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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蛇能吞象 第一章猛人 文 / 淺藍

    第一章猛人()

    讓夏商雨能夠一輩子深刻在腦海中的事情,絕不是在自己生日的時候,王瑞用九千九百九十朵玫瑰鋪成一箭穿心的壯觀場面。

    對於她,這樣一個家庭條件無可挑剔,從小就在溫室裡長大,以及在不少床上文藝片的熏陶下,成長起來的祖國花朵來說,王瑞那一套來自韓國偶像劇劇情橋段的份量,對她沒有半點殺傷力。

    王瑞這個頂著老子的光環,在皇城肆無忌憚的傢伙,雖然不至於像其他二世主那樣讓人看著反胃,但是,他在夏商雨的眼中,還遠遠達不到能夠作為分享一張雙人床另一半的主人。

    所以,在畢業典禮結束之後,夏商雨很乾脆的,扼殺了王瑞想要充當護花使者開車護送她回到上海的提議。在結束了畢業班集體宴會之後的當天夜間,夏商雨就與自己的閨蜜登上了從bj開往sh的t103次特快列車,讓那個半年來一直表面上對自己忠心耿耿,背地裡卻大把大把拋銀子,在聲色場合花天酒地的傢伙站在站台上看著列車啟動,然後吐著舌頭跟著動車狂奔兩百米之後,滿頭大汗的蹲在地上的傢伙徹底絕望了。

    老爸作為sh商圈小有名氣的企業家,金錢誘惑對夏商雨這種智商與身材呈正比的美女自然不會有任何效果,光是她那堪稱魔鬼化身的身材,在任何異性眼中都是一柄致命的利器。846286的黃金比例三圍,加上一米七三的身高,靈氣十足的秋水眸子,以及那張無可挑剔的瓜子臉,和晶瑩皮膚,都能讓她在任何場合中鶴立雞群。特別是那雙筆直誘惑的長腿,更是無數牲口晚上幻想的禍根,當真是紅顏禍水,這顆水靈靈的白菜在好幾年前,就成了無數幻想期雄性牲口晚上yy的對象了。

    夏商雨絕對不相信所謂的一見鍾情,那種泡沫劇的噁心劇情她從來不屑一顧,小時候聽多了老媽對她講述年輕時候的美好愛情,在她還沒來得及消化之時,父母的離婚鬧劇就把她對未來的幻想徹底打入了冷宮,至此,她便成為了在眾多二世主眼中高高在上的冰山女神,偶爾一個驚艷的笑容,也可以秒殺一大群色迷迷的眼球,可是,她出了名的冷艷讓學院的大群雄性牲口深刻體會到這枚鳳凰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在列車駛出站台之後,夏商雨才和閨蜜趙雪在不算擁擠的火車上找到了自己的臥鋪車廂,拉開門的一瞬間,一股子難聞的汗臭夾雜腳臭撲鼻而來,讓從來沒有坐過火車的趙雪當場噁心不止,反倒是夏商雨一臉淡定的從包包裡面摸索出一隻香水對著車廂噴了幾下,笑道:「小妖精,別整天指望著那幫子nc沒營養的軟蛋對你憐香惜玉呵護備至,你既定的目標絕對不是金龜婿和鑽石王老五,趙家獨生女的身家怎麼的也能在sh佔據上流社會富家女排行榜前十五的位置,湊合著適應一下大眾環境對你沒有半點害處。」

    站在列車走道上捂著鼻子緊皺眉頭的趙雪,愣是沒敢開口反駁夏商雨的譏諷,她不是不敢唇齒相向,只是,車廂內的異味著實讓她心有餘悸。

    直到車廂敞著門大約五分鐘,難聞的異味逐漸消散,趙雪才鬆開摀住鼻子嘴巴的粉嫩小手,終於不顧淑女形象氣急敗壞的大叫道:「該死的,叫你等一天坐飛機走你不聽,坐這個遭罪的破車,真不知道你是哪根筋短路了,『色王』那頭牲口的充其量也只不過是一隻吃了興奮劑的野貓,你就這麼怕他把你給吃了?」

    趙雪對王瑞一如既往的稱其為『色王』,這個綽號的起源若是追溯起來,那可是可以不眠不休的說上三天三夜的經典範例。每每趙雪引用這個稱呼,夏商雨都會莞爾一笑。

    夏商雨對趙雪的叫囂絲毫不為所動,她很熟練的把車廂內屬於她們兩人的床位收拾了一遍,從自己小巧精簡的背包中拿出兩塊散發著清香的整潔床單一一鋪好,順便毫不客氣的伸手把牆上貼著的情趣內衣小廣告海報撕了下來,揉作一團扔進了垃圾桶。做完這些活,她才轉頭一臉微笑的看向倚在門框上的趙雪,說道:「行了,別發牢騷了,睡一覺就過去了,老規矩,你睡下鋪我睡上鋪,怎麼樣?再不進來我就要反悔了……」夏商雨作勢就要在下鋪躺下。

