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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月家堡篇 第七十八章 成親(一) 文 / 霏煙

    第七十八章成親(一)

    這天下午,安月君終於得到了下床的特赦令,便開始圍著葉溪倩打轉,就怕一步落下,就會跟丟了。

    因此經常會出現這樣的情形:

    「娘子,今天你想我了麼?」某人睜著單純無邪水靈靈的大眼,看著她,可憐兮兮。

    為何她到哪,他都能找到她!葉溪倩撇撇嘴,無奈地想著,眼底卻閃過一絲幸福,輕輕地說:「當然想了,很想。」

    「那為什麼娘子剛剛一直躲我?」直截了當的指控,勾魂的大眼盈滿了委屈,膚似雪,如仙人兒辦飄逸美麗,卻又如小孩般單純可愛。

    「」答不出話的某人吞嚥了口水,他,好可愛,卻,又好可惡!

    兩天過去了,葉溪倩剛起床,梳理完畢,便打開門,準備去地窖釀酒,這幾天可是一點都不得馬虎。難得的,今天,他沒有纏著她!

    無論走到哪,都已開始張燈結綵,熱鬧非凡,每個人臉上都透著喜氣,做起事來也特別帶勁,他們堡主和夫人要成親了呢。

    見到葉溪倩,他們總會笑笑,笑容裡卻總是讓她覺得有說不盡的曖昧。

    走進地窖,推開門,卻一股熱氣傳來,這地窖溫度有三十多度,在這夏天,無疑熱得很,一進去沒多久,身上就會大汗淋漓。

    一股濃郁的酒香味傳入耳鼻,她笑了笑,手上的動作卻未停,雖沒有幾天,不過,到她成親那日也就快差不多了。

    還有三天,三天後,她就要成親了,成為君的新娘,半年前,她還只是在二十一世紀的上海,為了生活,她忙於奔波,生活很嘈雜,很疲憊,無可奈何。半年後,她卻快要做新娘,做最幸福的新娘!她,很慶幸,當初,他的死纏爛打,他的堅持,現在,她很幸福!

    待量尺寸的師傅走後,安月君一個人坐在沁雪閣內,傻傻地笑著,還有三天,三天,娘子就是他的了。漸漸地,嘴角慢慢揚起,眼裡是滿滿的幸福,晶亮晶亮的,如黑曜石般透著璀璨的光澤。

    再也不會好多個夜晚,半夜突然醒來,害怕她不在的念頭逼得他幾欲發狂,只能偷偷潛進她的房間,在她床頭,癡癡地看著她。

    終於,終於可以每天緊緊地擁著她,緊緊地抱著她,可以半夜醒來,就這樣看著她,可以一起醒來。真的,真的,好快樂,他這是在做夢嗎?可是,夢好真實。

    楊和拿著一疊簿子,走了進來,恰好看到了他這樣的笑容,眼漸漸濕濡了,堡主,終於笑了,發在笑,眉在笑,眼在笑,鼻在笑,連唇在笑,這樣的笑容,好傻,卻好幸福。

    安月君一聽有人進來,目光一冷,臉色瞬間變得森然,他淡淡看了眼愣在一旁的楊和,問:「什麼事?」

    楊和一呆,目光一哆嗦,心底直犯嘀咕,這差距也太大了,慢慢地將賬本交給他,恭敬地說:「堡主,這是將要邀請的賓客,請堡主過目。」

    「嗯。」安月君將簿子接過,略略翻了翻,便放在了一旁,說:「可以。」

    楊和將另一本簿子遞過去,說:「這是這次禮單,也請堡主過目。」

    接過,看了看,問:「酒?」

    「堡主,夫人說她自有辦法,依屬下看,夫人在釀酒。」楊和眼底閃過一絲佩服,釀酒可是個重活,夫人卻是幹的很快樂,甘之如飴。

    釀酒?娘子什麼時候會釀酒了?安月君突然呆愣了,為何他不知道她會釀酒?突然感覺到,他對她的瞭解好少,除了知道她的名字,其餘卻都不知道,曾派人去查過,卻查不出什麼結果來,一切都是空白的,仿若,她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般。

    心,湧起一股害怕,很濃的恐懼,為何,他總覺得她會離他而去,為何,他總覺得他留不住她,突然,全身如被撕裂般,疼痛難忍,好疼,好疼。

    「堡主堡主」楊和見他陷入想像中,本可以感覺到滿滿地幸福,卻漸漸地,變成了痛苦,害怕,對,是害怕,越來越痛苦的眼神,讓他忙叫醒他。

    「嗯。」安月君身子一頓,迷濛的雙眼,傻愣愣地轉過頭看向楊和,突然,醒了過來。沒事的,一定沒事的,他們快要成親了,他,一定要讓她屬於他,將她融於血,一輩子,一輩子都不分離。

