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三胞胎姐妹 第二ま二節梵音妙音海潮音 文 / 醉蕭瑟
第二ま二節梵音妙音海ch-o音
張子文清澈深邃的眼睛開始變得恍惚,眼神開始變得m-離,身體竟然不受控制地朝聲音傳來的地方緩步走去。反觀光頭殺手,也是跟張子文一樣,巨大的身軀搖搖晃晃地,滿臉的m-茫,也朝著跟張子文同一個方向走去,早已將張子文的偷窺拋之腦後。
現在張子文雖然心裡不是特別清晰,不過卻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一方面本來就想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在奏樂,一方面自己經過千錘百煉的意識也的確有點模糊。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地朝林子的另一方走去。
出乎張子文意料的是那個奏樂的人離他們並不是太遠,轉過幾棵大樹,繞過一個小水塘,張子文很快就見到了那奏樂之人。
跟張子文與光頭一樣,是一個殺手,因為他也披著黑色斗篷,寬大的帽子將頭都遮住了,只能看到一雙手握著一種不知名的樂器放在嘴邊吹奏,不過讓張子文奇怪的是,吹奏的樂器居然也能發出類似鋼琴般的聲音?
不過馬上更奇怪的事情出現了,到了離吹奏樂曲的殺手近一點的地方,張子文反倒不覺得受制了,意識也逐漸變得清晰起來,張子文沒有去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也不願意去想,此刻,他已經深深地被美妙動聽的音樂m-住了。是真正的m-住了,而不是剛才那種像催眠一般的蠱hu。
天籟之音,張子文完全沉浸在音樂之中,感覺渾身的m-o孔都張開了,像無數張小嘴,貪婪地呼吸著空氣,張子文竟然頭一次覺得森林是如此地可愛。
光頭殺手似乎也著了m-,不過看起來跟張子文不太一樣,他依然是被m-住心神的樣子,本來精光閃爍的眼睛現在越發顯得渾濁m-離。
不管如何,他們兩人總算是停下來了,在美妙的聲音裡留戀忘返,卻絲毫沒有注意到在吹奏樂曲的殺手的另一面,還有一個人也在留神傾聽,只是……他的腳步並沒有停下,反而越來越接近殺手,已經完全沒有了神采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殺手握著的樂器。
看他的穿著,竟然是第三項比賽的獵物。
近了,近了。
就在獵物一副行屍走r-u的樣子走到奏樂殺手的面前時,聲音嘎然而止,獵物像是大夢初醒,又像是被淋頭澆了一瓢冷水,眼神立刻變得清澈,不過在看到面前身披黑斗篷的殺手後又顯得無比驚慌,想要拔槍sh-擊,只是他此刻面對的可是世界級的頂尖殺手,哪裡還有拔槍的機會。
奏樂的殺手鬆開握著樂器的右手,一拳擊向獵物的脖子,殺手是坐在一個大石頭上的,肩膀剛好跟他的脖頸相平,這一拳正好擊中了他的喉嚨,打得他身體像是急剎車一般猛得朝後仰去。
喉嚨是人身體較為脆弱的一部分,如果被硬物從正面擊中,很容易造成呼吸道不暢導致窒息而死。這個被奏樂殺手一拳擊中喉嚨的獵物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此刻他正在殺手腳邊的草地上翻滾著,雙手使勁扼住脖子,喉嚨裡發出野獸般的低吼,一張臉卻憋得比關公還紅,五官早已扭曲得不ch-ng人形,看樣子,死對他來說已經不遠了,也許……另外一個世界會更適合他吧。想要在這個世界裡生存,他似乎還不怎麼夠格……
同樣醒悟過來的張子文剛好看到了這一幕,見多了形形s-s-的殺人方法之後,這種詭異的殺人之音已經不能提起他的多大興趣了,倒是那個形狀有些奇特的樂器吸引了他的注意。
張子文沒見過這個利用音樂殺人的殺手自然不奇怪,可是他身後的光頭就不同了,音樂停止的一剎那他的心智也甦醒過來,可是當他看到坐在石頭上的殺手之後,表情竟然是驚懼。難道,如此暴虐嗜血的殺手也會懼怕殺人之音?
