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股海驚瀾 第40章：那個醜陋不堪的男人 文 / 塞上寒風

    第40章：那個醜陋不堪的男人

    房間裡的大木床上，母親年輕妙曼的身子在柔和的燈光下一覽無餘，輕柔的皮膚光潔的像是一塊嶄新的錦緞，放著象牙色的光澤。她的身上，正爬著那個今晚剛來的陌生人，他醜陋、粗魯、暴戾。母親就像是一隻被餓狼俘獲的天鵝，毫無抵抗地任憑蹂躪。

    還不到三十歲的母親，是歌舞團的專業舞蹈演員，有著極佳比例的身材和靚麗的容貌，雖然那個時代一切裝飾都是為了掩蓋女性天生的美麗，但母親仍然是男人們追求的對象，她是歌舞團裡的「白天鵝」和「白雪公主」，她在沒結婚前，身後留下和很多男人遺憾和嫉妒的目光。

    那個醜陋不堪的男人，在母親的身上為所欲為。母親痛苦地緊閉雙眼，飄逸的長髮散亂地披在床上，淚水已經打濕了床單。

    吱呀一聲，門被肖雅琳緊張的手不注意推開了，門慢慢地敞開，敞開，最後咚的一聲撞到牆上。屋外的肖雅琳、屋內床上赤露著身子、相疊而臥的兩個人都驚呆了，久久相對，卻一言不發。

    母親睜開眼睛，看到肖雅琳的那一刻，臉上的驚訝和羞愧相加的表情讓肖雅琳終生難忘。母親一把將身上的男人推到一邊，抓過一條床單裹住身子，跑下床來，蹲在肖雅琳的身邊，憐惜地撫摸著她的頭，低聲啜泣地說：「琳琳，別怕。」

    懵懵懂懂的肖雅琳並不害怕，她只是不大明白，遲疑地問道：「媽媽！你和那位叔叔在幹什麼嗎？」

    母親使勁地咬著嘴唇，把肖雅琳摟在懷裡，喃喃地說：「我們，我們在，在，你別問了，反正這是不好的事，你不要對別人說，連你爸也不能說，說了，媽媽就不喜歡你了。」

    肖雅琳對母親的回答很不滿意，撅起了嘴，但仍然說道：「我對誰也不說。」

    母親的眼淚圍著眼圈只轉，說道：「好孩子，媽對不起你，媽也是沒辦法。」

    肖雅琳懂事地說：「媽，你別哭，我不和別人說。」

    母親含淚點了點頭，說道：「回去睡覺吧，蓋好被子。」

    肖雅琳向自己的房間走去，突然又跑回斜著頭看了看仍然躺在床上的那個男人，悄悄地對母親說：「我不喜歡那個人！」說完轉身跑了。

    母親無奈地站起身，看著肖雅琳的房間房門關閉。長長地歎息一聲，回身插上房門，關上燈。過不了多久，那個深深的呻吟和喘息聲再次響了起來。這夜，肖雅琳一夜未眠，那個若有若無的聲音總是不停在她腦海裡旋轉，攪的她心神不寧。母親所說的不好的事，在她初涉人世的心中，那一定是羞恥的事。

    母親是在衛生間裡上吊死的，那時肖雅琳正在外婆家裡。母親為女兒安排了日後的生活，也為自己找了個安靜的時間，靜靜的離開這個世界。母親死了不久，父親也被以「反革命罪」被判處了無期徒刑，被送到大西北去勞改。失去母親，遠離父親的肖雅琳就是在外婆的精心照顧下，等待著動亂歲月的結束。

    母親的死一直在肖雅琳的心中是迷，直到她漸漸長大，翻看了母親的日記，才明白母親是帶著怎樣羞愧和無奈，痛苦地死去。父親被誣陷進了監獄，那個把父親弄進大牢的頭頭，早就垂涎母親的美色，騙母親說，只要母親能委身與他，他就可以動用關係將父親方出來，深愛著父親的母親，在走投無路的的情況下，終於投入到那個卑鄙小人的懷抱。

    母親那帶血的字跡，一直記錄了她和那個人保持關係的幾個月裡的點點滴滴，奇怪的是，她始終不提那個人的名字，每到那個名字出現的時候，都是用一個英文字母代替。已經是少女的肖雅琳，這個時候，她終於能夠理解那個夜晚，母親目光中隱含的痛苦和悲憤，她無意中的出現，把母親一生中最屈辱的事，暴露在聚光燈下，世界上恐怕沒有一個母親，會願意以這樣的一種場面來面對自己未成年的孩子，但是那個歲月，那個不幸夜晚，讓那個可伶的女人遭受到了人世間最嚴厲的懲罰。

    那個頭頭一開始就是在騙母親，他佔有了母親，那只是處於一種原始**的衝動，並沒有想到要向那個給他獻出身體的女人，承擔一絲一毫的信用。他們羅織罪名把父親打成「反革命」，發配到遙遠的西北。也許就是這個消息傳來，母親的心徹底死了。

    後來聽外婆說，那個欺騙了母親的頭頭，在母親死後不久也死了，好像是中毒死的。長大以後的肖雅琳一直認為，那個頭頭是被母親臨死前下毒毒死的。不過當時沒人去深究，時過境遷，兩個人又都已不在，再說他們之間的關係，幾乎沒人知道，肖雅琳把這一切也埋在心裡，她確信連父親也一定不知道這件事。對於母親的死，不瞭解內情的人，一直說是受不了，造反派們的嚴刑逼供和非人折磨而『自殺』的。只有肖雅琳知道，母親的死是多麼的無辜，也許至死母親也不能原諒自己。

    半睡半醒的肖雅琳感到渾身難受的要命，這一覺使她出了一身的冷汗，背後的衣服都被粘自傲身上，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汗味兒。她掙扎著起來，到浴室燒了一缸熱水，舒舒服服地躺進去，頓時出了身透汗，身上的不適立刻就消失了。她望著水中自己瑩白如玉的身子，腦子裡又浮現出母親那晚赤落著躺在床上的情景。她和母親實在是太像了，連那身材也幾乎是一般無二。

    肖雅琳一點也不奇怪，那個頭頭被母親的美麗吸引，想想自己這麼多年接觸過的男人，很少有不被吸引的，遠到在大學時的男友，在美國留學時的外國學生，近到吳世鵬、陸成和周志豪，哪一個不是主動貼上來的？

    一想到男女的事上，肖雅琳感到有點興奮，儘管周志豪不錯，但這個人太理智，有時候理智的讓人害怕，因為她自己一直是個情感大於理智的人，而她所遇到的偏偏又都是理智大於情感的人，這樣她的感情總是在狂風暴雨之後歸於沉寂，然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陸成現在正過著十分愜意的生活，妹妹陸萍在知道她和柳怡然的關係後，也沒說什麼。儘管她還是十分留戀以前的嫂子林雪，但那已成為往事，對於她來說，林雪目前只能是一個非常要好的朋友，至於哥哥的兒子翔宇，雖然跟著林雪姓林，但那可是他陸家的血脈，這層關係是分割不斷的。

    目前陸成就住在柳怡然的家裡，雖然兩個人還沒結婚，卻提前過起了二人世界。柳怡然的房子是標準的公寓式的房屋結構，裡邊一應設施俱全，可就是無論那裡都很小巧，這對於在監獄裡過慣了粗枝大葉生活的陸成來說，真還有點不習慣。舉手投足之間不是碰到頭，磕到胳膊，就是邁步之間踢翻了精緻的花籃和飾品。而柳怡然卻能在其間游刃有餘，裊娜顰婷著穿梭於狹小的空間裡，還不碰到任何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