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七十一節 文 / 鐵血中華
第七十一節
方舟苦笑了起來，自己這回可是冤枉了，陳芊芊一定誤會自己是好色之徒，看陳芊芊反應這麼強烈，一定對這種事兒非常反感。
趙興盛也有些不好意思，說：「不就是隨口說笑麼？何必這麼當真。」
方舟輕輕一笑，說：「有些人是不喜歡這種玩笑的。」心想，趙興盛人到中年了，離異不久，天天尋歡作樂，也許對他來說是很正常的事，在陳芊芊看來卻是很反感的事。正因為趙興盛喜好玩樂，自然廣交朋友，所以這次才會讓他做召集人吧。
趙興盛不滿地說：「那個老陳，回頭我一定要說他，好端端讓什麼女兒來參加。方老闆，你說說這是什麼事，她憑什麼給你冷臉看。」
方舟笑笑，說：「無所謂啦，美女總有個性啦。」
「這叫什麼狗屁個性，我最看不得這種個性。方舟，別理她，我們有錢還怕找不到美女？」
這說話的方舟都有些反感了，不過他不喜歡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到別人身上，又是一笑也就過去了。
趙興盛的脾氣來的快去的快，這時恢復開朗，叫道：「都到齊了，都到齊了？好，那就開宴吧，咱們邊吃邊談。」
結果如何排座位又成了一個麻煩事，老闆總計十來個，平時誰也看不起誰，可是到了這種場合偏偏又裝謙虛，誰也不往上座坐。
趙興盛便推同恆的賀總往上坐，賀總當然要推讓，指著方舟說：「我們這群裡方老闆入行最晚卻做的最紅火，讓我老頭子都眼紅，理應由他上座。」
方舟哈哈一笑：「我入行最晚，那位置可是坐不穩，您德高望重，還是由您來坐吧。」
賀總連連搖手：「在商言商，講的實力，方老闆的實力首屈一指啊，我怎麼能坐。」
趙興盛夠機靈，呵呵笑著把賀總推在首座上，大聲說：「您坐好，聽我說，我們雖然都是商業裡的人，可是在這種小範圍的聚會裡就像一家人一樣，家裡聚會都是年長的居上對不？這兒就是您最年長了，坐這位置正好！咱們其他人就按年齡排坐了。方舟，你也別有意見，你雖然公司做的好，可是年紀小，就讓一讓啦。大家說好不好？」
大家都齊聲叫好，各人的年紀大致清楚，也就紛紛落座。
方舟知道自己是這裡面年紀最輕的了，也就找最下位的位置坐下。
剛坐好，就有人拉了拉他的衣服，方舟轉頭一看，正是陳芊芊，忙問：「怎麼了？」
陳芊芊的表情仍然似惱非惱，說：「你坐錯了，這兒我最小。」
方舟連忙起身，說：「呵呵，算來我們年紀也差不多吧。」
陳芊芊撇了撇嘴，不理方舟，自顧自坐了下來。
方舟看了看，在她的邊上的位置坐了下來，等大家都坐定，就發現巧了，一邊坐著一個冷美人陳芊芊，一邊坐著一個大鐵嘴趙興盛。
方舟不好和陳芊芊說話，便對趙興盛說：「你怎麼也坐這兒？你的年紀——」
「這話說的，你看我長得老氣不是？其實我這是因為胖顯老，其實我四十不到。」
方舟呵呵一笑，陳芊芊卻說話了：「你不是因為胖顯老，而是酒色過度身體被掏空了。」
一句話把趙興盛噎得直翻白眼，卻聽得方舟一樂，這個女孩的嘴一點不比趙興盛差啊。
趙興盛哼嘰嘰了半天，小聲對方舟說：「今天你也夠倒霉的，怎麼會跟她坐在一塊兒。」
偏偏距離太近，又被陳芊芊聽到了，陳芊芊用筷子敲敲桌子：「背後說人壞話可不道德。」
趙興盛一縮頭，小聲嘟喃了一句：「我這不是背後啊，是當面說啊。」
此時坐在上座的賀總說話了，他舉起酒杯，笑道：「我入行這麼久，聚會不是沒有過，但從沒有今天這麼齊整，也從來沒有今天這麼熱鬧，來，大家共飲一杯吧。」
大家也就舉杯喝盡。
