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六十六節 文 / 鐵血中華
第六十六節
方舟因為林雅瑩的主意，白日裡再見到舒梅的時候，心裡有了鬼胎，表情不自然，手腳同樣不自然，說來說去他對於舒梅還是有心理障礙啊。
舒梅難得細心一回，看出方舟的不自然來，又奇跡般地點著頭道：「方舟，臉色不太好啊，牢裡的條件是不好，出來就慢慢就會好了。」
方舟真有些受寵若驚，舒梅千年等一回的溫柔再加上自己心裡的鬼胎，讓他臉色都有些要發青了。
舒梅終於恢復正常了，叫道：「哎，果然被我猜中了，從那地方剛出來的人前幾天都是這種狀態，魂不守舍的，沒事，沒事，好吃好睡就過去了。」
說著走到方舟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支著腮望著方舟，左一眼右一眼越看越有趣：「我明白你為什麼勸我不做警察了，那種陣仗沒見過吧，嘻嘻，其實我們也是平常人啊，你看我沒有什麼特別吧？」腦袋晃來晃去，讓方舟看仔細來。
方舟現在才不敢把舒梅當成常人，舒梅笑起來滿臉的陽光，純潔得像透明的空氣，唇紅齒白，眼兒彎彎，麗得他心裡怦怦亂跳。
方舟越不自然，舒梅越開心，像撿到寶一樣嚷道：「哈哈，你不用這麼誇張吧，要不要我給你壓壓驚？」
方舟忍無可忍，鼓起勇氣決定反擊了，有時候反擊不一定要用言詞。方舟只是笑瞇瞇地望著舒梅，努力在眼光裡帶上一些異樣。
他要試試舒梅的反應，如果就連這一點點都會引起舒梅的強烈反應，那還是乘早放棄什麼聯合做戲給顧天順看的打算。
方舟除了第一次見到舒梅外，相處的時間也不短了，從來還真沒有膽量把眼光長時間停留在舒梅的臉部。
舒梅的臉部那種桃花瓣般的粉白，在仔細觀注之下被突然放大，有種詩意的意境，這是方舟預想不到的，舒梅沒來除了爽朗漂亮外，還會有別樣的韻味，一個女孩漂亮固然重要，但如果有了韻味，那將會引起心靈中更深層次的吸引。
起初是強迫自己去看，到後來卻是對美的一種自然而然的觀注，同時從內心發出由衷的讚歎。
舒梅的反應還不算激烈，咦了一聲，突然叫道：「方舟，吃錯藥了？」又自己給自己尋找答案，「唉，沒想到你的後遺症這麼強烈，可憐的方舟，不會在心裡有什麼陰影吧。」
方舟笑了笑，語氣輕鬆但內心認真地說：「是有後遺症，不知為什麼見到你，就想起在裡面的時候，你伸出手鼓勵的樣子，這算不算是陰影了。」
舒梅大叫：「那算什麼陰影，那是本姑娘愛心的陽光照到你的心裡去了，哈哈，看來我的感召力還是很強的。」
方舟微微有些失望，兩人的思維簡直無法合到一個節拍上去，那更談不上去演什麼戲了，點點頭：「原來我們真的只能是朋友。」
「你什麼意思，朋友還有什麼真的假的？」
方舟把身子靠向椅子，雙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左右微微轉了轉，笑道：「如果無法超越朋友的界限，那也無所謂，但如果有什麼地方需要幫忙的，我會竭盡全力去幫助的。」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今天的話怎麼一點都聽不懂。」
方舟像是要掩飾內心的情感般打著哈哈：「是我想多了。這樣說吧，你前幾天說到顧天順對你好像有一些感覺，是不是真的？」
「我怎麼知道是真是假的，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我可管不了。」
「那你又是什麼想法呢？」
「我有什麼想法？我還是我。方舟，你說這些到底是什麼意思？」
方舟是徹底失望了，這種失望的情緒和昨晚高漲的情緒形成鮮明的對比，為什麼有這種落差呢，或許就是林雅瑩所說的，自己心懷鬼胎了。
