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二十節 文 / 鐵血中華
第二十節
雖然是通過竊聽設備聽到的，方舟還是能聽到顧天賜那種刻骨的恨意，方舟只能苦笑。
顧天賜又道：「李成良，好你個李成良，以前多得多動聽，有起事來就跑的比兔子還快，嗯，你以為缺了你，我就不能對付方舟了嗎？哼哼，方舟，你就等著吧。」然後又是開門的聲音，不一會兒，顧天賜慢慢走了出來，走出到巷口，正好從方舟坐的車前低頭而過。
方舟和唐宜看到他臉色極差，眼光直盯地面，有種滲人的氣勢直壓過來，兩人都默默無語，直到他走出很遠。
唐宜這才擔心地望著方舟：「他、他這是怎麼了？他還有什麼辦法對付你？」
方舟現在頭腦裡亂成一團，顧天賜會約李成良見面，已是意外；而李成良居然拒絕顧天賜提出對付自己，又是一個意外；而顧天賜揚言不需要李成良也能對付自己，再來一個意外。
這麼多夾雜在一起，讓方舟腦袋都轉不過來了，喃喃道：「他有什麼辦法對付我？這還真能猜呢。」說到這兒，眼前一亮，道，「不去猜了，我們先潘氏公司再說。」
方舟回到潘氏公司，也不回自己辦公室，直奔陳芊芊那兒，陳芊芊正在裡面伏案工作，一看方舟進來，含笑欣然站了起來：「方舟，你今天是第二次來了，嗯，又有什麼事要交待的？」
方舟叫道：「哦，我讓你起草的股東函好了沒？」
陳芊芊一臉驚疑：「不是早交給你了嗎？」
方舟一拍腦袋：「是了，是了，一急起來就忘了。」
「什麼事讓你這麼急？」
方舟搖搖頭：「不說也罷，那個函我看過了，沒有什麼需要改的，你發出去吧，嗯，一定要讓潘龍甲先看到。」
陳芊芊點頭：「這簡單，我直接拿到打印室去印製，那裡一定有潘龍甲的人。」
「好，就這麼定了。」方舟急沖沖又出了門。
陳芊芊看著他的背影，奇怪他的舉止有些反常，卻不知方舟聽到顧天賜和李成良的講話。方舟在回來路上來想到，顧天賜如果還有什麼辦法能對付自己，多半和潘氏公司有關，既然如此，更要抓緊刺激潘龍甲，好掀開潘氏公司的蓋子看看裡面到底藏了什麼秘密？
公司裡面小道消息傳的最快，這也是辦公室文化的一種，方舟那封股東函一送打印，就通過各種渠道傳遍了頭頭腦腦，在潘氏公司中引起了一場無形的震動，潘龍甲是潘氏公司過去的主人，現在終於有股東提出來要清理出去，公司裡絕大多數人都是舊人，自然而然都聯想到自身，又一場人心不安。
人人都想著如何自保，對於方舟自然更加慇勤巴結，方舟卻也不輕鬆，舒梅果然沒有那麼輕易放過他，他和范佩娟單獨見面的事很快由舒梅的口裡傳了出去，林雅瑩、顧盼昔、虞雨都知道了。
方舟現在也在想著如何自保。
諸女得知這事後的反應不一，虞雨一臉不屑，似看透方舟的本性原本就會這樣；林雅瑩卻很賣力地跟著舒梅一起批判方舟，但眼中有些狡黠；顧盼昔聽後沉默不語，既沒有反應激烈，更沒有責備，只是神情有些落寞，原本如皎月似的的臉龐就如被一層雲彩遮住了。
虞雨、林雅瑩的反應還能方舟勉強應付，顧盼昔的表情就有些讓方舟後怕，論起來顧盼昔和范佩娟的關係最近，而范佩娟的種種作法她也最清楚，更應當有激烈的反應，偏偏沒有，這如何不讓方舟心驚。他巴不得顧盼昔能罵自己幾句，至少內心壓抑的情緒可以排擠出來，但她只是神色黯然，一聲不吭，這並不代表她就沒有心結，反而是心思很重的表現，只是因為她一向性格溫順，方才沒有表現出來。越是這樣，方舟心裡越是一疼，連舒梅等人批判自己的話都聽不進去了，只是暗中一直留心著她。
她終於忍不住了，眼中慢慢有淚水凝結，就像細雨後綠葉上漸漸凝起的露珠，透徹得就如她的心靈。她悄然起身離開，悄然將門關上，在門關上的那一刻，方舟看到淚水終於從她的眼中落下，輕輕落在了地上，卻在方舟的心尖濺起了波瀾。
門關上的聲音讓大家都安靜了下來，舒梅叫道：「盼昔她、她這是怎麼了？」
林雅瑩道：「唉，再不敢鬧了，我倒忘了這裡面最傷心的就是她了。」
虞雨卻叫道：「盼昔當然傷心了，方舟，一切都是你惹的禍，真該拖出去打八十大板，連那種女人也要惹，你不知道那是一朵帶刺的玫瑰，不要花沒摘著，反而沾了滿身的刺！」
