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十三節 文 / 鐵血中華
第十三節
方舟笑道：「他說潘氏公司一直處於資金鏈行將斷裂的狀態，建議三家股東進行增資，以緩解公司的這場資金危機。」
陳芊芊點了點頭：「嗯，顧載道說的是事實，那麼他提出這樣的建議也正常，要解決資金問題，最快的方法當然是股東們增加投資。只是這原本正常的措施，對照起公司裡不尋常的狀態，就顯得那麼值得玩味了。」說著抬頭望向方舟，「方舟，你不會是因為沒發現這建議的不尋常吧。」聽她的意思，認為方舟這樣輕鬆，是因為反應比較遲鈍。
方舟聽出她的意思，也不為意，誇張地道：「突然之間，我得到了神的啟示，現在無論有多麼頭痛多麼困難的事放在我面前，我都會這麼輕鬆的。」
陳芊芊看著方舟表情極為放鬆，一點都不像裝出來的，更加驚奇，喃喃道：「看來還真是受到神的啟示了。」
方舟向秦青凝眨眨眼，偷偷一笑，然後說：「顧載道提出讓股東增加投資的建議，無外乎善意或惡意兩種。」
陳芊芊搖頭道：「不，不可能是善意的。」
「為什麼？」
陳芊芊一怔，不假思索地道：「不為什麼，只為潘氏公司裡面的複雜關係，一個是他的如夫人，一個是他反目成仇的親生兒子，一個是和他寶貝女兒關係親密卻和他現在將來都不可能關係融洽的你，還有潘龍甲，一個和他暗中存在競爭關係的世交家族的未來繼承人，關係如此之複雜，顧載道都能視而不見，而只是按部就班地接收潘氏公司的部分股份，甚至提出增加投入，這可能嗎？」
秦青凝輕笑道：「好像關係真的很複雜哦，就像一出家族恩怨戲。」
陳芊芊又道：「如果這些都不夠充足，那還有其他理由，就是我們雖然進入公司，卻無法瞭解公司的真實情況，這已足夠說明潘氏公司的內部狀況並不簡單，我們無法瞭解，難道顧載道也是瞎子？而明知潘氏公司內部狀況複雜卻又願意用最簡單的方式追加投入，那他不但是瞎子，更是傻子了！」
方舟笑著道：「芊芊，我有時候在想，你是天生為商業而生的，說出話來極有條理，讓人無法反駁。」他看到陳芊芊眉頭一揚，連忙揮手道，「真的，我說的可是真心話，好，你說的對，顧載道提出這個建議是惡意的。那又是什麼惡意呢？追加投資對於我們來說不存在資金問題，唯一的後果最多只能讓我們在潘氏公司介入的越來越深，還有就是可能讓我們投入的錢有去無回。」
方舟學著陳芊芊的樣子，努力使自己的話也有條理起來：「如果顧載道只是想讓我們的投資有去無回，這只是小伎倆了，因為他投入的錢同樣要有去無回，何況我們的收入又不是來自潘氏公司，不會導致缺血而經營困難，只是損失些錢而已；如果他是想讓我們陷在潘氏公司越來越深，這我就無法猜透他是什麼意思了，不說他同樣越陷越深，就說我們當初接收股份的時候，已經陷進去了，沒有所謂更深不深了。」
陳芊芊歎道：「這才是最可怕的，就像下棋，我們根本不知他走的這步棋有什麼深意，又怎麼接招呢？」
方舟笑了笑：「當然也可以撒賴不和他繼續下了，我們不跟著追加投資，最多只是讓我們所持有的股權同比例縮減而已。」
陳芊芊點點頭：「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但——」
「但是我們好不容易進入到潘氏公司，僅是風吹草動就要退縮，是不是很不甘心啊！」方舟道，「所以我已經下定決心，這盤棋局要下下去，顧載道的建議我接受。」
「但接受了，會不會正中他的圈套，讓我們步步被動，最終滿盤皆輸啊。」
方舟聳聳肩，望了秦青凝一眼：「滿盤皆輸又能如何，我覺得我已獲得了很多，該知足了！」
陳芊芊也順著方舟的眼光望向秦青凝，似有所悟，道：「你——」心裡縱有不滿，但也該知道方舟的意思，輕歎了一口氣。
方舟笑道：「我只是說這是最壞的結果，但我們未必就沒有最好的結果，顧載道不是主動出招了嗎？我們為什麼不能也主動出招？」
