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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股海驚瀾 第28章:婉瑩,我又來看你了 文 / 塞上寒風

    第28章:婉瑩,我又來看你了

    柳怡然慢慢地挪過去,低聲說道:「我看我還是不要進去了。」

    龍飛笑了笑,好像對她的話早就有準備,笑道:「傻丫頭,就是陪我進去了,也不是要你非嫁給我不可。追求你,是我的自由,嫁給誰是你的自由。」

    柳怡然暗自歎了一口氣,這個時候,她不好意思拒絕龍飛的邀請,她不能在別人傷心的時候再去他的傷害。可是該怎樣把事情解釋清楚呢,龍飛可是追的越來越緊了。柳怡然的心裡煩躁不安,但她知道起碼現在不是把事情挑明的時候。

    順著石子鋪成的山坡小路,蜿蜒而上,一排排的墓碑就清晰地呈現在眼前,仰頭望去或俯首低看,白色的墓碑鋪的滿上坡都是,就像是一塊塊白色的馬賽克整齊地鑲嵌在碧綠的草地上。每一個墓碑下都有一個鮮活的靈魂,他們都曾經生活在這個世界上,享受著生活帶給他們的榮耀尊崇或艱辛苦難,但是一番人世之後,如今她們都安靜地棲息在這裡,一切尊貴和苦難都隨風而去,而容納他們的都只是一方小小理石鋪就的地方。

    龍飛在一座白色理石的墓碑旁停住腳步,深深地端詳了一陣,然後掏出手絹掃開上面散落的樹葉,又仔細地將墓碑上嵌著亡者照片的玻璃鏡擦乾淨。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很輕,很專注,生怕發出一點動靜,打擾地下安詳的靈魂。

    「婉瑩,我又來看你了。你還好嗎?」龍飛把百合花輕輕放在墓碑的底座上。

    柳怡然站在龍飛身後,看到這墓碑是純白的大理石雕成,墓碑的頂端被雕成一個哭泣的天使,正中是「愛妻許婉瑩之墓」幾個黑字。當她看清墓碑上亡者的照片時,大吃一驚,這個許婉瑩真的和自己長的十分相像,猛一看確實不容易分辨出來,不過許婉瑩似乎比自己的臉龐略胖一點,而且嘴角邊還有一顆不大的小痣。

    龍飛拉著柳怡然,溫柔地說道:「婉瑩,我來告訴你,她叫柳怡然,我挺喜歡她,我想追求她了,你看她好嗎?」

    柳怡然感覺心裡一涼,說心裡話她不能為之感動,但她實在是不喜歡這種追求的方式,愛情就是愛情,並不是填補某個空間的物品。當她第一眼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她就有一種被填補進龍飛空虛的內心的感覺。這是她最為反感和不能接受的。

    龍飛看了一眼柳怡然,端詳著笑道:「你看,你們真的長的一模一樣。」

    柳怡然淡淡地道:「長的像,並不代表什麼。我和她沒有公共的地方。」

    龍飛一愣,說道:「她是個很好的女人,我看你也是。」

    柳怡然喃喃地說:「她就是你老婆?」

    龍飛點點頭,點了一顆煙,坐到路邊的小青石上悶悶地抽了起來。柳怡然走到墓碑前,仔細打量上面的照片,越看越覺得真是太像,雖然不是一模一樣,但兩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人,竟然長的如此相像,也算是難得了。

    柳怡然:「她死的時候多大?」

    龍飛:「二十七歲。」

    柳怡然歎息道:「這麼年輕啊!太可惜了。」龍飛臉上閃過一絲苦笑,嘴裡吐出一團煙霧。

    柳怡然:「她怎麼死的?是有病了嗎?」

    龍飛愣了一下,臉色顯得很憂鬱,說道:「她不是得病死的,是我害死的。」

    柳怡然驀然回過頭,不解地望著龍飛,她不明白龍飛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話,是真話還是氣話?她根本就不相信,一個還想著妻子祭日的丈夫,會害死妻子。她走過來,坐到龍飛身邊,瞪著一雙明澈的眼睛,溫柔地看著龍飛,眼神充滿了憂慮。

