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第八十二章 死裡逃生 文 / 淺藍
第八十二章死裡逃生
王川不經意的一句話，讓一直處於尷尬狀態的南昌勢力盤踞氛圍有如撥開迷霧，蘇圖還就真的沒有想到這個簡單的問題，興許是長時間處於緊張狀態下，分析事情都喜歡變得複雜化，忽略了很多捷徑。
「兄弟，好樣的。」
蘇圖沖王川伸出大拇指，一臉讚賞。
王川臉皮本就很薄，被蘇圖一句話誇得手足無措，要知道，能夠被行會的大佬誇獎，那是多有面的事兒，最起碼茶餘飯後又多了一些吹牛皮的談資。
「熊子，事不宜遲，你馬上聯繫袁華，讓他不要在東南區域深入調查，恐怕越是深入就越危險，讓他在南昌待命。」
「好的少主，我這就聯繫袁華，順便通知眼線，不要在東南區暴露目標。」
熊子說辦就辦，掏出手機撥通袁華的電話，而結局與之蘇圖之前一樣，電話撥通之後，便被袁華掛斷。
熊子緊皺眉頭，扭頭看了看蘇圖，開口說道：「不接電話。」
蘇圖也是一頭霧水，袁華兩次不接電話，讓他覺得坐立難安，不用說，袁華定然是有什麼情況才會迫不得已不接電話，到底是什麼情況導致袁華連接電話的時間都沒有？
在蘇圖等人猜想著袁華緣何不接電話的時候，身在南昌的袁華正與劉星一同蜷縮在一處兩層小樓的樓梯間。
樓梯間在樓房內部，從一樓大廳通上二樓，袁華和劉星就蜷縮在只有一平米不到的狹窄樓梯間之下，這一點空間陰暗潮濕，還可以隱約聽到大廳守衛的說話聲，袁華已經在這裡呆了不下兩個小時。
劉星在接受袁華的邀請之後，便將自己的所見所聞一股腦的說了出來，袁華是個急性子，在劉星說完之後，便讓他帶路來到這處被懷疑是東南區域一個據點的兩層小樓。
由於小樓沒有院牆，兩人進來的時候是從房簷後身的窗戶溜進來，進來後處於一樓和二樓的樓梯中斷，剛剛站穩身形，便聽到樓上傳來說話聲，兩人情急之下，便從樓梯上跳到大廳樓梯間的狹窄之處，見樓梯之下有一個貌似雜物間的房間，兩人便一頭鑽了進去，這一進去，足足呆了近三個小時，從樓下下來的三名守衛聚在大廳打撲克牌，兩人大氣都不敢喘。
手機兩次震動，他也都只是掏出來掛斷，沒敢接通，這個情況下，接電話會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兩人緊緊地貼在一起，身後是冰冷的牆壁，身上的衣物早已經被潮濕的牆壁浸濕，袁華倒是也經歷過比這更糟糕的處境，沒有什麼大礙，反倒是一向以偷盜為生的劉星有點吃不消，原本為了偷東西而刻意穿少了衣物，現在整個人就快被凍成冰棍，若不是旁邊還有個人，估摸著這小子早就受不了要跑出這個鬼地方了。
「老大，咱們在這裡呆著，遲早要被人發現，你想想辦法，咱們先逃出去……」
袁華伸手死死的摀住了劉星的嘴巴，一雙眼睛滿佈血絲，事實上這樣的環境也讓他沒有半點辦法，但凡有半點辦法，也不會在這裡憋了三個小時。
「別出聲……」袁華盡量壓低嗓門，說話的聲音小的可憐。
袁華掏出手機，把身上的衣服撩起來擋在了小門前面，把手機放到衣服之中，讓手機的燈光不會外洩，確定沒有什麼問題之後，他熟練地給眼線發去了一條信息，把自己現在所在的位置說清楚，也把這處據點的情況說了個大概，事實上也就只是說大廳有幾名守衛，對樓上的情況他也是一無所知。
