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花月夜,本王饒不了你 文 / 阿絲藍
第48章花月夜,本王饒不了你
眾侍衛紛紛拿著武器朝著雲彩和風易寒靠近,司空遠冷冷的站在房頂的另一頭,看著雲彩的身影,一動也沒有動。
這個狠心的女人,居然敢這麼對自己,那麼他一定要讓知道,得罪他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風易寒護著雲彩,節節後退,並不想直接與那些侍衛對上。
雖然對付這些侍衛,他的功夫綽綽有餘,可是——麻煩!
他的任務只是保護雲彩的安全和清白,除此之外,他真的不想生過多的枝節,也實在是不想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眼看一場打鬥不可避免,風易寒歎了一口氣,正準備攻擊,突然旁邊一股濃濃的硫磺味隨著風飄了過來。
眾人一愣,朝著那味道而來的方向看過去,卻看見一個人影朝著雲彩和風易寒的方向直撲而來。
雲彩看著那個穿著光鮮的長衫,半敞衣襟,露出胸前大片麥色肌膚的人,頭痛的扶了一下額頭。
除了那個變態,誰還會那麼風騷的打扮啊!
她怎麼就把這個麻煩精給忘記了呢!
她來燕王府,為的就是讓這個變態的王子止癢來著。
可是一見到司空遠,她就把這個麻煩精給忘記了。
現在他跳出來,不是亂上加亂嗎?
要是他再告訴司空遠說自己其實是採花大盜花月夜,雲彩簡直不能想像司空遠下一步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來。
「喲,怎麼這麼多人啊?大半夜的,捉迷藏啊?」淳於南像是吃完晚飯之後出來散步一不小心誤入樹林深處,驚起鴛鴦無數後的懵懵懂懂的樣子,看著這一大群手拿武器的侍衛,他居然像是什麼都沒有看到一般。
雲彩看著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誰來告訴她,這個變態王子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這裡這麼多人,他居然如此輕鬆的闖進來,要幹嘛啊?
不只是雲彩驚愕,圍在她面前的侍衛們也是面面相覷,這個突然竄出來的,臉上和身上有著玫瑰花印記的男子是誰啊?
不等眾人疑惑,淳於南卻轉過頭去,一臉驚愕的看著司空遠道:「咦,燕王殿下,你怎麼在這裡?這麼多人是在這裡欣賞月色?!」
司空遠緊握著的拳頭慢慢的鬆開,看著面前這個衣著華麗,卻穿得衣衫不整的男子,再看了看他臉上那誇張的玫瑰花圖案,聽著他的聲音,他才皺眉問道:「你是淳於南王子?」
「燕王殿下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我們剛剛不是在宴席上見過的嗎?」淳於南嘴角微勾說道。
「王子殿下臉上……」司空遠看著淳於南那張無比誇張的臉,眉頭皺的更深。
他身上有著硫磺的味道,看樣子剛剛是在泡溫泉,而頭髮還濕漉漉的披散在身上,看樣子是趕過來的。
難道他也與蒼月教有什麼聯繫?
怎麼會突然闖到這中間來?
剛剛那讓風易寒避開了雲彩的那一箭,難道是他射出來的不成?
「這個啊?剛剛撿到只小野貓,可是這貓兒的性子太野了,居然在我身上抓了幾下,哪裡知道身上就冒了這個東西起來!怎麼樣,是不是很有個性啊!」淳於南滿不在乎的說道,還向司空遠展示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玫瑰花圖案,可是眼光卻朝著雲彩瞄了一眼。
雲彩心中一個咯登,這個死變態,不是在這個時候還要威脅自己吧?
雲彩狠狠的瞪了一樣淳於南,眼神之中滿滿的警告,就是要淳於南不要將自己是採花大盜花月夜的事情告訴司空遠。
還有,什麼小野貓,氣死她了!
「請王子殿下讓開一下,本王正在處理一點私事!」雖然淳於南這麼突兀的衝出來,可是司空遠的眼神卻是一點都沒有離開過雲彩的臉。
當淳於南出現的時候,他很明顯的看到了雲彩的眼神裡有著一絲的驚愕,似乎還有一點害怕。
她與淳於南又有著什麼樣的關係?
