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八節 文 / 鐵血中華
第八節
方舟等人查看地勢得出的結論就是必須把外圍的零星村落清除後，才能安全地投入開採，幾個決定下山找巴干商量。
巴干由於昨晚的大勝，對於方舟等人十分熱情，可是一聽方舟的意思希望能乘勝追擊，一舉把殲滅其中一個村落，卻臉色變得很嚴肅，大搖其頭。
方舟和戴鵬一個勁地追問，這才把原因說出來，原來他們每天的活動都要經過巫師的占卜，巫師告訴他今天是個好天氣，應當好好休息，才能對得起昨晚老天的賜福，於是他決定讓大家好好宰幾頭牲口慶祝一番。而且那幾個敵對部落損失慘重，再也沒有能力回侵犯他們了，可以好好過一段日子。
巴干說著笑得臉上的皮全皺在一起，一副不思進取的樣子，而身邊的人都跟著嘿嘿傻笑。
大家聽了直皺眉，這哪裡是什麼占卜，根本就是巴干自己的心理，取得勝利大加慶祝在他們看來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從正面說這是一個民族的樂觀心理，從反面說就是沒有什麼憂患意識。難怪人口最多的民族反而被最弱的民族控制。
戴鵬氣得和他大聲爭辯，說了一通道理，可惜巴幹不能夠理解，眨著眼睛望著大家，這些最簡單的兵法道理，硬是一句都不能理解，最後反而裂著嘴大笑，很嚴肅地指指天又指指地，說他們是神的僕人，神賜予了大勝，又賜予了滿地的野獸，就該好好享享，動那麼多腦子做什麼，千萬不能認為自己超過了神，那樣神就不會照顧了！
方舟直搖頭，如果神照顧，就不會被其他民族欺負了，還是腦子問題。這些和巴干說了也用，這種思維定式是出於對自然的敬畏，不是說改變就改了的。方舟腦袋轉了轉，笑著說：「我昨天晚上做夢夢到神了，是不是身材十分高大、十分威嚴的樣子？」
巴干聽了，十分認真地點頭，對方舟肅然起敬，連連點頭，手比劃著說神是多少厲害，一揮手就把山谷都燒著了，一踩腳山都塌了。並且用力拍著方舟的肩膀，說能夢見大神，是至高無尚的榮譽。
方舟其實只是亂說，反正哪個民族裡的神仙都是這樣的，然後表情很怪詭地說：「大神還對我說話了，怪我不該幫你。」
巴幹一下坐直了身子，目光灼灼地望著方舟，嘴巴向上翻，露出鮮紅雙唇，氣呼呼地喘著氣。
方舟說：「大神說，本來這一片土地都是他賜給你的，可是你並沒有幫他管理好，昨晚大神就是想給你點懲罰的！」
巴干一聽，臉上變得沒有表情，死死盯著方舟，眼裡的光芒十分奇異。
方舟毫不示弱地回應著，努力擺出一副神的代言人的樣子，他越盯著，方舟的表情就越發傲慢，甚至故意露出不屑的樣子，然後又說：「你的村落人數最多，可是被幾個小小的奧卡村落逼到山谷裡，實在讓大神失望啊。」他早聽卓雲龍說過，如果不是當年他及時出手，巴幹部族都要被趕到大海裡去了。
這種原始部族本來就沒有什麼心智可言，不一會兒巴干汗從額頭浸出來，終於撐不住，撲上來雙手一把拉住方舟，嘴裡呱呱亂叫，一臉惶恐。
戴鵬暗暗為方舟捏把冷汗，這種土著人說翻臉就翻臉，已經做好鬧翻的準備，現在終於鬆了口氣，笑著翻譯道：「方總，老巴信了你的話，表示願意按你的指示辦，希望神不要拋棄他。」
在翻譯的當兒，巴干的表情越來越不安，身體做出種種姿勢，甚至背部貼地，露出肥肥的腹部，或許是模仿野狗露出最易受攻擊的柔松腹部，表示完全的屈服吧。
方舟面帶微笑，雙手輕輕撫摸著他的頸部頭部，用最溫和的語言表示只要他聽神的話，神還是最眷顧他的。心裡卻在大歎，自己實在冒險，一般人絕不會相信自己的謊言的，所幸他們還未開化，有時單純的像孩子，絕不相信有人敢拿神來說謊。
方舟讓巴干把人手集合起來，巴乾果然聽話，嚎嚎叫著出門，又恢復了頭領的神氣，揮手開始召集人，這時有一個乾瘦的老頭擠了上來，彎著腰對巴干說著什麼。
巴干開始不理他，後面聽得煩了，一腳把他踢翻，還發出陣陣的怒吼。