隨即，又給蘇圖的手機發了條同樣的信息，做完這些，忙不迭的把手機揣回口袋，警惕的在門縫中看了出去，自己這個角度，看到的只是一面泛黃的牆面。
很快，袁華的手機震動起來，兩條信息幾乎是同一時間傳了回來，打開信息查看，第一條是蘇圖回過來的信息，信息很簡短，『通知眼線聲東擊西，尋找機會逃出來。』袁華也想到了這一點，才會發信息通知眼線，現在這個情況，他很清楚，蘇圖完全沒有辦法，遠水解不了近渴啊。
身在九江的蘇圖，收到袁華的信息之後也是焦急萬分，他猜想著袁華定然是遇到了不利的情況，只是沒想到會是這般危險，袁華不勝武力，只要被發現，肯定是死路一條。
「王川，到南昌最快速度需要多長時間？」
蘇圖按耐不住，想要立即動身前往南昌，其實，他也知道自己就算趕到南昌，也不見得就能把袁華順利得解救出來，目前，在南昌基本上沒有任何自己的勢力，除了幾個眼線，再也沒有可以動用的人手。
「一小時。」王川不知道蘇圖想要做什麼，他也想不到這個少主會在這個時候前往南昌。
「熊子，走，馬上去南昌。」
蘇圖站起身就往外走，也沒有解釋情況，端坐在一旁的熊子一臉疑惑，站起身形追了出去，邊跑邊問道：「少主，現在去南昌做什麼？著急也不在一時……」
「袁華有難……」
說話間，蘇圖已經走下分部台階，守衛在大門口的幾名兄弟齊齊躬身行禮，那十名從杭州跟隨過來的兄弟一直都坐在車內，看見蘇圖走向汽車，兩輛汽車立即發動。
「少主，我給你們帶路。」王川在後面喊道。
蘇圖揮了揮手，拉開車門坐了進去，熊子剛剛坐進車內，汽車立即往前竄了出去，呼嘯著離開九江分部。
看著三輛絕塵而去的轎車，王川愣愣的站在分部大門口，好半餉才喃喃的說道：「氣場很強啊……」
在蘇圖動身前往南昌的同時，一輛破舊不堪的白色麵包車在南昌夜晚的街道上瘋狂行駛，轟鳴的馬達聲極度刺耳，麵包車拉著一條濃濃黑煙一路前往東區。
十幾分鐘，正在袁華默默計算著時間的時候，隱約傳來馬達轟鳴，袁華頓時精神一振，壓低聲音對旁邊的劉星說道：「等一下跟著我，只管跑，什麼也不要想。」
劉星驚出一身冷汗，之前被袁華一路狂追雙腿發軟，沒想到今晚上還要再次上演如此杯具，心寒啊。
嘎吱……尖利的剎車聲在樓房門外響起，緊接著呼啦一聲，樓房的一扇窗戶被砸開一個大洞，一個燃燒的汽油瓶劃過一條優美的弧線……轟！汽油瓶在大廳中爆炸開來，大廳中間的地毯立即燃燒，一直在大廳沙發上悠閒自得斗地主的幾名守衛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隨即，樓房響起一陣連續不斷地鈴聲。
袁華只聽見樓上傳來嘈雜的聲音，加上大門被人撞開，火勢見風就長，整個大廳但凡容易燃燒的物品全部燃燒起來。
「走……」袁華猛的推開樓梯間的小門，一馬當先衝了出去，嘴裡還怪叫著：「有人偷襲，有人偷襲……」
跟在袁華後面的劉星也有樣學樣，跟著一併大聲叫嚷起來……剛剛跑出樓梯間，便與正從樓上下來的幾名漢子撞了個滿懷，袁華倒也不客氣，大大咧咧的說道：「兄弟，快上，有人偷襲。」
「你是誰？」
說話的漢子，是一口半生不熟的普通話，聽起來極為不爽，袁華心中一驚，意識到不好，猛的揚起拳頭用足了吃奶的氣力，一拳打在大漢的臉上……血光迸濺，被袁華一拳打中臉部的大漢怪叫著往後翻倒，堵在樓梯口的身形，把後面一群人撞得人仰馬翻。