通過這些情緒的變化，方舟不得不承認自己對於舒梅還是有些略微奇特的感覺，可惜很明顯，舒梅對自己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如果一廂情願的事情都能夠實現，這世界也太完美了，總歸有些時候要忍受失落和折磨，方舟在虞雨昨晚的一番教導後，心態已經平衡了許多，打著哈哈道：「舒梅，其實我聽說顧天順對你有感覺的事情後始終有些無法釋懷，甚至在想辦法幫助你一下，現在看來不用了，因為你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舒梅哦了一聲，眼睛一眨一眨，望著方舟：「不管我有沒有放在心上，你先說說想怎麼幫助我？」
「也沒有什麼啦，只是想和你在顧天順面前演一齣戲，裝著親密的樣子，好把顧天順從你身邊氣走。」
舒梅一聽，猛地站了起來，臉色變得異樣的紅，眼看要發作的樣子，卻又不知什麼力量使她平靜了一下，慢慢坐回位子，胸脯一起一伏，斜眼望著方舟，嗔怪道：「虧你也想得出來。」
舒梅終於沒有發作，只是輕描淡寫的這麼一句話，出乎了方舟的意外，但方舟可不敢再有什麼其他想法，連忙地道：「就當我沒說，就當我沒說，舒梅，你不會生氣吧。」
舒梅突然有些心不在焉了，隨口嗯了一聲。
方舟根本無法判斷她是生氣了，還是沒有生氣，為了緩和這種難堪了氣氛，打著哈哈道：「還真是我想多了，沒準就不是這麼一回事兒，何況就算有這麼一回事，沒準你對於顧天順也不是那麼排斥呢。」
舒梅一抬頭，似乎十分懊惱地望了方舟一眼，輕輕歎了口氣：「誰說的？人家心煩的時候又有誰知道呢？」
方舟其實很想問舒梅為什麼心煩，但膽氣已經變得很小了，終於還是沒有問出口來。
舒梅也低著頭，任由髮絲垂落臉邊，粉腮處有些薄霜般的微怒，全沒了開朗的樣子。
方舟有些不忍，就算知道這時候說話是在討沒趣還是開口了：「舒梅，沒事吧，雖然這不是一個好主意，嗯，我知道，就算換成我，有朋友這樣幫忙法，也難免心裡有想法，但總歸是好心啊。唉，你也別生氣了，算了算了，如果你想發作就發作吧，打我兩下也好，總比現在這樣悶悶的好。」
舒梅一抬頭：「哦，你是不是一直把我當成很野蠻的女孩了？」
方舟一怔：「沒有啊。」
舒梅哼了一聲：「沒有嗎？雖然我平時會對你打兩下子，那也只能怪你看著牙癢。」
方舟連連點頭：「就是就是，我這個人又放蕩又好色，還三心二意的，你打是應該的，不過就是，就是有時候出手太重了些。」
舒梅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我還恨打得太輕了呢。」
「哈哈，總算笑了，嗯，這樣的舒梅多好，終於雨過天晴了。」
事情才沒有方舟想的那麼容易就過去了，舒梅突然問了一句：「你要和我在顧天順面前學戲，是不是，是不是——」
方舟睜著眼睛：「是不是什麼？」
氣得舒梅猛一拍桌子：「是什麼你還不知道？你這麼好色，想出的方法能有什麼好主意！」
方舟嘴一下張得能塞下鴨蛋去，明白了舒梅的意思，這分明是在說問自己是不是想想乘機揩揩油，吃吃豆腐什麼的，連忙搖頭，拚命地搖頭。
舒梅雙手按著桌子站了起來，望著方舟道：「不是才怪，你會那麼好心？誠心誠意想幫我？」說著激動得眼圈都有些紅了，轉身變走。
方舟呆呆地坐在椅子裡，實在不明白舒梅明明沒事了，為什麼又突然發作起來，到底是不是因為自己的建議太讓她難堪了？唉，一個女孩子家，要和自己去演什麼假情假意的情，就算舒梅再看得開，只怕也難接受，這真是一個道地的餿主意。
也虧雅瑩能夠想得出來，更虧自己還熱情高漲地當成一件事兒來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