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浩劫 第一章 家族(下) 文 / 龍夫
既然對華人最大的威脅已經解決了，既然自己的個人發展已經到了巔峰，既然自己已經無法在地球上超越自己，那麼為什麼不到浩瀚的宇宙中進一步的開發自己、驗證自己、為人類的發展貢獻更大的力量，也為自身的發展提供一個更廣闊的空間呢？
正是基於這樣的想法，周寧遠略微思考了一下，便面帶笑容地答應了鍾琪娜麗亞的邀請，表示自己可以去參加「星際聯盟」的峰會，同時對鍾琪娜麗亞幫助人類加入「星際聯盟」表示了誠摯的感謝。順便還表示鍾琪娜麗亞等一行「博比」星人可以自由地參觀地球，除了一些需要保密的地方之外，他們可以深入到人民之中和地球人類進行廣泛的交流。
當然，那些保密的地方鍾琪娜麗亞等人是不知道的，既然不知道，那麼自然也就不會參觀了。帶著滿面地笑容，周寧遠大致地介紹了一下「地球共和國」的現狀，包括基本的政治、經濟、社會、人種構成等等等等。當然，這些介紹基本上都是照著顯示屏念的，畢竟就算是一個精力充沛的年輕人也不可能全面瞭解這些的，更何況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了。
不同於周寧遠那有保留的、具有著高級政治家素養的含蓄的笑容，鍾琪娜麗亞在聽到周寧遠的承諾之後卻是開心的不得了，就差沒蹦起來又唱又笑了。
在把自己激動的情緒稍微平復了一些之後，鍾琪娜麗亞又要求周寧遠把趙一飛帶著，畢竟他是鍾琪娜麗亞見過的唯一一個能夠代表地球科技的人，如果不讓他跟著的話，如果在峰會上一旦涉及到某些技術方面的問題，總不能再跑回來把他找去吧，那樣也來不及呀。
鍾琪娜麗亞的這一要求顯然不算過分，周寧遠基本上是略作思考之後就答應了下來。不過在一邊陪坐著的正處於無聊中的趙一飛聽到後卻是眉頭微皺，顯然不太滿意周寧遠這樣的回答。作為一名科研人員，他不喜歡這些涉及到利益的事情，自然也就不喜歡被捲入到這種利益分割中去。在他的心裡，始終對政治有著偏見，認為政治是骯髒的。
在趙一飛旁邊的張元急忙暗示趙一飛不要發作，同時也為周寧遠這樣的舉動略有不滿。在張元看來，雖然現在地球科研的水平整體提高很多，但趙一飛仍然具有一定的不可替代性。至少對於很多前瞻性的領域來說，都需要他進行指導的。而現在連這個「星際聯盟」到底是什麼東西都沒有搞清楚，周寧遠冒的這個險也太大了。這與他平時的性格不符啊！
張元之所以這樣想，是因為他並不完全瞭解周寧遠、趙一飛這樣的人。作為一個已經處於巔峰之上的人來說，原來的範圍已經不能夠滿足他的欲求，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只有兩種選擇：一種就是激流勇退，能放得開的話會就此歸隱山林；而另外一種就是不斷地開拓新的領域，利用新領域的刺激來進一步激發自己奮鬥的動力。
顯然這兩個人都選擇了後者。而在面對新領域的時候，實際上就算是之前再有作為的人物，也會由於生疏或者自負而產生某些讓人看起來有些幼稚或者不明的衝動。這也是為什麼很多英明神武的領袖人物在登上人生的高峰之後會表現一些與原來明顯不符的舉動。
周寧遠沒有理會趙一飛的情緒而是繼續愉快地詢問鍾琪娜麗亞動身的時間和路上所需要的時間。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鍾琪娜麗亞給自己的回答居然是這樣，聽到這一回答的周寧遠臉色頓時就陰沉了下來。現在他的臉色和情緒已經不能用不好來形容了，簡直可以用「糟透了」和「臉色陰沉得像鍋底」一樣來形容了。
為什麼周寧遠會這樣呢？這都是因為鍾琪娜麗亞告訴她這場峰會要在100光年以外的「尤嘉星系」召開。100光年！看什麼玩笑？周寧遠心裡想著，如此遙遠的距離不知道要需要多久才能夠到達，就算是按當初「淘淘」穿心時的6倍光速來計算的話，光在路上的時間就需要16到17年，如果算上來回的話，那豈不是要30多年了。
