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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盛世 第五章 改革(上) 文 / 龍夫

    出乎趙一飛意料之外,卻又在張元意料之中,廣州市長於宏禮並沒有接待趙一飛一行人。相反地,在趙一飛等人抵達廣州後才知道,原來於宏禮帶著投資團出國考察去了,由於先後要到東南亞和非洲的幾個國家做投資考察,估計至少需要半個月左右才能回來。

    饒是趙一飛對聲名並不看重,在這種情況下還是在臉上露出了微微的不悅之色,平靜的外表下面掩飾不住的是心裡面的憤怒。如果說以前他非常同情賀鵬的遭遇,也非常看重張元才會考慮在海天碧那裡出面說情的話,現在的他心裡考慮的卻是另外一份光景,現在的他認為如果不是為了自己的琪琪,那麼他是絕對不會在這裡呆下去的,什麼廣州市長,和自己又有多大干係?文不能文,武不能武的一名官員而已,何必擺這麼大的架子!難道中國的吏制真的已經荒廢到這種地步了嗎?

    就在趙一飛打算告辭的時候,身邊的張元輕輕地手肘捅了捅他,這一行動讓趙一飛略微清醒了些,他明白張元是在提醒自己不要衝動。

    果然,在市長辦公室曹主任首先帶著歉意地說出上面的消息後,接著又面帶笑意地說出了另外一個讓趙一飛意料之外的消息,「雖然於市長沒有時間接待各位來自大漠綠化研究所的朋友,但是這件事省裡也是非常重視的,所以我們尊敬的省長——黃長喜博士決定親自為各位接風洗塵,下面有情黃省長和大家見見面。」

    由於人很少,在眾人稀稀落落的掌聲中,黃長喜從內廳走了進來。一進門,就看到了主客位上坐著的趙一飛,便積極地向趙一飛直接走了過來。看到主人來了,雖然對剛才曹主任故意想看眾人笑話的行為在心裡非常的不滿,出於對主人的尊重,趙一飛還是在看到黃長喜進門的時候馬上站了起來,並向前走了兩步以示迎接。由於心情還沒有從剛才的不快中恢復過來,所以趙一飛也沒有注意到黃長喜暗暗地瞪了曹主任一眼,顯然是對他剛才令趙一飛等人一驚一乍的表演非常的不滿意。不過他的這些小動作又怎麼能夠逃過張元的法眼,在旁邊默聲不語,張元只是心裡上在替賀鵬悲哀,也在替「舊」派悲哀,現在已經是什麼時候了?難道還要再玩這種「殺威棒」式的手法嗎?要知道趙一飛的地位不同於其他人,從中央各派對他的態度中就可以明顯的感覺出來,「海」派自然不用說了,「海」派近期的如日中天在很大程度上就與趙一飛的個人成就密切相關,而「新土派」的陝西、甘肅等省對待趙一飛的態度已經從之前的不聞不問,轉變為積極拉攏,顯然他們已經認定趙一飛是他們仕途發達的一條捷徑,畢竟趙一飛的科技勢力可以保障在他們的轄區內出現空前的經濟繁榮和科技繁榮,而這些是地區大員們最有力的政績啊!也是和其他勢力團體鬥爭時最強有力的後盾!「章萬里」派主要涉及中原地區和人大體系,所以張元不是十分清楚,但從北京積極爭取遠程航天公司的各種設備和零件訂單的表現來看,「章萬里」派也在打著趙一飛的主意,特別是在遠程航天研究院剛剛成立之初,北京、河北兩地的官員就有人秘密拜訪趙一飛,希望能夠進行高科技聯合開發。想一想吧,遠程航天研究院是秘密建立的,趙一飛本人所在的地方也是保密的,可他們卻能夠很迅速的找到,這說明了什麼?顯然背後有著章萬里支持,否則僅憑他們個人的門道是不可能獲得如此詳細的有關趙一飛的信息的。可現在遠在東南的「舊」派卻還在這裡玩這種早已經老套的變相的「殺威棒」遊戲,這不正說明「舊」派明顯的落後啊!

    雖然心裡有著諸多感慨,張元表面上卻根本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在那裡靜靜地看著,聽著趙一飛介紹各位大漠綠化研究所的來訪成員。現在在張元的內心裡,趙一飛已經佔據了最重要的位置,甚至可以說,未來的身家性命、所有的一切張元都賭在了趙一飛身上。只要趙一飛能夠平安,張元就覺得自己盡到了最大的責任。至於其他的紛爭,在這次賀鵬被就出來後,張元自認為再也不會參與進去了。

    不愧是官場老手,只幾句話,黃長喜就把趙一飛等人捧了個遍,剛才眾人內心的不滿自然也在不知不覺之中消失了,反之則是一種很親近的感覺瀰漫在眾人之間。看著自己幾句迷魂湯就把他們灌成這樣,黃長喜心中也是老大的看不起,哼!什麼先進?什麼著名?如果我不用的話,你們還不都是什麼都不是!趙一飛又如何?海天碧又如何?最後我一定把你們玩得團團轉。

