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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鶴鳴郎州 第三百二十一章 有人要逆襲 文 / 曾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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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望早上來到辦公室,剛坐下沒多久,就接到馮樂時的電話,說有事要跟他溝通一下。

    過了幾分鐘,馮樂時過來了。談了幾分鐘的工作,馮樂時話題一轉,對蘇望道:「蘇書記,區政府那邊算過了,小尤和老彭提出的關於提高對離退休老幹部的待遇和補助以及開展離退休老幹部業餘文化活動的報告差不多需要投進去兩百多萬,現在區裡財政並不寬裕,要不我去跟老彭談一談,減少一部分投入。」

    尤國斌和彭健生前幾天提出了兩個報告,一個尤國斌提出的關於提高區離退休老幹部待遇和補助,讓他們生活待遇更優越些,如增加幾台專車、為老幹部活動中心增添娛樂設施、組織旅遊、部分退休幹部醫療報銷額度再放寬裕些等等;一個是彭健生提出的在區離退休老幹部中開展豐富多彩的文化生活,如組織書法繪畫比賽、組織合唱團、組織門球隊與市離退休老幹部進行聯賽等等。要實現這兩個報告所提出的要求,榆灣區差不多要投入一百七十多萬進去。

    雖然這兩個報告不是由負責後勤的呂廣源提出,而是由一個區組織部長和一個區宣傳部長提出來顯得有些怪異。但是尤國斌在區委分工中負責老幹部這塊,而老幹部文化生活又跟精神文明建設相關,那麼跟分工負責精神文明建設這塊的彭健生也能扯上一點關係。

    蘇望看了馮樂時一眼。坐在那裡沉寂不語。他當時看到這兩份報告就覺得有點問題,不過斟酌一番後還是批准了。並轉到龍玉珍那邊,畢竟撥款要經過區政府的手。不過今天馮樂時突然提到了這個話題,不由地蘇望不多想一想。

    蘇望基本上可以判定,馮樂時今天找自己,主題就是為了這個,或者就是為了向自己說出前面的那句話。很快,蘇望想到馮樂時跟彭健生的關係,他們倆之前關係非常密切。雖然現在冷淡下去了,但是在榆灣區,要論誰最瞭解彭健生,馮樂時絕對排在前三甲。難道他聞到什麼氣息了?

    想到這裡,蘇望明白了馮樂時剛才對自己說的那番話的真正含義了。他笑著對馮樂時道:「老馮,關心老幹部是區委區政府應盡的職責,而且現在區裡財政雖然緊張。但是也不差這一百七十萬。你還是不要去當這個惡人吧。」

    馮樂時點了點頭,停了十幾秒鐘後又開口道:「蘇書記,雖然這事最後還是要落到老呂的頭上,不過小尤和老彭不能報告一遞,做完好人就算了,我建議他們應該有始有終。至少要監督這兩個報告的落實。」

    聽到馮樂時含義更明顯的話,蘇望深深地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這位區委專職副書記,點了點頭道:「老馮,你這個提醒提得非常好,也非常及時。我會跟老尤老彭說的,讓他們承擔起應盡的職責。也會跟龍區長和老呂溝通一下,讓他們接受老尤老彭代表區委的監督。」

    這個時候馮樂時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既然蘇書記心裡有數,那我也就放心了。你應該還有安排,我就不打擾你了。」

    將馮樂時送到門口,蘇望突然開口道:「老馮,各行政村完成政務財務雙公開是我區今年工作的重點之一,雖然這事是你負責和主抓,但是具體的工作卻是由政府那邊執行,所以我建議你跟龍區長和政府那塊多溝通,切實負起領導和督促職責來。」

    馮樂時的眼睛閃過一道精芒,隨即笑著答道:「蘇書記,我記住了,我一定把這項工作按時按要求完成。」

    過了一個星期,這天上午,蘇望正在跟幾個鄉鎮負責人談話,電話鈴響了。蘇望接起電話一聽,是詹利和打過來的。

    「蘇望,你們榆灣區是怎麼搞的?堂堂的正處級離休老幹部,居然被他兒子推到市委市政府大門口叫冤,說你們榆灣區不給他父親相應的待遇,甚至連治病的救命錢都不給報銷。這影響極壞,黃書記都發脾氣了,你趕緊派人去處理。」

    蘇望腦子嗡地一聲響開了,瞬間明白了什麼,不過他很快就恢復過來,沉住氣答道:「詹市長,我馬上派老馮和區委辦老呂過去,先把人接到區委來,再詳細瞭解情況,以最快的速度解決好這件事,並向黃書記和你匯報。」

    「好,黃書記和我就等著你的處理結果。」

    蘇望不動聲色地對坐在那裡的幾個人道:「我現在有緊急事情要處理,你們先回去。」

    等人都離開辦公室後,蘇望馬上給馮樂時和呂廣源打電話,簡單說明了情況,然後讓兩人立即趕到市委大院門口,不管用什麼手段,盡快把人都給帶回區委大院來。

    接著蘇望又給武琨打電話,先把情況簡單一說,然後囑咐道:「老武,我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背後肯定有問題,你立即派人暗中調查,盡快回復給我。」