「走……」
袁華對著一旁目瞪口呆的劉星一聲大吼，還處在震驚中的劉星打了個寒顫，飄忽的思緒立即恢復，二話不說，撒丫子便往外跑。
兩人一前一後衝出大門，整個大廳已經快要被濃煙淹沒，事實上燃燒的火勢並不是太大，只是，大廳中的地毯產生的濃煙聲勢驚人而已。
抓住他……
一群人從大廳湧了出來，正在馬路上和幾名眼線交手的陌生漢子回過神，看見袁華和劉星這兩張陌生面孔，想要抽身發難，冷不防被眼線一記不含水分的飛毛腿踢在後腰上，卡嚓一聲，青年應聲倒地。
袁先生，快跑……兩名眼線也來不及上車，直接撒丫子跑路，估摸著，就這輛隨時有可能拋錨的麵包車，上去了更是人生一大杯具。
袁華和劉星，與之身後追趕的一群壯漢相差不過幾米之遙，這個距離就算上車，恐怕也會被活活打死在車裡面，兩人繞過麵包車，緊隨眼線狂奔起來。
追趕的人群大概有五十名之多，個個都是長得精壯魁梧，之前聽過其中一人說話的聲音，袁華可以肯定這幫子人絕對不是本地人，也不是東北人，具體是哪裡人，一時間也不好定論。這個時候也沒有心思考慮這些，能全身而退就是萬幸了。
一行人在街巷中展開了追逐戰，袁華一方的兩個眼線都是從夜狼手底下調教出來的毒狼成員，腳力和體力自然不成問題，袁華也能支撐，只有劉星略顯累贅，剛開始跑得還挺快，估摸著也是想到被人追上之後亂刀砍死的悲慘命運，才拼了老命。
在跑過兩條街之後，劉星後繼無力的狀況便徹底漏了出來，袁華一直感覺到自己與劉星的距離越來越遠，迫不得已放慢腳步轉身看向劉星，心裡面暗罵這小子太虛，再看看後面的追兵，已經不足二十米距離，袁華衝前面的兩名眼線喊道：「分開跑，到時候電話聯繫。」
兩名眼線停了下來，不但沒有聽從袁華的意見，反而往後迎向後方越來越多的追兵。
袁華眼疾手快，伸手抓住其中一人的手臂，大聲叫嚷道：「這裡由我主管，我說的話就是少主的話，你們，給老子跑。」
袁華真是上火了，兩名眼線看袁華那張猙獰的面孔，猶豫了一秒鐘，二話不說，便甩開腿跑進了一條漆黑如墨的巷子之中。
袁華一手拉住劉星，往兩名眼線的反方向跑進另一條巷子之中。身後喊殺聲讓他們毛骨悚然，袁華甚至預見了自己要是落入對方手裡將會是什麼樣的情形，他從始至終也沒有想過要甩掉劉星，自己一個人逃命，他有八成的信心可以擺脫追兵。
但是，袁華不是那種冷血的牲口，今天發生的事情雖然是以劉星引起，但是，若不是自己誘使劉星加入自己，這個年輕人也不會面臨這樣的處境，最起碼，劉星絕對不會自己閒的蛋疼跑去別人的地盤。
身後的喊殺聲似乎模糊起來，袁華也不曾轉頭看過一眼，一個勁的拉著劉星在交錯縱橫的街巷中狂奔，南昌這個地方，除了市區繁華區域之外，倒是巷子頗多，也看不到半個巡邏警察的影子。
在七拐八彎的街巷中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反正，現在袁華已經渾身被汗水濕透，途中，手機震動一次，他完全沒有機會查看，身後的喊殺聲還在繼續，他可不想停下來被人蹂躪，只是，他感覺到劉星似乎已經快要虛脫，那喘氣聲好似拉風箱般粗重，整個人已經完全不能直起腰身。
