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股海驚瀾 第14章:你吃哪門子的醋 文 / 塞上寒風
第14章:你吃哪門子的醋
肖雅琳走出時代證券的大樓,開著自己的新款奧迪車,心裡不住的嘀咕,這個周志豪總是神神秘秘的,急三火四地打電話,不知道有什麼重要的事?
她一進鼎越集團周志豪的辦公室,就發現周志豪的神色不善,臉拉的很長,好像是剛剛生了氣。還沒等肖雅琳落座,周志豪就發作起來。
周志豪氣哼哼地道:「是你找桑彪要的人,把柳怡然的美容院給砸了?」
肖雅琳先是一愣,隨即說道:「是我讓桑彪的人幹的。怎麼了?我就是看那個小妖精不順眼。」
周志豪:「她和你有什麼關係?她開她的美容院,你作你的大經理,井水不犯河水,你砸人家的店幹什麼?」
肖雅琳奇怪道:「這事你怎麼知道的?她來找你了?」
周志豪瞪了肖雅琳一眼,說道:「她來過了。你們不但砸了人家的店,還砍傷了人。她來的時候胳膊上還纏著紗布。」
肖雅琳一陣冷笑:「這可和我沒關係,我只讓他們砸店,沒讓他們傷人。」
周志豪一揮手,說道:「這事就到此為止,這次就算了。我提醒你,不要輕易和桑彪打交道,他們道上的人無利不起早,他們的人情債不好還。以後你不許再找桑彪他們。」
肖雅琳不以為然,但也不敢多說,冷笑道:「怎麼你還想著他吧!」
周志豪也冷笑道:「我勸你,心眼別太小。柳怡然不就是去監獄看了幾次陸成嘛!既然你有本身把陸成弄進監獄,難道還不許人家去看看?你不要陸成,人家要,你吃哪門子的醋啊!」
肖雅琳被氣的臉面通紅,眼睛裡直冒火,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突然感到內心一陣恐懼,她為什麼要去砸柳怡然的店,她以前和柳怡然並沒有什麼不睦,難道這次自己大動肝火,真的像周志豪說的是為了監獄裡的陸成?一想到陸成,肖雅琳的心裡不由得翻騰了幾下,也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反正苦辣酸甜什麼味兒都有。
肖雅琳:「你今天叫我來,就是為了這個事?」
周志豪歎氣道:「是啊!柳怡然昨天到我這裡來,還受了傷。她倒沒說什麼。她認識那幾個人是桑彪的手下,所以來找我,以為是我派人去給她搗亂。」周志豪苦苦一笑,望著肖雅琳,說道:「我姓周的,從不自詡為好人,但我了歷來說一不二,一諾千金,說出去的話,絕沒有食言的時候,這次你去給柳怡然搗亂,讓我很難做人。」
肖雅琳也聽出周志豪話裡的狠意,不敢再去刺激他,就說道:「如果沒事我回去了。」
周志豪點了點頭:「我還是那句話,道上的人你以後不要去招惹,更不要打著我的旗號去聯繫他們,否則惹出事來,我可管不了。」
肖雅琳明白他的意思,冷冷地哼了一聲,轉身而去。
中午是監獄裡一天難得的休息時間,幹了一上午活兒的犯人們吃過午飯一般都是累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今天監房值日的犯人從郵箱取信回來,他一邊分發著手裡的信件,一邊高聲念出上面的寄信地址。
突然,他拿著一封信前前後後看了半天,半個字也不認識,張了張嘴,就是念不出聲。看他這模樣,有的犯人就開始諷刺了:「哎,我怎麼光看你張嘴,聽不到你出聲啊!別是練了《葵花寶典》中的傳音入密的神功了吧,你快點念,老子可沒練過功夫,聽不見。」
