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一百一十四章 歡歡喜喜過大年(三) 文 / 九穗禾
第一百一十四章歡歡喜喜過大年（三)
「莫莫，我以為你會——」
莫莫望著他，愣了一下，突然一改剛才嚴肅的神態，扯著他的袖子眨眨眼，笑得很狡黠，「那是你以為，嘿嘿，沒聽說過，女人心，海底針麼？」
他是不是應該點頭，那澤對莫莫簡直沒辦法，今天的她變得太快。
莫莫眼珠一轉，不滿意他的沉默：「幹嗎，難道說，其實你只是想補償我，而不是愛我嘍？！」
「怎麼會？」那澤哭笑不得。
「那這個問題就在這裡打住，」莫莫抱著他的脖子跳了一下，那澤順勢低下頭，她親了親那澤的臉頰，「老公我愛你！」
那澤剛想抱著她說什麼，她又跳了開去：「我帶小路西菲爾去換過年的衣服，爸爸說有為他準備過年的小裌襖，很漂亮，我去翻出來給他穿。」
「那好，你去吧！」那澤只能這麼說。
莫莫朝他回了個大大的笑容，招手讓糊糊跟著自己走，一起出了門，往後院的迴廊走去。那澤在背後注視著她，眼裡是自己都沒察覺的憂鬱。
「啪啪啪，」客棧前門傳來有人敲門的聲音，倪娘從廚房探出頭來：「那澤啊，去開一下門，應該是雲兒他們回來了，這邊設了結界，他們進不來。」
「好的。」那澤淡淡的應了聲，便出了大堂。
倪娘確然他出了門，回頭沒好氣的數落相公：「你說你，沒事幹嗎把莫莫的梳妝鏡帶在身上？早知道，我們何必兜這麼大的圈子？！」
說罷，也不搭理他，轉身就出去找莫莫。可憐的莫莫爸爸只能對著她的背影喊冤。
「我只是太想女兒，想找個東西睹物思人嘛。哪知道，寶貝女兒這麼厲害！」他也很委屈好不好，剛才莫莫進廚房嚇了他一跳，她什麼話都不說就直接伸到他腰間去掏鏡子，那鏡子一觸及她便直射莫莫眉間，一瞬間，莫莫神色氣質皆是大變，他才反應過來。莫莫在去人界之前早做了準備，她把記憶被存在了這面普通的鏡子中。
人去鏡留痕，封印記憶最適合不過了！
後院裡，莫莫正把玩著這面小小地八卦鏡，這是她最喜歡的鏡子，從小就帶在身邊，沒事的時候就喜歡拿在手裡擺弄，哭的時候對著它哭。笑的時候映著它笑，喜怒哀樂，它是最清楚的。
是的，她恢復了記憶，如果有人問。恢復記憶的感覺是什麼，她一定會說，就像照鏡子，一覽無餘。卻仍是虛幻。
倪娘從她身後走了出來，摸摸她地頭髮：「既然恢復了記憶，為什麼不想讓他知道？」
莫莫從恍惚中回過神，望著手中的鏡子：「我覺得現在這樣很幸福。」
倪娘看了她一眼，沒有插話。
「沒有什麼比以後更重要，即使是以前的記憶，我怕那澤會想不通這個道理，所以還是不要說的好。他已經很小心翼翼的對我了，如果再加上以前的事，他的心會很累。」莫莫與其說是講給倪娘聽，不如說是自言自語，「對不對？」
「你自己拿定主意就好，不過不要太刻意，」倪娘知道自己女兒的固執，「也許。順其自然有時候才是最不累人地。」
莫莫抬起頭。半晌，輕輕應道：「是嗎？」
倪娘知道她要的不是自己的回答。伸出手臂抱了抱她：「待會兒吃完年夜飯，你們就跟著年獸走吧，回人界。」
「這麼快？」莫莫不捨道，「我不想這麼早回去。」
「傻丫頭，又不是不要你，早點處理完那澤的事再回來，啊？」
「不要，我想多陪陪你們。」
倪娘拍拍她的肩膀，「當人家妻子哪那麼容易，你好歹也要考慮到他地感受，剛才還說人家累，整天跟在你後面轉，當然累。」
莫莫沒想到她會說自己的不是：「媽——」
