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百一十章 文 / 卷殘紜
第二百一十章
「最近風聲很緊嗎,我怎麼不知道?」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做出了一臉困惑的樣子,說道,「從我現在住的地方走到你這裡來,我可是走了大半個早晨啊,倒也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哪裡來的什麼風聲嗎,而且今天早上一點風都沒有,都快要熱死了。」一邊說著,他還一邊抓過沙發前茶几上放著的幾張報紙,將它們隨意的折疊起來,故作瀟灑的給自己扇涼。
總經理先生頓時變得苦笑不得,他看著坐在沙發上正在用報紙給自己扇涼的男人,晃了晃腦袋,苦笑著說道:「我的好大少,現在都是什麼時候,您居然還有心情來同我開這樣的玩笑。」
「什麼時候,」那個被總經理先生稱作大少的人故作茫然的抬起頭,看著門上方掛著的鐘錶,說道,「現在還不到十點鐘啊,你的表應該走得很準的吧。」
「大少,」總經理先生依舊是那副焦急且無奈地神情,只是口氣中已經多了那麼的一絲不耐煩,「您就不要這麼拐彎抹角的了,有什麼事情您就直接吩咐吧,我一定會照您的意思辦的。」
「喲,說得可真比唱的要好聽,」被總經理先生稱作大少的那個人陰陽怪氣的說道,「雖然尊駕已經這麼開口,但像我這樣的破落戶,哪裡敢對您進行吩咐呢?」
總經理的臉色變了變,說道:「大少,您這不是在寒磣我嗎。對於大少您的吩咐,我可是不折不扣的執行著,一點都沒有打折扣啊。」
「不折不扣,還一點都不打折扣,」大少嘴裡重複著這兩句話,突然伸手在面前的茶几上一拍,爆發了,喝道,「到了這時候,你還在我面前撒謊,膽子可夠大的,是不是認為我們趙家已經沒落,你的翅膀也已經開始變硬了,嗯?」他眼睛瞪得像牛眼睛,都快要鼓出眼眶了,牢牢的盯著斜對面坐著的總經理。那模樣,那架勢,好像不用油鹽就能夠將對面的人給活吞了。
聽見了大少的這番話,總經理額頭上的汗就下來了,黃豆般大的汗珠,像泉水一樣從他額頭上的汗腺中湧了出來,匯成了涓涓溪流,滴滴答答的滴落到了地上。他艱難的張開口,說道:「大少,你說哪裡話,我金永齡永遠也不會忘記大少一家對我的恩情,大少吩咐下來的事情,永齡我絕對會盡一切力量去辦到。」
「說得真好聽,」大少用不屑的向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來表達自己的感受,冷冷的說道,「我讓你去殺了葉乾雲那個王八蛋,當初你答應得好好的,為什麼直到今天他還活得好好的,當初你可是向我保證過的,他絕對不會見到第二天早上的太陽,現在呢?你有什麼解釋或者是借口之類的東西來敷衍我嗎?」
「有,」說出了這個字之後,他發覺有些不太妥當,又改口說道,「沒有。」然後他在那大少象看白癡一樣的眼光中再一次發覺了自己的不妥當,又一次的改口說道:「大少,我絕對沒有敷衍你的意思,但我的確是有理由和苦衷的。」
大少翹起了二郎腿,伸手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一支雪茄,咬開來,然後將其含在嘴裡。坐在那裡的總經理立刻從自己的位置上離開了,從茶几下的一個玻璃盤子中找出一個看起來頗為精緻的打火機,將大少的那支雪茄給點上了。
大少深深的吸了一口,雪茄煙在他的肺部循環了一圈之後,又從他的鼻孔中噴了出來。他的臉上現出了滿意的神情,但不知道這種滿意是滿意總經理金永齡對他的恭敬還是滿意雪茄煙的質量。又抽了一口之後,他微微向金永齡闔首,說道:「你說吧,我聽著呢。」他這副神情,看起來更多的是象即將聽到一個荒謬的故事一樣。
金永齡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知道這回自己要大費周章了。
姓趙的大少噴出了一個圓圓的煙圈,那個煙圈在空中飛揚了一陣,慢慢的消失在空中。他取下嘴裡含著的雪茄,伸到煙灰缸上方,用手指輕輕的彈了彈,長長的煙灰掉在了裡面。然後他又大大的張開嘴,長長的打了個哈欠,又向金永齡勾了勾手。
金永齡乖巧的為他端來了一杯水,大少端起來就一飲而盡,砸巴咂吧了嘴巴後看著金永齡,說道:「你怎麼不說了?」
金永齡又給大少的杯子裡續滿了水,然後乾脆在大少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少,您什麼時候見過那個葉乾雲?」
大少又端起那杯水喝了一口,冷冷的說道:「今天早上已經有人給我傳了消息過來,他還在那所破學校中活得正瀟灑呢,活蹦亂跳的,一點事都沒有。」
金永齡沉吟著,沒有說話。
趙大少冷笑了一聲,說道:「怎麼,沒有話可說了。」
金永齡突然歎息了一聲,說道:「大少您如果責怪我辦事不力,這一點我認了,但如果大少認為屬下什麼事情都沒有做,而是將大少的話當作耳邊風置若罔聞的話,那屬下真的冤啊。」金永齡現在不僅自稱屬下,還開口閉口的喊起冤來。
趙大少冷冷的瞅了他一眼,說道:「你冤,冤在何處?」這口氣,像是青天大老爺在審案一樣。
金永齡沒有理會趙大少的口氣,不知道他是不想讓眼前這位大少引起更深的誤會還是已經習慣了他的這種口氣,只是自顧自的說了下去:「大少,按照您的吩咐,我第一時間就去查談了這個葉乾雲的底細……」
「查出了什麼來?」大少截口問道。
金永齡苦笑,說道:「奇怪就奇怪在這裡,雖然時間較短,但我能夠用上的手段都用上了,可什麼都沒有查出來。要說他不是本地人,各個警察局中查不出來什麼倒也是正常的,奇怪的是他現在是n大的學生,相關的記錄中也沒有他的名字,這直接的結果,就是什麼都查不出來,連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探查不出來……」
「哼,誰讓你去查這些東西了,」趙大少又截口說道,「不要說是你,就連我的父親,動用了那麼多的關係,也不過查出他是某個秘密機關中的人,至於是哪個機關,至今都還沒有查出來。你一個小小的商人,又能查出些什麼來。對了,你查這些幹什麼,莫非他要是勢力大,就要他投靠他不成?」
金永齡沒有理化那些貶低他的話語,而是急忙的站了起來,開始為自己辯解:「大少您多慮了,永齡我絕對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大少及令尊對我恩重如山,永齡我今生沒齒難忘,小人這一百幾十斤就算是賣給大少了,大少指東,永齡我絕對不敢往西,大少指北,永齡絕對不敢往南……」他滔滔不絕的表達著自己的忠心,就快要涕淚俱下了。
「好了,」聽了大半天的金永齡表忠心的話之後,趙大少懶懶的打斷了他的話語,說道,「繼續說下去,別說這沒用的。」
「是,」金永齡恭敬的應了一聲,向坐在那裡的趙大少鞠了一個躬之後,從重新坐下,而且坐下之後姿勢也很恭敬,一點都沒有先前那種了下去:「雖然沒有查出什麼來,但我還是決定遵照大少的意思將他幹掉,完成大少的囑托。大概在三天前的晚上,我親自去了n大,打算找機會下手,將他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