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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月家堡篇 第七十七章 娘子,我要下床 文 / 霏煙

    第七十七章娘子,我要下床

    安靜了幾天,安月君又開始鬧騰了起來,這不,蜷縮在被窩裡,揪著被子,睜著雙無辜單純的大眼,完全一副小媳婦的樣,抽了抽鼻子,可憐兮兮地說:「娘子,我要下床。」

    「不准!」葉溪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拒絕道。

    「娘子,再待下去,我都可以一筐孵小雞了。」安月君哀怨地看著她,嘟起嘴兒,喃喃自語道。

    「別胡扯。」葉溪倩好笑地搖搖頭,輕輕地捏了捏他削瘦蒼白的小臉蛋兒,說:「等這臉蛋兒比原來更紅潤圓鼓鼓的時候,你才可以下床。」

    安月君一呆,像是哭訴,像是自言自語:「完了,真可以孵小雞了。」

    「誰叫你當初不吃飯的?」葉溪倩口氣涼涼的說,眼裡卻滿是心疼。

    「娘子……」安月君黑白分明的大眼偷偷地瞅著她,在看到她轉身離去後,露出個開心的笑容,如偷腥的小貓咪一般可愛至極,掀開被子,挪腳,準備起身偷偷溜走。

    「咳咳」葉溪倩哭笑不得地歎了口氣,佯裝生氣地咳嗽了兩聲。不讓他起身,一方面是擔心他的身體,另一方面,這外面這麼忙碌,他一出去不就穿幫了麼?

    剛要跨出的步子迅速地縮了回來,蓋被子,一氣呵成,只露出純真的眸子,大大地,無辜地說:「娘子怎麼了突然咳嗽了?感冒了?」

    「娘子好的很,只要你病好起來,我就會很好。」葉溪倩轉過身,走到床邊,輕柔地將被子蓋蓋好,俯下身在他慘白的臉蛋兒上親一口,說。

    「娘子,這,這」安月君手指著翹的老高的唇,撒嬌地說道。

    「好。」葉溪倩笑瞇瞇地答道,隨即在他唇上印了口。

    安月君躺在被窩裡傻笑了起來,笑得特像一個小孩子。

    「君,好好躺在床上,我離開會就回來。」葉溪倩突然想到有些東西要跟楊和討論下,便輕輕地說道。

    「不要。」安月君拒絕道,表情有些激動。

    「怎麼了?」葉溪倩一愣,問道。

    「娘子說以後都不會離開我的,不要,不准你離開,就是不准。」本來安靜的安月君突然猛地緊緊抱住她,大喊道。眼裡滿是脆弱,他不要娘子再無聲無息地離開。

    「君,我會馬上回來。」葉溪倩輕輕地說道。

    「不要,不要就是不要。」安月君像是任性的小孩,拚命地搖著頭,閉著眼,說道,表情卻是脆弱至極以及害怕。

    葉溪倩突然明白了,這次的事,深深地傷害了他吧,讓他一直都活在恐懼中,一直都活在患得患失的心情之中,因此,她只要一提離開,他就會很害怕。她除了給他這樣的感覺,好像再也沒有其他了。

    閉上眼,輕輕地歎息一聲,柔柔地說:「好,我不離開。」

    好不容易等到安月君睡著了,葉溪倩踏出房門,見楊和早已在門口等候,便問:「準備得怎麼樣了?」

    「夫人,快差不多了,請帖這些都已發了出去,六日之後,便是個好日子,堡主的病也好得快差不多了,那時候成親最好。」

    「嗯,麻煩楊伯伯了。」葉溪倩點點頭,輕輕地說,就怕打擾到在房裡睡覺的安月君。

    「夫人客氣了,不過,這宴請賓客的酒卻極為頭疼,如果在臨月購酒,酒很劣質,有失月家堡的面子,如果要好一點的酒,卻還得隔幾個地方,路途甚是遙遠,運到這,怕也過了時間,這該如何是好?」楊和滿面愁容地說,這麼大的一件事,可再也不容許出什麼差錯。

    「這附近可有什麼制酒的材料?」葉溪倩眼底閃過一絲光亮,好久沒接觸了,是該熟悉熟悉了,雖說只是個調酒師,但,制酒也會幾分。

    「有是有,夫人,問這幹什麼?」楊和疑惑不解地看著她。

    「把制酒的東西多買些回來,還有,將臨月有的酒,每個一樣,買一壇回來。」葉溪倩輕輕一笑。說道。

    「是,夫人。」楊和雖然心裡直犯嘀咕,卻也沒問,便回答道。

    「關於酒交給我就行了。」葉溪倩神秘一笑,說道。

    「是。」楊和看了她一眼,答道。「夫人,還未曾聽說您的爹娘,您看」

    葉溪倩臉色一變,卻很快又恢復了正常,她淺淺一笑,說:「我爹娘早已過世,也沒什麼親人,也就不必了。」

    「是。」楊和看到了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悲傷,輕歎一口氣,道歉:「夫人,很抱歉讓您想起了傷心事。」