陳芊芊一喜，高聲叫道：「哦，原來你已想好了。」如果方舟是剛才的那種狀態，最失望的只怕就是她了，所以她才會如此激動。但話語一出，臉上有些發燙，偷眼望了秦青凝一眼。
秦青凝卻將目光都投注在方舟身上，彷彿他就是整個世界。只聽方舟道：「要主動也很簡單啊，你剛才不是說了潘氏公司高層關係複雜各懷鬼胎嗎？現在處於一種很微妙的平衡，這種平衡能讓我們兩眼一摸黑，什麼都不知道，與其這樣，我們就把這些關係激化！一激化，這潭死水就要掀起巨浪，我們正好隔岸觀火，然後窺其破綻，伺機下手。」
陳芊芊高興的雙手一拍：「對，我們要不順著這些人的棋局走，就只有攪局。他們不但與我們有矛盾，之間可有很深的矛盾呢，讓他們自己去鬥！」
方舟點點頭：「是的，矛盾一激化，必然會有鬥爭，那他們為了保住自己，就要對外尋求援助，希望隔岸觀火的能拉一把，既然要求助，就無法蓋住潘氏公司的秘密了！而到時，我們要不要拉一把，又拉誰一把，不都是我們說了算？」
陳芊芊高興地說：「好，好，真是好計策。」說著情不自禁地橫了方舟一眼，「方舟，你其實聰明著呢，只是平時太懶散，能一直這樣就好了！既然你能想到這一步，接下來該怎麼去激化矛盾，你也身在矛盾中，自然辦法的。好了，不打攪你們了，方舟，有事再來找我！」說著出了辦公室，連腳步都變得輕快起來了。
方舟望向秦青凝，秦青凝卻伸了伸腰，懶懶的嬌笑道：「不要看我，我現在可是在享受生活，你不會用這些事來煩我吧？」
方舟一笑：「當然不敢，秦大美女要享受生活，我怎敢打擾，我要盡一切努力讓人不打擾你的清靜生活。」
秦青凝當仁不讓的嗯了一聲：「這還差不多。不過，我倒想到了兩個問題。」
方舟心裡暗笑，秦青凝表面裝出不在乎的樣子，可心裡對自己又怎會不關心呢，也哦了一聲；「是什麼問題還要讓秦大美女傷神？」
秦青凝伸出玉雕的一根手指，一本正經地說：「第一個問題，既然顧載道先生是盼昔妹妹的父親，你又和盼昔妹妹關係不錯。你和顧載道鬥，豈不讓盼昔妹妹為難了？」
方舟張著嘴，說不出話來。秦青凝也學著方舟的樣，張著嘴，覺得十分有趣，又抿嘴一笑：「有什麼一定要鬥的理由？就算有，也沒有比不讓盼昔妹妹為難這個理由更重要，那為什麼不能讓一讓？你剛才說你已獲得很多，很滿足了，就更應當讓一讓。」
方舟摸著下巴，她的話就如她的美麗一般，讓人無法拒絕，點點頭：「是啊，有什麼不能讓的呢？不過，就算我讓，顧老先生也會對我有所動作吧？」
秦青凝歎道：「我只知道吃虧是福，何況你能得到盼昔的芳心，已是最大的便宜啦，吃一點虧又有什麼委屈的？」說著伸出第二根手指，道，「好啦，我只是提問題，不需要你現在就解答。我要問第二個問題啦，陳芊芊小姐好像對潘氏公司的事情很緊張啊？」
方舟的思緒還停在她第一個問題在上，根本轉不過彎來，傻傻地點點頭。
秦青凝仰著頭作沉思狀：「那她為什麼這麼緊張呢？比你這個當事人都要緊張？我只知道一個女孩子事業心再強也是有限的，會不會是因為她對你緊張呢？」
方舟還想傻傻地點點頭，一想不對，連忙搖頭：「不是吧，她一直都是這樣的，對工作看得比什麼都重要，這樣的女孩子也不是什麼啊。」
秦青凝點點頭：「聽雅瑩說，她自己家也開著公司呢，放著自己家族事業不做，為你的事業打拼？我看她是不是在打你事業的主意？」
方舟連連揮手：「不會的，不會的，她很優秀，也很要強，但要講壞心，那是絕對沒有的。」
秦青凝幽幽道：「這也不是，那也不是，我就知道她是為什麼了啦。為了你這個人，我們方舟真的有那麼優秀？能讓陳芊芊這樣優秀的又以事業為重的女孩全心幫助？」
方舟徹底傻了，秦青凝左一句右一句，簡直讓他的思維根不上，更不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