戴鵬聽了笑著說：「這就是那個巫師，平時最好投老巴所好，現在馬屁拍在馬腳上了。」
巴干把隊伍集合好了，回頭媚笑著望向方舟。雖然是原始社會，但只要有階層，好像拍上一階層人的馬屁是天生俱來的本性。
方舟把聲音壓得很低沉，以增加說話的威嚴性，點點頭：「很好，只要你能照顧神的旨意去做，神保證讓你成為這片土地的唯一主宰！」剛才嚇唬了他一下，現在就給他個甜果子吃。其實方舟也知道，只要巴干聽話，以他手上的實力加上自己一方的頭腦，絕對能在這一塊地方稱王稱霸。
巴干十分感激地望著方舟。
方舟不理他，回頭對戴鵬說：「戴鵬，現在看怎麼安排了。」
戴鵬開心地哈哈一笑：「好！林宇，你去查一查這裡有多少人會開槍，會的就把槍發給他們。」然後低聲說，「方總真有本事，老巴其實是一個得了好處還賣乖的狡猾之人，沒想到三下五除二被你擺平了。」
方舟心裡暗叫僥倖，對神的無比尊崇，應當是巴干唯一的命門，笑著說：「多餘的話不說，你看看怎麼安排吧。」
戴鵬想了想：「這一帶的奧卡族主要有三個村落，都在我們西面，分左中右呈扇形圍住了我們這兒，三個村落都知道單憑一個搞不過老巴，所以有起事來倒有團結。我看最好的辦法是佯攻其中一個，然後設下伏兵，等其他兩個村落來緩，再進行圍剿！」
「很好，我們攻哪一個比較好？對了，戴鵬，這些都是原始土著，沒有什麼戰術紀律可言，你不要設計的太複雜了。」
「明白，弄得太複雜他們反而不明白。我看這樣，攻打正西最靠近左邊的一個村落，然後等其他兩個村落分次來支援，我們在必經之路設下埋伏進行堵擊。攻打村落的一路由巴干帶領，人數可以多些。我們帶著其餘的人進行堵擊，以我們的武器再加扼住要害，絕對沒有問題。」
方舟點點頭：「這樣很好，你翻譯給巴干聽，說的簡單點。」
戴鵬說了一通，巴干睜著眼睛聽著，看來是聽懂了，聽完也呱呱說了一通，還時不時地瞟向方舟，他現在最怕的就是方舟了。
戴鵬聽著笑了起來，對方舟解釋說：「老巴的意思是，他之所以一直不敢採取攻勢，就是擔心受到三個村落的圍攻，他的人數雖然比任何一個村落都多，但還是比不上三個全部。如果分成兩路，只怕就更難對付了。」
方舟也笑了笑：「你對他說，給他大多數人手，進攻其中一個能不能成功？」
老巴聽了戴鵬的轉話，連連點頭，看來對付一個他是很有把握的，然後又嘰嘰咕咕地說了一通。
方舟不用翻譯也知道他還是擔心其他兩個村落，於是一笑：「你對他說，其他兩邊的不用他擔心，神會保護的，絕對沒事！」
於是分成兩路開始出發。方舟一路上都在想，戴鵬的計策也就是對付土著有用，如果遇上聰明的，見到自己這一方傾巢出動，反過來端了巴干的老窩，那時候一定全體人都要亂了陣腳，幸好這種事情對於對手來說也太需要智慧了。
一路爬上越嶺，那張買來的地圖就派上用場了，這一帶居然也標的清清楚楚。等到了一處隘口，戴鵬看了看地圖，揮手叫停，說：「其他兩個村落要來支援，最便捷的方式就是這裡了，我們只要守住這裡，保證他們有來無回。」
方舟看了看地形，兩山相夾，一座山十分陡削，另一邊的山卻是一片緩坡，中間只有一條夾縫，確實十分險峻，只要支援的敵人來了，實在是有去無回，咬著牙點了點頭。
戴鵬說：「我們也不用那麼費事，只要伏在緩坡這邊山的頂端，支援敵人一來，一陣狂掃，他們根本沒有迴旋的餘地。」
方舟說：「很好，你去安排吧。」
戴鵬招呼著林宇等一干手下，帶著巴幹部族的人開始去踩點設伏。
方舟自個站在最高處，用望遠鏡向四下觀察，望遠鏡的功能很好，隱約可以看到在丘陵之間，巴干一群近千人已經接近村落，再看看村落，一切都很安靜，根本沒有意識到大白天會受到襲擊。
很快，響亮的槍聲如密織一般傳來，巴干已經帶頭衝入了村落，開始了瘋狂的進攻。
看來巴干對方舟的話倒是很聽，一進攻就是最猛烈的，一種狂野地狂勁佈滿了整個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