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孤雲出釉 第46章：深深的愧疚 文 / 塞上寒風

    第46章：深深的愧疚

    「肖經理啊！，有啥子事嘛？」

    「鄭總啊！我今天在《財經證券》上，看到了一則關於你們的消息，不知是不是你們授權發佈的。」

    「啥子事啊？我這裡沒得看《財經證券》。」

    「就是你們與復旦大學共同建立創業投資公司的事。」

    「是這個事呀，我們也只是剛簽了協議，還沒開始運作，怎麼會發佈出去哪？」

    「那個叫趙之為人怎麼得到消息的，而且已經在今天的《財經證券》上發表出來。」肖雅琳提高了嗓門，明顯帶著火氣。

    「趙之為？」鄭樹峰叨念著，「就是那個著名的經濟學家吧，前一陣，他來過我們公司，說要搞經濟調研，我們就接待了他一下。根本沒提建立投資公司的事。」

    原來趙之為真的去過銀泰實業，但這並不說明什麼，因為在進莊之前，她確實與趙之為有過協議，在一定的時候，由他們配合做好媒體方面的宣傳。

    「肖經理啊！消息肯定不是我們這邊洩露出去的，當然我們也可以查一下，再給你消息。」鄭樹峰說。

    肖雅琳明白，還查個屁，天知道是誰透漏出去的，誰還會承認不成。她一聲不吭，掛斷了電話。

    「趙之為這個人影響太大，他這麼一推薦，不少散戶真是以他的馬首是瞻。如果引起跟風，麻煩還真不小。」陸成憂心忡忡地說。

    銀泰實業被壓制的股價一直保持到收盤，微微上漲了不到1%。

    肖雅琳揉揉發酸的眼睛，對陸成說：「情況可能有變，我們要做好應變的準備。」

    「我們該怎麼辦？」

    肖雅琳想了一想，吩咐道：「明天我們集中力量，把銀泰的股價再砸下一節，我估計今天上午買入的散戶，就會坐不住。然後，你再查一下，看看今天的成交分佈怎麼樣？看看股東的變化情況。」

    肖雅琳疲憊地靠在椅子裡，感覺身上的每一根神經都要麻木了，臉上緊的要命。她起身去衛生間洗了一把臉，玻璃鏡子裡，顯出一張蒼白而沒有光澤的臉，在明亮的燈光下泛著清幽幽的光，頭髮已經略有些散亂。肖雅琳突然間，感到一陣淒涼，難道三十歲的女人，就已經算老了嗎？曾經的少年青春以為是揮霍不盡的，恣意地浪費和揮灑，而如今才明白那是最經不起歲月摧殘的。

    肖雅琳對著鏡子發了一會呆，擦乾臉上的水跡，補上淡淡的妝，頓時感覺輕鬆了許多。鏡子裡的人頃刻間換了模樣。淡粉色的腮紅襯托的臉頰一片紅潤，淺色的唇膏勾勒出稜角分明的嘴唇，她伸手捋了捋額前的頭髮，披肩的大波浪式的秀髮批在肩頭。肖雅琳滿意地對著鏡子笑了笑，鏡子裡的人也跟著笑了笑，一起都還完美。

    肖雅琳回到辦公室，屋裡只有陸成還沒走，便問道：「怎麼還不走？回去晚林雪會不高興吧。」她剛說完，就有點後悔，幹嘛又提到林雪，想起白天在小池塘片兩人接吻的事，臉上紅了起來，好像這樣做她對林雪懷著深深的愧疚。

    陸成並沒注意這些細微的變化，關心地說：「我看你臉色不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我送你回家好了。」

    肖雅琳微笑了一下，說道：「我身體挺好，就是有點累了，現在好多了。」

    「那我們一起走吧。」

    肖雅琳心裡一動，在她的印象裡，這好像是陸成第一次主動要與自己同路。但她還不能走，有一件重要的事，她必須馬上辦。

    「不了，我還有點事，你先走吧。」

    「那好，明天見。」陸成打了聲招呼，轉過樓梯角，下樓去。

    肖雅琳坐在辦公桌前，想了一會，抓起電話：「你是趙教授吧？我是時代證券的肖雅琳，今晚有時間嗎？黃海大酒店我請客。」

    「不見不散啊！」肖雅琳掛了電話。真不知道今晚這一關該怎麼過。

    黃海大酒店是市裡僅有的三座五星級酒店之一，一面臨江，站在樓頂的餐廳俯視下望，江流浩瀚，碧波蕩漾，船帆競發，風景如畫。

    晚上六點鐘，西落的殘陽在大江上只留下一道色彩斑斕的影子，航行歸來的船隻發出陣陣悠揚的汽笛，肖雅琳坐在頂層的高級餐廳裡，臨窗欣賞著大江的美景，但她顯然不在賞景的狀態。

    六點剛過，觀光電梯的門打開，一個帶著金絲邊眼睛，穿著米黃色的休閒西裝的中年人走了出來。他就是《財經證券》的總編室顧問、著名的股評人，濱海大學的教授趙之為。趙之為原先只是在大學教書，後來涉足證券的研究和咨詢，除了在《財經證券》擔任顧問和在大學帶帶研究生，還成立了自己的財務咨詢公司，成了省內證券界大大有名的專家了。

    「哎呀，肖經理，許久沒見，你可是更漂亮了。」趙之為打著哈哈。

    「看您說的，您才是財源廣進，越活越年輕哪！」肖雅琳也跟著恭維其他來。

    兩人在座位上坐下，寒暄了幾句，話題自然就轉到了那篇文章上。

    「趙教授，今天報紙上那個消息，怎麼回事啊！」肖雅琳單刀直入，這是她喜歡的談話方式。

    「那個啊！我隨便寫寫的，沒什麼意思。」趙之為輕描代寫地說，胖胖的臉上還帶著微笑。

    肖雅琳一下火就起來了，去膩媽的，隨便個屁，你心裡明知道我們正進莊銀泰實業，這個時候不能發利好消息。只是他這麼做不知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趙教授，為人應該將信用，我們當初的約定你沒忘吧？」肖雅琳的語氣裡含著諷刺。

    趙之為不以為然地臉上劃過一絲冷笑，說道：「我們是有過協議，但協議裡並沒有規定有關銀泰實業的所有消息我都不能說啊！」

    肖雅琳氣的臉一下紅起來，氣哼哼地道：「那也得講什麼時候吧，你這個時候出來一說，我們還怎麼繼續做下去。」

    「有那麼嚴重嗎？我是想幫你們出個利好消息。」

    肖雅琳看著眼前這個嬉皮笑臉的人，真他媽是個無賴，連起碼的廉恥都不顧了，就知道在節骨眼上敲竹槓。但這種人也最不能得罪，一旦他在媒體上給你亂說一通，引起的麻煩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她平靜了一下，緩和了一下語氣，說道：「趙教授，我們是老交情了，合作了很多次，都很愉快，這次不知我們什麼地方得罪了趙教授，還請您明說，我們一定盡力而為。」

    聽著肖雅琳的話，趙之為有種勝利者的喜悅，心裡說，我就是要在這個時候給你們時代證券一個下馬威，讓你們知道我趙某人的厲害，雖然我不出一分錢，但光憑我這張嘴，也值它幾百萬，得罪了我，你們也寸步難移。如果我今天不拿出點厲害，你肖雅琳能約我出來，在我面前說這些軟話？

    「肖經理這次坐莊下來，我算了一下你們起碼要有一個多億的收入，才給我100萬是不是太少了點。」趙之為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