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四十八節 文 / 鐵血中華
第四十八節
自從陳芊芊加盟以來，公司頓時變得氣像一新，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都可以用有生有色來形容，方舟看著陳芊芊就像一個高妙的指揮家把合唱團聚合一起奏出最和諧樂曲那樣，將公司變成了一個運轉高效的機器，難免為感歎她從管理才能上絕非自己可比。
當然，方舟並不感到失落，甚至有些自鳴得意，古人不是說過嗎，做一個頭領並不需要如何的會管理，但只要手下有一幫人才便成，卻不知道已經被陳芊芊盯上了。
陳芊芊對方舟可是有一些不滿了，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個穿著牛仔衣，滿身污油，手拿著工具，絞盡腦汁想著如何把一輛本已不錯的車輛升級成一輛馬力強勁的跑車的技師。她對於這種辛苦並沒有抱怨，反而頗有成就感，但很不滿意的是，自己忙得上衛生間的功夫都沒有，身邊偏偏站著一個悠閒得只是喝喝茶到處竄竄門的方舟。
唉，看來只是升級跑車是不行的，沒有一個有衝勁的駕駛員，再好的車也只能停在原地，於是陳芊芊有了修理方舟的想法。
又於是陳芊芊便以十分嚴肅的態度在方舟正準備到處亂逛的那一刻，把他堵在了辦公室裡。
方舟當然不知道陳芊芊的想法，現在他越看陳芊芊越順眼，有種沾沾自喜的得意，連忙打招呼道：「哦，陳小姐來了，快請坐，快請坐，最近趙興盛知道我開始喝茶，弄了一些好茶來，我泡給你喝。」
陳芊芊坐在沙發裡，意有所指地道：「方老闆，聽說你的泡茶功夫是越來越好了？」
偏偏方舟忙著煎水，沒聽出她的意思，笑嘻嘻道：「呵呵，茶能養性，沒事泡泡茶，整個人都放鬆下來了。」
陳芊芊道：「我更喜歡喝咖啡。」
「為什麼？」
「不費功夫，沖一衝就行了，而且苦中帶香，有滋有味。」
「那你是還沒有品出茶的滋味來，好的茶一泡滿屋清香，一品滿腔甘甜，比起咖啡是多出了百千倍的回味，一個是直截了當地的味道，一個是用心思去回味的滋味，沒法比啊。」方舟說到這兒，又想到什麼，補充道，「陳小姐，看你最近很忙，但也要抽點時間享受一些生活，可別在我這兒熬得瘦了，女孩子嘛，努力做事業是可敬的，但更要知道享受生活。」
陳芊芊本來是滿腹的怨心，被方舟這麼一說，心的某處突然軟了，但又從心底生出一縷縷的委屈，更是板著臉哼了一聲。
此時屋裡已經浮起茶香，方舟給陳芊芊倒了一杯，自己也倒也一杯，品了品，搖頭晃腦道：「不錯不錯，你也嘗嘗。」
陳芊芊見自己的冷哼沒有起到效果，心裡不爽，冷冷道：「方老闆，你真的打算就這樣混下去？」
方舟終於聽出不對味來，抬眼一看，嚇了一跳，陳芊芊粉腮帶霜，杏眼含怨，十足一個冷艷美女，冷得室內的溫度都降了幾度。可憐方舟不知她是怎麼了，一個勁安慰道：「怎麼了，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受了什麼委屈？還是有什麼事不順利？」
陳芊芊搖搖頭，咬著銀牙，聲音硬生生從唇邊擠出來：「你這個掌櫃的也當得太輕閒了吧！我做著有什麼意思！」
方舟手一顫，連忙把杯子放下，道：「你，你，這是什麼了？」
陳芊芊感覺話說重了，可要怪是怪方舟，看著他那樣兒就生氣，道：「方老闆，你能不能也用心做點正事？這樣真煩人呢。」
方舟醒悟過來，滿臉笑意：「哦，明白你的意思了，原來今天是來教訓我的啊。好，我就讓你教訓教訓，聽聽陳小姐有什麼指示。」說著坐站身子，像小學生等著老師訓示的樣子。
方舟態度極好，陳芊芊又想氣又想笑，臉也繃不住了，苦口婆心地說：「方舟，不是我說你，現在不是輕閒的時候，各種危機還沒有過去，你如果不想將來無法應付，就要做足準備。」
方舟連連點頭：「有道理，有道理，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我們現在不知對手葫蘆裡賣什麼藥，你說過，只能靜觀其變，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其實你這段時間那麼努力，我是看在眼裡的，這也是在做準備啊。」
陳芊芊道：「光這樣是沒有用的，你還要有其他的行動。」
「什麼行動？我們好像很難再做什麼了。」