    「沒什麼,都過去了。」葉溪倩揮揮手說道,見楊和轉身離去,便叫道:「楊伯伯,麻煩請大夫來一趟。」

    「是,夫人。」

    說完,便轉身離去了。

    獨留葉溪倩站在門口,手不由自主地撫上了她的臉頰,沒有了原來的光滑,顯得有些粗糙,凹凸不平,她這些天明明都在塗雪域膏,可為何卻仍未見有何效果?臉色一凜,不會

    大夫匆匆地趕了過來,替她仔細地看了看,輕輕地歎了口氣,搖搖頭說:「夫人」

    葉溪倩臉刷的一變,顫抖地問:「是不是不會好了?」

    「夫人,這雪域膏在塗抹期間是萬萬不可間斷的,前幾日正好是重要的時期,您大概是一疏忽忘了塗,可這一疏忽,這臉上的疤怕是再也治不好了。」大夫搖搖頭,一臉惋惜地說道。

    「真的嗎?」葉溪倩不相信地再問了一遍。

    「夫人,也切莫傷心。這傷疤比原來淡了些,不仔細看是絕對看不出來的,夫人大可放心。」大夫安慰道。

    怎麼會這樣?她本打算做君最美的新娘子,可是,現在,她這張臉!眼看到一旁熟睡的臉,瞬間笑了,既然做不了最美的新娘,她要做最幸福的新娘!

    「大夫,看看他身體怎麼樣了?」葉溪倩見他收拾藥箱準備離開,忙叫住他,把他帶到床邊,問道。

    大夫輕輕地坐在床頭,仔細地看了看,露出了個笑容說:「他已經完全好了,呵呵,年輕就是好。」

    葉溪倩正要說話,卻不料,「娘子,大夫說好了。」

    撒嬌的聲音響起,卻讓她哭笑不得,她低下頭,看見,安月君睜著那雙邪魅的大眼,不停地眨呀眨,滿含希望地看著她,小嘴兒已恢復了原來的嫣紅,躲在被子下面,極為可愛。

    大夫退了出去,將門輕輕地遮掩上了。

    「你就這麼想出去?」葉溪倩無奈地說道。

    「恩恩。」安月君死命地點著頭,眼底閃過一絲調皮,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輕輕地說:「想去看看我們的新房佈置得怎麼樣了?」

    葉溪倩身子一僵,:「你知道了?」

    安月君賭起小嘴兒,不悅地說:「娘子壞,都不告訴我,要不是我剛剛偷聽,就一直都不知道了。」

    「什麼一直都不知道,再過幾天不就知道了?」葉溪倩搖搖頭,說道。

    安月君瞇起眼,摟住葉溪倩,不斷地磨蹭道:「娘子真好,我好開心。」

    葉溪倩笑了笑,笑裡滿是幸福。

    「娘子,我們要成親了。」安月君大聲地宣佈道,眼裡滿是喜氣,臉上都是得意之色。真的,要成親了嗎?

    「嗯。」葉溪倩淡淡一應,畢竟是她提起的,臉慢慢地變紅了。

    「娘子,我們真的要成親了。」某人繼續大聲宣佈道,興奮地眸光,一閃一閃,煞是可愛。

    「嗯。」

    「娘子,我們真的真的要成親了。」

    「娘子」

    「你到底要說幾遍?」

    某人終於乖乖地閉嘴了!

    皇宮玄陽殿內,偌大的一張檀香木古式精美的大床上躺著一個男子,紫昊,此刻已左手與右手分別已被包紮了起來,緊閉著雙眼,昏迷不醒。

    滿屋子的女人,或雍容華貴,或濃妝艷抹,或清新淡雅,此刻都焦急地盯著龍床上的男子,其中裝扮最為繁瑣,也看起來最為高貴的女人忍不住了,怒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究竟陛下什麼時候才會醒過來?」

    「華貴妃稍安勿躁,陛下只是失血過多,才會導致昏迷不醒,不過也快醒了。」一個年長的御醫彎腰行禮道,摸了把額頭的汗,繼續說道:「只不過,陛下硬是被生生地削去了幾片肉,手臂一不慎,怕是會落下殘疾。」

    「混賬東西,什麼叫一不慎,如果有個萬一,你們人頭不保,自己掂量著看。」華貴妃滿臉怒容地說道。

    「是,是,是。」瞬間所有御醫都跪下來,紛紛點頭道。

    這時,突然,床邊傳來了呻吟聲,「恩」

    聲音雖小,卻讓眾人一震,華貴妃更是倏地衝上前去,跪在床邊,不斷地叫道:「陛下,陛下,您醒了嗎?」仿若這樣才能顯示她有多麼關心他般。

    滿屋的人紛紛跪了下來,說道:「陛下洪福齊天,萬歲萬歲萬萬歲。」

    聲音震耳欲聾,紫昊皺了皺眉,睜開眼,虛弱地轉過頭,說:「滾!」

    此刻,他是一個帝王,眉如利劍般威嚴,眼如黑豹般迅猛!此刻,他有了帝王該有的架勢!