嘿嘿，30多年！自己還不知道能不能活那麼長時間呢，難道讓自己做一個在路上就死去的領袖？這豈不是要讓後人在記住自己絕世功勳的時候同時笑掉大牙嗎？也正是基於心裡有著這樣的想法，周寧遠的臉色迅速地由晴直接轉陰。
實際上，周寧遠之所以這樣主要是因為他對航天科技的發展瞭解不完全。如果按照趙一飛等人飛向半人馬座的速度來計算的話，也只不過需要五分之一地球年的時間。雖然來回需要將近半年的時間，可也應該是周寧遠所能接受的。
不過就在趙一飛偷偷地把這一信息小聲地告訴周寧遠之後，隨著周寧遠再度由陰沉轉為晴朗的臉色，鍾琪娜麗亞的下一句話又讓周寧遠剛剛變得好一點的心情再度惡劣起來。
原來鍾琪娜麗亞沒有理會剛才周寧遠的臉色變化，畢竟以她的經歷來說，在「綴利亞」星球上科技人員才是至高無上的，政治人物只是從屬性而已。那麼，在這種優勢心裡之下，雖然鍾琪娜麗亞內心深處也暗暗地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什麼不對之處，還是繼續講了下去：
「不過，由於我們的飛船只能以0.95倍的亞光速航行，所以這次的峰會我們是無法實地參加的，我們所要做的就是用超距離通訊觀看能夠參加大會的成員討論，然後在需要的時候投出鄭重的一票就可以了。既然地球人類適合我們在一起的，那麼就在『水球號』上和我們一起觀看峰會的實況，然後一起投票好了。」
聽到鍾琪娜麗亞這麼說，周寧遠已經被氣到了極點。嘿嘿！新人！這就是新人！這就是「星際聯盟」給新人的待遇！難道人類真的就這樣不值得尊重嗎？
周寧遠不知道的是「博比」星人並沒有開發出超光速航行的宇航器，如果按照他們現在的速度趕往「尤嘉星系」的話，那麼等抵達的時候別說會議已經開完了，就連決議恐怕都已經發佈出來100多年了。那麼這樣的參加豈不是還不如能夠這樣以遠程會議的方式參加。
在如此惡劣的情緒之下，不顧這場會見正在被現場直播給全世界人民，周寧遠情不自禁地怒極反笑。
可能是做了這麼多年的領袖讓周寧遠的自身感覺已經完全不同於普通民眾，也可能對於任意一個地球人類在情緒上都無法接受這樣的戲弄。畢竟是一個大國的領袖，而且可以說是全人類最有影響的政治領袖，不同於趙一飛那種精神上的領袖，周寧遠的威望可是建立在無數的政治衝突勝利和權力重新分配的取得上的。
作為一個政治領袖，不管是華人、白種人還是黑人等其他人種，所有的政治家、政客等等都不敢這樣對他，這麼多年築就出來的威信豈是讓人輕視的。不過在這一天，周寧遠卻覺得自己被一個外星女子玩弄著，而且是在數十億人民面前玩弄。這樣的侮辱豈能容忍！
就算是「博比」星人又怎麼樣？就算是「星際聯盟」又怎麼樣？沒有你們人類還不是可以在宇宙中生存，沒有你們難道人類就不發展了嗎？
哼哼的幾聲冷笑之後，周寧遠正準備回應鍾琪娜麗亞的話語之時，沒想到坐在旁邊的趙一飛卻直接插話進來，冷冷地說道：「鍾琪娜麗亞小姐，希望你能夠轉告『星際聯盟』，地球人類不一定非要加入到『星際聯盟』之中，沒有他們我們也能夠生存和發展。如果希望地球人類參加這次會議的話，那麼我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我們一定要到現場參加。」
顯然不只是周寧遠，就連趙一飛在聽到鍾琪娜麗亞這樣反覆的回答之後也異常的惱怒，雖然他也已經過了那個輕易發脾氣的年齡，但這樣對人類的不尊重、甚至可以說是侮辱卻是不能夠忍受的。也正是懷著如此激憤的情緒，趙一飛才會不顧周寧遠的反應直接搶過了話頭。
聽到趙一飛的話，鍾琪娜麗亞並沒有像所有在場人員預期的那樣翻臉，而是饒有興趣地望著趙一飛，用一種非常優美的聲調問道：「那你們怎麼解決去那裡的時間？要知道那可是100光年的距離，就算是按照光速來走的話，也需要100年的。等你們到了那裡之後，會議早已經開完了，去了又有什麼用？難道是去參觀會場嗎？」
顯然她的心裡也不是那麼平靜，話語之中明顯地透露出來譏諷的語氣。在鍾琪娜麗亞看來，儘管趙一飛向「博比」星考察隊員講過地球人類可以進行超光速飛行，但在鍾琪娜麗亞的眼裡，那是不可能的！光速是不可能被超越的！如果真的能夠超越光速的話，那麼「博比」星人原來信奉的科技理念大廈豈不是要就此坍塌。