「怎麼沒有，至少你應當去找顧載道談談。」
現在方舟最不願意的就是顧載道見面，聽他教訓的滋味並不好受，連忙說：「和他談？有什麼好談的，上次去見他，差點沒有翻臉，顧家的事情我可不願意再管了。」
陳芊芊當然知道上次他們會談的情況，說：「顧家的事情管不管是你的事，我也無法說什麼，我要你去談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
「這段時間以來，我們已經收購潘氏能源公司相當部分的股份，相信顧家那邊也收購了不少，就因為這個，你就該和他談談。」
「他做他的，我做我的，有什麼好談的，你不知道顧載道這個很難溝通的，唉，背裡說他壞話失之厚道，反正我還是盡量少見他的好。」
陳芊芊耐心地道：「這裡面涉及到雙方的利益，有什麼不好溝通的？你看啊，潘氏公司現在是我們、顧家、潘家分立，誰都沒有絕對的控制權，但任何一方的聯合又能起到主導作用，如果我們想在潘氏能源公司中爭取最大的利益，就必須與顧家取得聯合。」
方舟怔怔地道：「我們收購潘氏能源公司的股份目的是打壓潘家，只要繼續收購，使潘家持有的股份減到最少，那就完成了目標，和不和顧家溝通都是次要的事情了。」
「方舟，我們是做商業的，就要看長遠來，現在的目標是達到了，那將來呢？難道就扔在那裡不管了？潘氏能源公司是家大公司，如果能夠把握住，我們事業的發展就會有一個強勁的動力，這是一個再好不過的機會，千萬別只看到對付潘家這一步。」
方舟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那我們就抓盡收購，至於要不要和顧載道溝通，下一步再說吧，沒準顧載道也會找上咱們的。」
陳芊芊看方舟現在的模樣，就似不願意上學的孩子，千方百計想辦法找理由逃學，而自己就像一個努力勸說他上學的家長，可惜也不是一個有耐性的好家長，聲音一下大了起來：「方舟，有機會不去容易，反而去等，你也太不思進取了。我就不明白，以前你那麼的幹勁去哪兒了？如果是這樣，跟著你做也沒有意思！」
方舟被陳芊芊說得一怔一怔的，心想，呵，她說起話來還真不留情面啊，又說得很有道理，想了想，這才慢吞吞吐地道：「陳小姐，那我也說說心理話吧，其實我是一個很容易自滿的人，現在的這種生活狀態已經很滿足了，或許正因為這樣動力反而沒有當初足了。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對顧載道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總覺得能少接觸就少接觸。」自從見到顧天順的遭遇，方舟對顧載道除了敬畏，還多了一層的厭惡，像吃到一次蒼蠅，再也不願意有第二次。
陳芊芊被方舟的話刺激了，站起來大聲道：「容易不容易滿足是你的事，但你現在是一家很有勢力公司的老闆，就不能光顧著自己的感受，也要為整個公司想想。還有，這世上很多人都不對你的胃口，難道你都不要和他們接觸了？我看你是怕了顧載道！太讓我失望了！」
很少有人對方舟說這樣的重話，何況是他另眼相看的陳芊芊，她的話雖然重，已經十足地刺激了方舟，方舟雙手用力地撫撫臉，說：「這麼說，你是一定要我去見顧載道了？」
「沒錯！如果你不去，我就不再你這裡做了！」
方舟還未及說話，虛掩的門一開，林雅瑩走了進來，屋裡的爭執的聲音很大，她當然聽到了，為了和緩氣氛，她笑得十分溫馨，柔聲道：「真稀奇呢，我們公司頭一次吵得這麼厲害的。」
陳芊芊看了一眼林雅瑩，氣呼呼地坐了下來，方舟看來了救兵，苦笑著攤攤手。
林雅瑩道：「哦，兩人對上眼兒了，怎麼都不說話了？剛才你們爭的我在外面都聽到了，嗯，芊芊小姐說的對，方舟就是這樣一個不思進取的人。」
方舟苦笑都笑不出來，沒想到連一向支持自己的林雅瑩都站在對立面了。
林雅瑩坐下挽著陳芊芊，臉朝向方舟嗔道：「難怪芊芊生氣，我聽著都生氣。方舟，你太意氣用事，情緒大起大落的，這樣對於公司的發展沒有好處的。」
陳芊芊心情好了些，小聲道：「就是嘛。」
方舟在這種場面還能說什麼，拍著腦袋說：「好啦，好啦，我也知道你們說的對，既然大家都這個意思，那我就去見一見嘍，唉，最多再被訓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