賀總放下酒杯，卻歎了口氣，滿臉縫紋像蛛網一般密佈：「可惜我們之所以會聚在一起，是因為受到了空前的壓力，所以這個聚會也有些變味了。」
一句話說的眾人對著滿桌的佳餚歎氣，有的就說：「這次聚會後，不知又有哪家公司要撐不下去了，那個潘龍甲這樣燒錢，弄得我們進退兩難啊，不跟著燒，客戶跑光了沒有生意等著關門，跟著一起燒，誰又有他的財力，也只能關門，進也是完蛋退也是完蛋。大家看那些小型一些的公司，已經開始陸續倒閉了，他們的今天就是我們的明天啊。」
說的大家胃口更差，對視見愁容，趙興盛一下站了起來，大塊頭震得桌子一陣搖晃，說：「正因為這樣，我們舉行這次聚會才有意義，大家團結起來，難道還鬥不過潘龍甲？他怎麼說也是新來初到，論經驗論人力，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
還是有悲觀的人說：「團結起來有用嗎？他姓潘的有能源公司作後盾，燒起錢來眉頭一皺不皺，我們可是燒的是自己的錢啊，而且燒一天少一天，就算把姓潘的擠走，我們也元氣大傷了。」
賀總乾枯的手指揮了揮，說：「所以我們不可能像姓潘的那樣採取賠錢戰略。」
「那我們拿什麼和他鬥？」
賀總雖然老邁，目光卻十分銳利，一字一頓地說：「這世上做生意，不是說賠得起錢就能穩贏。說到底，客戶看中我們的是什麼？不是誰能提供低價甚至免費服務，而是看我們能不能幫助他們實現財產的最大化，說到底就是看我們能不能幫他們用現有的錢賺到更多的錢！」
方舟暗暗點頭，這個賀老頭浸『淫』此行多年，說出話來一針見血。大家也都紛紛點頭，連剛才持悲觀論調的人都默默不語。
賀總又說：「如果我們各自為戰，雇金比姓潘的那邊高，投資回報又和他一樣，客戶當然跑到他那邊了。我們要不被他擠垮，就要改變現在各立山頭的方式，團結起來，形成一個良性互相支援的團體。」
趙興盛來了勁頭，說：「賀總，你說說具體怎麼良性互動？」
「最主要的是信息共享，所謂理財就是將客戶的閒錢集合起來，進行商業運作，讓錢生錢。這裡面最關鍵的就是信息，商業運作信息，現在我們都是各自進行運作，一方面資源浪費，另一方面無法每筆理財都做到最佳，如果能夠信息共享，客戶的回報率將會大大提高。」
大家紛紛點頭。
他又說：「還有就是資金的共享，大家都是本行的精英，當然知道資金量越小，運作起來越不好獲利，如果我們有夠把資金合併起來，那就是一筆龐大的資金，產生的規模效應就會極大。呵呵，這只是我的一點粗陋看法供大家參考。總而言之，只要我們大家齊心協力，我想不但能鬥過潘龍甲，還能得到較之以前更好的發展，對於未來，老頭子我還是有信心的！」
一番話說的大家興奮不來，原先的愁雲慘淡也一掃而空，現場的氣氛十分熱烈。大家都變得精神興奮，紛紛發表意見。
方舟靜靜地聽著，聽起來確實很美的，只是信息和資金關係到一個企業的核心資源，真的能那麼袒誠地拿出來共享？在金錢上面是沒有什麼感情可言的，何況大家都是商業對手，要想做到這一步千難萬難，也許太理想化了吧。
方舟突然又想到了潘龍甲，這次聚會近乎涵蓋了全行業，以他的聰明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那他絕不會坐看事成，他會怎麼做呢？嗯，他極可能針鋒相對的拉攏這些同行過去，甚至也組成一個結盟。潘龍甲絕不會拉攏自已的，那他會不會已經和與會中的某些人進行過接觸？完全有可能！
方舟環視諸位，看不出到底誰會被拉攏過去，又似乎誰都有可能！
耳邊響起陳芊芊的聲音：「是嘛，聽起來挺美的，可能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