光頭殺手的心裡想什麼不清楚,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他暫時是不會追究張子文的偷窺行經了,因為他已經轉身迅速消失在森林裡。
張子文自然也感覺到了光頭的離開,心下也是疑hu-不已,想不通光頭為什麼要離開,正在思量間,卻發現那個殺手離開了身下的大石,朝自己輕步走來。
林中不遠處,一棵巨大的古樹下,靜靜地佇立著兩個身披黑色斗篷的殺手,身材同樣纖細,卻是一高一矮,身材較高的殺手腰桿ting得筆直,像一根標槍插在地上,較矮的俏立一邊,亭亭y-立的身形,加上傲人的胸部——居然是一個女殺手。
如果張子文在這裡,肯定會大吃一驚,因為這兩個殺手赫然便是他曾經見過的女殺手藍色妖姬和擁有一隻金屬左手的改造殺手,當然,讀者也是認識的,他就是歐洲首席殺手黑手。
看情形他們似乎在等什麼人,藍色妖姬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時不時地跺跺腳,黑手倒是沒什麼特別的情緒,臉上還是老神在在的樣子,好像他的這副表情從來就沒改變過。不一會兒,附近的樹叢裡就傳來一陣悉悉萃萃的響聲,有人來了。
黑手警覺地轉向聲音傳來的地方,同時左手也掏了出來藏在斗篷下面,藍色妖姬沒做什麼動作,只是不知什麼時候肩膀上突然多出一團m-o茸茸的小東西,是那只噬心黑寡f。
來人像是完全沒有感覺到他們的威脅一般,逕直小跑到他們面前站定,完全不理會藍色妖姬噴火的眼神,稍稍喘了口氣道:「遇到麻煩了。」
藍色妖姬輕哼一聲,肩膀上的黑寡f-不知什麼時候又爬不見了,冷聲譏笑道:「麻煩?大名鼎鼎的美洲豹也會碰上麻煩?真是搞笑。」雖然嘴上極盡嘲諷,可是心裡卻也暗自疑hu-不已:到底是什麼人,居然連這個粗神經的傢伙也會忌憚。
「我看到那個傢伙了。」文森的聲音有些顫抖,不過從他狂熱的眼神裡可以看得出,他並不是恐懼,而是興奮。
「誰?」藍色妖姬和黑手同時問道。
「殺人之音——音樂家。」文森的眼神漸漸平靜下來,繼而變得冰冷。
「那個傢伙,不是說從來不參加殺手大會的麼?」藍色妖姬的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頓了頓,接著問道:「你不要告訴我他跟玄武攪到一起去了吧?」說到玄武的時候,她的眼神裡多了幾分玩味。
「哼哼,就算攪到一起,又有什麼關係?你們不覺得這樣比較有趣嗎?」一直未發一言的黑手突然輕笑出聲。
「哈哈。是啊。已經兩個人了,要是再加上那個笨坦克,就全部湊齊啦。到時候,就把他們一網打盡。哈哈哈……我真是聰明。」文森狂笑道。藍色妖姬和黑手不約而同的翻了個白眼,裝做一副我不認識他的表情。
看文森還在笑個不停,藍色妖姬實在受不了了,出言打擊他:「光一個音樂家就夠你頭疼的了,還有一個比你只強不弱的坦克,再加上一個不知道深淺的玄武,人家不把我們吃了我們都要燒高香,還想把他們一網打盡?」
「呃……」文森楞住了,尷尬地撓撓剛剃的光頭。
「一網打盡麼……倒也不是不可能。」黑手適時出言給文森解了圍,看藍色妖姬一副請教高招的神情,遂輕咳一聲,奸笑道:「嘿嘿。你們可別忘了,他們還不知道我們這次參加大會的最終目標呢。」
是啊,另外兩人同時一楞,恍然大悟道:「對呀。他們在明,我們在暗,要將他們全部收拾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藍色妖姬口中的玄武,自然就是有著霸下之中有著玄武之稱的張子文了,坦克是俄張斯第一殺手安德烈,而他們嘴裡的音樂家,就是文森和張子文見到的用音樂m-hu-人的殺手,他的名是萊昂德張。
殺手當然擁有著自己的信息渠道,知道霸下官方派人進入殺手大會也不奇怪。玄武是張子文在霸下行走天下之時的名號,凶名赫赫,只是不常用,不是圈內人,完全不知道。
「你是24號?」音樂家緩步走到張子文面前,淡淡地問道。
「我胸前不是掛著24號的牌子麼?怎麼還問?」張子文心中嘀咕道,嘴裡卻是彬彬有禮地道,「是,閣下有什麼指教嗎?」
