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孤雲出釉 第47章：獅子大張口 文 / 塞上寒風

    第47章：獅子大張口

    肖雅琳臉上的笑一下僵住了，她壓根就沒往這個方向上去想，進莊之前與趙之為的協議已經談妥，價錢也是談定的。今天他突然發難，這不是出爾反爾嗎？

    「趙教授，我們之前是有協議的，價錢方面都是確定的，今天你想毀約，恐怕不太講究，也有違我們這行的規矩。」

    「規矩！應該將規矩！不講規矩，還能辦的成事嗎？那我們就來談談規矩。一開始你跟我說，你們進莊的資金是一個億，但這段時間據我瞭解和測算，你們的資金至少3個億，對不對。肖經理違約在先，不會不承認吧？」

    肖雅琳心裡一驚，他怎麼掌握這麼精確的消息，是不是有人走漏消息。

    趙之為似乎看出了肖雅琳的疑惑，說道：「肖經理別誤會，沒人給我透露消息。但反過來說，我是靠腦力吃飯的，如果沒點真本事，怎麼能在證券界立足。實話告訴你，我們公司開發了一個資金監測集成軟件，建立了一個獨特的數據分析模型，對上市公司股票的資金進出都能很好地檢測和分析。」

    肖雅琳半信半疑，她知道證券市場上流行很多的分析軟件，很多的機構和散戶都在使用分析軟件進行參考買賣。但她本人卻對這種軟件不太敢興趣。

    「趙教授什麼時候也相信起電腦軟件了，那東西真的就那麼準？」肖雅琳試探著說。

    「也不是什麼時候都准，但有的時候卻很準，你說不是嗎？」

    「趙教授，就這麼肯定你的判斷？」

    「當然，要不你們也看不到那篇文章了。」

    肖雅琳徹底明白了，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趙之為沒有十足的把握是不會輕易出手的，接下來就要看他的底牌是什麼了。

    「趙教授既然已經認定，我再怎麼解釋你也不會相信。我們本身也是配比融資，並不只是我們一家，很多事得大家一起商量，既然趙教授嫌錢太少，那就說個數吧，我去和大家商量商量。」肖雅琳想讓他盡快亮出底牌。

    趙之為很老道，「肖經理剛才說到規矩，那我們就按規矩辦，一個億100萬，三個億300萬。」

    肖雅琳倒吸一口冷氣，她沒想到趙之為的胃口這麼大，一般來說，作為咨詢公司的配合宣傳費用都是有個固定價格，並不是與莊家的收益掛鉤，今天趙之為的要價確實有點獅子大張口的意味。

    「300百萬？趙教授你的胃口也太大了吧，小心不好消化。」肖雅琳諷刺道。

    「這不用你操心，」我吃的下，也消化的了。」

    「這事我做不了主，得和另外幾家商量。」

    「好，你們好好商量，我有的是耐心，不過我得提醒你，時間可是不等人啊！」

    肖雅琳很厭惡地看看趙之為那得意洋洋的樣子，真他媽不是東西，趁火打劫，落井下石還恬不知恥。不過，她心裡明白，對這種不講信義的人，絕不能滿足他第一次，否則誰也不敢保證他沒第二次、第三次。其實300百萬對這幾家來說，也不算什麼，但這次如果讓他吃到甜頭，說不定，不知什麼時候，他又會戳你的脊樑骨，抓你的小辮子，到那個時候，可是進退兩難了，如果在出貨的時候，他再來這一手，肖雅琳感到陣陣涼意，那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趙教授，你也不問問我的合夥人是誰啊！弄不好是要吃虧的。」肖雅琳笑瞇瞇地望著趙之為，心裡盤算著怎麼打發這個討厭的人。

    「這個我不感興趣，如果你們嫌貴，那就另請高明。」

    「我們是老朋友了，別傷了和氣。」

    「我等你的消息，週末之前，給我答覆。告辭了。」

    「不送！」肖雅琳紋絲沒動。

    離過年沒幾天了，林雪更是忙的不可開交，主要是林立峰已經把她結婚的房子給準備好了，她忙著與裝修公司的人一起研究屋子裝修的事。本來按照林立峰和陸成的意思，都交給裝修公司就算了，但林雪堅決不同意，至少這屋子的設計，她必須親力親為，誰的主意她也不放心。因為懷孕了，不能總對著電腦，她就到書店買了很多房屋裝修方面的書，兢兢業業地鑽研起來，有時懷孕的反應強烈，嘔吐的很厲害，也不停地在紙上畫來畫去。

    陸成也很滿意，這房子使用面積足有60平米，雖然不算很大，但是位於市中心不遠，交通很是便利，在這個寸土寸金，房子貴的嚇人的都市裡，能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安樂窩，他還有什麼課挑剔的哪？。這是個有了房子就有愛情的時代，不知有多少人是因為房子而愛情，而自己卻輕而易舉地既得到了愛情，也得到了房子，他時常想，是不是老天太眷顧自己了，把這世界上最寶貴的東西一股腦地都給了自己。

    陸成幾乎沒有時間參與林雪的裝修計劃，公司的事讓他有點心煩，吸貨進展的並不順利，總是橫生枝節。不過，他著急也是白著急，幫不上忙，就讓肖雅琳去支撐吧，這可能就是不當領導，不用負責任的好處吧，多大的事都由上邊頂著，自己樂得一身輕閒。

    吃完晚飯，陸成刷碗，林雪湊過來甜甜地笑著說：「明天你陪我去醫院看看吧。」

    「你是不是生病了，哪裡不舒服？」

    「什麼呀!你是不是把這事都忘了。」林雪不高興地說。

    「什麼事啊？」陸成沒明白。

    林雪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她的小腹還是扁平的，沒有絲毫隆起的跡象，那個可憐的小生命正在醞釀中緩慢地成長。

    陸成點點頭，說道「怎麼能忘哪？」

    「都快兩個月了，也該去醫院檢查一下，別出什麼問題？」

    要做父親了，陸成好像對這個角色還是很陌生，「父親」這個詞，在陸成的腦海裡首先浮現的是在東北大原野上終日不停勞作的瘦小身影。父親是個地道的東北農民，一輩子也沒有走出過東北，但他已經是村裡見過大世面的人了，因為他年輕的時候曾在哈爾濱、長春做過短工。也許正是因為有了這幾年短暫的在外闖蕩的機會，一向謹慎、節儉的父親，做出了他平生最大膽也是最明智的決定，不惜代價供陸成和他妹妹讀書。陸成成為那個小村子裡第一個考進大學的娃娃，而陸成的妹妹今年也將高中畢業，據說成績不錯，考大學沒問題。

    「發什麼愣啊？」林雪催促著。

    「我只是覺得有點反應不過來，明年我就要當父親了？」

    「差不多吧！」林雪有點得意。

    「我不知道你怎麼樣？反正我沒準備好，心理上也沒準備好。」

    林雪捂著嘴笑個不停，不去理他。

    「糟糕，明天公司有重要的事，我恐怕不能陪你去醫院。」陸成也感覺很為難，但是也沒辦法，明天公司裡還有一大攤子事，給人打工，身不由己，陸成能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