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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爭奪 第八章 二次交鋒(上) 文 / 龍夫

    潔白、潔白、還是潔白,周圍的一切都是潔白,天花板是潔白的,牆壁是潔白的,床是潔白的,被褥是潔白的,……。

    「這是什麼地方?我死了嗎?」馬崑崙艱難地睜開了雙眼,意識中還模模糊糊地記得自己好像被麻醉彈射中了,然後自己做了最後的還擊,為的是能夠讓小羅逃脫。

    抬了抬手,還能動,又掐了一下自己,還有痛的感覺,扭過頭來看到腦後牆壁上塗的是一個「1」字,馬崑崙明白了,這是在醫院。

    「那麼自己是被誰救回來的呢?小羅怎麼樣了?」想到這裡,馬崑崙躺不住了,一翻身就從床上坐了起來,可起來後卻感到一陣眩暈,看了看仍然戴在手腕上的手錶,「天哪!已經三天了!」

    手錶顯然沒有摔壞,否則表針不會仍然在走動,如果不是誰故意調整了表盤上的日曆,那麼就表明自己確實已經躺在這裡三天了。

    就在這時房門輕輕地一響,小羅一探身走了進來,看到馬崑崙茫然地睜著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高興地問候道:「馬隊,你終於醒了,可把我給急死了,局長和隊友們都來看過你好幾次了。」

    看到馬崑崙有些不解的目光,繼續打趣說道:「如果再不醒,嫂子可說以後不要你了,直接送火葬場算了。」

    聽到這話,馬崑崙不由得臉一紅,他知道這段時間以來由於「殺人惡魔」事件鬧得濱城滿城風雨,自己始終沒有時間回家裡陪老婆和孩子,可妻子淑珍從沒有怨過自己什麼,這次自己冒這麼大的風險,還險些把命丟了,也真的讓妻子擔心了。想到這裡,馬崑崙問道:「小羅,你嫂了好嗎?我兒子也還好嗎?他們有沒有受到什麼報復?」

    小羅咧嘴一笑,「您放心吧,我的大隊長,嫂子和孩子都被保護的好好的。」

    聽到這話,馬崑崙放下心來,思緒自然也就轉到了這次行動二人如何逃生的問題。向小羅一問才知道,原來國安局的特工人員早就盯上了那三個日本人,只是因為三人開始作案的時候沒有得到明確的證據,同時為了穩住日本方面的間諜組織,一直沒有動手除掉他們,而馬崑崙與小羅的出現使得國安特工不得不採取緊急行動,早已埋伏好的狙擊手在緊急關頭將三人射殺。

    聽了小羅的話,馬崑崙不由得又是一陣臉紅,原來國安局早就知道目標了,可為什麼不早點通知自己呢?唉!這大概就是部門協調的問題了,而且這些國安特工們一個個都是眼高於頂的人,自己這些刑警看來都是被人當猴耍了。可又一想,畢竟人家救了自己的命,自己又何必嫉恨他們呢?難道我真的這麼小心眼嗎?馬崑崙搖了搖頭,把心裡的想法甩了出去。

    就在二人閒聊之際,房門被輕輕地推開了一條縫,一個小腦袋探頭探腦地伸了進來,看到正在說話的二人轉頭看向她,略帶一絲羞澀地,一個穿這病號服的小女孩走了進來。小羅笑著向她打招呼,「小翡翠,今天又過來了?」

