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股海驚瀾 第21章:沒什麼可以放不下 文 / 塞上寒風
第21章:沒什麼可以放不下
柳怡然看到他窘迫的樣子,感到內心一陣爽快,雖然她對齊隊長說自己是陸成的女朋友,只是找一個來探視的借口,但看龍飛的樣子,好像也很在意啊!
龍飛呆立了一會,轉身默然離去。
有衛生廳秦廳長的關照和柳怡然精心的護理,陸成的傷勢好的很快,不但順利地度過了生死關,而且在手術和康復的過程中,也沒出現併發症,這讓從患者到醫生皆大歡喜。市醫院的院長從院長室的陽台上,望著樓下在柳怡然攙扶下散步的陸成,臉上帶著微微地笑意,這個病人的病情其實是很嚴重的,但是經過醫院的治療,效果卻好的出人意料。他很滿意這次的治療,其實他更在意的還是能有這個機會和省廳的秦副廳長拉上關係,秦副廳長分管人事,據說省衛生系統的幹部調整就要開始,也許這是個機會。他好幾次去探望陸成,一是問問病情,畢竟是醫生的職責,但更想通過一些關係來加深廳長對他的印象。
他想了很久,撥通了秦廳長的電話,客氣了幾句之後,簡單扼要地報告了陸成的病情,當然也拐彎抹角地強調了這次醫治的難度。
秦廳長聽起來很滿意,讚賞了幾句,並重複了幾遍他的名字。這令院長異常的興奮。仕途啊,仕途,能讓領導記住名字,這就是仕途的基礎。
此時正在醫院前面的小花園裡散步的陸成,是不會知道這了裡面的彎彎繞的,他大難不死,實屬僥倖。他聽院長說過,只要那根鐵條再偏一厘米,就會刺穿肺部的主動脈,那可就大羅金仙也救不活了。
花園裡很幽靜,鳥語花香,楊柳依依,大理石鋪就的小路一直蜿蜒在花叢和樹蔭之間。柳怡然笑吟吟地挽著陸成的胳膊,肩並肩走在小路上,看著情形不像是在看護病人,倒像是漫步於幸福中的一對戀人。
一個人經歷過生死,總會對心靈產生潛移默化的影響,原本一些頭腦中固執的想法會發生180度的大轉彎,原先不喜歡,現在喜歡,原先討厭的,現在欣然接受。更重要的是,一個人如果超越了生死之後,就沒有什麼可以放不下的了。而對於陸成來說,經歷這一次的強烈刺激,他也逐漸從以往的生活和苦悶走出,儘管他依舊不能完全走出林雪的影子,但生活還是照常繼續的,林雪在美國正在尋找新的生活,那麼自己為什麼還要老是沉浸在悔恨之中?悔恨只是懺悔的一種方式,不是目的,自己不能總在舊事中沉淪,走向新的生活,才是真正對罪行的懺悔。
陸成感覺自己的心扉從沒像現在這麼敞開過,明媚的陽光、芬芳的花香、清新的空氣,一起填滿了他的胸膛,他有一種掙脫牢籠,展翅欲飛的喜悅。他斜過頭看著柳怡然,他的心猛然機動了,原來身邊的人,是那麼的美,她的目光是那麼的清澈,就像是一灣從山間流淌下來的小溪,滋潤著自己乾枯的心田。陸成不自覺的笑了笑,笑的感覺真好,入獄一年多,這是他第一次發自內心地微笑。
柳怡然被他直勾勾地瞅的有點不好意思,嗔怪道:「你老瞅我傻笑什麼?」
陸成連忙把視線移開,悠悠說道:「我是笑你,天下那裡有你這樣的傻姑娘,偏偏要照顧一個在監獄裡服刑的犯人。」
柳怡然紅了臉,笑道:「你是不是還要趕我走?」
陸成:「大恩不言謝!我哪裡還有資格趕你走啊!」
柳怡然眼角眉梢頓時浮現出不盡的笑意,她懂得陸成話裡的意思,雖然還沒有答應她什麼,但至少現在接受了她的關心和照顧,本來有很多事是不需要說的很清楚的,心照不宣不鋒芒畢露要更含蓄,更易於接受。
柳怡然挽著陸成的胳膊,頭有意無意地幾乎靠在他的肩上。午後的花園裡寧靜而安詳,縷縷陽光透過茂密樹枝間的空隙射到地上,明暗相間,光影斑駁。
柳怡然含笑地問:「你出獄了想幹些什麼?」
陸成:「從頭再來!先賺錢養活自己在說。」
柳怡然:「我聽齊隊長說,你在監獄裡一直都在鑽研金融和證券方面的知識。」
陸成點了點頭,說道:「主要是打發監獄裡的時間,再說我也沒別的特長,入獄前的這點證券知識也算是用坐牢換來的吧,總不能扔了,這樣也太可惜了。」
柳怡然道:「我覺得,你應該從哪裡跌倒再從哪裡爬起來。」
陸成苦笑著一搖頭:「你還讓我搞證券?別的不說,我連自己都養不活,還炒哪門子的股啊?」
柳怡然笑道:「這我都知道,你沒錢,我有啊!」
陸成連忙擺手道:「我可不用你的錢!」
柳怡然白了他一眼,笑道:「你想的倒是美。誰說給你錢炒股了?我是說,我雇你替我炒股。」
陸成也來了興趣:「怎麼個雇法?」
柳怡然兩眼望天,尋思道:「咱們來個股份制炒股。我出錢,你負責買賣,我不干預。賺了錢,咱們三七開,我七你三。如果賠了,我負責七成,剩下的三成歸你。你如果沒錢,就算是你欠我的。你看行嗎?」
陸成笑道:「這樣的條件很公道。」
柳怡然笑道:「不過,為了證實你的能力,等你病好了,你就研究一下股市,給我推薦幾隻賺錢的股票。不過這個可是沒提成的,免費。」
陸成在柳怡然的鼻子上輕輕一點,歎道:「你真是鬼精鬼精的,你要是最生意不發財那才怪了。」
柳怡然笑而不答,她那裡還會在乎錢呢?不過是給陸成一個繼續生活的動力罷了,沒有目標就沒有動力,就沒有了生活的意義。她很高興陸成的欣然接受,肯於接受挑戰,說明陸成的心態在發生積極的變化。
陸成和柳怡然正在林蔭道上漫步者,就見齊隊長從醫院外匆匆而來。自從陸成的傷勢見好以後,齊隊長因為監獄裡的事多,已經半個月沒來了,只是每隔幾天都打電話問問陸成的康復情況。
齊隊長頂頭看見他們兩個親密地走了過來,就明白是什麼意思,心中暗笑:這小子艷福不淺。
齊隊長快步走到他倆跟前,向陸成的胸前打了一拳,笑道:「小子恢復的不錯。」轉過頭又向柳怡然笑道:「當然小柳同志照顧更好,人才難得,人才難得!」說畢,哈哈大笑起來。
柳怡然放開陸成的的胳膊,紅著臉閃在一邊不說話。陸成道:「我早就沒事了,今天早上,我還和醫生說要早點出院。他們說這個得院長批准。他們做不了主。你說,這都是什麼事啊?」
齊隊長苦笑一聲,說道:「不說你可能不知道,你這次住院們不但驚動了醫院的院長,連省衛生廳的廳長的都驚動了,沒有人家的幫忙,你這條小命早就交代了。」
陸成吃驚的睜大了眼睛,詫異道:「怎麼回事?」
齊隊長也奇怪道:「小柳沒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