    到了晚上,在宴請了眾位專家後,黃長喜把趙一飛單獨的約了下來,顯然,這時候才是最合適的談判時機。而張元則只能守在門外,畢竟此時有第三者在場是非常的不方便的。不過由於張元之前已經和趙一飛分析過於宏禮可能的談判內容和手法,所以張元倒是並不擔心趙一飛在這方面吃太大的虧。

    談判進行的非常順利,只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就結束了。出來後的趙一飛和黃長喜什麼也沒說便在各自保護人員的護衛下分頭走了。

    一個星期後,除了張元外,趙一飛等其他大漠綠化研究所的成員結束了學術交流從廣州回到青樹村,接著不到三天的時間,視覺屏股份在廣州建設生產基地的批文就已經批了下來。

    而遠在北方的北京,此時卻發生了一件「不為人知」的大事件。事情發生在趙一飛等人離開廣州不久,北京香山的一座豪華別墅中發生了入室殺人搶劫案。這座別墅是小二層結構,坐落在一個宛如雙臂環抱的小山谷中,只有一條出路可以通向外面。顯然別墅的主人非常的有權有勢,整個小山谷裡面都被修成了花園樣式,甚至還有小型的假山噴泉等設施,當然,室外游泳池等豪華設施也是不可少的。在環抱的出口是一扇大門,全部是粗如兒臂的鐵欄作為大門的支架,每兩根鐵欄之間距離不超過10厘米,顯然這是不可能被人或較大的動物鑽過去的。門口內側還交叉架設著三台監視儀,以防止有人對大門進行破壞。而在環抱別墅的小山嶺上架設的是密密的鐵絲網,非只一道,而是連續的三道,在這些鐵絲網上還通著高壓電,上面掛著的牌子上綠色∷小說的內部,也就是山谷內側的山坡上則不只是熱感監視儀,隔不遠居然還有一個自動火力點,由於採用自動控制,只要熱感監視儀發現有任何可能的危險物靠近時,自動火力點就會根據監視儀所傳送過來的攻擊信號進行攻擊。而由於內部的熱感監視儀更是密密麻麻的分佈,所以兩個或多個熱感監視儀同時發出攻擊信號的時候移動物的位置就已經通過坐標交叉確定下來。另外,別墅建築本身還在各種角度裝配了監視儀,同時在屋頂還裝備得有高架機槍,當然,這在外面是看不出來的。顯然這是一個牢不可破的據點,只是不知道這裡面究竟是誰在住著?誰能有這麼大的權勢和金錢修建這樣一座別墅呢?

    就是在這件神秘的別墅,在趙一飛離開廣州後的第五天,發生了神秘的入室搶劫事件。據守衛這裡的唯一一名倖存下來的身著戎裝的保衛人員說,那一天真的非常的奇怪,由於已經是夏天了,雖然這裡周圍有小山嶺環抱,平時天暗下來的時候怎麼也有8點左右,可那一天天還不到7點就已經暗下來了。雖然心裡面覺得有點怪怪的,可大家還是沒怎麼在意,只有連長覺得有點異常,讓大家晚上精神點,可能會有情況。

    連長是打過越戰的老兵,雖說當年參加越戰時只是個十幾歲的新兵蛋子,可戰場上不管你是新兵還是老兵,沒有高超的生存技巧就意味著死亡。而連長不但活了下來,而且在部隊換防時已經升為了偵察班長,手上也沾滿了足足有30個越南軍人的鮮血,其中包括一名越南的營級幹部,三名連級幹部和一些更低級別的小官,至於士兵,那就更不用提了。

    雖然殺了那麼多人,可回來後還不是一樣要被轉業、挨餓,實在過不下去的時候,畢竟從戰場上回來的絕大多數手握血腥的人在和平生活中很難適應,連長找到了已經升為團長的老上級,在團長的幫助下,連長重新入了伍,不過卻是頂替別人的名字入的。隨後就被分到了特種部隊進行集訓。之後連長就以志願兵的身份始終留在了警衛團,而這個警衛團其中的一個連的責任就是守護這座別墅。防止別墅內的人和任何其他人接觸,以及防止任何外面人士靠近或接觸這座別墅,當然,別墅的主人除外。

    由於地下室中關押著一位據說非常有來頭的被審查的高官,所以我們也非常的聽話。據說這位高官與別的不一樣,首先一般的高官是沒有資格被關押到這裡的,要想關押到這裡,至少也得副省級。其次我也見過別的被關押的高官,他們中絕大多數基本上知道自己被關到這裡的時候就已經傻了,進了這裡就永遠不能出去了。雖然衣食無憂,可除了我們誰都不能見,連他們彼此之間也不能見面,更別提說話了。而且放風時間也是錯開的,他們之間甚至不知道還關押著別人。這裡沒有電視、沒有廣播、甚至沒有報紙,而且和我們也不能說話,這是紀律。所以他們基本上來這裡後就瘋了,一天到晚在那裡自言自語,沒有人知道他們說什麼。最後連門都不出了。這樣也好,我們也省心,不用擔心在放風的時候他們逃跑或者別別人看見什麼的。