    「小翡翠」輕輕一笑,「是呀,小羅叔叔。我來看看馬叔叔醒了沒有。」

    「小翡翠,找馬叔叔有什麼事嗎?」馬崑崙接過了話題問道。

    「馬叔叔,能給我簽個名嗎?」小翡翠望著馬崑崙,眼睛中閃著崇拜的目光。

    「簽名?」馬崑崙有些奇怪,為什麼要自己簽名呢?自己又不是什麼明星。但看到小女孩那渴望的目光,馬崑崙還是笑著答應了。

    「噢……」小翡翠高興得跳了一下,轉頭就往門外跑去,邊跑嘴裡邊喊著「等著我,我去拿本子來。」

    接著小翡翠出去的時間,馬崑崙問道:「小羅,這是怎麼回事?」

    小羅尷尬地笑了笑,從床頭櫃裡拿出了一份濱城日報遞給馬崑崙,「頭版二條。馬隊,你自己看看吧。」

    接過報紙,馬崑崙迅速地瀏覽了一下,臉騰地一下子就紅了起來。原來報紙上赫然印著巨大的標題:我市刑警隊破獲兇殺案,兩刑警擊斃殺人惡魔。下面則用了大片的篇幅報道了二人如何如何地分析案情並找到魔窟,經過激烈的搏鬥終於將三名惡魔擊斃,而兩位刑警也身負重傷,被路過的好心行人送到醫院。在文章的插圖裡還有自己和小羅的大幅相片以及被國安特工擊斃的三名日本人屍體的圖片。

    馬崑崙再也坐不住了,顧不得自己身體還在搖晃,連病號服都來不及脫下,下了床拉起小羅就逃出了醫院直奔公安局而去,只有醫院的走廊裡小翡翠那「馬叔叔,馬叔叔,你等等我呀,還沒給我簽名呢」清脆的叫喊聲在身後緊緊地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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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元剛從趙一飛的屋中出來,就感到一股濕潤潤的大風撲面而來,遠處住戶裡的老人們已經帶著自己的孩子們撲到了屋外,這五戶人家一共二、三十號人都匍匐在地上,頻頻地向著大風來的方向磕頭,嘴裡還在不停地喊著:「蒼天開眼了,以後有救了!」旁邊圍著不少看熱鬧的是自己帶來的國安特工,其中一些還試圖勸這些青樹村民回到屋裡去,免得等會兒下雨著涼。

    風越刮越大,但比起沙暴起來的風要小得多,天色也隨之越來越暗,與青樹村正常天黑下來那黃濛濛的情況相比要暗得多,那是雲層聚集的原因。等了一會兒,風開始漸漸地變小了,天也完全地暗了下來,憑著張元這些年練就的敏銳感覺,他覺得一個微小的物體帶著呼嘯從空中直向自己撲來,還沒來得及躲開,那粒微小的物體就直接地砸在自己略顯乾裂的嘴唇上,然後迸散開去,那是一滴雨,憑著對那份潮濕的感覺,張元可以確定,終於下雨了。

    漸漸地,雨開始大了起來,絲絲濛濛的雨幕遮蓋住了張元望向遠方的目光,在張元的示意下,那些居民已經被這些小伙子們勸進了家裡,由於這場春雨是在張元等人來之後下的,所以有些迷信的村民還是比較聽他們話的,村民們認為這些人給自己帶來了吉祥,聽他們的話應該不會有多大錯的。

    迷離的燈光一盞一盞的亮起,由於居民稀少,整個青樹村也只有稀疏的幾盞燈光,還由於電的遠距離傳輸損耗而電壓過低,以至於家家戶戶的燈光都是一種昏黃的感覺。張元拒絕了小伙子們的勸告,他想一個人獨自在外面走走。

    趙一飛,趙一飛,這個趙一飛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張元現在的心理只有這一個問題,為什麼在濱城工學院和在這裡兩次發生那麼奇異的情況,那次自己由於沒有看到趙一飛身上發生變化的過程,只是憑著多年特工生活練就的敏銳感官淡淡地感覺到趙一飛給人的感覺不一樣了,而這次確實親眼看到趙一飛身上發生了那種奇異的變化。

    張元相信自己絕對是個不信鬼神的人,也相信這個世界上,至少在地球上並沒有外星人的存在,而從趙一飛以前的體檢結果來看,他也不可能是什麼外星人。但如何解釋趙一飛身上的迷呢?難道是氣功的一種?就自己所知,氣功雖然神秘,但還沒有達到如此神奇的地步。

