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二節 文 / 鐵血中華
第二節
陳芊芊咬著嘴唇道：「顧天賜說的話你信嗎？」
方舟搖搖頭：「潘氏公司本來就不簡單，現在高層又這麼複雜，顧天賜說大家都不存在問題，明明就是睜眼說瞎話。」
陳芊芊看了方舟一眼：「你不是說顧天賜算是我們這一邊的人嗎？」
方舟搖搖頭：「按理是的，顧天賜要和他父親做對，只有靠我們，除非他根本又和顧載道和好了，呵呵，但這可能嗎？」
陳芊芊道：「為什麼不可能？別忘了他們是父子，有什麼比這個關係更親的？顧載道會為了一個女人與自己的兒子，而且是最有商業天份的兒子鬧翻，從哪方面來說都不是一件合算的買賣。」
方舟瞪著陳芊芊：「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陳芊芊回瞪過來：「為什麼不能這樣想？」
方舟只見陳芊芊目光透著些許堅毅，她很漂亮，漂亮來自於容貌，也來自於一種自信的氣質，不禁想的，難怪有人說女人雖然是感性動物，但理性起來絕對越過男人。方舟老老實實地說：「顧氏父子的關係，我也算是親身在旁看著的，如果說是做假，可能性不大，因為顧天賜的傷心難過甚至有自我毀滅的心，這都不是能裝出來的。當然，除非我太笨了，看不出他們作假來。」
陳芊芊笑了笑：「方舟，沒有人懷疑你的眼光，說實在，你不夠用功，卻很有些商業的天份，這裡面就包括看人的眼光了。問題是，你的眼光不變，他們的關係就不能變嗎？顧載道是很有手段的人，他能夠把和兒子的關係弄壞，為什麼就不能弄好嗎？」
方舟歎道：「這種可能性太小了，顧天賜的性格剛烈，要讓他回頭，除非把范佩娟趕出門，可現在范佩娟正受寵得很呢。」
「那你說，為什麼顧天賜是現在這個樣子，這裡面根本就是有問題。」
方舟想了想道：「與其去猜別人，還不如做好自己的事情，只要潘氏公司的情況我們摸透了，根本就不怕他們有什麼壞招。」
「要摸透就必須要有非常手段。方舟，這次急著叫你回來，是想讓你派人暗中介入，我知道你的保安公司能人很多。」
方舟：「哦，是想讓他們來偷資料，呵呵，哪有自家人偷自家資料的。」
陳芊芊斜著眼道：「有這樣的自家公司嗎？我倒希望你最好讓人把顧天賜、范佩娟還有崔寒他們一個個盯起來。」
方舟摸摸下巴：「看來你手段夠厲害的，不過也有必要，他們都不是省油的燈，咱們也不能光看著。」
陳芊芊終於笑了起來：「你這個人啊，非得人催才行。」
方舟笑了笑，其實他是想到了秦青凝，秦青凝帶給他的除了開心，還有一份責任。
陳芊芊似乎能看出方舟的心思，問道：「對了，你這次去見秦青凝小姐，結果如何？」
方舟發心裡微笑出來：「她想退出了。」
「真的嗎？這可是一個天大的新聞，秦青凝正如日中天，好好的為什麼要退出呢？」
「她累了，自然就想退出了。我真佩服她，這個決定對誰都是重大的選擇。」
陳芊芊出神地望著方舟：「是因為你嗎？」
方舟心裡滿是驕傲，點點頭：「應當說有部分原因吧。」
陳芊芊不知怎麼樣了，怔怔地望著方舟，眼光有些迷離。
方舟笑道：「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陳芊芊輕輕嗯了一聲，這才反應過來，臉一紅，轉向他處：「沒什麼，既然你想派人，那就要及早安排的好。」
方舟也不好追問下去，點點頭：「當然。」
方舟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剛進門就看到范佩娟坐在那兒，看樣子也等了一會兒。方舟沒有想到她會在這兒出現，怔了怔。她也站了起來。
兩人似都不知從何說起，就這樣站了一會兒，范佩娟撲哧一笑：「這是你的辦公室，怎麼光站著。」
方舟連忙示意：「你看我，都不知表示了，快請坐。」
范佩娟自然沒有什麼客氣的，坐了下來，卻坐得極其端正，雙手安安靜靜地放在膝上，雙肩自然和緩，將頭髮盤起，少了一份嬌艷，多了一份女人味，再看她的打扮也是如此，雪白高領薄羊毛衣，一襲合體的長裙。方舟心裡微起波瀾，范佩娟給他的印象不是一個艷得近妖的麗女，就是一個不是同一輩的婦人，前者是因為范佩娟本身的姿色，後者是因為她與顧載道的關係，而現在她卻完全不一樣，青春正茂、氣質純淨、就像一夜之間洗卻了雜質，其實范佩娟本來就年紀不大，這就是她的本來面目？方舟沒辦法這樣想，只能想到她是小有名氣的演員出身，沒準這就是一種演技，心裡暗暗警惕。
