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七十二節 文 / 鐵血中華
第七十二節
方舟正想著自己的心思，突然聽到陳芊芊來這麼一句，無意識地說了一句：「什麼不可能？」
陳芊芊現在對方舟的印象不是太好，又想找個人說說，勉強應道：「難道不是嗎？我們這一行裡，從來都是各自為戰互相忌憚，現在突然要團結在一起，談何容易？」
方舟笑笑：「現在不是大敵當前麼？什麼事都皆有可能。」
陳芊芊撇了撇嘴：「大敵當前，就能團結一致？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吧。你聽他們說的又是資金共享，又是人員共享，這明明是要把幾家公司合併了，但又不是合併。想用這種鬆散的道義約束，來完成合併之後才可能實現的目的，你說可能麼？」
方舟不由定眼望了望陳芊芊，這個女孩並不像絕大多數女孩那樣外表打扮越入時，越沒有思想，顯得很有主見，難怪她父親放心讓她單獨參加一個純男人的聚會，點點頭：「是不那麼容易，可是潘龍甲那邊的壓力太大，不團結只有破產的份，這個道理在座的都明白，外界的壓力也就產生了團結的內在動力。」
陳芊芊搖了搖頭：「一定時期會像你說的那樣，可是長期呢？還能保持一心麼？和潘龍甲作戰是長期的消耗戰啊。」
「那依陳小姐的分析，會是怎麼樣一種結果？」
陳芊芊大膽地迎著方舟的目光，不屈地反問道：「我正想聽聽方老闆的意見。」
方舟心道，想聽我的意見嗎？我早做好準備了，可惜不能告訴你，笑著說：「我的想法嗎？和大家的一樣，團結起來才能有生存的機會。」
陳芊芊眼中一陣失望：「這就是你的想法嗎？方老闆不要怪我說話直，如果你只是一個人云亦云的人，能發展到現在只能說你運氣好了！」
方舟輕輕一笑：「也許就是運氣好吧。」
陳芊芊道：「說這種話的只有兩種人，一種就是自命非凡，一種就是老奸巨滑。」
方舟感覺和陳芊芊說話挺有趣的，笑得更開心，說：「可惜我哪一種都不屬於，我是屬於虛心受教的那種，所以很希想陳小姐指點一下迷津，看看這事情將來的發展會如何？」
陳芊芊總歸是女孩，被人一捧，就興致勃勃地把想法說了出來：「這種結盟只有一個結果，就是越到後來矛盾越多，然後不歡而散，甚至反目成仇，結果還不如不結盟的好。」
方舟一怔，這個陳芊芊不可小看了，哦了一聲：「那你的意思，我們只能坐以待斃了？」
「當然不是，還有兩條路可以走。」
「什麼路？」
「一條是和潘龍甲結成戰略同盟，借助他的雄厚資金勉強為生，一條就是盡快轉行，做其他生意去。」
「和潘龍甲結盟？等於與虎謀皮，那是要付出代價的。退出此行？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大家都陷得很深，不是想抽腳就抽腳的。」方舟說到這兒，話也就多起來了，「也不是沒有第三條路。」
論到陳芊芊問了：「什麼第三條路？」
「和潘龍甲抗爭！」
「和潘龍甲抗爭？」陳芊芊搖了搖頭，有些不屑地道，「原來方先生和大夥兒的想法是一樣的啊。」
「一樣又不一樣，潘龍甲採取的壓價戰略，無異於賠錢來圈地，等把大家的力量都耗盡了，他就可以一方獨大，要怎麼做就怎麼做。我們實力不濟，只能避其鋒芒，固守地盤然後謀取更高的發展，呵呵，壓價不能代表控制一切，只要會動腦筋，不是不能生存的。」
陳芊芊認真地聽著，微微頜首，輕輕說：「方老闆，你原來是在裝傻啊，那具體你會怎麼做呢？」
方舟一怔，這才明白自己話多了，只怪自己在漂亮女孩面前存不住話，打起哈哈來：「呵呵，我只是信口胡諂的，但要具體去做，心裡照樣沒譜。」
陳芊芊橫了方舟一眼：「這麼說你只是語言的巨人，行動的矮子？」