大概奔跑了近四十分鐘，從街巷中竄上大街，又從大街竄進巷子，連劉星都已經完全不知道身在何處。
一道鐵門在兩人的瞳孔中慢慢放大……街巷盡頭，再也沒有去路，被一道鐵門完全封死，鐵門上鎖著一條粗大的鐵鏈子。
「擦……」袁華氣得直罵娘，看了看身旁呼哧呼哧喘著粗氣說不出話的劉星，再回頭看看巷子的來路，密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翻進去。」袁華也顧不上是不是翻進鐵門之後會不會被諸如純種藏獒咬上幾口的危險，一把將劉星拽到大門前，大聲叫嚷道：「不想死，就給老子爬過去。」
劉星就像是迴光返照一般，咬著牙，拼著最後的氣力，從鐵門上爬了上去，平常情況下，這種目測只有四五米的鐵門他完全不放在眼裡，可是現在，這道鐵門與長城的城牆也沒有太大差別。
袁華用手使勁往上推劉星的屁股，自己也攀了上去，兩人剛剛攀到鐵門頂端，身後的喊殺聲便大了起來，袁華扭頭一看，冷汗頓時簌簌滑落。
至少三十個牲口，距離鐵門只有十來米，一個個揮舞著手中的開山刀，興許是跑累了，也沒有人再喊打喊殺，一群人悶聲狂追。
「跳……」袁華沖劉星大聲喊道。自己一馬當先從鐵門頂端跳了下去。
劉星也意識到此時情況危急，按照自己的速度攀爬下去，恐怕在中間位置就會迎來某人從鐵門鐵條中間遞過來的開山刀。
咬了咬牙，劉星也一躍而下，做慣了小偷，對這種事情倒也是熟能生巧，雖然體力不支，但是在落地的時候很巧妙地曲腿抵禦一定的慣性引力，身體往前翻滾兩圈，站起來踢了踢腿，完好無傷。
袁華顯示舉目看了看雜草叢生的院子，沒有發現什麼狼狗之類的大傢伙，拉著劉星便衝著院子一角的走道跑了過去。
兩人剛剛翻過鐵門，身後的追兵也到了鐵門前，一個個呲牙裂嘴面目猙獰，狂追了這麼長時間，誰都想要把這兩個傢伙生吞活剝。
袁華拉著劉星跑上走道，繞著走道跑了十幾步，耳中聽到模糊的重金屬音樂聲音，越是往前跑，音樂聲就越來越重。
夜總會？酒吧？袁華哈哈大笑了兩聲，把身旁的劉星嚇得一激靈，扭頭有氣無力的說道：「老大，你中邪了。」
「劉星，知不知道這是哪？」袁華一邊跑一邊問道。
劉星兩眼一翻，說道：「老大，我連這一路經過的地方都全忘記了……」
袁華不在說話，加快步伐往前跑去。
一道厚重的木質門擋在兩人身前，袁華咬緊牙關，猛的抬腿一腳踢了上去……袁華的爆發力還是不容小視的，這一腳的力道要是踢在人身上，估摸著也要在醫院躺上十天半個月。
木質門被這勢大力沉的一腳踢開，只聽見一聲驚叫，一個煙頭劃出優美弧線往前拋了出去，一道清瘦的身影也隨之往前載倒。
袁華也顧不上看這個倒霉孩子的摸樣，拉著劉星就衝了進去。
震耳的重金屬音樂一聲聲敲打在心房上，袁華對這種地方有一種天生的抗拒，不過，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這種場合倒是給他們創造了很好的逃生機會。
「擦你……」
被木門撞倒的青年還沒有罵出來，便被慌不擇路的兩人從身上踩了過去，下半句髒話生生嚥了回去，直到兩人跑進夜總會的大廳，這小子才要死不活的站了起來，還沒站穩，整個人便再次往前飛撲出去，身後呼啦啦一下子湧進來一大幫壯漢。