    伴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張元最後只想到了兩個字:天兆。只有這兩個在古代史上最常提到的神秘詞彙才能夠解釋這一切。

    「天之將興,必出吉祥;天之將衰,必出妖孽。」趙一飛究竟是吉祥呢,還是妖孽?今年已經是2009年了,新中國馬上就要步入它的60年生日,60年、60年,60年正是一個甲子,一個甲子就是一個輪迴。在這個時候發生這樣的事意味著什麼?我該怎麼做?就這樣反覆地思考著,張元在雨裡來回地踱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清晨當其他人起床的時候,才有人看到張元匆匆地回到自己住的那間緊靠趙一飛的房間。沒有人知道張元到底在想些什麼,沒有人知道張元到底做出了什麼樣的決定。

    這場春雨雖然不大,但卻一直下了兩天才停下來,有了這場春雨,草被的生長就會非常順利,初步的固沙效果就會出現,但可惜的是,新植被的選取工作還沒有完成,如果能夠在趙一飛完成新植被選取與培育之後再下雨,那麼效果要比現在好上非止一倍。儘管如此,趙一飛對這場春雨的到來仍然非常興奮,顯然他並不瞭解自己身上發生了,或者說發生過什麼,有著豐富觀察經驗的張元完全可以確定這一點。

    計算機模擬結果已經出來了,由於有了這場春雨,新植被分選與育苗的工作也非常的順利,各項工作都在順順利利的進行著。而這時的中國,卻籠罩在一層新的煙霧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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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崑崙一回到局裡就衝進了羅局長的辦公室,裡面羅局長正陪著兩位大約三、四十歲的中年人說話,見到馬崑崙進來,三個人不約而同地停止了談話。羅局長臉色一沉,問道:「小馬,你怎麼回來了?不在醫院好好養病,這麼匆匆忙忙的幹什麼?」

    作為自己的老上級,羅局長的不怒自威馬崑崙是早有領教,在羅局長強大的壓力下儘管心裡已經生出了些許怯意,但一想到報紙的報道,胸中的那股屈辱的怒火又騰了起來,把馬崑崙本來因為幾天沒有進食而略顯蒼白的面龐燒得通紅,把手中從醫院裡順手拿出來的那份報紙拍在羅局長面前的辦公桌上,大聲地問道:「羅局長,你看這怎麼解釋?」

    看到馬崑崙如此的囂張,羅局長似乎也動了氣,厲聲喝到:「你給我坐下,叫什麼叫?沒看到這裡有客人嗎?」指了指旁邊的沙發,命令道:「給我老老實實坐那裡待著,一會兒就會給你解釋的。」

    羅局長的這聲厲喝伴隨著多年形成的威嚴一下子就把馬崑崙打回了原型,儘管自己已經做這個刑警隊長有將近10年了,但面對老上級的怒喝,不管心裡有千百個不願,馬崑崙還是乖乖地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

    羅局長轉過頭來對那兩位客人笑道:「讓你們見笑了,這次行動我們一定積極配合。」

    其中一位稍微年長的說道:「羅局長,你太客氣了。沒有你們公安系統的支持,僅憑我們是不可能有這麼大的成就的。這麼多年我們都密切地配合了,相信這次會合作得更好。那這次我們就……」

    話還沒有說完,年紀稍輕一點的插話道:「老呂,羅局長,我看這樣吧,現在馬隊長也在,我們就當面說清楚,免得以後再發生誤會,好不好?」

    老呂和羅局長聽了這話,都點了點頭,用目光與其他二人交流了一下,老呂接口道:「還是我來說吧。」

    看這三人說話的內容和樣子,馬崑崙判斷來的這兩位客人應該是「栽贓」給自己的國安局特工人員,而且那位年輕的顯然地位還在年長者之上。現在就看這些討厭的傢伙如何自圓其說了,馬崑崙心裡想到。