「陳小姐，你說話太直了，呵呵，一下說到我的弱點了。」
「是嗎？就是靠一張能說會道的嘴把大明星秦青凝騙到手的？」
方舟現在越來越反感旁人一說到自己就要提到秦青凝，不由臉冷了下來：「我和秦青凝小姐有關係與否，和這個話題無關。」
陳芊芊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的不太適當，臉微微紅了紅，輕輕舉起酒杯，輕聲說：「算我說了不該說的話，就以此杯向方先生賠罪吧。」
方舟見陳芊芊軟語相求，心早就軟了，連忙舉杯回應道：「不敢當，是我一時衝動了。」
兩杯相碰，兩人同時飲了下去。
方舟喉裡一下被辛辣的酒精充滿，卻發現陳芊芊的眼光有著不屈，暗想她真是個倔強的女孩，賠禮未必出於心服，但她到底怎麼想，好像也和自己無關的。
坐在方舟身邊的趙興盛正在熱情洋溢地看著眾人高談闊論，猛一看到陳芊芊和方舟碰杯，不由有些眼熱，他嘴裡說看不順眼陳芊芊，可是陳芊芊是一個如此出色的美女，兼是在場裡的唯一女性。趙興盛又是一個雄性激素過剩的，對方舟起了些許的嫉妒之心，笑著說：「呵，大家談得這麼熱烈，你們倒在這兒偷偷喝酒取樂了，說什麼悄悄話？」
方舟聽到趙興盛話語裡一陣醋意，笑著回應：「在座的都是經驗豐富的前輩說話沒有什麼插話的機會，只能私下交流一下。」
趙興盛胸挺了挺，口氣變得有些認真：「倒真要好好聽聽呢，他們說的都是金玉良言，用錢買都買不來的。」
陳芊芊冷冷說：「是啊，我聽到趙老闆說的最多，我們沒有付錢，都不好意思聽呢。」
趙興盛好涵養，聽懂了陳芊芊的反話卻能當正話一樣認真，笑笑說：「我們是什麼關係？要付錢不是見外了？」
陳芊芊表情變得似笑非笑，輕啟玉齒，就要說話。
方舟知道陳芊芊絕不是省油的燈，說出的話一定不好聽，搶在前頭說：「不知大家討論的怎麼樣了？麻煩趙老闆轉述一下吧。」
趙興盛點點頭：「大家基本已經談出了結果了，成立結盟是一定的，進行全方位的合作，對了，還準備向官方聯名指摘潘龍甲的作法，如果官方能夠出面，事情就容易多了。我們還推了幾個成立一個小型團隊，專門統籌各公司的事情，嗯，你和我都是這個團隊的一員。」
方舟心裡暗笑，這可能做到麼？表面卻十分嚴肅地點點頭：「潘龍甲這樣做是要把這一行弄垮的，真要有人出面管管了。」
趙興盛想了想說：「現在大家都把自己的資源貢獻出來了，我聽說舒伯壽舒部長在一次商業聚會上很賞識你，你能不能求他出出面說說，事情就好辦多了。」
方舟心裡苦笑連連，這年頭的人一個比一個精，連這點事情都廣為人知了，幸好他不知自己和舒梅的關係，笑著說：「可惜只是見過幾次面，據說舒部長和潘氏家族關係更好。不過我可以試試，成不成難說了。」
趙興盛連連點頭：「試試總好，試試總好，現在各位老闆熱情高漲，真是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哼，我就不相信扳不倒姓潘的！」
陳芊芊終於忍不住了，說：「感覺像是古代聚義呢。」
趙興盛說：「就是，就是這麼回事兒，唉，我這才知道商業並不都是冷酷無情的，看來人心都是熱的嘛。」
方舟真不明白趙興盛是真心的感歎還是怎麼回事。
此時，坐在上位的賀總站起一舉杯說：「今日一聚，成果頗豐，既然大家商議已定，就要盡快運作起來，具體事兒由推舉出來的小團隊進行運作，當然，出現什麼突發情況還會召集大家商量。」
大家都紛紛起立，舉起酒杯，大聲應是。
賀老頭有些激動，手裡的酒杯都有些發顫，說：「今天的聚會是能夠載入史冊的，我們只要團結一致，一定有光明的前景！來，乾了這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