舒梅大有同感：「我實在不明白了，那種女人有什麼好，分明是個一團火，男人還要往前湊，乾脆讓她把你燒死算了。」
秦青凝一直在一旁聽著，眨著眼睛道：「你們說，方舟真的會為那個女人著迷麼？」
虞雨叫道：「當然，他從來都是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活生生一隻愛偷腥的貓，現在那女人主動湊上來，還有不沾的理？」
舒梅大叫：「這話說對了，我早就提醒你們，對方舟這種人就不該心軟，該罵就罵，該打就打，讓他知道痛了，才不會到處惹風流了。」
林雅瑩卻道：「各位妹妹的話我倒不敢反駁，但打心裡說，方舟真和范佩娟有什麼，我卻不信。」
大家齊道：「為什麼不信？」
「方舟雖然風流甚至好色，但還是有分寸的，范佩娟是怎麼樣的女人，他總該知道，正因為知道的太清楚了，他現在的心態啊，是想偷腥兒卻沒有這個膽兒。」
虞雨叫道：「話雖這麼說，但現在是那個女人主動沾上來，那女人是情場老手，人長得又妖氣，這種女人啊，男人是最喜歡的。」
「是的，是的。」舒梅應道，「我好像看到書上說什麼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似的，男人就喜歡一個偷腥，估計那樣才叫刺激。其實啊，有的時候自己的老婆遠比情人溫柔漂亮，男人還是架不住一個偷字！」舒梅說的一本正經，好像對這方面很有研究似的。
林雅瑩笑道：「看不出舒梅妹妹連這都知道，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哦。」
舒梅一下紅了臉，她雖然直爽，也知道害羞，急著道：「不是啦，只是，只是人家最近才不知哪兒聽來的。」她以前對於這些是從來不屑一顧，現在卻開始關心起來，自然是心態慢慢起了變化。
林雅瑩道：「好啦，我說方舟不敢怎麼樣，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盼昔妹妹。他對盼昔妹妹是含在嘴裡怕化了，范佩娟和盼昔妹妹是什麼關係啊，方舟精著呢，有著這層關係，他是絕不敢超雷池一步，因為他不怕盼昔妹妹傷心嗎？」
舒梅支著下巴道：「這個理由倒說的過去，但我就不明白他為什麼還要那個女人沾沾乎乎的。」
秦青凝道：「我想的和雅瑩一樣，方舟應當和范佩娟沒有什麼的，唉，當時那種情景，極可能是因為我先前勸范佩娟的話兒刺激了她，她是故意這樣做給我看的。」
林雅瑩點點頭：「很有可能，另外，范佩娟是比較有心計的一個女人，方舟和她現在同在潘氏公司，自然會有很多的利益糾葛，她出於某種考慮，也可以來引誘方舟的。」
方舟一拍額頭，叫道：「唉，我還以為這世上沒有什麼理要說了呢，總算有人說句公道話了！」
舒梅叫道：「方舟，別以為冤枉了你，我和青凝都看到你和那個女人眉來眼去的，哼，早知道就在外面多聽會兒，誰知道你們會做出什麼事兒來呢？」其實她怎麼可能會忍著在外面聽下去呢，怕的就是方舟和那個女人真的發生了什麼。
方舟歎道：「原來和那女人對坐著聊會天都不成啊，以為要和她談事，我一定先電話讓你來做個見證。」
舒梅應道：「這還算差不多，知道不知道，剛才你那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兒真的很讓人討厭，自己做錯了事，連個認錯的態度都沒有！」她還是認為方舟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林雅瑩推了方舟一把，道：「還站在這兒做什麼，趕緊著去看看盼昔妹妹怎麼了。」
方舟的心思一半都已隨著顧盼昔飛了出去，只是如果跟著出去了，又怕大家難免不開心，他巴不得這一聲，連忙推門出去了，就聽得身後舒梅大聲道：「看到沒，火都燒著尾巴了，既然這麼掛心，為什麼還要和那個女人沒清沒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