袁華和劉星鑽進人群密集的舞池中尋找大門的方向，這個地方的熱鬧程度絲毫不亞於雜耍團的帳篷，偌大的空間密密麻麻全是人，一時間想要找到大門還真是有點難度。
就在兩人尋找出口的時候，人群突然爆發出一陣女人和男人共鳴的尖叫聲，緊接著，整個熱力四射的舞池開始瘋狂躁動起來，密集的人群瘋狂的往一個方向跑去。
袁華知道，肯定是追兵也進來了，這群手持武器的傢伙不把這些夜遊神嚇壞那才叫怪事，袁華倒是很滿意這個效果，渾水摸魚，要遠比在街巷中逃命機會大上許多。
毫無疑問，眾人瘋狂逃竄的方向，肯定是大門出口，袁華和劉星擠在人群中想要跑出去也不是什麼輕鬆的事情，人太多，基本上都是被人推擠著往前走。
袁華的視線被一側的一個小門吸引，他沖劉星打了個手勢，兩人在人群中慢慢擠向距離自己不足五米的那道小門，袁華考慮到現在的情況，從大門出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看見沒有人注意這道門，這才急中生智，雖然不知道這道門通向什麼地方，但是，他相信這道門後無論如何是會有逃生通道的。
幾十名壯漢在人群中尋找袁華和劉星的身影，苦於人太多，根本沒有發現兩人的蹤跡，時間不長，夜總會二樓的樓梯傳來密集的腳步聲，不下五十號手持各種武器的傢伙從樓上跑了下來，對方一眼發現大廳中這幫子手持武器的傢伙，立即喊殺著衝了上來。
雙方在人群後方短兵交接。讓一棒子忙於奔命的客人哭爹喊娘。
人群越發躁動，讓袁華和劉星壓力倍增，僅僅五米的距離，兩人用盡了吃奶的氣力，愣是越來越遠，被人群推搡著緩緩後退。
袁華心裡這個鬱悶就甭提了，前面看不到大門的出口，想要隨波逐流，也不確定大門外的情況，想要投機取巧，又不能抗拒人群的力量。
啪！袁華抬手一記黑拳打在面前一個胖子的腦袋上，只聽胖子一聲怪叫，整個人往一旁栽倒，人群一陣騷亂，袁華趁這個空當，拉著劉星便用力擠了過去，終於擺脫人群的牽制，成功接近一旁的小門，兩人一鼓作氣同時撞向房門，噗通一聲，房門被兩人撞開，裡面昏黃的燈光要遠比外面的鐳射燈來得更為明亮一些。
袁華也沒有心思去打量這裡的裝飾陳設，帶著劉星就往房間裡面跑去，在堆滿雜物的房間之內，只有一條堪堪僅能容兩人並行的通道延伸到另一個房門之前。
這道門還是一道防盜門，門口有電子裝置，看樣子平常需要輸入密碼才能通行，袁華想也不想，從後腰上掏出一支象牙白的精巧手槍，對著電子裝置就是一槍，裝置盒冒出一股子白煙，鐵門啪蹋一聲打開。
劉星被剛才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他哪裡想到這個老大竟然還有這玩意？
事實上，三龍會的每一個堂主都有一隻配發的手槍，大多數都是十發子彈，只有袁華這一支是兩發子彈，這支小巧的手槍他從來未曾使用過，但是從來也不曾離身，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袁華推開鐵門，拽了一把發呆的劉星，兩人跑進房中，剛剛跑出兩步，便被裡面的景象驚得愣在當場。
房間內的燈光亮如白晝，六幾名身著白色工作套裝的人員在幾個工作台上忙著處理一包包白色的物品，物品數量並不多，目測也就只是有二十幾包的樣子。