「扯你媽的蛋,你爹才練《葵花寶典》,這上面全是外國字,老子一個也不認識,你小子嘴這麼損,你來看看,你要是也不認識,你小子就是東方不敗生的。」
屋裡的幾個犯人傳看了一邊,大概能猜出是英語,但就是沒人知道寫的什麼。那個值日的犯人神氣起來,說道:「哥幾個咋都不吱聲了,別是你們的《葵花寶典》早就練成了吧。」
屋子裡沒人理他,該看信的看信,該睡覺的睡覺。
最後值日的犯人推了推床上閉目養神的陸成,笑道:「我說筆桿子,你給摟一眼,看這上邊寫的是什麼?這屋裡,就屬你的學問高了。」
監獄裡大學生罪犯的確不多,將來多不多不好說,但陸成所在的中隊,具有高等學歷的連陸成也就三四個人,在這上百號罪犯聚居的中隊裡,確實顯得特別顯眼。罪犯中一些識字不多,還想給老婆、家人,甚至女朋友寫點什麼的人,就得求監獄裡的這幾個稀罕物。他們統一稱謂「筆桿子」,其實這些文化不高的犯人也就是把他們的大意一說,至於怎麼措辭就交給筆桿子了。平常家信並不難,難的是「情書」之類的感情信,讓不少筆桿子作難。中隊裡很多人喜歡找陸成執筆,主要是陸成的文筆不錯,還有就是陸成好說話,不擺架子,如果沒急事一般是不會推脫的。
陸成接過信,看了一眼,原來是自己的信。信上的地址和姓名都是用英文寫的,陸成猜得出這一定是林雪的信,信上的地址了美國加利福尼亞州,
「我說筆桿子,這上面都寫的啥啊?哪裡寄來的?」
陸成把信往自己的上衣口袋裡一揣,坐起來,說道:「這信是我的,你的任務完成了,別瞎問了。」
「哪來的信?」
陸成順嘴說道:「加利福尼亞」推門而出,找僻靜地方看信去了。
可能是陸成說的含糊,那個犯人沒聽清楚,疑惑地道:「家裡放不下?啥家裡放不下!」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信上林雪寫來的,主要是講述了到美國一年來的生活。現在她正在語言學校補習英文,明年準備報考大學,攻讀學位。孀居的姑媽幫她照顧兒子。信裡有一張兒子一歲生日的照片。陸成端詳著花園裡綠瑩瑩的草地上正在玩耍的兒子,這小子又長高了很大一截,沒有一出生的時候胖了,但那粉白的臉上已經有了林雪的模糊模樣。
信裡最後,林雪說兒子出國時辦手續,必須得有個正式的名字,她沒和陸成商量,就讓兒子隨了她的姓,現在兒子的名字叫林宇翔。
陸成唏噓歎息了一陣,鋪開信紙,準備給林雪回信。雖然現在林雪已經不再是自己的妻子,但作為小傢伙的父母,他們之間的關係也是隔離不開。地上扔了幾張,寫壞的信紙,陸成雙手抱住頭,痛苦地思索著,那原本流暢的、從筆尖款款而出的、柔情蜜意的話,一下子就如沙漠裡乾涸的溪流,只留下一道淺淺的印記,印證這裡曾有河流經過。說什麼呢?陸成似乎從來沒為說什麼而煩惱過,以前和林雪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會在不經意間找到林雪喜歡的話題,三言兩語就能把她逗得咯咯直笑。
陸成最後在信紙上只寫了一行字:「帶好兒子,等他長大了別讓他知道,他有個坐過牢的父親。」
這個週六也是月末,是監獄每月一次的探監的日子。下午犯人們不用勞動,有家屬來探監的人就都到接待室去了,剩下的人或三三兩兩打撲克,或者蒙頭大睡、鼾聲如雷。陸成則不打撲克也不睡覺,捧著他那些被翻得捲了邊的金融書籍,聚精會神地看著。這種時候,沒人來找他玩,也沒人找他來閒聊,他們都知道陸成的習慣,有了時間除了看書,別的事都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