    趙雪以驚人的速度一個箭步衝進包廂,以一個很不優雅的姿勢一屁股把夏商雨擠到了一邊,臉上的愁雲頓時煙消雲散,露出勝利者的高傲姿態笑道:「本格格現在就要睡覺,你還是老老實實給我侍寢吧,把我哄開心了,今晚上我就臨幸你……」

    夏商雨很配合的往前一送,隨即,兩個死黨開心的大笑起來。

    也就是這個時候,突然間包間的光線暗了下來,兩人齊刷刷的扭頭看向包間房門,頓時,兩人石化當場,甚至趙雪都沒意識收回自己正在吃豆腐的雙手。

    包房門口被一個身高大約一米八二的魁梧男子嚴嚴實實的擋住,這個國字臉,推著平頭,一身古銅皮膚,全身透著爆炸力量感的傢伙與型男帥哥八竿子也打不著,除了這幅塊頭有點看頭之外,整個人就是那種丟在人群中很快就會被淹沒的類型。

    這個一臉憨笑的傢伙全身那叫一個清涼,上身穿著一件泛黃的『白色』背心,衣服可能是清洗次數過多,而導致幾乎變成透明,下身穿著一條地攤上隨處可見的花裡胡哨的大褲衩,腳下踩著一雙三兩塊錢的泡沫拖鞋,右手拎著一個由多塊碎布拼成的諾大花布包袱,左手拿著一個呢絨口袋,整個人土裡土氣,而且還透著一股子撲面而來的傻氣。

    「弱智?白癡?」這是趙雪對這個傢伙的第一評價。

    在接近五秒鐘的呆滯之後,夏商雨終於意識到,這個傻笑的傢伙,那雙犀利眸子的焦點落點正是趙雪的爪子與自己傲人的胸部之時,她才一聲輕呼往後退出一步,可能是由於動作太猛加上空間狹窄的緣故,導致她直接撞翻身後那只預備熱水壺,啪嗒一聲,就職三年的熱水壺就此宣告光榮下崗。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站在門口傻笑的傢伙猛然一聲悶哼,整個人往裡搶出一大步,屁股上被人結結實實的一腳踹出一個腳印,門口的光線一閃一滅,又一個人出現在包房門口。

    相比身高一米八幾的魁梧男子來說,這個出黑腳的傢伙就顯得單薄許多,也就是正好脫離殘廢青年級別的一米七三個頭,大眾化臉譜,但是卻也稜角分明,雖然說不上陽光,卻給人一種很容易親近的詭異感覺,特別是細碎劉海下那雙狹長的丹鳳眼有如畫龍點睛,讓這個原本沒有多大亮點的傢伙透出一股子陰柔氣息。

    同樣是一身土裡土氣的穿著,唯一與前面一位不同的是他腳上穿著一雙洗刷得異常潔淨的白色帆布鞋,鞋面一塵不染。

    「對不起,對不起,黑子不是故意嚇到你們,打壞了什麼我負責……」這傢伙一眼看見地上打翻的熱水壺,又掃了掃包廂裡面兩顆水靈靈的大白菜一眼,臉上立馬堆滿誠意十足的謙遜笑容,快速的往車廂內走了進去,在經過黑子身旁的時候,沒忘記用手肘給他狠狠的來了一記肘擊,旋即把手中的小包裹往床上一甩,蹲下身形麻利的把地上打碎的水壺操了起來,所幸這只水壺是空的,並沒有滿地流水,掉在地上的破碎玻璃渣子被他快速的撿起來,放進了水壺的殼子裡面。

    「沒……沒事……」夏商雨被這兩個從天而降的猛人搞得有點意識模糊,好不容易從嘴裡擠出三個字,而一旁的趙雪則摀住嘴格格的笑了起來,嘴裡嘟噥道:「黑子?怎麼聽著像是像是狗名……」

    夏商雨沒好氣的一眼瞪了過去,還沒等他開口,地上收拾完殘局的傢伙站起身形,露出兩排炫目潔白的整齊牙齒,伸手撓了撓腦袋,笑道:「黑子就是他家的狗名……」

    這一句話說出來,讓原本打算說趙雪兩句的夏商雨,把嘴邊的話又生生嚥了回去,緊接著迎來的,就是趙雪肆無忌憚的笑聲,這個毫無淑女架勢的富家女捧著肚子笑得花枝亂顫,而對面的黑子還很默契嘿嘿乾笑著,這個情形當真讓人很容易聯想到美女與野獸的壯觀場景。

