謀略上面天分欠佳，能想到的，也都是長年累積下來的經驗，這種時候他都會乖乖的閉嘴不說話。
袁華略微思索，便開口道：「少主之前說的辦法倒是不錯，只是，會不會打草驚蛇？」
熊子咧開大嘴，說道：「打草驚蛇？只不過是在四方勢力其中找一個能說上話的牲口拷問一番而已，不會有什麼困難，我也沒打算把他放回去。」
蘇圖古井無波，靜靜等待袁華往下說。
「憑借熊堂主的實力，抓個把人倒不是什麼難事，只是，現在四方勢力人人自危，想要在這個緊張階段俘虜一個能說上話的人物恐怕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最起碼，還得需要幾天時間，讓兄弟們盯住一個目標觀察兩天再下手比較穩妥。」
蘇圖抬頭看了看一旁站著的眼線，問道：「兄弟，這件事由你負責，兩天時間，務必在四個勢力之中物色到一個靠譜的人選，查探清楚他的所有資料，還有日常生活形成等等事情，這些，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少主放心，兩天時間，沒有結果，我提人頭來見您。」
眼線挺直腰身恭敬領命，這些事情原本就是毒狼組最拿手的事情，家常便飯，沒有多大的挑戰性。
「那好，我們就消消停停的等兩天，不急於一時，明天，袁兄弟跟我們一道回九江，順便商議九江方面兄弟的調動情況，明天，杭州方面會開始往九江調動人手，分散潛入南昌。」
「少主，現在還不能確定進攻南昌，到底是首先進攻哪一方，是不是暫時不要調派人手？」
「可以分散在周邊地區，到時候省去不少麻煩，盡量分散，不要讓南昌方面勢力的眼線發現蛛絲馬跡就行。」
袁華點了點頭，也就不在發表意見，蘇圖的處事能力他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僅憑杭州對付聯盟勢力的手段，就足以見證蘇圖的實力。
一番商議之後，已經是凌晨三點半左右，眾人退去，房間裡面只留下蘇圖一個人，躺在床上便倒頭睡去，這段時間來一直處於精神緊張的狀態，身心疲憊，很長時間沒有睡過好覺，前幾天又忙於陪著夏商雨遊覽四方，晚上也沒閒著，今天算是比較清閒了，袁華沒事，心裡的大石也放了下來，接下來就是謀劃如何一舉拿下南昌，能睡個好覺實屬不易。
另一間房間之內，劉星卻是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心裡面想著自己是不是應該留在袁華的身邊，他現在對袁華可是一點底細都不知道，這下又冒出一個被稱為『少主』的人物，他就是用腳趾頭也能想得到，袁華肯定不是那些個市井混混可以相提並論的，但是，一向懶惰，習慣於偷雞摸狗的他，還真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混進黑道勢力啊。
袁華也想不到，這個偷雞摸狗的傢伙，會在一次關鍵時候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不得不說，這次巧遇，也算得上是上天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