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誰無虎落平陽日 【056】後悔 文 / 純銀耳墜
「飛哥，你在哪兒呢。」
「睡覺呢，六兒，怎麼了，有事啊。」
「昂」我猶豫了一下。
「行了，哥瞭解你，說吧，什麼事。」
我歎了口氣「我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飛哥，我需要錢，但是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還給你。」
「多少。」飛哥說的很直接。
「五千吧。別到時候不夠。」
「多會要。」
「越快越好。」
「現在幾點？」
我看了看手機「下午3點多了。馬上要4點了。就是4點吧。」
「你去提款機等我，現在去。我馬上去給你匯錢。你等著我。」
我心裡有些難受，聲音不大「飛哥，我」
「不用跟哥說為什麼，現在往銀行走，我去給你打錢。把銀行卡號發過來。最好找中國銀行的」
「我的就是中國銀行。」
「那就好。」飛哥說完了以後，伸手就把電話給掛了。
我眼圈突然之間就紅了，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想著飛哥，真的非常的難受。轉頭又看了一眼樓上的暖暖，也顧及不了那麼多了，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師傅，去中國銀行，要最近的」說完了以後我就上了車。
出租車司機給我停在了銀行門口，我下車，到了銀行，等了不到五分鐘，我的電話就響了「喂，六兒。」
「飛哥。」
「取錢。」
我點了點頭「別掛呢。」說完了以後我就進了銀行，我們這裡的大櫃檯，銀行職員已經不辦理業務了，這才四點半不到。到了提款機邊上，我插卡，查詢餘額，看了一眼「哥，錢到賬了。」
「行了，我回去睡覺了，昨天晚上一夜沒有睡,好好生活，哥不再你身邊，你堅強點，有點男人的樣子，最好也能成一個大哥，呵呵，哥也不差這5000塊錢，你就好好的過你的日子吧，以後飛黃騰達了，加倍還回來，就是了。」
我心裡的感覺怪怪的「知道了。」
「男人點，別婆婆媽媽的，把屬於自己的那些，承擔起來，知道嗎？這個就是哥對你的唯一要求，早晚要學會獨立的。我們永遠在你身邊。咱們哥幾個之間，包括禿子」飛哥的話突音突然就小了「沒有距離，永遠沒有距離。」
「知道了，你跟輝旭還鬧彆扭嗎？」
「行了，別跟我提他。」
我歎了口氣「不至於的。真的。」
「我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混社會的時候找我來。結果除了朝兒，你們誰把我的話當話了，我能不生氣麼。」
「好了，好了。」
「算了，我去睡覺了。」飛哥說完了以後，把電話就給掛了。
我搖了搖頭，拿著厚厚的一疊錢，裝進了衣服裡面，給暖暖把電話打了過去「喂。」
「暖暖，你還在那呢吧。」
「嗯，在呢。」暖暖說話的聲音冷冷的。
我歎了口氣「等等我，我找到錢了，這就過去。」說完了以後，我攔車「師傅，前面的醫院。」
我到了婦產科的時候，那個大夫衝著我笑了笑「小伙子，怎麼樣了。」
我看著大夫「大夫，問您哥事情，可以嗎？」
大夫笑了笑「您說。」
「就是按照我說的，所有的傷害程度都要對身體最小，應該進行一個怎麼樣的計劃」
大夫想了想「可以住院，但是大多人都不住院的，畢竟手術只有30多分鐘，只是在醫院住院的話，留下觀察，這裡有大夫，肯定會更好一些。」
「這樣吧，大夫，您就說，連著吃藥，或者手術什麼的，全都坐下來，需要多少錢。」
「這個不好說。」
「您說個上限。」
大夫思考了一下「3000快左右吧，當然，是包括住院修養的費用，如果藥物流產要是成功了，那就是幾百塊錢的事情了，要是不住院，直接人流，也就1000塊錢左右，之後我提醒你一些注意事項就好了。」
「大夫，藥物流產的希望大嗎？」
大夫搖了搖頭「這個不好說，一個人和一個人不一樣」
「那就是說，藥物流產，可能行，或者不行？」
大夫點了點頭「要是藥物流產不行，那就只能人流刮宮了。」
「大夫，那這樣吧，您也別操作別的事情了，直接就人流好了。要麼藥物流產，受不少罪，最後還不成的話，那還要接著受罪，直接人流，住院，一勞永逸。可以嗎？」
大夫看著我笑了笑「行，那這樣也沒問題，不過得看人當事人的意見。」
「大夫，您等等，我出去打個電話。」說完了以後我就跑了出去，從衣服裡面數出來了十張，放倒了自己別的兜裡，接著又跑了回去，從衣服裡面拿出來了4000塊錢「大夫，這是4000塊錢，全給您了，您也知道，我們的不方便。我頭一次碰見這樣的事情，住院也好，怎麼樣也好，全麻煩您了。只有讓我女朋友的傷害減到最少，就可以了，您看行嗎？」
大夫看著桌子上的錢「還是你自己來吧。」