    悲傷,淡去了,一定會沒事,一定是他的,一定,一定

    目光一凜,臉色冷然,如地獄修羅般,口氣冰寒地說:「楊和,這幾天加強防範,多派人手,尤其,是三日後!不可以,不容許,不准,出一點差錯!」

    「是。」

    三天,很長,卻又很短,一眨眼就過去了。

    八月初八,

    是他和她成親的日子。因她沒爹娘,所以只由月家堡的梅清閣,花轎抬到沁雪閣。

    聲樂一早就響起,仿若要吹破雲霄,歡快,喜慶。四處張結了紅綢綵帶,這天,眾人不約而同皆穿了紅色,在人群中忙來忙去,卻是喜氣洋洋,忙得快樂。

    前廳,人聲鼎沸,月家堡堡主成親的喜帖一發,皆是早早就來到了,沒拿到喜帖的只能看著他們歎氣眼紅。

    楊和周旋在眾人之間,陪著他們,不至於冷落了他們。

    安月君很早就起床,不,或許應該說一夜未睡,卻未見疲憊,仍舊精神颯爽,興奮異常,白裡透紅的粉嫩雙頰如蜜桃般,甜蜜誘人,泛著醉人的光澤,靈動邪魅的大眼,澄澈無暇,滿是癡傻的得意,盈滿了幸福,長長的睫毛黑而濃密,流轉著數不盡的妖嬈,櫻桃小口兒微微向上翹,勾人魂魄,輕輕一抿,皆會讓人迷炫。

    迫不及待地穿上大紅的喜服,卻絲毫不顯俗套,反而襯得精緻絕世細膩的容顏更為出塵,仿若不沾一絲雜沉,一舉手,一抬頭,一轉身都在勾人,美得驚人!

    隨後,獨自一人對著銅鏡傻笑。

    「砰!」

    門打開了。

    驚醒了正在傻笑的安月君,轉頭,眸光倏地變得冷冽,冰冷至極,薄唇微啟:「滾!」

    「表哥,你今日成親了?」施綃安突然闖了進來,一臉激動,病剛好,醒來,卻聽到這樣的晴天霹靂,她氣不過!

    「滾!」閉上眼,輕輕地說,卻有種風雨欲來的架勢。

    「表哥,你怎麼能這樣對綃綃!」施綃安看著他,無反應,只能輕輕地啜泣起來,繼續說:「表哥,我不准你娶她,我才是你的新娘,如果,不娶她,我會告訴你一個很重要的消息,你一直想要知道的。」

    施綃安以為這樣他就能聽她的,所以靜靜地等著,眼像是勝券在握,然,安月君卻只是一臉冷酷,奸邪,淡淡地說:「不想死,就自己滾。」

    「表哥,你不聽會後悔的,真的會後悔的!」施綃安突然害怕了,看到他漸漸起殺意的眸子,突然想起了,那次,她受傷的情形,連忙不住地往後退。

    安月君一言不發,只是看著外面,卻可以看出,他,快不高興了!

    施綃安看著他,心底的嫉妒漸長,那個女人搶走了表哥,不,表哥最終還會是她的,她相信,很小時候,便已經是了,既然表哥現在不聽她的話,但最終還是會的,她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想著想著,仿若下定了決心,轉身離去了。

    自她來到走,安月君卻未抬一眼,仿若看她也會厭惡,他,只是靜靜地等著,突然,有人來報,「堡主,吉時快到了。」

    他淡淡一應,笑著走出了沁雪閣的偏房內,快了。

    梅清閣內,

    葉溪倩身穿鳳冠霞帔,喜娘正在給她梳理她的長髮,塗脂抹粉,嘴裡卻不斷地說著吉祥話,她看著鏡中的自己,粉面含春,青絲高高綰起,插著漂亮的金步搖,連疤痕也是近乎看不見。她笑了笑,果然,人靠打扮!

    眼看了一眼這,似乎每樣東西都貼著喜字,無一不透露著喜慶。

    遠遠的聲樂傳來,有些閃神,不知,君,現在在幹什麼,不知道冬兒有沒有按照她的話去做?

    正在胡思亂想,卻聽到外面大喊:「時辰到。」喜娘含笑蓋上了紅蓋頭。

    突然,心一驚,一慌,下意識地站起身,卻突然踩到了喜服的裙擺,猛地就要往前一倒。

    紅蓋頭往前一飄,落在了地上,她閉上眼,準備接受接踵而來的疼痛。

    然,被緊緊地擁入懷裡,她抬起頭,看到,安月君燦若星辰的雙眸,閃過好笑,卻又是那般柔情,他邪邪一笑,流轉著勾人的魅惑,說:「娘子,沒想到,你比我還急。」

    話一出,一旁的喜娘與丫鬟紛紛竊笑不已。

    葉溪倩看著他帶笑的眸子,居然笑話她,因羞澀而惱怒了,想也沒想,「砰!」一拳打了上去,隨後,自己一個人揚長而去。

    卻在門口時,聽見,「娘子。」

    平常聽慣了的話,此刻,仿若帶了分纏綿,寵溺,讓她刷地頓住了,臉,突然變紅了,這傢伙!

    安月君從後面慢慢地走到她前面,輕輕地將紅蓋頭蓋在她頭上,掩住了她的目光,聽見他溫柔地說:「娘子,這是我的權利。」

    他又是在笑她麼!這下,葉溪倩臉更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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