再者說了，就拿趙一飛等人乘坐的那艘「淘淘號」宇航器來說吧，雖然其看起來形狀非常古怪，但在太陽系內航行的時候也並沒有表現出來超光速，而只是接近光速的亞光速而已。那種0.9倍光速的速度「博比」星人早就能夠達到了，根本就不稀奇。如果這就是地球人類所理解的超光速，那麼「博比」星科技早就實現超光速了。
鍾琪娜麗亞這麼想是可以理解的，畢竟超光速航行的方法走的是完全不同的另外一條路。如果只知道執迷於原來的保守方程的話，那麼超光速當然是不可能的。不過趙一飛既然能夠通過變維的方式實現真正的超光速，除非人類在測定半人馬座與太陽系之間的距離時有著巨大的偏差，否則這種超光速就已經是實現的。
當然，趙一飛並沒有告訴鍾琪娜麗亞半人馬座考察的事情，那畢竟是地球人的家務事，沒必要什麼都說的。再者說了，半人馬座的「拉皮拉斯人」在幾百萬年前就已經達到了可以地外航行的科技，從「甘婁」那裡得到的數據表明他們的測量與地球的測量是基本一致的。當然由於時間的關係會有變化，但基本的距離還是可以推算出來的。
可以說，如果「拉皮拉斯人」如果不意外滅亡的話，那麼他們的科技應該要比「博比」星人先進的多，當然，這是在他們科技可以持續發展的情況下推導出來的。也正是基於這樣的根據，趙一飛自信地回答道：
「我們是要去參觀會場的，不過不是在會後，而是在會前。當然，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可以和我們一起出發，到時候如果不能夠讓你好好地參觀會場的話，我願意負責你的損失。」
「這可是你說的哦，到時候如果不兌現的話，那我可要行使權力，讓你負責我的損失。不過我要的可能很多，不知道你能不能負擔的起？」顯然鍾琪娜麗亞也不示弱，本來在一開始見面的時候對趙一飛的印象就不是那麼好，畢竟趙一飛搶了自己這麼多年的風頭，對於這樣的一個人，一個外星人，自負的鍾琪娜麗亞語氣也變得不善起來。
「好！那就這樣定了。張元，你也和我們一起去，就算是做個見證人吧。到時候如果哪一方輸了，都一定不要忘了今天說過的話。」周寧遠在一旁插話道。顯然他也非常的不滿鍾琪娜麗亞剛才的話，不過他不想趙一飛，畢竟這麼多年的政治生涯還是讓他在某些方面的克制性比較強的，沒有說出趙一飛那種斬釘截鐵的斷語。
張元在一邊點了點頭，口中輕聲地答應著，心裡卻在為趙一飛擔憂。畢竟這麼遙遠的距離，而且以前從來沒有航行過如此遠的距離。就連上次去半人馬座也只不過才幾光年的距離而已，一下子跨越這麼大，恐怕難度很大吧。
不過既然趙一飛已經決定了，作為陪伴他時間最長、最親密的朋友，張元還是堅定地表示了支持。於是雙方商定在會後「博比」星人就要把有關「尤嘉星系」的具體星圖交給趙一飛，畢竟他們與「尤嘉星系」交流較多，這方面的資料也多一些。
除了這些之外，趙一飛還要求鍾琪娜麗亞能夠盡量提供從太陽系到「尤嘉星系」之間的太空情況，如果可能的話，最好能夠得到「尤嘉星系」那邊的太空狀況分佈。之所以這樣，一方面是因為突隆人畢竟要較「博比」人科技發達的多，他們的資料應該更準確。
另一方面則是由於人類對於太空的探索雖然這些年來大增，但還沒有這麼強的能力把這一路上的情況都探測清楚。既然不清楚，那麼問一問總是可以的吧。再者說這也不算違反雙方的約定，畢竟趙一飛並沒有和鍾琪娜麗亞打賭別的方面，只要能夠準時到達就行。
而鍾琪娜麗亞也不是那種小肚雞腸之人，雖然有點在趙一飛搶過自己風頭這件事上鬧矛盾，但她還不至於因為這樣就偷偷下絆子。這不符合「博比」星人的思維取向。在鍾琪娜麗亞看來，自己所做的無非就是讓地球人類知道「天外有天」而已，不要以為自己那不夠先進的科學技術就真的能夠比「博比」星人強。
而在聽到鍾琪娜麗亞匯報了自己和趙一飛之間的賭約，作為她的父親，「博比」星人中最為德高望重的科學泰斗，基納麗亞卻不是那麼看的。在他看來，當年自己率領的考察隊可以在地球科技明顯落後的情況下學習到對「博比」星人來說至關重要的發展思想，那就已經表明了地球人類有著不可限量的潛力。
不過就這場打賭來說，就算是自己的女兒輸了也沒什麼關係。首先人總是需要受點挫折的，鍾琪娜麗亞這些年來基本上沒受過什麼大的挫折，如果這個趙一飛能夠讓他感受一下也好。當然，在內心深處基納麗亞還是覺得「博比」星人不輸為好。