    等了一個多小時,馮樂時來了,他的臉色不大好看,不過還是很沉得住氣地介紹他瞭解的情況。

    被兒子推到市委大院門口的老幹部叫粟三甲,是榆灣區的離休老幹部。他十幾歲就參加瞭解-放軍,解放荊南後就留在了朗州市工作,並在這裡成了家。雖然他資歷老,但是因為文化底子低,加上為人、能力以及際遇等因素,一直到八十年代後期才當上當時的朗州市(榆灣區前身)非常委副市長,結果又趕上幹部年輕化,於是便在市人大當了兩年副主任,得到一個正處級安慰獎後就徹底退了下去。到今年已經八十歲了,中了兩次風。基本上只能坐在輪椅上,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對於粟三甲。蘇望也認識,還代表區委到他家慰問過兩回,怎麼突然就出現這個情況呢?

    馮樂時這時的臉色恢復了正常,語氣卻變得惡劣起來:「把粟老主任推到市委大院門口的是他的小兒子粟永光。這傢伙是粟老主任在四十多歲時跟他現在的妻子所生的,打小就被粟老主任和他妻子給溺愛壞了,現在三十多歲的人,卻一直不務正業。今天真不知道他吃了什麼藥,竟然把粟老主任用輪椅給推到市委大院門口。還嚷嚷著說我們區裡對粟老主任不聞不問,讓他一個人獨自照料老主任,還說區裡現在連醫藥費也不給報了,害得老主任和他連飯都吃不上了。」

    說到這裡,馮樂時喝了一口茶,努力平息自己的語氣,然後繼續往下說:「我和老呂趕過去。好說歹說,他傢伙就是油鹽不進,居然還在那裡撒起潑來,說什麼今天市裡和區裡不給他解決問題,他就跟老主任一塊餓死在那裡。最後沒有辦法,我只好叫老呂招呼了幾個人。強行把他和粟老主任給抬了回來。現在老呂還在那裡跟那傢伙說好話。」

    蘇望略一沉思,飛快地做出決斷道:「老馮,粟老主任的妻子身體還健康嗎?他還有子女在榆灣區嗎?」

    「粟老主任的妻子對粟永光是百依百順,我此前讓老呂派人去請她一塊過去幫忙勸勸,她卻說自己身體不舒服。躲在家裡不肯出來。粟老主任還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在市裡和區裡上班。」

    「這樣,老馮。你立即派人把粟老主任送到市人民醫院特護病房,然後請你親自跟粟老主任在市裡和區裡上班的兒女做工作,讓他們去醫院陪同照顧。我親自去拜見粟老主任的妻子,做做她的工作。老呂負責繼續跟粟永光談話,務必不能讓他離開區委大院。老武那邊我也打招呼了,先查查這小子的底。」

    「好的蘇書記,我馬上就去安排。」

    粟三甲現任妻子五十歲多一點,面對蘇望苦口婆心的勸言卻是一言不發,只是在那裡哼哼,表示自己身體很不舒服。最後蘇望對她說道:「區裡對粟老主任有沒有盡心盡責,這個一查就清楚,至少每個月的工資津貼和醫療報銷有沒有及時發放,這都是有賬可查的。現在我代表區委跟你談話,不是說做了什麼虧心事,而是出於對粟老主任身體的考慮,不希望他的病情因此變惡化。如果你們再這樣鬧下去,粟老主任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對你和你那寶貝兒子絕沒有什麼好處。」

    這時老太婆才開口道:「我要求不高,只希望區裡每年再給我家老倌子補貼五萬塊,他一病這麼些年,家裡都被虧空了。」

    蘇望斬釘截鐵地說道:「這是不可能的,粟老主任的醫藥費都是全額報銷,怎麼會讓你們家虧空了呢?而且他是離休老幹部,每個月工資那麼多,難道還養不活你嗎?」

    老太婆眼睛一挑,鼻子一哼道:「你說得倒輕巧?天天端屎端尿不辛苦,我家老倌子動得動不了,全靠我和ど伢子照顧,誰給我們開工錢?」

    「你這話就說得可笑了,粟老主任每個月還有一筆離休老幹部的特別補貼,專門用於護理方面的開支。而且你是粟老主任的妻子,粟永光是粟老主任的兒子,照顧粟老主任還要區裡開工資?那天底下妻子照顧丈夫,兒子照顧父母親是不是都要國家開工資嗎?」

    老太婆把頭一扭,一副我不想理睬你的模樣。蘇望看到她已經被兒子迷住心竅,便說道:「粟老主任是我們區的老幹部,照顧他是區委區政府應盡的責任。既然你們覺得照顧粟老主任已經筋疲力盡了,那麼區裡就接手了,會用那筆補貼去請保姆和特護照顧粟老主任。」

    「不行,我家老倌子必須由我們照顧,你這是想幹什麼?你想囚禁老粟嗎?我要到市裡和省裡告你去!」

    「你胡說八道什麼?區委照顧粟老主任,將他接到醫院特護病房,請專職保姆和特護照顧就是囚禁粟老主任嗎?你知不知道說這話是在誣蔑和陷害榆灣區委和區政府,你承擔得起這個罪名嗎?」蘇望一頓毫不客氣的訓斥。讓老太婆的氣焰一下子被打壓下去。