    龍飛悶頭抽著煙,低著頭看著眼前的草地,許久才說道:「五年前的今天,我和她在餐廳裡吃飯。一個仇家派來的殺手闖進來在背後突然向我開槍。我當時沒看到,一點反應都沒有,是她先看到的,她把我推開,用身子擋住了殺手的子彈。」

    柳怡然吃驚地摀住了嘴,害怕自己叫出聲來。

    龍飛:「她身上中了五槍,其中一顆子彈打在胸口上。她流了很多血。在去醫院的路上就不行。」

    柳怡然抬起頭,隔著茂盛的花草,凝視著墓碑上那個和自己長的十分相像的溫婉女子。她甜甜笑意的臉上,還帶著孩子般的嬌憨,微微上翹的嘴角,顯示出清高和桀驁。柳怡然的心在不住地顫抖,想像那五顆子彈鑽進身體的瞬間的感覺,不由得心寒起來。又看看墓碑上的許婉瑩,龍飛描述的情景在腦海中像放電影一樣,慢鏡頭飄過一幀一幀的畫面。子彈發出尖銳的叫聲,劃破空氣,鑽進那個女子的身體裡,立刻,那一蓬蓬的鮮血像是綻開的花朵從她的胸前湧了出來,一朵朵開的燦爛無比,就像是那女子年輕的生命。她慢慢地倒在地,雪白的長裙和烏黑的長髮飄散著鋪開,就像電影里長見的畫面。

    龍飛長歎一聲,說道:「婉瑩死在我的懷裡的時候,我就發誓,我再也不會讓我的親人受到傷害。以後的幾年我一門心思發展父親留下來的組織,很快在道上就有個我的位置。終於有一天,我抓到了殺害婉瑩的仇人,我一槍就打爆了他的頭。他的血飛濺出好遠好遠。」

    龍飛說到激動處哈哈大笑了幾聲,然後冷著眼睛看了看驚呆的柳怡然,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太殘忍!」

    柳怡然被他冷厲的眼神看得渾身一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忙不迭地點了點頭,然後又驚慌的搖了搖頭。

    龍飛:「其實,你就是罵我是畜生也沒關係。」龍飛抬頭向天,又說道:「那天,我打死那個人的時候,他妻子就是這麼罵我的。畜生就畜生,反正婉瑩的仇我是報了。」

    柳怡然不好說什麼。到底是誰的錯,哪裡能說的清楚。龍飛的殺妻之仇雖然報的很暢快,但那個被殺了丈夫的女人,又該是怎樣的悲痛?冤冤相報,好像沒有人是最後的勝利者。

    龍飛突然抓住柳怡然的手,急切地說:「自從那天我遇到你,就覺得我的婉瑩又活過來了。這麼長的時間,我的心裡一直放不下你。你……」

    柳怡然吃了一驚,掙扎著要抽出手來,但是卻被龍飛攥的緊緊的,那裡動的了半分,急的臉色通紅,不好意思的說道:「龍先生,你別這樣,那邊還有別人,讓人看見不好。」

    龍飛突然間一吐心扉,壓抑的感情就如決堤的洪水,傾瀉而下,一發而不可收拾,緊握著柳怡然的手,說道:「五年了,我一直沒有再喜歡上別人,我心裡只有婉瑩一個,但那天第一次見到你,我就愛上你了,怡然,我真的很喜歡你,你能接受我嗎?」

    柳怡然逐漸平靜下來,看著龍飛焦急的眼神,許久才輕輕地說:「當著婉瑩的面,我不想說謊,也不想違心,其實,你並不是真的愛我,這是你的錯覺。過去的很長時間,我也以為你是真的愛上我,但是直到剛才,我才明白,那不是愛,只因為我長的和婉瑩很像,你仍然在愛的婉瑩,只是把我當成了婉瑩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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