和基納麗亞不同，負責與「博比」星人聯絡的突隆人在聽到鍾琪娜麗亞在通訊中要求從太陽系到「尤嘉星系」之間的星路圖後，倒是毫不猶豫地發送了過來。在齊瓦的領導下，既然自己的種族是最堅定的星際交流主義者，那麼自己首先就不能夠吝嗇，否則又怎麼會讓別人聽從自己的勸告和思想，讓星際交流更加頻繁呢？
雖然齊瓦也一度對鍾琪娜麗亞介紹的地球人類非常感興趣，但在大致地聽取了地球的情況之後，他還是不相信地球人類可以開發出超光速宇航器來。畢竟人類的科技發展是太短了，就算是包含古代、甚至原始人的話，也只不過才幾百萬年時間而已。這麼短的時間要想有如此重大的突破，恐怕是在癡人說夢吧！
儘管如此，齊瓦對於堅定支持自己意見的鍾琪娜麗亞還是非常的照顧，畢竟在他看來，宇宙中的各個智慧物種雖然看起來是獨立的，但他們之間的關係實際上卻像是家族之間的關係，每一個能夠和其他智慧物種聯繫的物種都會有意無意地形成一些具有緊密關係的小群體，而這樣的小群體裡面有的種族擔當著家長的職責，有的擔當著孩子的角色。
「博比」星人與突隆人之間也有著類似的關係，在齊瓦的眼中，「博比」星人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樣，雖然還不知道地球人類在加入「星際聯盟」後與突隆人之間的關係如何，但齊瓦已經在打主意讓他們也加入到自己的家族中來。畢竟地球人科技開發的時間太短了，正好可以用來作為很好的實驗對象。
而如果讓其他家族把地球人類給拉過去的話，那麼顯然對自己是不利的。雖然只是一個新人，但新人有新人的好處，至少他們容易「仗義執言」，而不會懼怕其他家族大家長的那種權威。家族不同於突隆人若干年前出現的團體或政黨概念，其要比團體成員之間的關係緊密的多，也嚴苛的多。
在宇宙之中，一般來說鬆散的團體關係是最容易形成的。不過在齊瓦成為了突隆人的領袖之後，他發現這種團體關係對於實現自己的全宇宙智慧生命一體化理想是有阻礙的，於是便想到了古老的家族，用這一理念的嚴苛性來代替團體的鬆散性。這樣才能夠發展。
既然地球人類執意要親自來到「尤嘉星系」，那麼他們的到來對齊瓦應該是一個非常好的契機。如果不利用的話，那豈不是太可惜了。通過鍾琪娜麗亞的匯報，對地球人有了一定瞭解得齊瓦心裡有了主見。在沉思之中，一個計劃開始漸漸地浮現在齊瓦的腦海之中並慢慢定形、豐富著。
好像一朵綻放的玉蘭花一樣，齊瓦的臉上浮現出迷人的笑容。遠遠望去，這個和人類的外表極其相像的外星智慧種族的領袖給人帶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齊瓦的笑容可以讓自己的孩子們著迷，可以讓自己的族人放棄原來的思想，可以讓宇宙中很多智慧種族就這樣甘願臣服於他。
不知道為什麼，難道這是他與生俱來的本領？還是突隆人在進化之路上邁出了新的分支？沒有人知道這些，就連科技異常發達的突隆人也無法解釋為什麼齊瓦擁有如此迷人的氣質，一種讓無論是雄性還是雌性都無法抗拒的力量。
尤其是讓人感到奇怪的是，在不同種族的智慧生命看來，齊瓦似乎還有著變身的本事。不知道為什麼？突隆人眼中的齊瓦看起來是自己族人的樣子不足為奇，因為他確實是突隆人；但在鍾琪娜麗亞眼中的齊瓦似乎和「博比」星人有著莫名的相似，而且看的次數越多，時間越久，這種相像感就越明顯、越強烈。
至於其他的「突隆家族」成員，每個智慧種族似乎都認為齊瓦的形象與自己種族相似，也正是這種莫名的相像感，讓齊瓦在和他們的交流變得更加容易，也讓他們可以很輕易地同意齊瓦的意見，並堅定地追隨在他的身後，支持著全宇宙智慧生命一體化的理想。
那麼地球人類呢？周寧遠呢？趙一飛呢？他們會受到齊瓦的這種莫名影響嗎？在這場峰會上趙一飛和周寧遠等人會發生什麼事情嗎？這些都是未知之數，大概也只有時間才最有資格來回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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