范佩娟道：「這次見到秦青凝了？」說著歎了口氣，「說起來我出道比她早，卻沒有她的天份，對了，她有沒有提起過我？呵呵，只怕記不得了吧，當時她已出名，哪裡記得那麼多。」
方舟看著范佩娟，緩緩道：「你們走的是不同的路，以顧夫人你現在的身份地位，也同樣是另一個頂峰吧，現在也不知有多少羨慕顧夫人你吧！」
范佩娟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冷冷道：「羨慕？我在你眼裡看的只是輕視！」
方舟一怔，范佩娟這是怎麼樣，彼此對對方都沒有什麼好印象，心裡明白就是了，有必要這麼直白地說出來吧，倒好像受了什麼刺激。
想到刺激兩字，方舟突然心裡一動，范佩娟今天一開始表現就和以往不一樣，沒有白眼，這倒少見哦，試探地問著：「顧夫人，你好像有些心事？」
范佩娟一怔，滿面的警惕：「我有什麼心事，倒是方舟你應當有心事吧！」
「我很好的，有何心事一說？」
范佩娟道：「你以為收購了潘氏公司的股權就是成功嗎？你對潘氏公司瞭解多少？沒感覺大家都把你當成局外人嗎？」
方舟一怔，不是因為范佩娟說的情況，而是因為以范佩娟的立場，怎麼會提醒自己這些？答道：「既然你這麼坦白，我也沒有必要隱瞞，沒錯，你說的這些問題都存在，我不明白的是你為什麼要說這些，真的想幫助我嗎？」
范佩娟歎了口：「方先生，我既然會把這些說出來，難道不是在幫助你嗎？任何人處於你這樣的股東身份，都不可能忍受這種局面的存在，你難道不想改變現狀嗎？」
方舟不答反問：「從你的語氣裡，我怎麼聽出潘氏公司真的存在問題？」
范佩娟揮揮手：「存不存在問題是另一回事，我只問你，你會有什麼手段改變這種局面？」
「當然有辦法，我是股東，要瞭解公司，還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范佩娟笑了笑，笑得意味深長。
方舟只當沒有看到，繼續說：「難道不是嗎？如果我現在要求調取公司所有的資料，難道有人能阻止我不成？」
范佩娟還是悠悠一笑：「沒有能阻止你，既然你有你的想法，我們就沒有什麼好談的了。」說著站起身來。
方舟剛才那樣說，其實是想套取從范佩娟口裡套取更多的信息，一看范佩娟要走，連忙道：「顧夫人，你來找我，不會就是為了給一個提醒吧。」
范佩娟站在那兒，舉止自然，身材嬌美，可方舟就是有看不透的感覺，她笑笑道：「我也知道，我們之間成見太深，相互都防著，但有時候在防別人的時候，也是在給自己豎了一道避障，你想讓別人看不透你，你又何嘗看得透別人？」
范佩娟今天的話不多，但字字驚心，方舟不能不有所表示，笑著道：「顧夫人，成見可以放在一旁，說實在的，我今天很看不懂你了。」
范佩娟眼瞇了瞇：「有哪個女人能夠真正被人看得懂？方舟，你只要知道女人都是善變的，虛偽起來可以比誰都虛偽，真誠起來可以比誰都真誠。」
方舟心裡大不以為然，范佩娟有一天要真誠起來，那就不是范佩娟了，但她來找自己，很明顯有些意圖，不瞭解清楚也不行，點點頭道：「顧夫人，你今天的話不由讓我想起那天晚上你說的，其實我一直在想啊，你除了誘惑之外，是不是真有一點合作的空間？」
范佩娟望了望方舟：「那就要看你的判斷了。」
「我的判斷傾向於有這種可能，顧夫人，還請你坐下來說話。」
范佩娟並不坐下來，從她臉上還是看不清她的喜怒，只是淡淡地說：「我現在突然沒有了說話的心情。」
「哪何時有心情？」
「今晚有空嗎？我們換個地方，到時候我通知你。」
「好。」
方舟一個好字說出來，就看到范佩娟轉身輕盈而去，不由他不想，約晚上見面，是不是有些曖昧了，會不會有什麼圈套？要不然就是真的想合作了，如果是後者，又是什麼原因促使她這麼急於和自己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