「別撒嬌，你啊，老把自己當小孩子，」倪娘說到這，又歎了口氣，「唉，那澤也是，老把你小孩子寵，百依百順的，夫妻之間，相互扶持才對，哪能一邊倒——」
「媽——」莫莫一向對嘮叨的人徹底沒轍，正準備找個借口閃人，糊糊抱著換好衣服地小路西菲爾走了出來，小傢伙穿著紅紅的鑲金絲的小棉襖，帶著毛茸茸的小老虎頭帽子，神氣活現的抱著年獸，笑的眼睛都快看不見了。
「呵！我家寶寶真漂亮。」莫莫雙手一攤，抱過小傢伙，按按他頭上的老虎頭，小傢伙手舞足蹈的像她炫耀手中地年獸，「喜新厭舊的小壞蛋，赤豹和文狸呢，跑哪裡去了？」
「他們去接人去了，今年過年不同往昔，有一些其他界的仙禽神獸回來，所以請過來，大家一起聚聚——」倪娘說道一半，回頭望了望，笑道，「來了，還真不少。」
「哇，真的，去看看。」莫莫的好奇心立刻提了起來，抱著小路西菲爾就往大堂沖，不過推開門，她就傻眼了，第一反應，好多小動物，起碼有七八百隻，別奇怪為什麼裝的下，因為他們最大的也不過只有巴掌大。難道她到了小人國，不然滿屋子跑來跑去的袖珍小獅子，小兔子，還有很多叫不出名字地小東西是這麼回事？！
「莫莫，你在啊，」文狸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剛才還在找你呢！」
「這些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這麼小？」
文狸笑嘻嘻地以袖子遮面：「哦，變得小才吃的比較少，容易飽嘛！我本來只想聽界主地安排，幾個老朋友的，哪知道老朋友連著老朋友，不小心叫多了，只能這樣了……」
「這種理由你也給的出！」莫莫爸爸的臉色很難看。
結果文狸一句話就把他給堵了回去：「哪有把人家千方百計的召回來，大過年還不管飯的道理。」
這樣也行？！莫莫無語望天。
於是，原本期待之極的年夜飯就在躲讓小動物中度過，坐著怕擠著，走路怕踩著，更別談一堆堆小動物在桌子竄來竄去，從這個盤子裡踩到那個碗裡，小白兔搶著蘿蔔就做在小狐狸旁邊吃，小狗和小耗子拱同一根骨頭，這個世界，呃，真和諧，除了他們坐在凳子上的人不伸筷子……
幸好，雲照影很有先見之明，去接他許仙的時候順便帶了飯，過年能吃上飯，人生真幸福，這是莫莫第二次被白娘子灌醉後，最後的念頭。
再醒來，外面正熱熱鬧鬧的放鞭炮，那澤睡在她的左邊，小路西菲爾睡在她的右邊，莫莫爬起身左邊的帥哥親了一口，右邊的小正太「啵」了一下，抬頭望了望房間，現代化的裝飾讓她感覺有點怪異，推推旁邊的那澤：「老公，醒醒，我們回人間了？」
「是啊，這回是人間的大年三十。」那澤其實壓根沒睡，現在是人間的晚上，正是他精神最好的時候，剛才只是閉著眼睛回想一些事情。
莫莫抓抓了頭髮，有點蒙：「怎麼就這樣把我送回來，真是的，越過越糊塗了。」
「我看你是睡糊塗了。」那澤坐起身，給她披了件衣服，人間可是寒冬臘月，很容易感冒的。
「最近發生的事太多，天天都亂七八糟的過日子，這回總算能清閒了。」莫莫捏捏酸酸的肩膀，長吁短歎，「還是做普通人好。」
「是麼，」那澤輕笑，「莫莫夫人，我現在正式宣佈，你的普通人生活正式開始——」
「嗯嗯，走，外面鞭炮聲這麼響，我們也去放！」
「可以，反正，」莫莫故意頓了頓。
莫莫困惑的轉過頭：「反正什麼？」
「反正你過幾天就要開學了——」
「開學？！」
「對了，你作業做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