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孤雲出釉 第55章：柳怡然 文 / 塞上寒風

    第55章：柳怡然

    豪華的客運電梯在頂層停下，門開處，周志豪已經笑容可掬地站在電梯口，顯然樓下的人已經通知了頂樓。周志豪的親自出迎，不光是陸成，就連引他上來的迎賓小姐也驚訝地張了張嘴，在她的印象中周總好像極少會親自出來迎接別人。

    「陸老弟，姍姍來遲啊！」周志豪爽朗地拍了拍陸成的肩膀嗎，顯得很熱情。

    「不好意思讓周總久等了。」其實也談不上久等，不過是剛剛比約定的時間過了5分鐘而已。

    周志豪好像突然想起了一些事，又說道：「樓下的人沒難為你吧，那些人都是天生的一雙勢利眼，看到老弟進來未必能夠恭敬相迎啊！有誰那麼不懂規矩，你說出來，我馬上就開了他。」

    陸成偷偷地看了一眼電梯口站著的迎賓小姐，那女孩嚇的已經花容失色，眼裡淚汪汪地衣服楚楚可憐的表情。

    陸成哪能和一個看門的小女孩一般見識，再者畢竟是來做客的，客不壓主，在主人面前告其家人的狀，不管怎麼說都是不禮貌的，也顯得自己在太斤斤計較，太小氣。於是，陸成也就大大方方地說：「周總，太客氣了，您安排的這麼周到我已經受寵若驚了，在這樣說，我可就只能拍拍屁股走人了，你這屋子我是誰什麼也不敢進的。」

    「好，好，不說了，請進。」周志豪前邊帶路，把陸成引進頂層最豪華的一間大廳。

    兩扇金漆、鏤雕的大門被侍者推開，陸成首先一愣，原來，屋裡已經坐著一個女孩，而且這女孩，在陸成第一眼看來，就絕對稱的上是美女。不是說就他們兩個人嗎？這個不認識的美女突然出現，不知道周志豪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周志豪對這漂亮的女孩招了招手。那女孩非常歡快地走過來，一下挽住了周志豪的手臂，顯得很是親密，同時揚起如花似的臉龐向陸成甜甜地笑了笑。

    周志豪先介紹陸成，「這位是時代證券公司的投資部經理，陸成，小伙子年輕有為，人才難得，前途不可限量。」

    陸成的臉微微一紅，怎麼周志豪又自作主張給自己升了一級，自己只不過是投資部的經理助理，比副經理還低一級，至於投資部經理那可是肖雅琳啊！不過陸成也不想過多解釋，對一個萍水相逢的人，沒必要太較真。其實周志豪也沒給陸成解釋「經理助理」和「經理」區別的時間，馬上就開始介紹那個美麗的女孩。

    「她叫柳怡然，是我老朋友的女兒。她父母死的早，從小在我著長大的，雖然她叫我乾爹，但跟我的女兒沒什麼分別。最近她才從美國留學回來，閒著沒事，總聽我說起你，這不就嚷著要來看看。這孩子讓我嬌寵慣了，一點規矩都不懂，幸虧你不是外人，要不還不讓人笑話我。」

    陸成的心裡翻了幾個個，有一種莫名的預感，覺得周志豪的話很有意思。「乾女兒」這個詞在時下的社會，實在是個相當曖昧的稱謂，乾女兒的在很多時候等同於情人、二奶之類，不是也常聽報道，某某局長將自己在外邊的眾多二奶，都認為乾女兒。那麼這個柳怡然是不是也可能是周志豪的眾多乾女兒之一哪？

    念頭只是在陸成的頭腦裡一轉，當然這並不關他的事，他今天的任務是吃好這頓飯，至於周志豪與那個姓柳的女人的關係，對不起，他不感興趣，也沒工夫關注。

    陸成被安排坐在周志豪和柳怡然的中間，這多少讓他感到有點彆扭。酒菜很高檔，也很講究，說實在的，有些東西，他並不能完全叫出名來，即使有些叫的出名目，也從來沒吃過。

    柳怡然似乎對滿桌子的酒菜不感興趣，一雙烏黑發亮的大眼睛，一直在陸成的身上轉來轉去，偶爾與陸成的目光相遇，便會含羞的微微一笑。陸成承認這風姿情韻足夠迷人。

    柳怡然吃的很少，也幾乎不怎麼說話，只是在恰到好處的時機，把陸成喜歡吃的菜夾到他的吃碟裡。顯然柳怡然是個相當細心的女孩，只是短短的幾個回合，就已經摸清了陸成的喜好，這不能不讓人吃驚。

    「陸老弟，今天請你來，只是想和你交個朋友，咱們只論友情，不談工作。」周志豪的眼裡不揉沙子，他看出陸成這次來顯然是有心理負擔的。

    陸成忙舉起酒杯，誠懇地說：「按理說周總是前輩，這樣看得起我，我真是有點受寵若驚，在這裡我就借花獻佛，先敬您一杯，略表我的感激之情。」陸成一仰頭先干了。

    周志豪露出欣賞的神色，這個年輕人很懂規矩，也很會說話，不卑不亢，有點氣勢。他笑道：「謝謝！我就喜歡和年輕人打交道，看到你們，我就想想起了自己年輕的時候，那時候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用毛主席他老人家的話說敢上九天攬月，敢下五洋捉鱉，從來不害怕失敗，從來沒想過會失敗，那真是一生中最痛快淋漓的一段時光啊。」

    周志豪說的無限嚮往，羨慕地看著陸成：「不要老是前輩、前輩的，也不要老叫周總，我是覺得你這個年輕人不錯，想交個朋友，什麼時候需要我可以幫你一把。雖然青春年少大有可為，但也是轉眼即逝，不幹出點名堂，你不後悔？」

    周志豪的最後一句話打動了陸成，誰不想幹一番事業，但那有那麼容易。他不由想起在肯德基裡遇到那一對青年情侶，心說，年輕頂個屁用，還不得為混口飯吃，尋個立錐之地而辛苦奔忙，幹事業？什麼是事業？能老婆孩子熱炕頭弄好就是事業。

    周志豪猜不出陸成的心思，笑道：「這杯酒我喝，但不是為了你的感激之情，就為年輕乾一杯吧。」

    這一番話，讓陸成對周志豪有了個全新的印象，這個表面粗豪的漢子，說起話來並不粗魯，相反還文縐縐的，還帶著那麼點浪漫和懷舊，淡淡地有點詩人的味道。

    這時，在旁邊許久沒說話的柳怡然突然對周志豪笑道：「乾爹很偏心啊！」

    「我怎麼偏心了？所來聽聽。」周志豪的酒杯還沒來得及放下。

    「你和陸哥為年輕乾杯，我比陸哥還小幾歲，為什麼不和我乾杯。」

    周志豪看看柳怡然，又看陸成，仰頭哈哈大笑起來，「這丫頭夠刁鑽的，不過說的也有道理，來乾爹也和你乾一杯。」

    陸成忙上給周志豪和柳怡然倒上酒，當然柳怡然喝的是紅酒。看著他們一飲而盡，陸成微笑不語，說實話，他對柳怡然的印象不錯。

    「陸哥，你發什麼呆啊？你還沒和我喝哪？」柳怡然笑瞇瞇地望著陸成，一種說不清的光暈在她眼裡流動。

    「那麼咱們為什麼乾杯？」陸成笑著問，不知道柳怡然又有什麼明堂。

    「我乾爹為你的年輕乾杯。我比你小，也就是比你年輕，難道你不該也敬我一杯？」柳怡然細細的眉頭揚了揚，似乎很為自己的理由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