「不敢,只是很想見識一下傳言中的霸下裡的頂級武者。」音樂家的語氣依然平淡,可是這話落到張子文心裡卻是掀起了滔天巨*。他……他怎麼會知道我的身份?張子文猶在驚疑不定,音樂家又開口了:「別擔心,我沒什麼惡意的,玄武先生。」
儘管對方已經道明來意,可是張子文還是保著三分戒心,努力平復一下心情,道:「你可以叫我張。」玄武先生?張子文總覺得這個稱呼聽起來怪怪的。
「好的,張,你好。很高興認識你,你可以叫我比切諾。」音樂家似乎聽出了張子文心中的不滿,歉意地笑笑,朝張子文伸出手。
「我也是,比切諾。」張子文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果斷地伸出右手跟他握了握。張子文跟比切諾都沒想到,這次握手將會成為他們短暫友情的開始。老實說張子文也沒想到霸下那群h-n球會這般亂來,害得他有美女不能抱著睡,還得跑出來吹冷風。
張子文正待開口問音樂家關於他是如何知道自己身份以及那個形狀奇特的樂器的事,突然他眼中精光一現,剛放下的右手又閃電般地伸出,朝比切諾抓去,比切諾一驚,似是沒料到張子文會突然發難,倉皇間想要出手格擋,卻沒想張子文已經早他一步發動,左臂剛好將他的雙手抵在了胸前。
比切諾心中大驚,身體立刻急速後退,再次停下來的時候卻發現張子文並沒有追上來的意思,而他的手裡,竟然捏著一條蛇。
這條蛇頭部長方型,體s-為灰褐s-,由背脊至腹部逐漸變淺。現在張子文正緊緊地捏著它的頭部,不知是發怒了還是受驚了,它張著大口,甚至可以清楚地見到它黑色的口腔內部,微微向上翹起的上顎前端,兩顆前溝牙清晰可見。
是黑曼巴,張子文一驚,隨即想起了掌m-n師傅警告自己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去碰的幾大毒物,黑曼巴就是其中之一。倒是沒想到殺手大會的組織者竟然會把非洲的毒蛇n-ng到天朝境內來,可是這條蛇又不像是黑曼巴,首先體長不夠,這條細細的小蛇最多一米長,可是那猙獰的毒牙、狡詐的小眼睛、還有撐得巨大的嘴唇,無一不是黑曼巴所特有的。
比切諾甚至忘記了張子文剛才出手救他一事,心中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黑曼巴不是在非洲麼?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不要疑hu-了,這就是黑曼巴,世界上攻擊x-ng最強的毒蛇。不過……這條是經過改造過的黑曼巴。」
離他們不遠的一叢灌木裡發出一陣辟里啪啦的聲響,一個身材高大,哦不,這已經不能用高大來形容了,如果張子文再小上十歲,恐怕又會叫上一聲雙頭巨人,其實就算是現在,他也很想這樣叫,不過礙於對方的面子,只能在心裡憋著,一時臉上古怪至極。
巨人走到他們身邊停下,頓時張子文感覺天好像黑了一塊,張子文又稍稍將身體朝後仰,偏頭看了一眼巨人經過的地方——簡直就跟推土機碾過一樣。
「這人……是屬螃蟹的嗎?」張子文張大了嘴巴,還好頭上的帽子夠大,在巨人這個高度根本就看不見張子文的臉。
「嗨,坦克,很久不見,別來無恙啊?」比切諾則像是見到了熟人一般朝巨人打著招呼。坦克?張子文看了看他的體型,又瞧了一眼他身後被碾得十分平整的土地,有點明白這個外號的來歷了。
「我很好。」巨人甕聲甕氣地答道,卻沒有向比切諾問候。比切諾也不以為意,自顧自地給他介紹張子文:「這位24號你已經見過了吧?」
「當然見過,霸下的第一銀手套。」坦克語調不變地答道。如果這話是從其他人口中說出,張子文說不定會因為他的諷刺而極不高興,不過現在他能聽出這個大個子沒有絲毫的譏諷,倒是聽出還包含了一點欣賞敬佩的味道。
「呵呵,不過他可不叫24號。」比切諾打斷了張子文的沉思。
「嗯?」坦克疑hu-的眼神看向比切諾,知道他有話要說。
「玄武。」比切諾一字一頓地輕聲吐出四個字。
「玄武先生。?」坦克驚訝地叫道。
有點不耐煩地糾正道:「你可以叫我張。」張子文這才發現被人喊錯名字是多麼地不爽,心中不禁納悶:外國人都習慣這麼叫嗎?
