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七十三節 文 / 鐵血中華
第七十三節
方舟不想在這裡多呆，正準備起身離去，顧天順突然張張口道：「方舟。」
方舟一回身，望著顧天順笑道：「還有什麼事嗎？」
顧天順表情有些奇怪，像是有什麼話要說又有些猶豫的樣子。
方舟笑道：「看你的樣子，是不是有什麼為難的事情。」
顧天順聽了方舟的話一怔，裝著輕鬆的樣子聳聳肩，似乎不想表現出為難的樣子，但舉手投足間卻有些侷促了。
方舟笑了笑，表情淡淡的，不想給顧天順增加壓力，心裡打定主意，如果是公司裡的為難事情，當然就要勸顧天順先忍一忍，謀定而後動。
顧天順語氣有些遲疑：「你說一個人的感情會不會變化？」
方舟大叫古怪，顧天順這樣問是什麼意思，是不是看自己身邊的女孩太多，引起他的不滿，顧盼昔總歸是他的妹妹，讓自己的妹妹跟著像自己這樣一個花心的人，任誰都難以放心，這也是方舟心裡隱藏的一塊心病，也是他面對顧載道總是矮一頭的原因。
顧天順沒有注意方舟的心裡變化，歎了口氣：「也許這個問題太難了，沒有人有準確答案。」
其實也不是沒有準確答案，一個人又不是植物，感情總會有所變化或者說是偏差，只是做為人這個載體，就又存在能不能變、該不該變化的問題，總歸有一些道德責任之類的約束。
方舟感覺有些撓頭，這樣的問題確實讓人難堪，自己平時根本不願意去想，反正自已對於這種狀態很快樂，而身邊的女孩也能夠快樂就好了，沒有必要理會那麼多。
顧天順看來只是真的想找個人說說話，自言自語道：「看起來轟轟烈烈堅如磐石的感情也不像心裡想的那麼牢靠，總會有裂痕的，時間真的能帶走很多，也能帶來很多。」
方舟想笑又嘴裡發澀，這些道理誰不明白，但事不關已的時候，也就是聽聽，所以每個人都在一遍一遍地重複著這些道理，他隱約也聽出來了，顧天順所講的話是針對他自己心裡的困惑，難道舒梅的奇怪感覺並不是過敏？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方舟也不明白自己擔心什麼，反正心懸了起來，睜著眼睛問：「天順，你到底想說什麼，聽得人一頭霧水。」
顧天順笑了笑：「也沒有什麼，只是突然有感而發。對了，今天晚上公司會有一個隆重的晚會，股東易主，也總歸對員工有個交代才成。」
方舟漫不經心地哦了一聲：「是嗎？」顧天順說話沒頭沒腦的，方舟的心思還停留在他剛才奇怪問題上面沒有回過神。
顧天順怪怪地望著方舟：「看你這樣子是沒有興趣參加了，呵呵，如果真的參加的話，你到底選身邊哪個女孩作為女伴也是一個煩心的事吧。」
方舟打著哈哈：「所以不參加是最好的辦法。」突然壓低聲音，「不過，公司裡美女這麼多，你說我不帶女伴來，是不是更有機會認識幾位？」
顧天順一怔，旋即明白方舟只是在開玩笑，兩人有些默契地哈哈笑了起來。
方舟笑著合攏嘴：「走了走了，在你這兒呆久了不是好事，萬一遇上潘家那對父子，就又要扯著臉裝了。」
顧天順道：「現在你是贏家，哪裡還用管他們是什麼臉色？」
方舟笑著搖頭，贏是贏家，但要自己做得太張揚，那就叫得意忘形，也不是自己的性格，不再多說，轉身便走。
一路倒也沒有遇到不想見的人，總歸是一家大型公司，人來人往，雖然知道方舟身份的很少，但只要知道的，便會立即用十分誇張的方式恭恭敬敬地打招呼，自然會引起周邊人的共鳴，就像石子投入水裡產生的效應，很容易滋生一種高人一等的成就感。當時只是一心想對潘氏父子進行反擊，沒有想到可以附帶來這麼多的好處。
方舟高一腳低一腳，全身輕飄飄地回到自己公司，舒舒服服地坐在自己辦公室，緩緩點著一支煙抽了起來，煙的澀澀香氣將大腦一衝，反而更有在雲端的感覺。
方舟想笑又忍著笑，今天這一行總體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轉念又想到現在潘氏公司同時進駐了顧天順、潘龍甲、范佩娟三人，這三人之間相互牽扯，一定會有很多故事發生。
雖然有些亂，以自己現在地位超然，大可拿出看戲的心情。
胡思亂想間，門被敲開，方舟眼前一亮，忍不住讚道：「盼昔，你今天好漂亮。」
