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八章 百年恩怨 文 / 白雲子
朔京城金碧輝煌的皇宮大殿上,身著黃色龍袍的朔皇靜靜的靠在寬大的龍椅上,望著大殿上分列兩側的群臣,眼中無神……|com|
「陛下,臣有本上奏。」一位身著紫色官袍,面帶堅毅之色的中年官員,步出隊列,向朔皇行禮道,「臣參兵部主事范祝身為范家之主,縱容範家族人暗中勾結蔚州境內盜匪,為非作歹,搞得蔚州民不聊生,多處村鎮慘遭屠戮。」
若是韓雲在的話一定會認出這人正是祭祖那天見過的中年儒生韓家家主韓燕南,官任戶部尚書。
韓燕南參奏剛畢,對面站列中急忙邁出一身材魁梧,身著紅袍的黑面大漢,只見他臉色平淡,眼角一絲憤怒之色一閃而過,又恢復了原來的平靜目光:「請陛下明察,韓燕南所奏純屬誣陷。臣也要參他韓家一本,韓家身為書香世家,卻勾結武林厲家,在蔚州作威作福。又蓄養私兵,暗藏軍械,莫非他韓家有謀反之意,請聖上明察啊!」
這老者正是范家家主范祝。
依靠在龍椅上的朔皇,手指輕輕動了一下,原本無神的雙目露出一絲精光,嘴角微翹,一絲玩味之色。
大殿上突然靜了下來。
足足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好似千萬年的沉寂一下子被打破了一樣,朔皇的口中發出一聲輕微的咳嗽聲,一股略帶龍威般的聲響發出:「范、韓兩位愛卿俱是朝中重臣,朝中安定還需諸位臣工同心合力。這件事往後就不要再提了。」
天子之口,金口玉言,一言九鼎,范、韓兩人只好回到各自朝列。
大殿之上又陷入了如千萬年般的沉寂。
據說,韓、范兩家矛盾由來已久,可以用仇深似海來形容也不為過。
百多年前,范、李兩家是當時的蔚州兩大世家,而韓家的迅速崛起,儼然與范、李兩家有三足鼎立的趨勢。
這當然觸及了范、李兩家的根本利益,於是兩家聯手打壓韓家,先是商業攻擊、口誅筆伐,最後發展到武鬥的級別。
可是韓家的背後至交武林厲家插手此事,經過一系列爭鬥,韓家大勝,范、李兩家損失慘重。
不得已之下,李家自降身份,成為韓家的附庸。而范家則舉族外遷,在朔國十六州之一的武州逐漸穩固下來,經過百年休整已恢復了當年元氣,甚至過之當年。
范家不像韓家世代以文興家,他們世代皆為將門,族人多有在兵部、各處軍中任職者。
當年仇恨,豈是百年光陰可以消弱的。
最近范家又有了一些暗中韓家的跡象,不過大多只是在私底下進行的,范家確實派族人聯絡了蔚州本地一批長期受韓家打壓的盜匪,在韓家的地盤上為非作歹,給韓家製造了不小的麻煩。
韓燕南所奏之事倒也大多屬實,不過范家蓄謀已久,做事滴水不漏,韓家也是苦無證據。
原本,蔚州境內盜賊如林,土匪遍地,韓家力壓范、李兩家之後,成為蔚州第一世家,便聯手武林中數一數二的大世家厲家,對盜匪進行了多次圍剿。
這期間雙方相互攻伐,盜匪中曾出過兩位絕世梟雄,一統蔚州黑道,曾一度把韓、厲兩家逼到了韓家祖祠之內,眼看韓家就要面臨滅族斷祠大禍,可不知為什麼,兩次圍攻韓家的盜匪俱全軍覆沒。
事後,韓家更是加緊圍剿盜匪,蔚州境內盜匪越來越少,現如今只剩下些散兵游勇,也都是見到韓家便望風而逃。
這也解釋了韓雲他們所乘馬車趕往韓家堡途中所遇到的一幕幕景象。
要說這個厲家也是武林中的一段傳奇。
也是百多年前,當時的厲家在江湖中只能算是個二流世家,只有歷代家主等幾位絕頂高手撐門面。
可是一夜之間,厲家突然湧現出近百位絕頂高手,力壓眾世家和幫派,成了當之無愧的第一世家。
當時蔚州剿匪之戰,獲得武林各大勢力暗助的盜匪團伙也把厲家高手給折損了一批。
可是儘管如此,厲家也仍然保留了與朔國幾個一流大幫派、大世家平起平坐的實力,並且興盛至今。
韓、范兩族為官者長久在朝堂上相互攻訐,早已是不公開的事實,而且近年來有逐漸加劇的趨勢。
關於韓家與范家的恩怨,韓雲聽與他交好的韓三多閒扯過。