    看了看馬崑崙,老呂開始談到了這次的殺人惡魔事件,事情原來是這樣的。

    自從趙一飛提出了維度理論以來,歐美雙方已經派出了各自的特工人員潛入中國,他們的任務就是獲得維度理論的核心內容,其中歐洲甚至連歐盟科學院院長辛格博士也親自出動力邀趙一飛訪問歐洲,以便實行人才掠奪。在趙一飛拒絕之後,歐美雙方以濱城工學院為中心展開了核心軟件爭奪,事情的發展出乎意料的是趙一飛將自己的軟件拱手送給了雙方,這才免去了一場血腥。但這場科技爭奪真的會就這樣結束嗎?

    由於雙方上次出動的人員大部分已經露了臉,作為間諜大國的兩大經濟體自然也知道那次任務以失敗而告終,但慶幸的是雙方畢竟在趙一飛的恩賜之下拿到了所需要的東西,這樣才不失臉面的離去。

    而前段時間發生的殺人惡魔事件則是日本間諜主導的破壞中國經濟發展的一部分,由於中國連年的高成長在十幾年前就已經引起了日本的恐慌,而且自上世紀八十年到以來一直到今天日本的經濟始終不景氣,這暴露了日本的當年的國民開化程度不足的惡果,隨著經濟的發展,日本的國民開化程度並沒有提高,反而自閉傾向越來越明顯,這從日本越來越拒絕承認當年的侵華戰爭就可見端倪,正是這種國民心理素質的低下導致了日本經濟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初達到頂峰後停滯不前,甚至逐年下滑,而這時崛起的中國經濟體讓日本人感到了越來越深的危機。

    但由於日本是一個技術立國,而非科技立國的國家,所以他們對真正先進的科學原理並不理解,相對來說也就並不重視,反倒是技術至上。趙一飛的視覺屏開發成功讓日本人自以為找到了一個可以趁機民族復興的機會,於是派人竊取了視覺屏的原型,同時為了打擊中國這個新型電腦產業的發展,才出現了殺人惡魔事件。

    事實上殺人惡魔事件的第一個受害者「王三成」就是一名國安局的特工人員,由於國安局安排的失誤就這樣白白地失去了年輕的生命,儘管國安局馬上採取了措施,但由於國安局與公安系統間協調的不理想,其後還是有兩名公安人員失去了生命。

    就在殺人惡魔事件發生後,濱城的各方勢力爭鬥由明處轉向了暗處,就在這段時間以來,日本方面由於已經達到了打壓龍芯生產基地的目的,也就沒有再次出手進行新的兇殺。而歐美各方則開始向濱城進一步彙集自己的勢力。

    為了各方更好地協調與合作,國安局這次專程來拜訪羅局長的目的就是雙方之間不要再發生上次協調不利的局面,以免造成無辜人員傷亡。而之所以在報紙上登出馬崑崙等人擒殺了殺人惡魔,主要目的是為了轉移各方的注意力,另一方面的原因就是馬、羅二人那天正好進入了「櫻花」職介社,為了救出二人,國安局的狙擊手不得不冒著打草驚蛇的結果臨時出擊將三名日本間諜擊斃,將三人之死歸到公安系統頭上是為了在法律上更容易站住腳。

    介紹到這裡,兩名國安局特工人員站了起來,向馬崑崙深深地鞠了個躬表示歉意。聽到二人的解釋,馬崑崙反倒不好意思起來,急忙站起身來把二人扶了起來,嘴裡道:「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們,是我們給你們添麻煩了。」

    聽馬崑崙如此說,二人都非常高興,年輕一點的那位中年人接口道:「不用客氣,馬隊長的神探大名我們可是如雷貫耳啊。」

    看著馬崑崙急忙謙虛的樣子,三個人都笑了起來,馬崑崙也跟著笑了起來。氣氛隨之一變,陡然由緊張轉為活躍起來。四個人坐到了一起,開始討論下一步的合作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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