    「聽到沒,陛下叫你們滾。」華貴妃轉身,面對眾人,揚起眉說道。

    說完,所有人都推了出去,屋內就剩了兩個人,華貴妃又是跪到他面前,一臉諂媚地說:「陛下,他們都走了。」

    「你也滾!」紫昊看到她的嘴臉以及眼裡的算計,厭惡地轉過頭,說道。

    這下,華貴妃急了,慌張地說:「陛下」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紫昊冷冷地說道。

    「是。」華貴妃一臉不甘地退了下去、

    突然,想起了一雙眼,讓他沉溺的眼,讓他想念不已的眼,讓他想要征服的眼,可是,他費盡心思,最終卻落下這麼一個下場!不甘地閉上眼。

    「不甘心麼?」一道冷淡的聲音在玄陽殿響起,造成了不小的迴響。

    紫昊一驚,他的武功不弱,卻絲毫沒有感知到有人在的氣息,他,非同一般,卻掩下心慌,鎮定冷靜地說道:「誰!」

    接著是一聲冷笑,從遠處一根柱子後面,走出來一人,他,帶著銀色面具,顯然,竟然是邪衣教教主!

    「你是邪衣教教主?」紫昊一驚,臉色有些變,他冷冷地問。

    「不錯。」教主笑了笑,眼裡的邪意閃過,如一條蟒蛇般,冰冷,讓人渾身打顫。

    「你不是被安月君殺死了麼?你不是被冷面玉君殺死了麼?」紫昊問道。

    「哈哈哈,他殺的是假的我,只要帶了個面具,誰會知道是不是真的我?」教主狂妄地笑了笑,說道。

    「你來幹什麼?就不怕我叫來侍衛,把你抓起來麼?」紫昊冷冷地說道。雖虛弱,卻絲毫不減他該有的帝王氣勢。

    「這時候倒有帝王的架勢了,幾天前不知是誰,倒在安月君腳邊,任人宰割,最後哀求他放了他,呵呵。」教主似是不經意地說道。

    紫昊臉刷的一白,隨即陰沉了下來,他眼底拂過一絲殺意,輕輕地說道:「既然你已知道了,就不能留你」

    正要喊人來,教主卻突然說道:「不是只有我一個人,是宮中所有的人,你想都殺死?」

    「你!」紫昊盯著他,隨後說:「邪衣教一直都是朝廷隱患,既然你送上門,朕也不客氣了,來人。」

    「其實我們兩可以合作。」教主悠閒地說,既然他能站在這,必定已經打理好了一切。

    「笑話。咳咳,朕怎麼會和邪教中人合作?」紫昊不屑地說道,表情有些激動。

    「你甘心被安月君這樣欺負?你甘心你喜歡的女人被他搶走了?你甘心讓你的百姓認為你是個沒用的君王?你甘心就這樣被傷了?你甘心?」教主似乎勝券在握地說道,眼底閃過一絲幽光。

    喜歡的女人?紫昊一呆,原來那樣的感覺就是喜歡,原來他喜歡她。他是不甘心,可,真的要和他合作嗎?

    「你有什麼條件?」紫昊輕輕地問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爽快,如果事成,只要封個官給我當當便可,這也不會損害你什麼,我這樣做,不就代表誠服朝廷嗎?」教主笑了笑,嘴角卻是勾起一抹嘲弄。誠服?他還不知道誠服是什麼意思!要官做,其實是邪衣教吞噬朝廷的第一步!

    而這跨出第一步必先除掉月家堡!

    紫昊思量了再三,卻仍未下定決心,如果答應,便有**份,他一個堂堂帝王,竟和一個邪教教主合作,如果不答應,卻又覺得可惜。雖然,邪衣教剛被滅,實力卻仍不容小看。而且,月家堡的存在一直以來都是是朝廷的一大忌。

    除了月家堡再除邪衣教!

    紫昊思量後,輕輕地點點頭,說道:「好。」

    兩個人相對而笑,卻是心懷鬼胎。

    「陛下真是爽快,既然答應了,我也不好打擾,你我先想對策,幾日後,我自會找你的。」說完,紫昊眼一花,卻已不見他的人影。

    「來人!」

    許久,才有人進來,覆命,說:「屬下在。」

    「查清朕受傷那天究竟誰在御書房當差,查清後」紫昊頓了頓,繼續說道:「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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