我搖頭「算我求求您了，大夫，您看我們倆，才20歲，這些事情也不能也不好跟別人說，所以，只能相信您了，行嗎。」說完了以後，我又從衣服裡面拿出來了五張「要麼這些也給您。」
大夫趕緊搖頭「不用了，不用了，這不合適，不符合醫院的規定啊。」
「大夫，麻煩您了，真的。」我很是謙卑的說道「錢您收下吧。」
大夫衝著我搖了搖頭，思考了一下，把桌子上的四千塊拿了起來「那好吧，外人要問起來，你們就說你是我的侄子。我叫劉蓉，聽見了嗎？」
「謝謝您了，謝謝您了，那多麻煩您了。」我很是開心，心裡也明白，不管她怎麼運作，她只要給暖暖弄好了。那就行了，她這麼一個大夫，估計也很少能碰見我這麼直接給她塞錢的。我做這些，都是為了她能照顧一下暖暖。
我把錢收了起來，還有一千塊。這段日子暖暖住院吃飯什麼的也都需要錢，算一算，也夠維持一段時間了。
大夫把錢收了起來，對待我們的態度，都跟以前不一樣了，大夫走到了暖暖的邊上「今天是什麼都來不及了，先住下吧，給你安排一個單間，明天或者後天我看看，手術，手術了以後，你在住5，6天院觀察一下，之後告訴你一些注意事項就可以了。多準備一些內衣。勤換著點。這些讓你男朋友去做吧，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了，都這樣了，是吧」大夫衝著暖暖笑了笑「行了，別生你男朋友的氣了，你們這個年級的，來做孩子的也不少，我沒見過像這個孩子這麼負責任的。」
暖暖衝著大夫笑了笑，點了點頭「一切按您的吩咐來吧。」
大夫笑了笑「放心吧。沒問題。」接著大夫順手就按著電話，叫來了一個小護士，吩咐了幾句，護士就帶著我和暖暖走了，走之前，還跟大夫打了個電話。
帶著暖暖進了醫院的病房，跟小護士說了幾句好話，我從衣服裡面拿出來了兩百塊錢，塞到了護手的手裡「這些日子，就辛苦你了。」
小護士象徵性的推脫了幾下，還是收下了，衝著我們笑了笑，然後就把房間門給我們關上了。
我們被安排在了一個單間，一張床，一個沙發，一個電視，裡面還有個衛生間。
暖暖做到了床上「你到把什麼都安排的好，不給我說話的機會。」
「你能找到比我安排的更好的辦法麼。」
暖暖笑了笑「不能，你塞錢的動作還挺熟練的，挺會辦事的。真的沒看出來，我原本以為，你只會打架的。」
「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我給了大夫4000，大夫自己最少能得到一千大幾的好處，他自然會對待你跟別的病人不一樣，給了護士錢。是因為上面吩咐過的，下面不一定非要照辦，給她點錢，她對你，也自然會比較上心。這樣比較好。」
暖暖衝著我，肆虐的笑了笑「那我是不是，應該謝謝你。」
我搖了搖頭，緩緩的開口「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我不是故意的」
暖暖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笑呵呵的說道「沒想到，第一次當媽，居然是這樣的原因。」
「你全名叫什麼呢。」
「秦思然。」暖暖頓了一下，說道「秦軒是我哥，比我大兩歲。」
我點了點頭「哦，放心吧，這段日子，我會照顧你的，學校那邊，你提前打好招呼，剛才聽著那個大夫的話，全下來大概得一個多星期的時間。沒問題吧」
「其實不用住院的。我朋友做人流的時候，也沒有像你這麼費勁的。」
我轉頭，看了眼暖暖，暖暖突然就把頭低下了「住吧，挺好的。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謝謝你。我以為你還要賴賬呢，沒想到這麼主動。我不知道去找誰拿這筆錢，也不敢跟我哥說，我沒有辦法，只能找你，所以，也隨便你怎麼想我」
「是應該的。」我歎了口氣「對不起。」
「沒什麼對不起對的起的，這種事情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如果當初我不願意，那你不能做，既然做了，那就冒著危險的，發生了，就勇敢面對就是了，我不再是那個柔弱的女子了。」暖暖說完了以後衝著我笑了笑「對嗎，王越？」
我搖了搖頭「希望你不要怪我。這些日子，請你接受我對你的照顧。」
「你自然要照顧我了，要麼，我自己，在這麼個異地，遇見這樣的事情，也不能去跟別人說，我能怎麼辦。」暖暖說完了以後，很無所謂的笑了笑，暮然間，我看見了暖暖咬著自己的嘴唇。
「既然難受的話，又何必裝作那麼的堅強那麼的無所謂呢？」
暖暖笑了笑，眼淚就流了出來「這種事情，這輩子也不會發生第二次了。我真的挺後悔的。」暖暖一邊說，一邊就伸手擦著自己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