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百一十一章 文 / 卷殘紜
第二百一十一章
「你沒有找著機會,還是你失手了?」趙大少問道。
金永齡輕輕歎氣,說道:「給大少丟臉了,我失手了。」
「他就沒有追你?」趙大少問道。
金永齡微微一笑,說道:「大少莫非忘記了小人最擅長的就是製作傀儡,當天晚上我就是打算借用我製作傀儡來滅掉他,到時候他會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可是人家連一根毫毛都沒有掉。」趙家大少的口氣中含著深深的譏諷。
金永齡臉上一紅,這才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又說走了嘴,現在已經是事後了,不是事前表忠心誇能耐的時候。但他也是相當了得的人物,臉上只是一紅,就將這件事情敷衍過去了,接著說道:「是的,對於這一點我很慚愧,沒有能夠完成大少給我的任務。」他本來打算把那天晚上的事情敘說一遍的,但既然那天晚上只是吃了一個敗仗,而且現在坐在身邊的趙大少明顯臉色不善,就長話短說,草草將這個話題瞭解。
趙大少見沒有了下文,接著問道:「然後呢,你就撒手不幹了?」
「哪能吶,」金永齡陪笑道,「大少吩咐的事,我能把它扔到腦後去嗎?就在第二天,我又派出了我手下最得力的助手,讓他們去殺了葉乾雲……」
「他們也是用傀儡?」趙大少問道。
「不,」金永齡解釋道,「他們只是普通人,最擅長使用的就是槍和匕首。」
「你自己為什麼不去,他們即使再有能耐,也未必能夠強過你吧。」趙大少如此說道。
「大少說得有理,真是真知灼見吶,」金永齡不大不小的拍了趙大少一個馬屁,道,「可是大少,雖然當天晚上那個葉乾雲沒有能夠捕捉到我的蹤跡,但在操縱傀儡的時候,我本人是同那傀儡是一體同心的,葉乾雲破掉我的傀儡,不僅是那具傀儡被他毀壞了,連同我也受了不輕的傷。」一邊說著,他一邊撩起了自己的衣裳,果然,在他的胸膛上有一個小酒杯大的紅斑,但傷勢究竟有多嚴重,那恐怕就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了。
趙大少看了看他胸膛上的那個所謂的傷口,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說道:「你派去了幾個人?」
「兩個人,都是用槍的好手。」
趙大少又點點頭,說道:「我倒是聽說這件事情,好像是有人持槍開車闖進了n大,結果卻莫名其妙的撞到樹上去了,一個當場死了,另外一個則跑了。是他們嗎?」
金永齡苦笑,說道:「是他們。」
趙大少冷冷說道:「又失手了,你手下全都是一群沒用的東西。」他這句話把金永齡也罵進去了。
金永齡低頭不語,在這種情況下,他實在是沒有還嘴的餘地。
趙大少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接著問道:「剩下的那個,你就這樣算了?」
金永齡又苦笑了一聲,說道:「這正是大少來之前我正頭疼的地方。」
「他跑了?」
「不,他死了。」
「死了,那你還擔心什麼?」趙大少有些迷惑。
「可是,他並不是死在我的手上的。當天晚上我才得到消息,他死在了一家商場之內,而且我新收伏的另一個手下也失蹤了。」
「這二者有什麼關係嗎」看來這位被尊為大少的人並沒有弄清楚這兩件事情之間的關係。
金永齡繼續苦笑:「失手逃跑的那個,是死在一家商場之內的美食廣場中的,那家商場中的二樓中正有的一間店舖在那裡,而失蹤的那個手下,她既是我那間店舖的臨時負責人,也是那兩個殺手的連絡人。」
趙大少呵呵笑了起來,說道:「哦,原來如此。」隨即他臉色一變,瞪起了牛眼般大的眼睛盯著他,厲聲說道:「你怎麼這麼愚蠢,讓殺手知道自己的連絡人在什麼地方也就罷了,你居然還會把連絡人安排到自己的店舖中去。這種事情,恐怕也只有你才能夠幹得出來,你這不是把敵人往自己家門裡引嗎。哼,我們趙家當初怎麼會選中你這麼一個人來當我們的代理人,真是瞎了眼。」
金永齡低著頭,額頭上和臉龐上都是大汗淋漓,沒有做一聲。這件事情他本來就辦得不怎麼漂亮,挨罵原本也是在意料之中,更何況先前他自己還把自己罵了一頓。只是眼前這人的口氣讓他心中很不忿,暗暗罵道:「呸,你這個小兔崽子,你在這裡神氣什麼,要不是看在你手中還有點本錢的話,誰會願意理你這樣的破落戶。今天先由著你,總有一天,哼哼……」他臉上的表情變化莫測,只是腦袋總是低著,那個趙大少看不見而已。
罵了一陣,趙大少收住了口,端起面前的茶水潤了潤嗓子,接著問道:「那個人呢,究竟是到什麼地方去了,你就這樣放著不管不成?」
金永齡把臉上的神色轉變成一副恭敬受教的神色之後才慢慢抬起頭來,說道:「據我的估計,我的那個手下一定是被那個葉乾雲給抓起來,關到什麼地方去了。」
「哼,那你還在這裡幹什麼,還不派人去把她幹掉,難道要讓她把知道的事情全部說出來嗎。」趙大少說道。
金永齡神秘的一笑,說道:「大少放心,她本來就對我們的事情所知不多,而且,她就算是想說,現在恐怕什麼也說不了了。」
「哦,」趙大少臉上現出了一絲詫異,「你就這麼有把握?」
趙家大少的臉上寫滿了不相信,金永齡卻也不多解釋,只是施施然的翹起了二郎腿,然後反手從自己的辦公桌上抓過了自己的茶杯,揭開杯蓋來,慢悠悠的喝了一口,似笑非笑的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趙家大少。
趙家大少的臉上閃過一陣惱怒,他知道坐在自己對面的這個傢伙在賣關子,調自己的胃口,甚至有揶揄、戲弄的成分在內,要是在以前,他二話都不會多說,手中握著的杯子已經直接向眼前這個得意洋洋的小人的臉上砸過去了。可是現在,雖然自己還能夠這樣氣勢洶洶的對他進行質問,但這種氣勢與以往相比,早就已經弱了不知道多少,至少,已經沒有了那種隨便拿東西砸人的「英勇氣概」。
想到這裡,趙家大少在心中暗暗的歎了一口氣,一種虎落平陽被犬欺龍游淺水遭蝦戲的無力感悄然升上了心頭,現在他才知道以前自己身後的那棵大樹在枝繁葉茂時是多麼的重要。
但這種無力感是不能夠表現出來的,特別是在這種非常時候。一定不能讓他把自己的氣勢給壓制住,否則就會永遠不得翻身,更遑論利用他來行事了。
趙家大少暗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臉上的肌肉扯動了一下,做出了一個冷酷的笑容,硬生生的將自己的聲音變得冰冷:「不要在我面前擺架子,說出你的原因來。」
金永齡意味深長的瞅了趙家大少一眼,臉上那種揶揄的笑容收斂了一些,手中的杯子也放下了,除此之外,他還稍稍調整了一下坐姿,以便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的恭敬和順從。
金永齡說道:「我敢向您打包票。」
趙家大少愈發的冷笑起來,說道:「這個世界上,好像還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這麼絕對。任何人,都會有自己的弱點,都會有可能被人逼出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