「好的,張。我叫安德烈,不過你可以跟他一樣叫我坦克。」坦克似乎對張子文的不滿絲毫未覺,語氣有些擔憂道:「你們不覺得奇怪麼?為什麼藍色妖姬的黑曼巴會跑出來?」
藍色妖姬?。聽到這個名字張子文馬上聯想起遇到的美女殺手,既然她有改造過的黑寡f-,那麼有黑曼巴也不奇怪了。都是黑色,為什麼她自己要叫藍色呢?張子文心中疑hu-,卻絲毫沒去想這條毒蛇怎麼會跑來攻擊比切諾。
「不知道,不過我剛才看到文森了。」比切諾沉聲道。
「那個暴力的傢伙?」坦克的表情有些古怪,張子文卻在心裡道:「還說別人暴力,也不看看自己。」
「沒錯,來大會之前我就得到消息,文森、藍色妖姬還有黑手這次好像是結伴來的。」比切諾摸著下巴道。
「黑手?是不是左手被改造過的那個?」張子文靈光乍現,衝口而出道,卻沒想這次還真被他m-ng對了。
「你見過他?」比切諾急道。
「晚上偶然見到他……殺人。」張子文道。
比切諾雙眉緊鎖,食指扣擊著下ch-n,悠悠道:「這三個傢伙同時出現,不是什麼好事啊……」
在林中的一塊空地上,三個人正圍著一堆篝火團團坐著。四周是黑漆漆的森林,在火光的映忖下像一隻隻面目猙獰的怪獸張著血盆大口潛伏在黑暗中等待獵物出現,遠處斷斷續續地傳來幾聲野獸的低吼,空氣裡濕氣很重,三人都裹緊了身上僅有的一件單衣。
三人表情很凝重,神態很疲倦,稍有響動就像受了驚嚇的兔子警覺地四下查看。一個較為瘦弱的有些擔憂地說道:「阿肯怎麼去了那麼久還不回來?」
「不知道,應該不會出事吧?」另一個小心翼翼道,語氣有些底氣不足。還有一個沒做聲,不過那放在胸前合十祈禱的雙手不住地微微顫抖著,此刻已經將他的心情完全暴l-了。
正在幾個人擔憂驚慌間,一個身體修長的男人跌跌撞撞地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阿肯。」三人緊張地站起來,想去扶他,卻被他推開了:「謝謝。不用了,我很好。」
「是嗎?可是你的聲音……」瘦弱的男子疑道。
「咳,咳。晚上有點涼,可能是感冒了吧。」阿肯支吾道。這個理由找得很好,其他三人的注意馬上被轉移了,都附和道:「是啊,這該死的天氣。」
阿肯沒有再出聲,而是找了一塊石頭坐了下來,也許是真的冷吧,他將衣領子豎起來,擋住半邊臉,時不時地咳嗽一聲。
夜,寂靜得可怕。幾個苦難的逃亡者如同受到驚嚇的小鳥,有心出言打破這嚇人的靜謐,無奈都是各懷心事,最終還是冷場,一種恐懼的情緒縈繞心頭,就像冰冷刺骨的寒風深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