當時讓他對韓三多起了一絲羨慕之心,人家到底是嫡系出身,即使失勢,也不是他這個旁系子弟可比的。從那以後,韓雲對他交結之心越來越強了。
不過韓、范兩家之事,與現在的韓雲有什麼關係,這根本不是他所能操心的事,就讓家主和長老他們費神去吧。韓雲不無惡意的想到。
他又投入了日常的打坐修煉中。
韓雲盤坐在小青山的石洞內,身子一動不動,過了不知多長時間,收功吐氣,緩緩睜開雙眼。
剛剛修煉時,韓雲內視體內經脈,發現比剛進入第六層境界時又拓寬了一分。那怕僅僅一分,也讓停滯好久不曾前進的韓雲欣喜不已了。
韓雲發現自從修煉后土訣以來,口訣越來越生澀難懂,法力更難精進,而且越到後面的高層越明顯。
他進入第六層已經快一年了。這一年來,他每日來此打坐修煉,一日也未曾放棄,可是法力未有寸進。直到剛才,自身經脈才拓展了一分,丹田處靈氣霧團越加濃稠。
韓雲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變僵的四肢,看看天色還早。
他已經有好久未曾修習過法術了,今日離回堡還有些時間,何不修習一下法術?
想到就做。
只見他右手併攏成刀狀,朝洞壁凸出的一塊巨石狠狠一甩手。
一道金刃離手破空而去,「卡嚓」一聲,巨石凸出部分應聲而斷,滾落地面上激起一陣粉塵。
金刃術施展起來,比第五層境界時足足大了兩倍有餘。
看著變得平滑的石壁,韓雲滿意的點了點頭。
又一招「地刺術」打出,面前地面上猛地竄出數十根兩尺長、碗口粗的地刺,他兩手一掐訣,所有地刺迅速合攏為一,形成一根丈許長、桶口粗的巨大地刺,直頂到洞頂。
韓雲又使出一招「流沙術」,只見地面一陣旋動,地刺消失,又恢復了原先平整的地面。
他有練習的數個法術,看看天色不早,走出石洞。
韓雲給自己加持了一個「輕身術」,一路跳躍疾馳,在韓家堡不遠處才停了下來。
回到鴻志堂,韓雲看到二三十個少年圍在院門前,好像談論著什麼,其中韓寶也紮在人群中。
他上前拉出韓三多,還未等他問出口。
韓三多急著詢問道:「韓雲,你今日去了哪裡。有事發生了你還不知道吧。」
韓雲臉帶疑問:「三多,我去堡外走走散了散心。今日有何事發生?大家都很有興致的樣子。」
「你猜也猜不出吧。」韓三多賣關子般,「與咱們韓家至好的武林大世家厲家,你知道吧。咱們韓家與范家爭鬥加劇,家主便請來了厲家的一些武林高手,來幫忙守衛韓家,還要順便教咱們一些防身之道,以增加自保之力。」
「哦,厲家,教咱們習武。你們都在為能習武而高興吧。」韓雲若有所思的問道。
「對極了。你想想,等咱們學了武,到時候考他個文武雙狀元,那多威風。」說到這,韓三多滿臉喜色。
韓雲盤坐在床上,心中回味著韓三多的話。
「武功,有意思。不知有沒有我修習的《后土訣》厲害。至於韓、范兩家爭鬥之事,倒也不用太過擔心,大不了到時一走了之,回新州就是。憑自己的法術,還真沒有多少人能留下我。」韓雲心裡暗自下了決定。
過了數日,一眾少年被召集到了鴻志樓前的空地上。
一位身著黑色短打裝扮、手持銀光閃閃大刀的青年大漢,背靠鴻志樓,站在眾少年面前,便是請來的厲家教習了。
黑裝青年壯漢教了眾少年一套**拳,一套伏魔刀法。
眾人耍的不亦樂乎,韓莊更是滿頭豆大的汗,還哼哧哼哧的舞的盡興。
韓雲對這些功夫卻不以為然,這些都是路邊攤上的三流功夫,在新州城時大哥就給他耍過的。
韓雲自信自己只要施展開「輕身術」,這些三流功夫根本就碰不到他半點衣角。
「是啦。人家怎麼可能教我們高深的功夫呢,三流功夫對初次練武之人足以應付了。我是有點犯糊塗了。」韓雲如此這般想著,便也絕了習武的念頭。「不過面上還是要裝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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