「私事?!」淳於南狀似很疑惑的回頭,看著雲彩,朝她眨了眨眼睛,用唇形對著雲彩一字一句說道:「劫、持、我、為、人、質!」
雲彩看著他,一愣,這個變態王子在幫自己?
「喲,這不是燕王妃嗎?怎麼和燕王賞月都賞到屋頂來了?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賞月了?」淳於南一邊說著,一邊朝著雲彩靠近,暗示的意味越加的明顯。
雲彩拉了拉風易寒的衣角低聲說道:「劫持他!」
風易寒立即會過意來,手一伸,長劍一揮,便聽見淳於南一聲驚呼,下一刻便被風易寒拉到了身邊,用劍架在了脖子上。
眾侍衛一愣,不敢再往前靠近。
「哇,這是怎麼回事啊?燕王殿下快救本殿下!」淳於南頓時大呼小叫起來。
司空遠目光一凜,說實話,他真的很不想救這個王子。
剛剛他不過就少說了一句,這王子居然就自投羅網了,也難怪他會在路上被蒼月教的人劫走了。
「蘇雲彩,放開他!」司空遠看著雲彩,冷冷的出聲道。
雲彩卻是看著他一笑:「要我放了他也可以,但是你要先放了我!」
以前叫她雲兒,現在叫蘇雲彩了嗎?
「辦不到!」司空遠看著雲彩,眼神裡火焰熊熊的燃燒。
放她離去?
不可能!
他還沒有好好的懲罰她,他還沒有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他還沒有讓她好好的後悔,他怎麼可能放了她!
「那我也辦不到!」雲彩說著,讓風易寒將劍靠著淳於南的脖子更加的近了一些,勒出了一絲血痕來。
「誒誒誒……小心點啊,本王子的生命很金貴的!傷了本殿下,可是會引發大嵐國和出雲國之間的戰爭的!」淳於南頓時大呼小叫起來。
其實,蒼月教的人又怎麼會在意什麼戰爭不戰爭的,可是司空遠卻會在意,所以這話,根本就不是說給雲彩和風易寒聽的,而是說給司空遠聽的。
司空遠身為大嵐國的燕王,將國家利益放在第一位,自然是會將淳於南的話聽進去。
果然這話音一落,本來對淳於南生死滿不在乎的司空遠的眼神頓時就變得深邃了。
「放了他,本王可以考慮!」司空遠再一次出聲道,可是始終是不願意放雲彩離開。
雖然心中滿滿的憤怒,可是司空遠卻有一種感覺,要是放她離開,可能就見不到她了。
那麼,她欺騙了自己,偷了自己的心的事情又怎麼算?
最重要的是,她那樣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讓司空遠的心中更是無比的憤怒。
他是不可能放她離開的!
況且,她還和蒼月教有著說不明道不清的關係。
「王爺,沒的商量!若是王爺不願意放我離開,那麼我就只好犧牲一下這個王子了!」雲彩說著,抓著風易寒的劍柄,更加的靠近淳於南的脖子。
本來就已經有了一道血痕的淳於南,這次被鋒利的劍劃出的傷口更加的深了,一滴血從劍上滴落。
「哎呀呀呀——痛痛痛!你們兩夫妻吵架,關本殿下什麼事情啊?燕王殿下,你該不是想拿本殿下的生命開玩笑吧!」淳於南頓時又大呼小叫起來。
聽著他的話,司空遠的拳頭握的更緊。
放她離開,還是留她下來?
在司空遠猶豫的瞬間,淳於南不滿的對身邊的雲彩低聲說道:「花花,本殿下這可是在幫你,你可別趁機報復!不然本殿下回去和你算賬!」
雲彩回瞪了一眼淳於南:你會這麼好心幫我?
淳於南卻對著雲彩嫵媚的一笑:花花這樣好傷人家的心!
雲彩無語的看著他:變態!
淳於南:多謝誇獎!