    蘇望覺得一肚子的火悶在心裡。現在榆灣區還有不少老百姓去醫院看病都要斟酌再三,現在蘇望為解決這個問題在絞盡腦汁。而你們家老倌子卻享受著這麼優厚的待遇。卻一點不知滿足,還想得寸進尺,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蘇望努力平息自己心裡的怒火,然後語氣平和卻不容置疑地說道:「區裡已經通知粟老主任在市裡和區裡的兒女,讓他們趕去醫院幫忙照顧粟老主任,你愛去不去,反正我們不禁止你探望粟老主任,但是不會讓你以粟老主任為要挾。進而影響粟老主任的身體健康。」

    說罷,蘇望扭頭便走了。走出一段距離,蘇望接到武琨的電話。

    「蘇書記,情況已經初步查清楚了。粟永光這王八蛋真不是個東西,他不僅把粟老主任的積蓄和工資補貼都揮霍一空,還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賭債。而且有線索表明,他有可能跟區人民醫院和區老干局某些人內外勾結。以粟老主任的名義虛報醫藥費。」

    「好,老武,你重點之一去查粟永光騙取醫藥報銷的情況,要盡快取得確鑿的證據,之二查粟永光的社會背景和往來關係,盡可能查到相關的犯罪證據。」

    武琨的確是辦案高手。一確定方向就直奔要害。他首先找到粟永光賭博、嫖娼等證據,然後將其拘留起來,以免他繼續糾纏不清。而呂廣源也派了區委辦兩位有經驗的女同志,名義上是照顧勸說粟老主任的妻子,實際上是將其信息閉塞起來。免得這個雖然固執卻沒有什麼主見的老太婆又被人給挑撥了。

    暫時穩住了粟永光母子倆,武琨立即排查區人民醫院。找出有機會和能力騙取醫藥保險的人員,然後一一排查,找到為粟老主任開出醫藥費用單據的當事人,再跟區審計局、衛生局緊急調來的人進行審核,很快就將該人虛開虛報的證據找了出來,結果三年多時間裡,粟永光跟該人內外勾結,虛開虛報的醫藥費用高達十九萬元,粟永光分得十萬元,區人民醫院那人和老干局某人各分得四萬和五萬元。

    鐵證擺在粟永光面前,他一下子就萎了,再聽到審訊人員告訴他,這種行為屬於盜取國家財產和詐騙罪,按照涉案金額屬於數額巨大,最高可判處十年有期徒刑。粟永光徹底崩潰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交待了所有罪行。

    原來他從小就好吃懶做,長大又考不上大學,粟三甲托關係給他安排了一份還算不錯的工作,卻因為不願受約束和嫌工資少,天天在外面逍遙快活和尋找發財的門路。但是粟三甲此前權柄並不重,又退得比較早,留下的關係也慢慢地淡了,粟永光又沒有什麼能力,結果晃蕩幾年,什麼錢也沒撈到,還因為吃喝嫖賭欠了一屁股債。他不僅把父母親的積蓄和工資花得精光,還四處借錢,搞得哥哥姐姐等所有的親朋好友都躲著他,最後無計可施的粟永光便把腦筋動在了父親的醫藥費報銷上。

    錢來得快,粟永光花得更快,虛報的醫藥費用遠遠滿足不了他日益增長的「物質精神文明需求」。正煩惱著,有人跟他說,區裡正在給老幹部們調整待遇,慫恿他去鬧一鬧,區裡為了息事寧人,肯定會增加一筆金額不小的補貼給粟老主任,屆時那筆錢還不歸他。於是粟永光說服了母親,演出了這麼一幕鬧劇。

    案件水落石出,老干局負責醫藥費用報銷審核的某人也被區公安局抓了起來,那個慫恿粟永光的人也被拘了起來。老干局某人供認不諱,全都承認了。而慫恿粟永光的那人是區文化局的一個幹事,一口咬定是看到老上級的兒子「日子不好過」,動了惻隱之心,才對粟永光說了兩句,只是勸他去區裡通過正規途徑為粟老主任申請增加補貼,想不到粟永光是個二百五,居然幹出這種事,這事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蘇望看完武琨遞過來的卷宗,不由冷笑兩聲:「老上級,粟老主任當副市長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在哪裡混日子。有人給他撐腰,自然不怕什麼。粟永光移交區檢察院,準備以詐騙罪起訴他。這個文化局的幹事,哼哼。」

    蘇望拿著卷宗和相關材料,到市委向黃雲才和詹利和做了詳細匯報,包括區裡對粟三甲後續的照顧方案。

    黃雲才看完卷宗和相關材料,知道這事的確跟蘇望和榆灣區沒有任何關係,算得上是無妄之災,加上對蘇望能迅速解決這件事以及粟三甲的照顧方案還算滿意,心頭上的氣也就消解了。

    不過按照慣例,他還得要敲打一下蘇望。再是無妄之災,也是你榆灣區出了事,不說你幾句不符合組織程序呀。(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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