顧盼昔今天身著一身淡藍，簡潔更添素雅，腰間用細帶盈盈一束，顯出腰肢纖弱，體態婀娜，就好像大自然在不經意間隨手一劃，劃出兩道美妙的弧線，但已經有著天籟般的妙處，她頭髮用一支細細的髮夾輕輕攏著，就像輕輕流淌、不溫不烈的清泉，臉如銀月，美眸卻靈動流波，真可說是身材有著自然天成的韻律，而臉龐又散發著精靈般的氣息。
方舟讚了一聲，還意猶未盡，但要想到更捧的詞卻無可能，只是搖頭晃腦，調笑道：「我明明沒有喝酒啊，怎麼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唉，怪只能怪你太美了，美女就是一杯酒，未飲先醉也。」
顧盼昔見方舟如此誇張，心裡高興，臉上露出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的表情。
方舟幾乎就要手舞足蹈起來，指著顧盼昔道：「就是這一刻最妙了，哈哈，如果此時有相機抓住這一秒，一定是一張大師級的照片。」突然腦袋一激，一個莫名其妙的念頭冒了出來，那如果有機會和顧盼昔床弟承歡，她又會是怎麼樣的表情？一定比現在之美景還要妙上十倍，此念頭一起，心頭就像突然有一盆熱油澆了下來，心裡熱烈無比，突突亂跳。
顧盼昔哪裡知道方舟在轉什麼邪念，看方舟高興，笑得極甜，輕盈地走到他對面。
方舟幾可聞到顧盼昔身上淡淡的蘭香，視覺、嗅覺聯手對大腦皮層的輕度轟炸，方舟衝動地連連揮手，示意顧盼昔走到身邊來。
顧盼昔不解其意，但還是乖乖走到身傍。
佳人在近旁，對方舟的衝擊更加強烈，方舟的手像是有了自己的思維，不自不覺伸了出去，手指點到顧盼昔腰際，遲疑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手掌平展，輕輕按了下去。
顧盼昔沒料到方舟有這種舉動，一聲驚呼，但方舟手臂已經加力，欲將她攬入懷裡。
顧盼昔又羞又怯，又喜又怨，眼中閃有波光，怯生生望向四周，生怕有人瞧見，但輕摟在腰間的手臂力度在慢慢加大，終於還是輕輕依了過來。
雖然只是輕輕依在方舟身側，方舟已能感覺到那種特有的帶著彈性的柔軟，身體的溫熱。
顧盼昔看也不敢看方舟一眼，輕輕別過臉去，欲拒還迎的嬌羞已讓人心醉。
方舟這才注意到，顧盼昔原先晶瑩雪白的脖頸也羞紅了起來，竟然有些微微的透明，看起來就像一片胭紅蓋在一片冰雪之下，可惜是坐著，伸上脖子也無法夠著，不然真想用嘴去吻吻，試試嘴唇的熱度能否將之融化。
方舟並不欲再有更多的行動，擔心顧盼昔無法接受。
他明白兩人的戀情有些和其他人不一樣，不熱烈，甚至過於平談，更談不上花前月下情語連綿，但彼此的心意彼此知道，根本不須任何行動或語言去增溫，正如製作一罈好酒，慢慢醞釀，於細微處靜靜品味，不經意間就有瓜熟蒂落的時候。
方舟把這種關係的發展當成了一種驚喜，可以預期又能夠期待的驚喜。
顧盼昔只是輕輕依在方舟腿傍，心中也未必平靜，見方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這才安心一些，轉過臉來，不再像剛才那麼怯，目光輕柔地注視著方舟。
方舟感覺目光安詳閒定，滿溢著柔情，有著月光的輕渺和波光的溫潤，當一個男子被這樣的眼神注視著的時候，再硬的心也將被軟化，這是不含任何雜質的、毫無保留的愛意，將會作為記憶中的最美妙的片刻，多年之後在夜靜無人時捧出來細細品味，何況是顧盼昔這樣氣質如蘭、風韻絕代的美人兒。
方舟感覺全身每個毛孔都像被小手溫柔地撫過，眼前的人兒是他最珍視的，珍視得生怕呵出的氣大了，反而融化成一場美夢。
方舟的手輕輕在她腰際撫著，真的十分纖細，隔著衣服也能感覺到潤滑。
顧盼昔好不容易平靜的臉蛋又紅了起來，氣也喘得緊了，手輕輕按在方舟的手背上，生怕他有進一步的動作。
方舟明白顧盼昔在這種場合是不太可能放開的，一笑放手。
顧盼昔連忙一閃移開，似乎又覺得不好意思，望著方舟嘻嘻直笑，笑到一半，突然唉喲一聲：「差點兒正事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