    在結束這場鬧劇之後,趁著某人出去處理垃圾的空當,趙雪趴到夏商雨的耳邊悄悄說道:「商雨,你說今晚上會不會有事啊?這個……」

    夏商雨竊笑打趣道:「你還怕有事?恐怕你巴不得某個肌肉男把你ooxx了吧?」說完話,夏商雨又才正經說道:「晚上注意點就好了,應該沒事吧,看他們都是老實巴交的,不會做什麼出格的舉動吧?」

    「那可拿不準,雄性牲口只有三個類型,一種是性無能,一種是精力旺盛,一種正常,前者所佔的比例太小了,後兩者任何一種類型在美女面前都會蠢蠢欲動……」趙雪頭頭是道的分析著情況,還時不時瞟向魁梧的黑子。

    夏商雨歎了口氣,略帶調侃的說道:「是啊,怎麼看都是後兩者,我在上鋪還安全點,小雪啊,你可要防著點,這兩位可都是猛人啊……」

    雕塑般杵在一旁的黑子也不知是耳尖聽到了兩女的談話,還是自言自語,他突然間甕聲甕氣的說道:「三叔是好人,六爺說能配上三叔的婆娘不多,蘇家沒有人能比得過三叔,他可是幹大事的苗子……」

    「黑子,你再嘮叨,信不信我把你丫丟下火車?」門口傳來蘇圖霸道的呵斥聲。

    被黑子一口一個三叔搞得暈頭轉向的夏商雨和趙雪下意識的在蘇圖和黑子兩人的身上瞄過去,嘴快的趙雪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禁不住說道:「三叔?他叫你三叔?」

    蘇圖咧嘴嘿嘿乾笑了兩聲,尷尬道:「農村人,輩分大,論資排輩在村裡我是佔了便宜……」

    夏商雨不留痕跡的伸手在趙雪的腰上捏了一把,然後一言不發的爬上了上層舖位,從自己的背包中取出一本瑞麗女性雜誌埋頭翻看起來,收到暗示的趙雪也乖乖的閉上了嘴巴,倒頭躺在自己的床位上閉眼假寐,對這個閨蜜的非語言暗示,她可是瞭解得一清二楚啊。

    蘇圖笑了笑,隨手帶上包廂門,對於兩個初次見面,甚至不知道姓名的女人他沒有半點想要搭訕的意思,在他想來,大城市的白菜太過金貴矯情,不把他和黑子當成要飯的就算不錯了。

    走到黑子身旁一手拿過黑子手上一直提著的呢絨口袋,仔細檢查了一遍繫在袋子上的繩子,然後一把塞進了下鋪床底,隨後就攀到上層打開自己的包袱,從裡面翻出一本藍色封皮沒有書名的陳舊書籍,探出頭對下面的黑子說道:「黑子,睡覺別太死,把那畜生看住了。」

    黑子甕聲甕氣的回道:「三叔你放心,嘿嘿。」

    兩人的對話讓夏商雨緊緊地皺起了眉頭,怎麼的聽起來都不是滋味,整個包房除了這兩個從天而降的猛人,就只剩下趙雪和她自己。對面床上那傢伙說『把那畜生看住了』,這句話讓她怎麼覺得像是在說她們兩人,夏商雨翻了個身正想問個明白,突然間,只聽下鋪趙雪傳出一聲驚懼的尖叫,隨即,這個平時大大咧咧的富家女以驚人的彈跳力從下鋪竄了上來。

    「怎麼了?怎麼了?」看著一臉慘白的趙雪,夏商雨焦急的詢問道。

    「袋子,袋子裡面……」趙雪吞吞吐吐的說了兩句話,艱難的嚥下一口口水,顫抖著伸手指向對面下鋪。

    蘇圖心中暗呼一聲『在糟糕,怕什麼來什麼』,整個人一翻身跳了下去,蹲下身朝黑子的床底下一看,只見呢絨袋子在地上蠕動著,袋口邊緣出現一個小手指大小的破洞,一個三角腦袋正奮力的在破洞處往外使勁……黑子也從床上一骨碌坐起,二話不說,伸手就朝床底下的袋子探了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黑子剛剛伸出去的手被蘇圖拍了個正著,他快速的縮了回來。

    叱的一聲,呢絨袋子的破洞處鑽出一條全身草青的生物。

    「啊!」冷靜淡定如夏商雨也嚇得驚聲尖叫起來,兩女緊緊摟做一團,驚懼的看著從袋子中『跑』出來的那條足有兩指粗的大蛇吐著長長的芯子閃電般朝蘇圖射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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