「王爺……蒼月教毫無人性!若是傷到王子的性命就不好了,況且,王妃和蒼月教究竟是什麼關係尚不明瞭,說不定是受到蒼月教的威脅呢?不如先放他們離開,然後帶人跟蹤!」李管家跟在司空遠的身邊,心中知道王爺是不想放王妃離開,可是現在淳於南王子在他們的手上,隨時都有危險。
更為重要的是,現在的王爺處在憤怒之中,若是現在抓到王妃,李管家擔心,王爺很可能在現在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來。
「燕王殿下……」這邊李管家在勸說司空遠,那邊淳於南又露出一副無限哀怨的樣子,而雲彩看著司空遠,半點沒有軟下來的意思。
「王爺,考慮清楚了嗎?抓我們沒有關係,能讓個王子墊背,我也算是值得的!只是王爺你確定你真的要這麼做嗎?」雲彩說著,又將劍往淳於南的脖子上靠了靠。
司空遠緊緊的握著拳頭,閉上眼睛,心中做著劇烈的掙扎。
那個純真無比的雲兒和眼前這個妖邪卻又魅惑的雲兒不停的在他的腦海裡迴盪,無數的畫面在他的頭腦裡交織著。
「放他們走!」最終,司空遠緊閉雙眼,皺著眉頭,咬牙切齒的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侍衛們一聽,看了一眼司空遠,紛紛退開來。
看著眾人散開,雲彩看了一眼司空遠,然後對風易寒說道:「走!」
風易寒聞言點頭,一手提起雲彩,一手提起淳於南,朝著房下一躍,緊接著幾個點踏,翻過圍牆,迅速消失在了司空遠的面前。
夜色就好像是一池墨,漆黑無比,月光再次被烏雲掩蓋,空剩下司空遠一個人站在屋頂上,看著那離去的背影,那緊握的拳頭甚至是讓指甲插進了手心的肉裡。
可是那手心傳來的痛,卻怎麼也比不得心裡傳來的痛。
司空遠第一次知道,原來有一種痛,比他的蠱毒發作,還要痛苦百倍千倍!
司空遠第一次知道,原來有一種痛,比他的蠱毒發作,還要痛苦百倍千倍!
看著那個消失的身影,司空遠的拳頭緊緊的握了起來,心頭就好像是什麼東西,一下子空了。
那種曾經被填的滿滿的幸福的感覺,如今又再次被寂寞和憤怒佔據。
可是他的目光,卻從最先的犀利,冷漠,冰冷,憤怒漸漸地變得柔和起來。
他憤怒之餘唯一慶幸的事情居然是——他的雲兒沒事!
可是……
為什麼她要這麼欺騙自己?!
她和蒼月教又究竟有什麼關係?
是蒼月教派來的奸細?
想著,司空遠的目光又變得幽深了,可是心口不知道為何,卻傳來一陣又一陣的鈍痛,那感覺,就好像是有人拿著利劍,一劍又一劍的戳著他的胸口,讓他血流不止。
堂堂大嵐國的燕王殿下,居然被一個十六七歲的邪教女子耍的團團轉。
本以為她不過是個單純的心性如小孩兒般的女子,哪裡知道,被人家當做傻子玩的人居然是自己。
司空遠的拳頭忍不住再次握了起來。
為什麼?!
為什麼要負了自己?!
「王爺,就這樣放王妃離開嗎?」李管家看著司空遠那已經握到清白的手指骨,皺眉問道。
他看得出來,王爺對王妃,是動了真情,他把王妃看的比什麼都重。
可是此刻他居然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王妃離開?
剛剛是因為怕王爺被怒氣牽動,一不小心會做出對王妃不利的事情,這樣以後王爺定會後悔,所以李管家才會勸說司空遠放了雲彩。
想等到王爺稍稍的冷靜下來之後,想等到王爺看到王妃離去之後,心情平復一點點再去追王妃。
可是現在王妃已經走了,司空遠卻站在原地沒有動,難道王爺不想去追王妃了?
「放她離開?!哼!」司空遠看著遠處的黑暗,冷哼了一聲,眼神再次變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