    而這位高官來了之後上面居然規定不允許放風,為的是防止別人發現。這可是我們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事情,就連那次某集團軍的一個副師長被審查時都沒有這樣嚴格過。我們這些人中只有連長見過他,其他的人甚至連他姓什麼、叫什麼、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只知道前一段時間海天碧主席和章委員長帶著小霸王章岳秘密來這裡看望了他一次,不過好像結果談得並不好,至於到底談的什麼,向我透露消息的那位哥們說自己也不清楚。

    那一夜我值的是上半夜的崗,在夜裡0點換崗後就去睡了,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天氣的問題吧,那天感覺特別困,而我又不知為什麼吃壞了肚子,整整一個連,只有我一個人壞肚子,真丟臉!

    大概夜裡兩點左右吧,我記得大鐘好像是響了兩下,我的肚子又不爭氣起來,原來是白天拉得太多了,晚上早早就把我餓醒了。揉著咕咕叫的肚子,我決定偷偷去弄點東西吃,雖然這裡守衛很嚴,但大家的生活上卻過得很好,所以廚房中總能剩下一些好東西。在偷偷摸摸地溜進廚房中大吃的時候,我就感覺空氣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平時除了颳風的時候外根本感覺不到空氣的存在,可那天夜裡我卻覺得被空氣壓抑的受不了。即使我違反紀律把風紀扣打開也無法緩解那種壓抑感,接著就聽到門崗出傳來了輕微的「噗噗」聲,就像是吹蠟燭的那種聲音。

    然後我就覺得好像有一股風從廚房外面刮過,奇怪了,在家裡怎麼會有風呢?一定是出問題了?當時我下意識地就想報告給連長,可嘴還沒有張開,就覺得後腦處好像被人輕輕地點了一下,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我在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我站起來四處一看,門口的兩個弟兄已經倒在血泊裡,身上被紮了四刀,還被射了兩槍,都是致命傷。往院子裡一看,院子裡滿是重型機槍射出來的彈坑,假山那裡隱藏的弟兄也被人解決了,對空高架機槍已經被炸爛了,還有幾個弟兄死在各處的掩體裡,都很慘,顯然是被什麼炸死的,屍體都被炸碎了。山坡上的各種自動武器也被炸爛了,不過還好,看山坡上到處都是鮮血的樣子,對手也沒有得到什麼好處,只不過屍體都被清理走了,不清楚是誰幹的。回來再去看地下室時,路上都是各位弟兄的屍體,真是慘不忍睹,沒有一個活口的。就連我們連長也死在下面的狙擊位上,被人打翻了腦殼,濺得到處都是白花花的腦漿。新關押進來的大人物已經不見了,肯定是被這幫人救走了。

    看過現場,北京軍區司令員任長生什麼也沒說,只是擺了擺手,讓跟來的參謀長鄒邵平帶人把現場收拾了,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自己警衛團的人,即使死了也不能就這樣算了。這個仇是一定要報的,只是沒想到對手的手段這麼高,居然沒到15分鐘就解決了戰鬥,所有人員,除了那個傻呵呵的只知道吃的傢伙外,無一活口。

    真他媽的夠毒的!任長生心裡狠狠地罵道。旁邊的鄒邵平在任長生耳邊壓低聲音問道:「司令員,你看……」

    「說。」只有一個字,根據鄒邵平對任長生的瞭解,這表明任長生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只是想聽聽自己的看法而已。

    頓了頓,鄒邵平在任長生耳邊說道:「司令員,你看這手法和他的像不像?我估計在中國,也只有他的人能夠有如此利落的。只是奇怪的是,為什麼小候不發報給我們請求支援呢?難道為了他,他們連電子干擾都用上了?可是如果這裡有電子干擾出現的話,我們軍區的監測儀上應該可以發現的。」

    「嗯。應該是他的人做的,姓賀的周圍只有他的人馬夠精銳,也只有他的人馬夠狠。」任長生下了定語。可對於為什麼沒有發報,任長生也不清楚,不過他根據那名唯一的倖存者提供的口供還是有了自己的判斷。

    「司令,你看之所以小候的報警電話、電報沒有發出來是不是有其他人在搗鬼?」顯然,鄒邵平也不是傻子,他也從倖存者的話語中猜到了什麼。作為任長生的智囊,鄒邵平的思維分析能力是非常高的,根據現場的表現來看,他的心裡顯然已經認定不會只是簡簡單單的暴力奪人。從現場留下的痕跡看,應該是兩隊人馬所為,第一隊人馬的目的是救人,而第二隊人馬則是為了向章萬里老爺子示威了。

    「有可能。但這些人我們是無法對付的,只能是見一個殺一個,留著這種人在世上太危險了,尤其是在他們敢參與進政治鬥爭的情況下。」看來兩個人都知道有些「高人」參與了這場入室搶劫,可這些高人究竟是誰呢?為什麼他們有這些能力呢?他們又在為誰效忠呢?他們真的能夠影響政治鬥爭的結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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