白粉……袁華恍然，沒想到自己誤打誤撞碰到了這檔子事，不消說，這裡肯定是一個毒品加工的車間，單看這些毒品的數量，也有幾公斤，可以想像，這個夜總會的背後肯定有不小的勢力。
幾名正在忙於工作的傢伙之前聽見大門傳來異常聲響，這會子孟然看見眼前跑出來的這兩個陌生人，立即意識到不太對勁，幾個傢伙紛紛從自己的工作台之下抽出武器，呼喊著殺向兩人，另外一人順手在牆上按下了一個紅色按鈕，一時間，一陣急促的鈴聲便在整個夜總會之中響了起來。
袁華拉著劉星往後退了兩步，抬起手中的手槍指向衝過來的幾人大吼道：「誰tm的再走一步，老子打爆他的腦袋。」
別說，在槍械的威脅之下，還真沒有人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幾個青年紛紛後退，盡量讓自己的身體避開袁華的槍口，生怕這傢伙手一抖……「我不想為難你們，我只是走錯地方，你們告訴我出路就可以。」
袁華盡量壓抑心中的緊張情緒，裝出一臉古井無波的表情，只是，身旁的劉星早就被這架勢嚇得雙腿打顫！
一行人差異的相互看了看，搞不清楚這兩個傢伙的企圖，也沒有人敢衝上來擋子彈，一個請您抬手指了指房間一角，說道：「只有通風口……」
袁華欲哭無淚，沒想到自己走進了死胡同，順著青年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發現在牆角有一台停止運作的排風扇，也不知道排風扇後面是什麼情況，袁華帶著劉星慢慢走了過去，蹲下身形看了看，發現排風扇後面看起來是一條不知道通向哪裡的通道他扭頭問道：「後面是什麼地方？」
「市區的下水管道……」青年倒是回答得很痛快，如果不是畏懼袁華手上的槍械，這群平素裡打打殺殺的牲口早就衝上來給兩人亂刀分屍了。
光光兩腳，整個排風扇被袁華踹掉到下水道之中，透過慘白燈光，可以看見所謂的下水道並沒有多少積水。
「通向哪裡？」袁華繼續追問，他可不想自己被困在這該死的地方，不過他倒是很清楚，這裡只要是市內的下水道，肯定就能逃到地面上，自己多此一問，也只是想給這群牲口製造些心理壓力。
「通，通到市內，也可以直接通到下水道的出口。」青年老實回答，袁華的槍口一直對著他，的確讓他很是心虛。
袁華善於察言觀色，確定這個傢伙沒有說謊，一把將劉星推了進去，這個通風口頗大，只要蹲下來就能通過，倒是省去不少麻煩，在劉星進入下水道之後，袁華才想起什麼，站起身形，沖青年揚了揚頭，問道：「手電，有沒有？」
青年扭頭看了看一直戒備的眾人，其中一個年齡稍小的青年緩緩移動腳步，走到自己的工作台前，彎腰從下方的鐵櫃中拿出一支手電走了回來。
「從地上滾過來。」袁華倒是事事小心，生怕對方在接口遞手電的時候耍小心眼，自己的武力值自己很清楚，槍裡面只有一顆子彈，就算能放倒一個，自己也完全討不到什麼好處。
青年在距離袁華四米遠的地方停下身形，蹲下身，把手電貼在地面，用力滑了過來，光滑的地面沒有影響手電的滑動，很輕鬆的滑到袁華腳下，袁華拿起手電倒退著進入下水道之中，伸手把手電遞給劉星，兩人緩緩隱入下水道深處。
六名青年沒有人膽敢上去查看，對方沒有動自己的毒品，就已經算是萬幸，誰會嫌自己命長去吃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